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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丧系咸鱼的日常(106)

作者:乔柚 时间:2021-12-26 09:38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姜悟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殷无执生得很好,用几千年后的话说,就是肤白貌美,这个唇脂的颜色放在他唇上并不突兀,反而分外好看。
  “这盒唇脂,应当是用盛国寺的桃汁做出来的。”他扶着姜悟的肩膀,手掌从手臂下滑到他的腰,脸越凑越近:“陛下,尝尝看。”
  姜悟闻到了熟悉的桃香,他没有动,殷无执便不得不主动贴上了他的嘴唇。
  姜悟不知道这算不算吃到了盛国寺的桃,他的下巴被迫抬了起来,想着梦里那个没有来得及吃到的桃,一时有些口齿生津。
  津液生出来,便很快被殷无执吞下。
  姜悟逐渐有些喘不过气。
  “殷戍。”定南王的声音忽然传来,他道:“你不要总是呆在屋……”
  “知道了!”
  定南王正好走到窗口,探头看他。
  殷无执正背对着他站在吊床前,天子似乎在上面睡觉,他道:“你不要仗着陛下的宠爱就天天赖这儿,方才太皇太后下令,让左昊清连夜回家乡挑一批好桃送入宫来,寺门口你还得去守着。”
  “知道了。”
  “你站那儿做什么?”
  殷无执看着面无表情躺在吊床里的天子,伸手给他捏了捏手臂,道:“我在给陛下按摩。”
  “……没出息的东西。”定南王一边嘟囔,一边又道:“快穿上盔甲,去守门。”
  “是。”
  定南王的脑袋从窗口消失。
  殷无执缓缓在吊床前蹲下来,伸手抚了抚姜悟的嘴角。
  姜悟嘴巴上一圈儿被他亲的皆是粉色,在精致如玉的脸庞上显出几分别样的涩气,看上去有点任人欺凌,又有那么点可怜。
  殷无执忍俊不禁,又在他嘴角亲了一下,道:“陛下,臣要去守山了。”
  姜悟:“。”
  殷无执站起身,又道:“还是等陛下吃了晚饭再去吧。”
  今日的晚餐是豆腐脑,甜的。殷无执自己吃会放咸的,然后在里面放上香菜花生碎等物,但姜悟就喜欢简简单单,好下咽就行。
  殷无执故意没有给他擦嘴唇周边的粉色小胡子,一边喂他吃东西,一边觉得有点像在喂小婴儿,他没忍住,又凑过来在姜悟脸颊亲了一口。
  唇脂在方才就已经掉干净了,这个吻并没有在姜悟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姜悟脸上没什么表情,殷无执又问他:“方才那桃,陛下觉得如何?”
  姜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吃到了。
  也许算吧。
  毕竟在殷无执含住他的上唇或者下唇的时候,殷无执的上唇和下唇也在他唇间。
  “殷戍。”定南王又来催了:“快去寺门口,左昊清要跟你交接。”
  “是。”殷无执说:“我喂陛下吃个饭。”
  定南王想发脾气,想到天子那可怜兮兮的身世,又深感同情,他道:“陛下,可要老臣喂您吃饭?”
  不等姜悟回答,殷无执就道:“不要!”
  他担心定南王真的进来,赶紧拿一侧的帕子把姜悟嘴边的粉色小胡子抹了,未料定南王果真走了进来,他道:“我在问陛下,你叫什么。”
  说罢,他上前几步,又恭敬地对姜悟道:“陛下,老臣平日里在家也时常给夫人喂饭,这小子也是老臣喂大的,不然就把此事交给老臣吧。”
  姜悟都行:“嗯。”
  殷无执脸色一沉,定南王已经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碗,道:“去,换上盔甲,守寺门去。”
  定南王看着挺糙一人,但动起手来果真细心,他舀了豆腐脑来喂姜悟,勺子贴到对方嘴边,忽然发现不对:“陛下,嘴周这么红,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那粉色虽然被帕子擦去,可因为姜悟的皮肤太白,那一层残留的薄纱似的红,还是被他给看到了。
  他凑近仔细观察,姜悟也平平没动。
  殷无执忽然抓住老爹的肩膀,直接把他扳回来,道:“爹,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还未跟陛下交代。”
  “何事?”
