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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下(56)

作者:纪离离 时间:2019-02-24 13:40 标签:系统 穿越时空

墨羽君抱臂站在一旁,未曾说话,穆星河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到这里沈岫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被拉入死城之中而已,但是,疑点有二,”穆星河摇晃着手指,因为理清了思绪,语气还显得有些从容不迫,“第一,进来便进来了,为什么先天真魔谱也在,并且化成了人形?第二,先天真魔谱被我唤出真名后我仍无法直接击杀它,说明他并不受死城规则完全限制。沈岫有如此之能,甚至大费周章令先天真魔谱化作人形,混入死城之中,却是固守皇城,若说他没有干涉规则,你相信吗?”
“……他又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穆星河摇了摇头,“但我可以从我知道的事情猜一猜。诸位来到这里,或许都想过这个——谁令我们来,所求为何。”
墨羽君似笑非笑道:“既然都知道那是夺魄破魂镜,那此事难道不是夺魄破魂镜之主所为?既然是夺魄破魂镜,利用一个幻境消泯灵魂,增强实力,难道不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穆星河一脸受教的模样,不住点头,“那么,为何不能是并没有这个主人,而是夺魄破魂镜所为?或许你们不知道,当初出现在鹰化岛的那个魔头,恐怕便是夺魄破魂镜的本身,因为他的用语十分奇怪,他需要用人来‘熔炼’,以便自我修补。”
情势危急,穆星河却是笑了,眉目舒展,带着别样的神采:“于是很多事情可以说得通了,它是一个破损的物品,需要自我修补,又恐怕是之前出了岔子,因此展开死城,想要消泯我们的灵魂,作为熔炼的材料。沈岫和它作对,他叫我来法阵中枢,我虽无力破坏,却也能够干扰,他利用这一的时机想对死城动手。他先前按兵不动,是在等,等到今时毒雾进逼,死城的范围缩小,力量的收缩和凝聚,之后给予夺魄破魂镜致命一击——我只想着掀翻棋盘,可他想到的却是捏碎棋盘啊。”
黑暗彻底笼盖下来,今夜有月,穿过薄纱似的云层,投落清冷冷的月光,墨羽君眼眸微动,不知想起什么来。
穆星河侧过头看他,微笑道:“所以我们聪明的墨羽君一定不会花费力气做这等无用功的吧?”
“不……你所想的,还少了一点。”墨羽君若有所思道。
“你可知当初在宫门之外为何我见瘴雾即走?”墨羽君神情原本有些严肃,如今却是指尖抵着唇瓣,泛出一点笑意来,“的确有一点如你们所料,我就是喜爱坐山观虎斗,但另一点是,可怕的并非是那鬼修,我在或许也可以战胜他,但不值得。令人忌惮的是瘴雾,那是死气、恶念的混沌体现,中间牵连的是破损的魂魄,难以捉摸,内情不能看破,我自然要去往我更确定的地方。”
“……魂魄?”穆星河听闻此言,难得地有些迟疑。他的心中好像被投入了几颗石子,泛起一阵涟漪,他的手指开始敲击着旁边的柱子,发出无规律的声响。
“……重点或许已经不是毒雾了,”花想容艰难地睁开眼睛,望向穆星河,她已经无力提起笑意,面容如纸一般惨白,“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们脚底下的是何物,也不知道为什么临渊君要将先天真魔谱唤出——先天真魔谱之力能影响整个太初冥域,因此他认沈岫为主之时沈岫便为临渊君无人可质疑,这是罕见的先天灵宝,如今能幻形、有神智并不奇怪。你们知道这里有个魔宗秘宝叫夺魄破魂镜,在小哥方才说那些之前,我也只以为它叫夺魄破魂镜,但……在未曾受损之前,它的名字是蚀命镜,当年,它并不下于先天真魔谱。”
穆星河还有些茫然,墨羽君却已是维持不住笑容,眉头深锁:“蚀命镜早在上古之时不是在玄炎天君和九变真魔相斗中损坏了吗?你又如何得知?”
花想容歇了口气,深深地望了一眼穆星河,而后疲惫地重新闭上眼:“蚀命镜的确是损坏了,灵气流逝,许久之后被一个魔修发现,定名为夺魄灭魂镜。……世人皆以为夺魄灭魂镜是个上品法宝,但其实它灵智犹存,诱惑那名魔修深入三岛,吞噬他的血肉,自己躲入地下接受灵气孕育,等待自行修复。”
墨羽君还在探问花想容如何得知这等魔宗秘辛,花想容却是无力再回答。
穆星河的手几乎要颤抖起来。
他这时才明白沈岫的全部目的,如今他的脸上也开始褪尽血色。
“沈岫这是在作死,他叫我来这里根本无事可干,就是想要引开我!”穆星河腾地站直了身,望向那边的金銮殿。
风聚云涌,黑云沉沉。
“值得吗?”
金銮殿中未曾点灯,夜色降临,再如何金碧辉煌,也不过一片漆黑。
男子望着外面渐渐聚拢的云气,淡淡答道:“这算什么。”
先天真魔谱的双眼黑幽幽的:“你花费那么多年的光阴,追溯老镜子的踪迹,破坏老镜子的自我修复,逼得他展开死城将相关所有人都陷入其中作为最后的手段,如今还要竭力同老镜子一战,一个算不准就殒灭此处,只为了一个同你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的人,值得吗?”
沈岫此时却是望了对方一眼,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前辈能说那么多话,说明‘它’已经很近了。”
先天真魔谱靠在墙上,“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做事不是算值不值得的,”沈岫的声音打破了如死的寂静,“我不认识他,但是穆星河认识。穆星河为他很伤心,此事起源在我,既然能弥补这一个遗憾,为何不做?”
“他不会知道你做了这样的牺牲。”
有风从窗外吹来,拂动了沈岫额前的长发,雨后的风微凉,带着草木清香,沈岫好似心情很好,轻轻一笑:“何必知道。”
“向来人待我一分,我还他三分。更何况……我不希望他有任何遗憾。”
他记得最后一面的时候,对方双眼通红,几乎落泪,眼神却倔强到近乎执拗,一遍又一遍说着叫他等他。
但沈岫此时想起的却是别的。他其实有过很多朋友,却鲜少有朋友的身影在他记忆里如此清晰。他说不清是为何,不过或许这些并不重要。
那个少年站在风中手执符纸,顾盼神飞的模样,好似合该春风得意,合该永远万事顺意。
恰春风,正少年。
“……你有时候真是天真得可怕。”先天真魔谱沉默许久,说道。
“我当前辈是夸我,”沈岫不以为意,依旧望着外边聚拢的云,穿叶而过的风,“只要有能力,所有想法都可以理所当然。”
“但愿如此,”先天真魔谱走回龙椅,坐得笔直,“老镜子要来了,你不要死了,我不想再选一个宿主。”
沈岫走过去,打开了金銮殿的大门,风涌入金銮殿,带入了许多碎叶,他站在风里,眼中光华流转,分外动人。
“那是自然。”
乌云笼聚,暗夜无光,沉沉的气息如巨石重重压下,然而他站在碎叶与尘埃之中,好似闲亭月下,临风观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沈廿九的火箭~
下一章本部分结束。有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是,我还没写好下个部分的大纲……

