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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门生(39)

作者:磕谁谁BE 时间:2021-03-27 09:04 标签:HE 先婚后爱 甜宠

  “好表弟,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快回去。待表哥休养生息,再带你逃命。”唐伯豹忽然用诱骗的语气劝他,不让他再上前。
  殷宁停下脚步:“我不用你救。”
  唐伯豹低声笑了笑:“好,你不用我救,表哥上赶着救你,好不好。”
  殷宁从未听他这么温言软语过,心里忽然就有点酸楚:“他对我很好,我也心悦他。表哥,我会求他放了你,你带着你的手下回京城去吧。”
  唐伯豹盯着殷宁,仔细看他被火把照亮的那半张脸,摇着头说:“宁儿,你别怕......”
  “我不怕!”殷宁抬高声音,疾言厉色,“是你自己执迷不悟——”
  殷宁的脚步声远去,唐伯豹斜着眼看向旁边的小门。
  塞北王在寒柯的护卫下从那门里出来,脸上尚且带着笑意。
  “你满意了?”唐伯豹啐出一口血沫,悻悻道,“也不知道你给宁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塞北王自然满意,殷宁刚才被唐伯豹用激将法,在他面前剖白内心,将一腔爱意诉说得尽致淋漓。他隔着一道门听得飘飘欲仙。
  要不是隔墙有耳,他差点放声大笑,走过去山歌对唱。
  刑房里一片寂静,只剩鲜血滴在小血洼里发出的细碎声响。
  “我没碰过宁儿。”唐伯豹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人之将死,我没缘由骗你。我没碰过宁儿。”
  他扬起头,仍然十分骄傲的样子:“宁儿少不更事,瞎了眼看上你这蛮人,我也无法。只是你这王宫,漏洞太多,这样如何能护住宁儿。寝殿后栽的那些树,得全部刨掉,否则人蹬着树干和墙,上房顶如履平地。还有送水的、脸上带道疤的领班,给点好处就敢背主。那王城西门的守门副将,也需换掉......”
  塞北王励精图治,明察秋毫,其实王城也算是铁板一块。但唐伯豹从小在云谲波诡的唐家长大,偏重阴谋诡计,擅操控人心。
  这人能屈能伸,不择手段,他若削尖了脑袋要作耗,风气淳朴直率的塞北哪里有人是他对手。
  他絮絮说了一番话,期间除了停下来咳嗽过几次,皆说得井井有条,把王城里的大大小小关卡排喧了个遍。
  说到后来,不但是他带走殷宁的时候钻的空子,连带着他发现的隐患也都拎出来针砭。
  说下来,本就苍白病态的嘴唇更是泛起青紫。
  “这些就是我带走宁儿时钻的空子,我虽然吓唬他,但不会伤他性命。既然宁儿......被你蒙骗,说什么此生只认你一个。”他说到最后,语调逐渐苦涩,嗓音干哑,“那么你得将这些空子一一补全,再不要让歹人掳了他害了他去。”