  “是,是……”一时想不到是什么事,他直接对姜悟道:“请陛下屏退周边,臣有要事相告。”
  定南王左右看了看,毫无疑问,这个周边指的就是他。
  他冷笑道:“你有什么话,连老子都不能听。”
  殷无执眼神渴求,姜悟瞥了一眼,淡淡道:“退下。”
  定南王道:“听到没,让你退……”他发现了姜悟静静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终究是把碗放在桌上,恭敬道:“臣告退。”
  走之前,狠狠剜了殷无执一眼。
  他一走,殷无执便又继承了那碗豆腐脑,一边喂姜悟,一边道:“臣不想去守寺门。”
  姜悟看他。
  殷无执抿唇,偏头轻咳了一声,道:“臣上回坠崖,内伤很重,到现在还没好。”
  姜悟看了看他的嘴唇,唇脂消失之后,那里的确又重新变得苍白,他道:“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一刻钟后,一个小太监匆匆来到了院门前,左武侯正在与定南王下棋,见状问:“何事?”
  “回武侯的话,陛下口谕,殷戍重伤未愈,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无法担当守寺重任。”
  定南王神色不悦,“他那点儿伤,守个门怎么了。”
  武侯疑惑:“陛下可有钦点其他人?”
  “陛下说,让定南王去守。”
  定南王:“???”
  武侯来不及笑,太监又道:“武侯一起。”
  那个来不及的笑终究还是褪去了。
  春夜,山风刮过。
  定南王巡逻寺外,第三次与阴沉着脸的左武侯撞在一起,终于忍不住破口:“这个不孝子!”
  左武侯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怒道:“你教的好儿子,都会官场霸凌了!”
  定南王道:“什么叫官场霸凌?”
  “那我换一句,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何止欺人,还欺老子。”
  “你这个老不修,你怎么说话呢?”
  “你不老不修,你儿子上赶着给陛下解贵妃娇,这又吹得什么枕边风,我,大夏武侯,你,定南功臣,伴在天子身侧的本该是我们这样的!千辛万苦爬上来,竟被一个毛头小子赶过来守寺!你憋不憋屈。”
  定南王:“……”
  他问:“要是左昊清……”
  “我腿给他打断!”
  正在骑马赶路的左昊清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想着太皇太后把任务交付给他之时那副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扶脑袋上的帽子。
  给陛下找桃,找好吃的桃,一点酸都不能带,还要形状完美的桃,桃嘴一点都不能歪,颜色也要白白|粉粉,绝不能泛一点青。
  此乃天子心病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想吃的水果。
  左昊清,绝不能让陛下失望。
  “驾。”马蹄哒哒远去。
  寺中的小院里,沐浴完毕的姜悟正在沉睡,他从吊床上被挪到了床上,褥子又垫了两床,十分软和。
  这自然是殷无执干的。
  他披着长发,坐在床头,取出从秋无尘那里拿来的香膏,蘸取了一些擦在腕子上。
  他确定,那日闻到故人香的那晚,他的确做了个梦,虽然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可那美好的感觉却一直留在心底,现在想起来还会油然而生出一股幸福感。
  做完这一切,他又来到了铜镜前,凝望着里面的自己。
  改变面相,难道真的可以,一直把他留下?
  殷无执,你在想什么,那种骗人的把戏,你也信。
  夜深人静,他就着一盏残烛,小心翼翼地拿起细笔,试探地点在了左眼眼角。
  烛火晃动,铜镜里的人脸孔明明暗暗,只有那一抹红,鲜艳欲滴。
  外面传来动静,铜镜前的人豁然跃起,飞速爬上了床榻,心虚地把眼角红痣藏在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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