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虫母是世界的瑰宝[虫族](91)
“最多一年,也就是说你必须在一年之内拿到足够多的筹码,得以在王室中占据一席之地。”
队伍走到了进行检测的门前,西德扭头看向身侧马上就要与自己持平的少年,“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如你所想。”
年轻的红发alpha在西德的面前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容,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西德听到了少年初具磁性的声音,“一年之后,告诉我你的目的。”
目送那道身影即将进屋,西德才低低应了一声“好”。他的声音随风飘到了前方人的耳朵里,下一刻大门关上,彻底隔绝出两个世界。
静立在原地的西德·奥莱托斯抬手摸出自己口袋中的怀表——那是一个很老旧、普通的黄铜色表盘,边缘被磨出了擦痕,中央的雕花更是粗制滥造。曾经一度有想要巴结这位国王秘书的人误以为西德喜欢怀表,因此不惜耗费高价送出数十支镶嵌着宝石、雕琢着金边的高等怀表,却不想最后的结局都是被退回。
西德喜欢怀表吗?不,他并不喜欢,他喜欢的不过是藏在这块怀表后的柔软密地。
神色寡淡的青年低头吻了吻泛着冷光的怀表,视线有一瞬间的朦胧,他喃喃:“希望一切的选择都能如我所想……”
——那是他唯一能够期待的奇迹。
第37章 跨越时间的相遇
命运的琴键之上, 这场相遇是必然的曲谱。
*
“呼……小孩儿走了还真不习惯啊……”
顾栖伸着懒腰,从亚撒进入莱特蒂斯第一军事学院已经有一周了, 在入学当日的身体检查后, 亚撒只匆匆回来了一趟,甚至连话都来不及好好说,便又慌慌忙忙地赶去参加从那日下午开始的其他检查以及之后的考试。
在入学考试结束之前, 学生们都将暂时住宿在学校提供的临时住所中, 等这一批孩子们符合入学标准后,校方才会重新进行宿舍的分配。也就说, 等亚撒真正入学后,只能一个月回来一次。
已经习惯了大半年身边有小孩的生活的顾栖此刻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他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 眼下外面的天空早已经太阳晒屁股了,放在以前他应该是盯着亚撒训练, 可现在训练的人都没了, 他自己也是做什么都觉得无聊。
所以啊, 人一旦习惯了某些事物以后,是真的会存在落差感……
闲闲地在屋里逛了一圈, 顾栖看到了被放在柜子顶端的奶油画——因为这些天有精神力的加持与保险, 这块专门从蛋糕上横切下来的部位依旧新鲜,等撤去精神力后还能闻到淡淡的奶香。
一看到这幅格外抽象的奶油画, 顾栖就忍不住想到一脸认真、觉得这是绝世巨作的少年……
“是我老了吗?怎么就开始回顾过去了……”
顾栖拍了拍脸颊,晃去整个脑子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干脆换了衣服,准备趁着亚撒不在, 看能不能自己从维丹王宫出去看看一千多年的圣浮里亚星是什么模样。
从穿越至今, 他还一次济挥屑饷娴氖澜缒亍
“唔, 今天的话也快天黑了,晚上不然就在外面住着吧……以防万一,给亚撒写个小纸条……”黑发青半趴在桌面上,黑蓝色的笔迹自略钝的笔尖流畅而下。等做好了一切顾栖所能想起来的准备工作,他才披着精神力的薄膜走出了小院。
碍于费格·蒙卡的一些奇怪决策,整个维丹王宫内部守卫很少,在加上顾栖现在对于精神力的操控愈发纯熟,很轻而易举地就绕过了蔷薇红的城墙,跟着一队准备出去采购的女仆到了王宫的小侧门。
维丹王宫位于圣浮里亚星的中心位置,从这里出来每天会有两趟专门的悬浮车用以搭载这群女仆们进入市区,而顾栖也由精神力包裹着跟过去蹭了一下车——作为第一次坐霸王车的薄脸皮,下车之时青年发丝下的耳廓还微微发着红呢。
从维丹王宫出来后正迎着夕阳,王庭内的女仆们通常会在第二天继续搭乘悬浮车再回到宫中,于是顾栖也打算在外面过一夜,只是当他体验完“霸王车”后,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他没钱,拿什么在外面过夜。
千算万算,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哎……失算了。”之前的金币他都放在亚撒那里了,自己倒是一枚都没留下,看来今天注定只能当流浪汉了,或许圣浮里亚星上会有比较挡风的桥洞?