第44章 人之将死,鬼话连篇
  塞北王坐在侍卫总管搬来的椅子上,脸上神色从刚开始看着殷宁表哥时候的鄙夷不屑,逐渐变得郑重。
  唐伯豹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觉得自己把该说的话都交代的差不多。
  他手腕上的皮肤被镣铐磨得血肉模糊,因为受刑,他身上仙气飘飘的白衣也染了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反观他表情却月淡风清,跟别人说起这些话如同闲聊一般,仿佛不是身处刑房,而是在酒楼宴客。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塞北王问。
  唐伯豹刚缓过身体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这些刑罚只能伤及他的皮肉,看着吓人,对他来说却没什么威胁。
  真正可怕的是塞北王在城外用剑鞘打他的那两招,让他元气大伤,胸膛肚腹痛作一团,如今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哪里难受。
  搞得他一看到塞北王就觉得浑身疼。
  听塞北王问他,唐伯豹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反问他:“今日是你故意诱宁儿来看我的吧?”
  经此一事,他意识到塞北王是真的把殷宁看得跟眼珠子一样。既是如此,塞北王怎么可能让殷宁来大牢的刑房里探望他?
  男人最了解男人,塞北王只可能是故意纵他,引他前来,以此考验殷宁的忠贞。
  所以殷宁一进来他就环顾四周,认定塞北王必定躲在什么角落里听墙角,故意用激将法逼殷宁痛骂自己。
  当然,他没有想到殷宁会在痛骂自己后激情表白塞北王,这虽然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却让他有些郁结。
  如今见塞北王摇头,他冷笑一声:“装什么装,堂堂男子汉,做得出就休要遮掩,”
  塞北王嗤之以鼻,轻蔑地说:“宁儿厌恶你,我让他见你做什么?何况你现在自己可能照不到镜子,这模样丑陋吓人,本王还怕吓到宁儿。”
  第一次被人说丑,简直奇耻大辱。唐伯豹怒火中烧,一口血哽在喉咙口,身上的伤都不是那么疼了。
  但他却同时看清了塞北王表情,那姿态确实不像作伪。
  他表情阴晴不定,内心苦痛纠缠,慢慢地将头低了下来。
  他笃定地看着塞北王:“那也就是说,有人别有用心,故意引宁儿来看我。”
  “你宫里眼线众多,这王妃的位子诱人,你们又没有办过婚礼,自然人人虎视眈眈。宁儿从小性子单纯,看到路边快冻死的狗都想牵回家里养着,更何况我还是他表哥。只是他自以为避开了人,却不想这举动有多么危险,很快就会被人禀告你。倘若你不信他......此人用心之阴险,可以得见。”
  唐伯豹在言辞中全力将殷宁洗得清清白白,万分无辜。
  塞北王若有所思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殷宁确实是心性善良,要不然小时候也不会收留乞丐一样的自己。
  他忽然皱起眉头,唐伯豹这句“把路边快冻死的狗牵回家养”,真的没有在影射他是狗吗?
  唐伯豹不知道塞北王的心思,飞快地琢磨这事情的始末原委,喘着粗气说:“我想了一圈,最可能做这种事的人是大熙刚来的那个九皇子,此人阴险卑鄙,身上没有半点天潢贵胄的豁达气质。他一到驿站就出了事,是不是蹊跷至极。”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你朝争斗,不知是否有人早就盯上了你的王妃之位,欲将宁儿除之而后快......”唐伯豹对塞北朝堂内外的明争暗斗和种种龃龉如数家珍,说完后不顾寒将军和侍卫总管在场,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现在宁儿中计被骗到这里来,下一步估计就会有流言蜚语传出。这两人知道内情,留不得了。”
  侍卫总管和寒大将军在塞北王身后一左一右像护法一样站着,唐伯豹说得煞有介事,有模有样,已经听得十分入神。没想到这人话锋一转突然就要引火往自己身上烧,当即露出慌张神色。
  唐伯豹小心观察塞北王的反应,见他神情不变,马上装出两分调侃的笑意:“我胡诌的,这两位是您的心腹,肱骨之臣。那想必也会一并维护王妃的清誉,否则不是叛主么。”
  此言一出,侍卫总管简直要撸袖子上去再抽他一顿。
  塞北王自然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像是听了段评书一般点评道:“倒是伶牙俐齿,不过雕虫小技。”
  唐伯豹不指望他全信,只是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帮殷宁再吹一吹风罢了。
  “大王英明,能看出我这些不入流的微末伎俩。这次的闹剧是我一人糊涂筹谋,望大王看在宁儿和两国邦交的份儿上,饶了我那几个蠢笨手下。”唐伯豹第一次向塞北王低了头,“我会亲笔书写我的过错,要杀要剐,如何惩罚,悉听尊便。”
  塞北王听他这里已经倒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答复,站起来欲走。
  “大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虽然对您的王妃一直抱有不轨之心,但他从未对我假以辞色。刚才您也看到了,王妃对您忠心耿耿啊!他这个人,愚钝笨拙,古板胆小。可他既然嫁给了你,就一定会对你忠诚,还望大王不要怪罪他。”唐伯豹见他要走,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死到临头的恐慌。
  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见,他也顾不得什么屈辱丢人,连忙大声喊住对方,想要为殷宁再铺一铺路:“求您给他一点时间,对他耐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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