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有只干脆面[娱乐圈](58)
对面的“程凌云”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已经鼓出来,脸上布满可怖的花纹,身上的衣服也渐渐坍塌下去,看来就像是一根竹竿撑着一个畸形的人头。它发出嘶嘶的声音,正妄图攻击明荣。
“蛇?”
明荣幼年时候也有豢养几条蛇,对蛇的属性再熟悉不过,这种体型的蛇,最厉害的攻击手段是缠人,只要先伤了蛇身上三寸七寸的地方,攻击力能减去大半。
她当下警惕起来,盯着对方身上的衣服,想找出它的致命之处。
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僵持在原地,不能动弹。
“嘶嘶——”
对方突然发出威胁的声音,头高高扬起,张开大嘴,一股腐烂的腥臭味传来,明荣眉头一皱,向后退了几步,“那人”猛地扑了过来,明荣顿时警觉,猫下腰,等对方袭击过来的时候手一横,将手里的簪子向它身上三寸的地方刺去!
这是她幼时学过无数次的手法,只要看准,绝对不会出错,然而簪子脱手而出,却没能直直射向“那人”七寸之处,反而被它身体带起的风擦过,偏离了方向。
明荣一招失手,连忙后退,想绕过“那人”去捡簪子,“那人”却也受到了惊吓,身体向身后的椅背处滑动而去。
它的身体裹挟着衣服,在地上发出摩擦声,起初明荣还以为这声音来自于衣服的摩擦声,直到她走到墙边,迅速的捡起那枚簪子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人”竟然是扁平的身体——它的身体几乎就是一个长布条,拖曳着四处滑动。
明荣这才想起来,对方根本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种来妖怪——蛇带!
蛇带是一种妖怪,在日本有,在国内某些地方也有他们的传说。传说中,这种妖怪是古人用来对付山上的毒蛇的。蛇本身畏惧同类,遇上同类会绕道走。古人为了防止上山时被蛇袭击,便绣了长布带子绕在腰间,遇上蛇的时候,便取下来拽着在地上做蛇在地上游动的模样,以此来震慑毒蛇巨蟒,这个带子便被称为蛇带。这本来是个美好的故事,可惜到了后来,这种蛇带在日本渐渐演化,而在国内的某些地方,传说中这些蛇带没有起到震慑蛇蟒的效果,反而因为溅上毒蛇的毒液,渗入皮肤后对人体染上伤害,若那条蛇是有些修为的妖怪,蛇带沾染上阴毒,则会成为一种致命的病——腰缠火丹。
民间传言,腰缠火丹起初只是疱疹状,后来慢慢扩散,在腰上形成一圈,人则必死无疑。
蛇带的头部不能碰!
很明显对方这条蛇带,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带子,它大概是被侵了蛇毒后,和蛇一起被炼化成了式神,他会吃人,身上也有阴毒,比起一般的毒蛇或者蛇带,更为难缠。此刻,因为明荣那只银簪,才稍微有些畏惧,若是它发现明荣原来不擅长攘除妖崇,发起攻击来,很可能会两败俱伤。
蛇带爬上了椅背,盘城螺旋状,头高高扬起,打量着明荣的反应。
明荣背靠着墙,手里紧紧握着那枚簪子,连大气也不敢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她有很多方法可以制服蛇带,可是都需要时间,可是对方容不得她有一秒钟的走神,在她分神的任何时刻,都有可能攻上来,取自己的性命。
要是有程凌云在就好了。
危机时刻,明荣竟然想起来程凌云。程凌云带着程家的符箓,又擅长镇伏妖崇,若是有她在,只要能引开蛇带一会儿,她就能制服对方。或者根本不用她出手,程凌云能坐继承程家的符箓,证明能力出众,这些小喽啰还不是她的对手
这念头一出,连明荣自己都有些傻了,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羞愧和不甘——她身为司马家奉了天道的继承人,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脱身,脑海里竟然会有这种依赖性的念头,这是何等的耻辱!
这种不甘和羞愧强烈的刺激了明荣,也让她的思路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既然是蛇带,又会食人,那么他必然有着弱点——
明荣飞速的环视四周,想找些能克制蛇带的东西,周遭绿盈盈的磷火依然在不安的跳动着,明荣只能凭着自己良好的夜视能力来勉强分辨店里的布置。可惜这家店大概被蛇带的主人打理过,除了吧台,就是里面的六个台座,而明荣迟疑的这些时候,蛇带也发现了她的分心和着急,头一昂,张大嘴,便向明荣袭来!
只听黑夜之中,传来明荣一声轻蔑的冷哼,似乎刚刚的犹豫和迟疑,只是幻觉——
明荣飞速的蹲了来下,捡起地上一个燃烧的烛台,朝蛇带大张着的嘴里扔去!
