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给豪门冲喜的炮灰(娱乐圈)(119)
戚小虞笑,明明他们日日相见,就一天不见,还真是能生出一种格外的想念,“嗯,有一点。你呢?”
“也有一点……你喝酒了?”
“一点点,就在楼下。”
“不回来住,有这个原因?”
“嗯。怎么样?”
……
聊了一会儿,戚小虞听到一点悉悉索索的动静,问,“白眉大侠是不是也没睡?”
“是,在我床边,偷听我们聊天。”
荀浅拍了拍床边,然后把摄像头掉转,对着外面,镜头里出现白眉大侠黑漆漆的脸和两道白色的眉毛,“它好像也有点紧张。”
“哈哈哈,它紧张什么?”
“今天给它试衣服,它就有点呆呆的,还差点把衣服撑坏,程伯说是因为它紧张。”
“哈哈哈,是吗,确定不是因为又长胖了吗?”
两人不见面,不在一起,却都怀着同样的热情,更加期盼明天的婚礼和仪式的到来。
然后一边通着视频,荀浅的声音缠绵在他的耳边,酒意混着困意终于慢慢袭来。
婚礼前的这一夜,戚小虞做了许多许多梦,梦里有第二天的婚礼,有荀浅和满堂的宾客。
梦里还有从前戏班的生活,接着他今天拍的戏,后面一点的内容,他刚刚十八岁,第三次登台结束。
戏班的名声越来越大,甚至威胁到京城本地最大戏班春嬉园的地位。
那是一段快乐的记忆,也是快乐记忆的末尾,后来戏班就发生了许多意外,开始随着时代而颠沛流离,几位师兄相继离去,接着就是更多人的流亡与分散,让他在梦里都难受得不知所措。
但所幸,梦到结尾,又回到婚礼。
他身处教堂,到处一片温馨浪漫,乐章奏起时,荀浅拿着戒指回头朝他微笑。
另一边,师父、师姐还有师兄弟站成几排,同他挥手,所有人都是年轻又健康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希望。
他们七嘴八舌用或欣慰、或严肃、或欢快或温柔的声音和他说新婚快乐,说小鱼终于也长大了,祝他平安顺遂、祝他幸福安康,祝他白头到老,永岁无忧。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正式完结啦,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非常非常感谢。
后面的番外有两个。
第一个是之前说好的民国架空,军阀戏子番外。
第二个番外会传回来,加冕影帝+一些婚后日常。
明天开更番外,爱你们。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泥头1128 20瓶;名不见经传的男朋友L 14瓶;一朵废云 10瓶;41757750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
为避免涉及敏感题材,所以是民国架空背景!架空!架空!架空!
年份和一些具体事件会故意弄乱!勿考据!
另外提醒一下小可爱们,穿回民国的时间是小鱼18岁时,而在正文开头,他是23岁穿到书中。
民国十一年春,上海。
马路两边的梧桐树刚刚抽出新芽,细细碎碎的绿点缀在,
放鸽笼里关了一整个冬天的鸽子也飞出来了,扑啦啦展着翅从石库门房子的屋顶上飞过去。
三月初的风还有些寒凉,混杂着绵绵细雨,更添寒意,但比起冬天已经好多了。
爱棠路上,弄堂口、某栋二层老洋房的院子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袍,正挽着袖子在冷水里清洗一样东西。
他身量修长、又有些过分清瘦。
此时正是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少年身上的长袍明显有些老旧和不合身了,下面露出一截瘦削的脚踝,上面露出一节藕断似的小臂。
他左手捧着一个光泽闪闪的六角银花,右手拿着一块沾了水的海绵,手指冻得发红,正颤着手轻轻擦拭上面的一点污渍。
他眉眼都亮晶晶的,就像他手里的六角花银花。
隔壁,邻着矮矮的院墙,有两个中年妇人正在屋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侬听说了伐,过两天,又有新的军队要接管上海啦。”
“又有新的?这一扎一扎的,换得可真快。”
“可不是,上一个什么张司令才来了几个月,就被轰走了。”
“这次又是待几天就走?”