第206章 毁灭

穆星河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沈岫想做什么, 罕见地惶然起来。他的心绪浮浮沉沉, 眼眸明了又暗, 最后眉头深锁,迈步就要走向金銮殿。
“少主,”墨羽君懒懒地喊住他, 漫不经心道,“你过去是想找死?临渊君诡计多端,他敢设局, 自然有把握解决一切。”
穆星河摇了摇头:“不是的。”
他心中焦急,没有多说。
——沈岫的确是很强,即使是他,看到沈岫也会不由自主松一口气。但他无坚不摧, 却不意味着他坚不可摧。沈岫终究是血肉之躯, 他会有不可料及的事,会受伤,也会痛。
甚至可能……会死。
更何况……他或许知道沈岫是为的什么。
墨羽君却不打算放过他,他慢吞吞指着宫门的方向,问道:“你的朋友呢?不在乎?”
穆星河依旧摇了摇头:“不是的。”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沈岫想做的事情,那便知道, 那毒雾所凝结的魂魄, 对钟子津没有威胁。
他是这样相信着的。
钟子津站在夜色之中。
夜幕降下,方才还见到一些月光, 如今一阵风来,又有乌云遮蔽了月色。
夜色给他面前的人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那人看着他,眼神淡漠,仿佛在看木石土灰。
钟子津收回了手,那只手只剩下苍白的骨架,再也握不动他的剑。可他的眼神几乎从没从那个人面前移开过,好像生怕一走神对方就会化成一缕烟雾,消散在他眼前。
声音在他喉间滚动片刻,他难得有如此犹豫的时刻,他迟疑了又迟疑,最后他轻声道:“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钟子津。”
钟子津松了一口气,他往前一步,却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推开。此刻他终于看见那张熟悉而漠然的脸上显现出一些明显的表情——即使那样的表情所包含的意味是嘲讽。
“那又如何呢?”那音色有些低沉,曾经是清泉流过一般的妥帖,如今却带上了阴晴不定的意味,“从前你在我头上蹦跶还不够吗?”
钟子津动作顿住,他无暇去看自己又有哪里除去血肉只余下白骨,那心脏仿佛被捏住血肉被挤压的声音好似也听不到,只有阵阵痛意传遍四肢百骸。
他知道面前的人是温行泽,如今经由温行泽的话语再次确定。可是对方的气息是陌生的,冰冷的,那是属于死亡与恶念的气息,再也不是那个冬日暖阳一般的人类剑修,不是那个与他一同长大、一同捣蛋、一同历险,曾让他无论做什么都毫不担心后路的师兄。
那只是一缕残魂,历经钟子津所不能想象的变故,再也不会变成他所怀念的模样。
“若不是初得形体,”温行泽低头看着自己氤氲着青灰雾气的手,淡淡道,“我恐怕会真的忍不住杀了你。”
钟子津却是直接抱住了温行泽,在他的血肉被蒸发的声音里,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些潮湿,可眼睛却是明亮的:“这招对我没用的。……我这些年一直很懊恼,当初怎么会因为一句无足轻重的话避开你那么久,如今你说一百句这样的话——一万句比这样更重的话,我也不会再走了。”
温行泽几乎是立刻便挣脱开来,钟子津发出吃痛的声音,他原本和道人战了一场,状态便十分虚弱,如今更是几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可此时他跌倒于地,依然用他虚弱无力的手去握住温行泽的手。
一只只余下森森白骨的手,和一只冰冷的毫无实质感的手。
钟子津失去力量,便蹲在地上,依旧牢牢望着温行泽。
“你说假话的时候,不喜欢看人,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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