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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夜征远江(45)

作者:鬼味面团子 时间:2018-08-05 08:23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美食 重生

  温江忍不住笑出声来,怀生这家伙,肯定在嘲笑自己说的模糊不清,由得姨夫他们乱想。
  【虽然姨夫还有许多话想说,不过书信不便,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只需记得,在外,一切钱财均是身外之物而,唯有自身安危才最重!切记!!!等你回家!】
  温江看着最后那句话,感受到字里行间地关心爱护之心,将信折起来,放在胸口,慢慢,红了眼圈。
  他也想念姨夫,想念兄长,想念余怀生,来这里这些时日,那里就是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的家。
  自从收到这封家书,温江愈发不爱出屋子了,起初陈老太太还来看过他,担心他心思重,恐怕他憋出心病来,没想到来了之后一看,反倒有些哭笑不得了。
  转过三月末,江南细雨蒙蒙,只见屋中已经大变了样子,木雕山水座屏风被挪走,一座四扇凌寒红梅绽地竹藤围屏半掩着,香炉里不知焚地什么香,飘出余烟袅袅地清甜淡雅。
  月白色的身影蜷缩在窗边榻上,睡得沉沉地呼吸均匀,身旁矮桌上,还煮着一壶清茶。
  “小七,小七,醒醒,小七。”陈老太太伸手轻轻拍了拍温江,柔声唤道。
  温江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外,外祖母。”
  “你呀,睡就好好睡,怎么连毯子也不盖一张,竟然倚着窗就这样睡了,幸好窗户是关着的。”老太太让人拿来一件大氅,直接往温江身上一过,絮絮叨叨地都是关怀:“虽然已是三月份,但寒气还在,你小心受风,着凉了有的你难受。”
  话虽如此,但这屋里其实暖和的很,陈府现在只有两位长辈和算半个主子的温江在,一应好物都紧着他们来,而两位老人又是最疼温江,他反而成了整个府里最宝贵的。
  温江转头看着窗外,谢征走后一天两天,他还算着日子,半个月后,再无消息传来,只听说薛家庄突然闭门不开,有天半夜西园突然火光冲天,似乎听到刀剑和惨叫声,方圆几里都无人敢去查看,连官府都睁只眼闭只眼,只随意遣人去问了一声,也不知道回复什么,第三日,薛家庄上下都举家迁走,竟是一丝风声也未曾传出。
  又过了几日,突然祝城来了大批兵丁,百姓惶恐不安,传言沸沸扬扬地,又说皇帝驾崩的,又说某某皇子叛变了,也有说异族人打来了,总之众说纷纭,唯有陈府,紧闭大门,早早购买了打量的粮食物资,温江也感觉身边似乎多了很多人,虽然看不到身影,却依然能觉察到,他猜想那是谢征派来保护他的人。
  期间邵裕来过信,想来,被陈老阻止了。
  再后来,就又是半月过去。
  祝城的官员纷纷下马,换了新的一批,温江见过一个小胡子的来拜会陈老,听说新上任的父母官,见到温江,还冲他温和一笑。
  然而不管外面怎么闹,不管陈老如何稳如泰山,谢征的消息却是一个字也再未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江顺势拉紧了大氅,嘴里却笑道:“外祖母,小七知错啦,下回一定记得睡着要盖毯子。”
  “你呀,光说不做的,我可不是逮到你一次了,还有啊,缩在榻上想什么话,不难受吗,要睡就去床上好好睡。”老太太嗔怪一声,在他额头点了下。
  温江摸着额头傻笑。
  老太太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叹气道:“我知道你担心阿征他们,不过你外祖跟我说过,要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其他都不必多想,还有,你家里那边,也放心。”
  “外祖真是这么说的?”温江忙道。
  老太太笑他:“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怎么会!外祖母才不会骗我!”温江闻言笑着上前一通撒娇:“既是外祖说的,就一定没事。”
  “那你这张小脸怎么还一副苦瓜样?”
  温江低下头:“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他,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唉,快了吧,快了。”老太太拍拍他肩膀。
  两个人同时将视线转向窗外。
  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注1]
  杨柳青,杏花白,已是人间四月天。
  温江今日起了个早,伏在案前,写着什么。
  闲来无事,从十天前开始,他每日清晨起来,洗漱过后,便会坐在案前,给谢征写信,写一封,他并不会寄出去的信,这已经是第十一封。
  前十封信被折地平平地放在桌上地小匣子里。
  温江拿着毛笔,在半空中转着圈,歪着脑袋,思索着今天要写的内容。
  谢征推开门地时候,看到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平和,安宁。
  胸口瞬间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江湖多少事,朝堂兴亡替,风波平又起,起又平,在这诡谲地浪潮之中,有人平步青云,有人壮志未酬,也有人坠入泥潭,湮没沉亡,然而艰难也好,残酷也罢,无论多寒冷,多么令人畏惧,仍然有人还在这条路上不断挣扎着,继续走下去。
  但那些人,那些事,已经再也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江感应道什么似得抬头望向门口,男人一袭青衫,立在门边,外面明晃晃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冷冷清清地,却又十分温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缘不知所深,一生足矣。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第五十四章

