驯养玫瑰(143)
她的动作已经非常快了,裴挽棠比她更快。
何序刚逃出巴掌远的距离,就被一股大得难以想象的力道攥住小腿拖回来,裴挽棠随即握住她紧绷的月退根,头低下去。
“!!!”
世界以一种悄然无声且不惧丝毫破坏力的形式在何序眼前轰然坍塌,她大张着口,声音被死死卡在喉咙里,只有眼泪难以承受这种恐怖的冲击,疯狂往外涌。她猛地弓起腰背,却是在数秒之后,极轻地“啊——”了一声。
那一声像火舌燎过引信。
裴挽棠柔软但更强硬的舌头毫无征兆契入何序身体,何序快到了。
于是裴挽棠离开,等何序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热泪开始冷却,弓起的腰背即将落回床上之时,带着狂风暴雨之势重新开始。
然后又一次戛然而止。
第三次,第四次……
何序匮乏的语言系统渐渐开始恢复,寡淡眼神有了裴挽棠熟悉的色彩。
不够。
远远不够。
裴挽棠以绝对的掌控姿态将何序一寸一寸打碎彻底,再按照自己方式一片一片,将她重塑。
“想不想?”裴挽棠放轻了声音。
说话的时候,她嘴唇张合,若有似无触碰着已经绽放到极限的何序,它在湿热的气息里疯狂颤栗,凄哀惨烈。
“裴挽棠……”
裴挽棠低声应允,接着安抚似的含吮,引来何序生不如死的扭动阔别依旧的呜咽。
“裴挽棠……求你了……”
乞求换来又一次的濒临崩溃,却始终无法触终点。
裴挽棠给她时间休息,同时给她提示:“求我什么?把话说明白。”
何序咬着嘴唇,痛苦地发颤。
裴挽棠若离若离的触碰已经再次进入节奏,观察着它的变化,嗓音低哑柔软:“告诉我,想不想?”
何序直愣愣盯着天花板,一开口泪如雨下:“……想。”
“想就叫我。”
“和西姐……”
“叫错了。”
裴挽棠可惜似的叹了一声,手抚上何序小腹,按住月退根,压下去紧紧将她含住。
“裴挽棠!”
何序失声尖叫,大哭着崩溃。
裴挽棠依旧只是精准地掌握那个临界,在何序即迈过去的那秒无情松开,然后上来抱住她像是快要碎了一样的身体,安抚似的轻拍她脊背:“记住我的名字了?”
何序的清醒已经碎成烂泥,根本扶不起来,她理智也早已经被身体里反复爆发反复被压制的痛苦凌迟处死,一切只剩下本能。
“记住了……”何序说。
裴挽棠:“叫我。”
何序嘴唇一动,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她的喉咙:“裴挽棠……”
“继续叫。”
“裴挽棠,裴挽棠……”
裴挽棠放下何序,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以后会不会一看到我就把眼睛闭上?”
何序愣住,看谁不看谁不是她的权利吗?她已经妥协了,连这点权利也要被剥夺吗? ?
裴挽棠:“何序,说话。”
何序惊慌无措地看着裴挽棠,只过了两三秒的时间,她就又一次把头低下去,又一次把她捧上无限接近天堂的地方,再狠狠砸入地狱。她撕心裂肺地揪着床单:“不会!”
“会不会主动和我说话?”
“不会!”
“不会?”
“嗯——!”何序瞳孔没了反应,像被那根舌头穿透了灵魂。
裴挽棠带着她的味道深深吻她,舔舐她的嘴唇,吮咬她的舌尖,再次问她:“会不会主动和我说话?”
何序睁着眼睛,黑长浓密的睫毛在水光里轻颤。裴挽棠抬手掠走她额前的碎发,她一动不动地躺着,说:“会……”
“会什么?”
“会和你主动说话……”
裴挽棠满意地笑了一声,在最后回到开始:“那想不想?”
何序身体里那种被谷欠望疯狂啮咬感觉早已经淡下去了,但她张口的时候,仍然说:“想……”
像被驯化成功的鸟,只要一声哨响就会条件反射煽动翅膀,飞回到主人手上。
何序“话越来越少,眼神越来越淡,连发生关系都只是沉默着发抖,像是在完成任务”的毛病被改掉了,裴挽棠低头在她月退间,用最简单的方式让她叫出了最大的声音,给出了最热情的反馈。
终于结束的时候,裴挽棠一身整齐站在床边俯视着浑身无力的何序。她背光站着,高个子加高跟鞋让她看起来高高在上,看什么都是一副近乎傲慢的神情,仿佛施舍。
“供体等到了,方偲今晚十一点手术。”
何序死寂眼睛亮了很短一瞬,像烛芯烧烬,忽地炸开最后一粒火星,旋即又陷入更深的黑暗。
房间里响起冰冷的高跟鞋声,很快消失在卫生间,里面紧随其后传来水流注入浴缸的急促声响。
何序泥一样摊在床上的身体在那一秒忽然开始剧烈抖动,她还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毫无征兆流下来,湿了满脸,哽咽和嚎啕被失控的情绪怂恿蛊惑,她把脸埋在凌乱不堪的床上,哭得悄无声息但撕心裂肺。
晚上一点,何序的意识突然变得模糊,一直呓语。
裴挽棠挡开胡代,抱起何序快速下楼。
这一夜,鹭洲医院的VIP病房里,医护进进出出从凌晨一直忙到天明。
“裴总,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很快就能醒,不过……”医生欲言又止。
裴挽棠视线从何序脸上挪开,对上医生。
后者莫名打了个寒颤,想把话说得委婉一点。转念想到病人脚踝上深可见骨的磨损,她还是决定尊重自己的职业道德,直言道:“不过病人脚踝上的伤很严重,不能再锁了。”
话落那秒,医生明显感觉到病房里的气压在往下降,她无所畏惧地挺直脊背:“裴总,再折腾下去,病人脚踝就不只是留疤这么简单了,以后走路都会成问题。”
医生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但确实难听,尤其是面对一个身居高位的权势。她以为裴挽棠发怒,然后自己工作不保。
她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是私立医院,是走是留就上头一句话的事。
可实际上,裴挽棠只是目光低寒地看了她几秒,周身低压忽然消失:“辛苦了。”
医生微微怔愣,说了句场面话,和护士一起离开。
病房里立刻空下来,显得门外禹旋和胡代对峙的声音很大。
禹旋想进病房。
胡代和铜墙铁壁一样挡在门口:“旋小姐,小姐交代了,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能进这扇门。”
禹旋:“我是她妹!”
胡代:“小姐说的是任何人。”
禹旋满脸错愕地盯着胡代,心里越来越着急。不经意听到从隔壁病房传来的一道痛苦呻口今,禹旋想也不想推开胡代跑进病房——裴挽棠站在窗边,冷漠无声;何序躺在床上,已经不是死气沉沉了,是如果没有监控仪器的提示,她和死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禹旋的眼泪没有任何过程,直接往下砸:“姐,你干什么呢?那可是你喜欢的何序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嗯?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声音从难以置信的飘忽到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啊!”
禹旋突然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庄和西突然退圈,突然回寰泰,何序也跟着突然消失。
禹旋想到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阵子一直提心吊胆,想办法联系庄和西和何序。
可她们像就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
她只能一有空就跑去寰泰门口蹲守,今天终于碰到了一个叫霍姿的女人,前台说她是裴挽棠的助理。
——裴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