呲呲呲呲——
蛇带的攻击突然顿住,随即无数绿色的星火从嘴里冒了出来。磷火的温度并不高,却足以在蛇带的嘴里燃烧起来——蛇带食人,在国内因为处处受限,没有食物,只有吃坟地里的腐尸,体内沉淀了大量的磷,被磷火点燃后,这些磷瞬间就成为了绝佳的引燃物,将蛇带的嘴堵死。
可惜磷火温度不高,不足以伤害蛇带,不过这对明荣来说够了,她握紧手里的簪子,趁着蛇带在地上翻滚的时候,重重朝它的三寸之处刺去,银色的簪子在碰触到蛇带身体的那一刹那,蛇带身子一僵,随即软倒在地上,簪子也变成一片漆黑。
可惜这枚簪子了。
磷火猛涨一米高,从蛇带的头部开始蔓延到身体,在绿火的包围中,明荣松开手,长吐一口气,拿过一边的包离开。
她并没有带走那枚簪子。
这枚风头簪,只要识货的人,必然是知道来自于司马家。她留在这里就是对蛇带主人的警告——我等着你上门!
明荣踩着高跟鞋,步态轻盈的跨过地上的蜡烛离开,却没发现蛇带的尸/体上,一股奇怪的烟偷偷冒了出来,不着痕迹的渗入她的皮肤。
程凌云在到达影视城后,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程总,我没有见到明荣小姐,我到达木清院子的时候,那里的领班告诉我,明荣小姐已经离开了,但是包间并没有退,明荣小姐说她还会回来的。
程凌云问:“她知道我不会去,所以走了?”
秘书说:“应该不是,领班说明荣小姐是接到一通电话后离开的,可能是有熟人或者朋友找她。”
熟人?朋友?
以程凌云对明荣的了解,她在C市没有任何朋友,说起熟人,大概也就是她那些老客户。不过明荣对待老客户也都是爱买买不买滚的态度,绝对不会因为老客户一个电话过来,就放自己鸽子。
“你去七月七日书局看看,她有没有回去。”
秘书说:“好。”
程凌云突然想起些事,又说道:“算了,别去了,明天我应该就能回来,你把那个包间的帐结了,明荣如果没有付钱,就把钱付了,其他的事情,等会儿再说。”
她急着下车,钟沁和萧声声已经先行下车赶去唐玲住的酒店,再走的远些,便赶不上了。
在开车过来时,钟沁大概给程凌云讲了这几天发生在唐玲身上的事情。
前几天,一个熟人又介绍了一个日本商人给唐玲,说是要接她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地。唐玲因为工作繁忙,又不是很喜欢这种人情交际,便拒绝了这个邀请。没想到那人竟然找上门来,还提着两盒茶叶——这些日本人入乡随俗也快,茶叶盒里包着的竟然不是茶叶,而是一块帝王绿翡翠。
翡翠算是唐玲为数不多的喜好了。面对这块价值七位数的翡翠,唐玲很谨慎,又因为之前钟沁问过,对日本人有些上心,便问是哪里的土地。那个日本人语焉不详,只说希望唐玲去看看那块地怎么样,一直邀请唐玲出马,那个熟人也一直撮合,想让唐玲接下这笔生意。
对方说的也好听:“唐总,这只是见面礼。我们只是久闻唐总的名声,想请唐总去交流交流,若是那个地块有开发价值,唐总后期也可以入股。”
唐玲没说话,她坐在办公室里,却敏感的发现,除了自己和门外的秘书,这里已经被日本商人和那个熟人的手下包围了。
唐玲淡定地喝了口茶,猜出对方来估计和C市古宅那块地脱不了关系,她知道事情不简单,想先脱身,和钟沁通气过后再做打算,便敷衍道:“这个我得看看日程安排,翡翠很好,你们说的股权也很好,只是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待看的方案,堆起来有几米高,还有影视城的工地,上头交代的任务,我也不能放松,要不,我们明天再聊?”
那个熟人也知道唐玲是个倔性子,便说道那明天再谈,日本人虽有些不忿,还是强忍着和唐玲道了别,准备明天再谈。
说是道别,日本商人却却留了秘书在门外,一定要跟着唐玲的秘书,说万一唐玲有时间了,可以随时交流,等日本商人来了,可以直奔主题。
话说的好听,唐玲当然知道这是监视,一下午便安心工作,没有和钟沁联系,等她下班后,发现门外日本商人留下的秘书离开后,才拿出电话准备联系钟沁。
可是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就像有一双眼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唐玲修行过鲁班书,当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背后冷汗涔涔,收过手机,故作淡定的离开,准备回她长期住的商务酒店休息。
商务酒店就在影视城附近,那里风水极佳,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在那里是待不住的。
可是她到底低估了对方的能力,自她回到宾馆,那种被人偷偷监视的感觉都没有消失,她只有暂时按捺下和钟沁联系的想法,打算明天去庙里试试这个看不见的东西。
她自小见识广博,胆子大,也有足够的勇气来度过这漫漫长夜。
开始唐玲也有些胡思乱想,可她白天的工作太累了,想了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再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可惜她睡得不是很深,她清晰的听到,有东西,在自己床下滑动,就像是蛇一般,悄无声息。
意识和困意在打架,唐玲也在等待着“它”下一步的动作,没想到那个东西却只是四处游走,没有其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