  江南四月,草长莺飞。
  在这深巷中,仿佛一夜之间,就热闹了起来。
  赵大娘还是早起打开门时,才发觉到自家隔壁的小院子有了新的主人。
  那座院子算地上巷子里有名的地方了,是曾经出过举人老爷的,后来举人老爷发达了,据说发达了,取了进士,放到南方一个还算富庶地地方做官去了,这个院子也因此得名,有不少想要沾喜气的读书人,也曾打算住进来,但一来,院子并不算大,还在这种小巷子里,周边环境繁杂,不易静心读书;二来即便如此,价格也不算便宜,这样一想,租的起的自然有更好的去处,租不起地也就不费这个心思了,反而让他空了下来。
  不知刚住进来这户人家,是不是也有个书生呢?
  赵大娘猜测着,结果就见隔壁院门被打开,一个小脑袋探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嗖地一下,又缩了回去,随即,又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呼,一个十分干净的声音传来:“小丢,你做什么,一大早上就手忙脚乱的,再这样就没有好吃的了。”
  说完,有一个身影转出来,赵大娘一边装模作样地准备倒水,一边偷偷打眼去瞧那声音好听的人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就是这个院子地新主人。
  这一瞧,便见一个身着蓝衫的人站在门口,少年清瘦的身形,眉目却十分清秀好看,虽然衣服上并没有绣着什么繁琐华丽地花纹,但那质地也并非他们这样的人穿得起的,果然是哪一家的小公子吧,但,又不像是读书人。
  “这位大娘。”少年早已注意到这边一直往自己这里不断打量的中年妇女,脸上并没有被打探地不耐之色,反而笑吟吟地打着招呼:“您好,我是昨晚才搬进来的,昨天到时已经是半夜了,要是有何惊扰之处,还望见谅。”
  还从没有人想过自己的感受,这样玲珑剔透的小公子却这般平易近人,赵大娘心里那点‘隔壁住进来一户有钱人,自家会不会被嫌弃’什么的奇怪想法这一瞬间都没了,脸上立刻露出实在的笑容,忙道:“没有,没有的事,昨天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说完又小心翼翼道:“小公子可是买下这院子了?”
  “哦,我们只是租住在这里一段时间而已。”少年说着,转身从门后一把拉出一个矮小的身影,赵大娘一瞧,正是方才缩回去那个脑袋,又道:“我叫温江,大娘喊我阿江就可以了,这是我弟弟,小丢,我还有两位兄长,不过现下已经出门了。”
  原来是一家四兄弟啊,赵大娘点点头,但又有些奇怪,怎么一家四个兄弟还在一起住,看样子这家人生活也算富足,这个少年怎么也有十四五了,那两个兄长竟然都没有成亲么,但一想,这是人家的事,与她何干,便没再想下去。
  “你们初来乍到的,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来找大娘就是,我家虽是小户,不过也在洛城住了几十年了。”赵大娘真心实意地道。
  温江忙道谢:“如此,就先谢过大娘了。”他瞧见赵大娘手中的铜盆,便道:“那我们兄弟二人先回去了。”
  赵大娘忙点头,又对上那叫小丢的少年一双懵懂的双眸,便冲他一笑,那少年似乎很是羞涩,直往兄长身后躲,温江一脸尴尬地拽住他:“他有点怕生。”
  “这孩子。”赵大娘似乎是看出什么,抿了下嘴,又若无其事地道:“看着就乖巧。”
  温江笑笑,便拉着小丢回去了。
  赵大娘总觉得似乎理解为何兄弟四人一直住在一起的原因了,那个弟弟,大概一直是长不大,需要人照顾的。一时间,又想起自家人,不觉叹了口气。于是对哪怕未曾谋面的另外两个兄弟,也心软起来。
  沈松跟在温江身边团团转:“温哥哥,饿了。”
  温江笑他:“你一天到晚,除了吃睡还会干什么?我看,你不要叫小丢了,干脆叫小猪。”
  沈松就算不聪明,也听得懂小猪不是在夸自己,撅嘴:“我才不是小猪,我就是小丢。”
  “好好好,你就是小丢。”温江走进厨房:“那小丢过来帮忙,以后咱家,不干活的人,没饭吃哟。”
  “小丢会干活!小丢要吃饭!”沈松皱着脸大声道。
  温江哈哈一笑:“好吧,那就赶快洗手过来帮我干活吧。”
  “要做什么?”沈松仰头问道。
  温江想了想:“春天到了,我们今天就做春饼吧。”
  赵大娘回到屋里时,见到院子里就见自家老汉已经起来了:“你干嘛去了,在外面站那么久?”赵老汉奇怪道。
  把铜盆放好,打算开始做早饭的赵大娘停住脚:“在外面见到了昨天新搬来的邻居,多讲了几句。”
  赵老汉一听,便好奇道:“你是说隔壁举人老爷家的院子?居然真的有人搬进来,是什么人?也是读书人吗?”
  赵大娘摇摇头:“并不是,只是一家四兄弟,我只见到了两个小的,都长得眉清目秀,虽然没见到他家有仆从,但看那俩兄弟穿着打扮,也是大户人家出身。”
  “有钱人啊,会不会很不好相处,不过,一家四兄弟,那两个小的多大年纪,难道上面两位兄长都没成亲吗?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还住在一块儿?”赵老汉愈发疑惑了。
  “不清楚,不过我看那个最小的,有一点迟钝,算了,反正那是人家的事,说不定是人家兄弟就愿意住在一起,相互照顾呢。”赵大娘说罢叹了口气。
  赵老汉闻言也叹道:“唉,同样是兄弟,怎么差这么多,再者说,我们老二,脑子可不笨。”
  这话像是踩到了赵大娘的痛脚,顿时话音都高了起来:“说老说去,都是老大不争气,明明说了那个小店面给他,他那个婆娘却还惦记着我们这点东西,非要把老二逼走才行!你说当初,我们怎么就没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我们都不嫌弃她被人家悔过一次婚,她居然还不识好歹,搅和的我们一家都不安宁——”
  “喂喂,你小声点,小心被隔壁听到,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一不小心坏事了的赵老汉赶忙安抚道:“人家刚搬来,就知道咱们这点事,听到了多不好。”
  赵大娘气的胸口一起一伏地,直喘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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