下了车的青年站在这颗又陌生又熟悉的星球——曾经还是军校生的时候,他忙忙碌碌于莱特蒂斯的学业以及课堂之外的打工,似乎每一次路过圣浮里亚星上的风景时都是行色匆匆,而那些年唯一叫他记忆颇深的大抵也只有被雪覆盖后格外漂亮、神圣的女神雕像了……
黑发青年踩着脚下米白色的方砖,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与曾经的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个时代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而那座屹立多年的女神雕像也依旧站立于广场的不远处,正被暖春柔和的日光挥洒满身,像是披着金色披风。
宁静、精美、端庄,这座女神像是顾栖对整个圣浮里亚星最深的印象来源。
他缓步走在广场上,喷泉、雕像、行人、白鸽,这里的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所差无几,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没了他曾认识的那群人。这里没有玛琳女士、没有欺负他的贵族、没有恶狠狠的教官,也没有一起约着喝酒的旅行者……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路程——而前路未知。
容貌出色的黑发青年走在干净的长街上已然是一道风景,即使他只穿着很普通的深色衣裤,但依旧会吸引很多过路人擦肩之后还试图回首寻觅。
在顾栖成为虫母之后,他的五官相较于从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就是原来的那副眉眼鼻唇之间却多了一种很难用言语描绘的姝艳,似乎天生带着慵懒的意味,非人的诡美早已经融入了血脉,与骨髓相拥,以至于散发出虫母所独有的魅力。
即使拥有着双腿,这一份属于男性的“艳”也依旧附着在其肌理之下,无法根除。
这是他身为虫母的特殊性,是人类外表也无法掩盖的魅力。
穿梭在街头的青年忽然脚步一顿,熟悉的位置在数年之后应该是一家卖着甜点的小酒馆,里面有温柔慈爱的老板娘、有黑头发的勤快小伙计,听说那位小伙计还是莱特蒂斯第一军事学院的特招生……那是顾栖曾经的生活。只是在千年前的今天,这里被另一家风格奢华的酒吧经营着。
顾栖站在不远处盯着那深色的牌子看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只是当他都坐在了光影缭乱的桌子前、对上酒保的视线后,顾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没有钱。
坐在圆凳上僵硬了一秒钟,面皮薄的青年实在不好意就这样走开,便只是委婉地告诉酒保说自己在等人。
“先生是在等自己的情人吗?”酒保是个年轻的alpha,五官俊朗、身量颇高。他很热情,他惦记着客人口袋里的金币,同时也惦记着对方那张过分出色的外貌,他甚至忍不住幻想如果能够和这样的美人春风一度,哪怕自己倒贴都可以……或许等等可以请对方一杯酒?
并不知道酒保在想什么的顾栖只摇了摇头,模棱两可地回复道:“只是在等一个朋友。”
“什么样儿的朋友?是先生的追求者吗?”
顾栖并不算是一个擅长社交的人,酒保的热情很快就令他有些招架不住,便选择性地说了一点儿又关于他上辈子的事情——
“啊,是一位星际旅行者,他走过了很多的地方,而且从来不会为某一个地方所停留。”
“不是我的追求者,我们只是因为一次意外的拼桌才认识的……”
那是顾栖在最低谷时期认识的朋友,那时候的他再一次送走了身边的亲人——和蔼的玛琳女士走向了生命的尽头,给顾栖留下很多美好回忆的小酒馆也被新的老板买入重修,那里依旧是酒馆,只是再没有了他熟悉的、爽口清甜的甘梅子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