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于田园(59)
程述年迟疑了片刻问:“那个傅之卓,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程萧然一怔:“这都看得出来?”
“他看你的眼神,是看着爱人的眼神。”
爱人……
程萧然默然,那家伙非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吗?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连小叔都看出来了,傅之卓说喜欢自己,十有八九不做假。
“那你呢,你也喜欢他吗?”
“我?”程萧然有些茫然,如果在一个月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喜欢,可是经过这一个月,他其实也有些不确定了,“大概是有点好感的吧,他追我追得紧,反正也逃不掉,不如给彼此一个机会。”
只是他是不敢轻易动情的。
一个人的喜欢到底能维持多久?傅之卓现在对他是很上心,但到底将来会不会厌倦谁也说不准,程萧然是死过一次的人,对感情的事很虔诚也很谨慎,一旦决定接受一个人,那就是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如果对方只是抱着玩玩的念头,或者以后变心了一个好聚好散打发了他,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程述年还有什么不懂的,他也是过来人,萧然显然对那傅之卓也不是完全没意思的,他回想着,那么个背景经历和外貌都相当出色的男人,又是主动追求方,想不心动也难。如果萧然再心软点,傅之卓再追紧点,这两人没准就成了。
“他什么态度,是想随便玩玩,还是对你们的未来有打算的?”
程萧然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不过看着不像是只想玩玩的。”
程述年想,他该找赵牧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傅之卓的为人:“那他知道恩恩的存在吗?他不介意?”
“他知道我有孩子,但还以为还在陈欣蕾肚子里,我没让他知道恩恩。”
“这样是对的,以后就算让他见到恩恩,也别让他知道恩恩是你生的,男人生子本来就很难让人接受,这还是你和别人的孩子。”是个男人就不会不介意的。
“小叔。”程萧然看着程述年道,“傅之卓其实就是恩恩的另一个父亲,只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
程述年震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很犹豫要不要让傅之卓知道恩恩是他的孩子,小叔,你告诉我到底那些对付我们族人的人是谁,曾经又发生过什么事,不然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做。”
……
赵牧看着那个在自己地盘上悠然闲适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的人,哂笑着抱臂靠在窗边:“见家长?嗯?”还把自己弄得那么惨,装可怜?手段倒真是多。
赵牧一点都不意外傅之卓会跑到这里来,因为在他们到来的半个小时前,那个叫阿洪的助理已经过来跟他通过气,要不是不想让程述年就等,他都不会放傅之卓进来。
傅之卓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休闲服,清清爽爽,连头发都洗过了,看了眼阿洪递来的手表:“换个运动型的。”
阿洪忙去一堆盒子里找,以备不时之需,他带了好多条手表出门,都是贵到离谱的名牌表,他翻出一条看起来最朴素普通的运动手表,恭恭敬敬地呈给傅之卓。
赵牧翻了个不大的白眼,这人就是这样,有机会就天天在人面前炫富,都说穷人玩车富人玩表,他们这个圈子里,换了个什么限量级跑车就是值得出去炫一圈的事了,这人却一段时间就换一条几百上千万的表,而且还做得很低调,殊不知就是这样才越发引人窥探,但凡有傅之卓出现的地方,就有一群人往他着装上、佩饰上、手腕上瞄,俨然如一座行走的多宝阁。
赵牧和傅之卓气场不和,交情也不深,就是因为两人性格和作风相差太大。
如果说傅之卓是低调的奢华,赵牧就是……真正的低调,手里没几个钱的那种,简而言之就是穷屌。
傅之卓一边戴表一边淡笑道:“在心爱的人面前自然要时刻保持最好的状态,不然像你这样,十年如一日穿个制服,还冷着张脸,谁看得上?干耗了十几年了吧?”
他自然看得出来也查得出来,赵牧对程述年有意思,只不过从头到尾都只限于赵牧的单相思。
这言语中的轻嘲让赵牧额角跳了跳:“肤浅。”
“能抱得美人归,别说肤浅,就算低俗我也认了。”傅之卓一派甘之如饴,“而且一个人的外形,打理得好那就是天然的附加价值,你不懂。”
赵牧眉头跳了跳:“再有价值也掩盖不了你一把年纪,程萧然才是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你不知道吗?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找个比年纪大些的,有安全感,不然像你这样,相比而言倒是年轻了,可你追到人了吗?”
这话没法谈了,赵牧转身就走,傅之卓笑道:“我是有正事和你谈,你想让程述年出来吗?”
赵牧回头:“你有这么好?”
“我只是不想让萧然因为有个小叔在狱中而时刻担心。”顺便把人捞出来,能为他加不少分吧。
第48章 古怪
赵牧沉默了片刻,回去坐在傅之卓对面:“述年他自己不想出来,我劝了他很久。”
“那是你没用对方法。”傅之卓肯定地说,“没有人是不喜欢自由的,待在狱中不肯出来,无非就几个原因,第一是他喜欢上这所监狱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第二,是他知道出去太困难,不想麻烦人。”
“我跟他说过,我能解决一切。”
傅之卓不置可否,继续说:“还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自觉罪孽深重,觉得今日的一切是他应得的,出去的话,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但我查过,他是因为杀了顾家老三入狱的。”顾亦峰那个人,彻头彻尾是个败类,当年就没做过几件好事,声名极差,杀了这种人,还不至于自责到这个地步,“那么还有第四种可能,他不敢出去,不愿意面对外面的人。”
傅之卓微微倾身:“你想让他自愿出来,就得找到他不愿出来的症结所在,一一破解,我看过了,近二十年来程述年的履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参与金属过走私,但以当时的国情,那是国家默许的,而十二年前遇到顾亦峰、杀死顾亦峰都是意外,并不存在什么秘密,但奇怪的是,约二十三年到二十一年前,这两年程述年的经历完全空白,凭我的能力目前也查不到,而前后他的性格变化堪称翻天覆地。”
从一个励志出国闯荡的鲜亮少年,变成一个沉默寡言为了赚钱不惜铤而走险去走私金属的人,这两年是关键,程述年如今消沉的原因大致也就在这里。
傅之卓直接问:“你认识他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对此了解多少?”
赵牧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傅之卓:“你的功课做得很足。”
这些东西,他当初是花了非常多时间去查的,三言两语之间就被傅之卓全部道破。
但他不知道,傅之卓之所以如此上心,是因为他发现,那空白的两年正好是程萧然出生前后,这么看来,程萧然的身世应该有点不寻常之处。
和心爱的人有关,他怎么能不关心?
赵牧拿起程萧然送来的野苹果,用小刀平稳地笑起来:“我认识述年的时候,确实在你说的那两年之内。”
“我记得你当时在国外,当时程述年也确实以交换生的名义出国学习,你们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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