“这次听说不一样,好像是从东北打过来的。听我老公说,这个司令姓荀,被称为东北虎,一路从东北越过黄河下来,手里洋马洋qiang一大堆,听着挺厉害。”
“嘿,那来就来呗,和我们平头老百姓有什关系,少打几次仗就行。”
站在院子里的戚小虞一边清洗手里的六角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隔壁的聊天,心里浅浅叹了一口气。
因为北平有战事,闹得到处不太平,没人敢出来听戏,他们红月班待不下去,去年冬天便从北平逃过来,没想到刚到上海,又有军阀来了,希望这里的太平能长久一些才好。
他正想着这些事,就听背后传来叫他的声音,
“小鱼,快进来,师父找你。”
传话来叫他的男人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叫席云,长得浓眉大眼,唱小生,和他同在红月班唱戏,是戚小虞的师兄。
“好。”
戚小虞闻言,连忙把海绵拧干了放在一旁,用自己的长袍把六角花擦干、包起来,小跑过院子,跟着席云走了进去。
他们租的这栋洋房有些年头了,里面又旧又潮湿,从后门进来之后,要走过一段长长的、阴暗的走廊,才到前厅,这段路,白天点着灯,也昏昏暗暗的。
不过两个人都年轻,在黑暗里走得也顺溜。
前厅,一堆年纪各异的师兄弟正在练各自的角色。
席云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这个乖巧漂亮师弟,指指隔壁一扇虚掩着的房门,朝戚小虞小声说,“师父今天心情不好,你进去小心一点。”
戚小虞点头,然后放轻脚步走到门口,轻轻敲门,先探进去半个脑袋,“师父,您有事找我?”
这是红月班班主戚风间的起居室,里面布置得非常简单,一张床,一把藤椅,几个装行头的大箱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此时,戚风间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他两腮如同削,脸色铁青,面皮绷得紧紧的,细密的胡渣像钢针一样布满半张脸。
看到戚小虞进来,戚风间停下盘核桃的手,抬头用布满风霜又格外坚毅的眼睛看了眼前长得极漂亮的小徒弟一眼,
“今晚的《锁麟囊》,你来唱。”
戚小虞是被戚风间从一个破庙里捡回来养大的,从小对戚风间就又敬又怕,面对戚风间的要求,戚小虞总是下意识就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才大眼睛眨了眨,问,“那顾师兄呢,他唱得比我好。”
《锁灵囊》这出戏,从前都是由他的师兄顾自珍唱花旦薛湘灵。
顾自珍二十六岁,靠唱这出戏走红,唱得极好,每次都是满堂彩。
戚风间随意盘了下核桃,像不耐烦似的,沉声道,“你顾师兄生病了。”
戚小虞抿着嘴,用委屈的声音说,“我早上还看到顾师兄在吊嗓子呢。”
他能听出师父不耐烦,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撒娇,师父就不会真生气。
果然戚风间没怎么生气,但是也不愿意和他多解释,“你别管这么多。今晚胡将军要来看戏,你好好去准备。”
“哦。”戚小虞应下,乖乖退下去,把门关上。
外面,席云还在等着他,一见他出来就拉着他的手问,“师父找你干嘛?”
戚小虞抿着嘴,“师父让我今晚唱薛湘灵。”
席云开心道,“那好呀。”
但看戚小虞的脸色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安慰他,“你第一次登台唱薛湘灵是不是,别担心,师兄带着你,你和平常一样唱就好。”
戚小虞还是抿着嘴,“我不是怕,是师傅说顾师兄病了所以不登台,但我早上还见顾师兄吊嗓子呢。”
席云也一头雾水,“自珍确实好好的。不过他下午好像又是有些不舒服,一整个下午都和师妹在楼上呆着,没下来……难道忽然病了?我们等会儿去房间里看看他。”
席云摇了摇头,“师父还说什么了?”
戚小虞皱着眉,“师父还说胡将军要来看戏,要我们好好准备。”
这下,席云也跟着皱眉,“他又要来?”
之前占领上海的军阀是个姓张的司令,胡海兵就是这个张司令手下的人,张司令走了,这个胡海兵却留了下来,借着手上有兵有qiang,在上海花天酒地、为所欲为。
他们虽然都不愿意,但是也没办法,一则他们刚来沪上,根基还不稳,手上的银两拿来逃难、租房子和日常开销之后都不剩什么了,必须努力唱戏才能活下去。
二则在这种有兵权的人物面前,戏班实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席云叹口气,拍了拍戚小虞的肩膀,“那我们听师父的话,先准备着。”
****
红月班来到上海,签在欢喜园唱戏。
欢喜园挨着豫园,一条街都是茶楼酒肆,人流量大,热闹非凡,一到晚上,繁华尤胜。
晚六点,酒肆的香气飘得满条街都是。
欢喜园已经挤满了人,红月班虽然初来上海,但是从前在京城唱戏,名声很响,尤其顾自珍、旗下与和席云三人,都是叫得出名字的角,所以每次登台,票都不愁卖。
整个戏园子,只有中间空出一块茶桌,看来是留给重要的人。
后台,戚小虞、席云和其余今天要上场的诸人,都已经画好了妆,正在咿咿呀呀的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