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空间(34)

　　打开门后，方允便看见依旧是一身黑色衬衣的archer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食盘。
　　Archer走了进来，把盘子放在桌上，说道：“早饭。”
　　方允一眼看去，盘子中正是传统早餐，味增汤、烤鱼、渍菜以及米饭，很明显是刚做好的，还有弥漫的热气，食物的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食物是archer做的，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方允脑海中。虽然一直在打趣archer，但方允并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去为自己做早餐。
　　方允拿起汤勺先喝了一口味增汤，蛋白质的鲜香在口腔中绽放，让味蕾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过来，温暖的液体再顺着食道一路流进胃中，连带着胃都变得暖暖的。
　　本来清晨之时，人容易食欲不佳，但味增汤让方允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他回过头对archer说道：“你的手艺真好。”
　　Archer有些不自然地撇过了头，并没有回话。
　　方允则埋头继续吃自己的特制早餐。如果一定要和试炼空间中的食物做对比的话，很明显系统所提供的食物更加标准。
　　是的，标准。
　　试炼空间的食物是直接根据食物这个概念所创造出来的，每个菜肴需要什么样的原材料，每一样调味料应该放多少，火候也精确到具体的摄氏度和毫秒，可以说空间里的菜肴和菜肴本身的概念是分毫不差的。
　　但是人从来不是一个概念，而是具体的、特殊的存在，每个人会有不一样的饮食习惯，有的人嗜甜如命，有的人一餐不可无辣，所以很多时候人更爱的是自己已经习惯的那种味道。
　　空间的食物对于方允来说，美则美矣，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当方允吃着archer亲手做的早餐时，他才醒悟过来，原来所差的是“人”的味道。
　　方允用筷子夹起炭烤秋刀鱼，送入口中，脸上不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Arcehr虽然没有说话，但其实一直在旁边偷偷观察方允的表情。这两天方允一有机会就会带着他去寻找冬木市的美食，在他心里方允俨然是一名对食物有严格要求的食客。
　　虽然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但是也会担心方允是否不满意。当看到方允露出的表情后，也悄悄稍微松了一口气。
　　Archer并没有发现，虽然他已经回想起一些让他后悔不已的记忆，但是他却没有收到这些记忆的影响，甚至比刚被召唤至现世的时候还要更加柔软一些。
　　方允把眼前的食物全部一扫而空，还有些意犹未尽：“谢谢你，archer。”
　　“这是作为servent应该的。”说完之后archer便又进入灵体化的状态了。
　　方允心想应该的才怪了，他可没听说过有英灵的职责里包括了做饭，除非召唤的是厨神。不过方允并没有戳穿，平时过于冷酷和严峻的archer，在这种时候显得尤为可爱。
　　方允在确认了随身符箓的充足后，便和archer离开了宾馆。
　　他让胡鹏飞去看一看有没有偏僻一点的当地传统房屋出租，经过昨晚的事，住宾馆的不便就体现出来了，哪怕受了伤也没有一个隐蔽的藏身之处。
　　另外一方面也让胡鹏飞暗中观察朱立扬一行人，听了昨天胡鹏飞对于项景文的描述，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心，希望是错觉吧。
　　而远坂凛今天一来到学校，便让ruler以灵体化的状态，去学校寻找收了中上的人。她完全没有考虑受伤的学生会使用魔术进行疗伤，但是从昨晚那个穿着穗群原学园校服的人逃跑的姿势来看，完全不像是一个懂得魔术的人。
　　没一会ruler就来回到了远坂凛身边，对她说道：“整个学校内并没有人有严重受伤的情况。”
　　远坂凛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难道昨晚受伤的不是那个学生，而是另有其人吗？
　　“以及我好像在学校中发现了另外一组master和servent的气息。”ruler继续说道。
　　“是布下结界之人吗？”从昨天发现学校居然有通过融化生命转换魔力的结界开始，凛就怀疑学校中有一个隐藏的master，但是她从未在学校中发现有任何会魔术啊。间桐家的那两个人，一个人身上天生回路闭塞，另外一个虽然回路丰富，但却无法学习间桐家的魔术，难道是教职工吗？
　　还有昨晚出现在学校里的两个英灵，这样一算下在穗群原学园就出现了五个英灵了。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他们的转移力从学校转移走，不然太容易伤及无辜了，远坂凛在心中盘算。
　　“所以，master你准备怎么做呢？”
　　“你先继续在学校里寻找一下，看是否能确定那两个master的身份。这两天市区里也发生了大量市民突然晕倒的事，我怀疑是servent所为，后天便是星期六，到时候我们去探查一下。看是否能发现些什么吧。”凛做出了决定。
　　至于士郎今天来上学的时候，本来saber要求跟着他一起来学校，保护他的安全，但是被士郎强硬拒绝了。要是突然带一个陌生的美女来学校上课，一定会引发骚动的。
　　而他的魔力又不足以让saber进行灵体化，想到之后还要找个理由解释saber的来历，士郎就觉得头疼。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士郎正准备回家，刚一出门就被间桐慎二叫做：“昨天我让你打扫的弓道室，打扫得挺不错的嘛。”
　　而正好路过的远坂凛听到了间桐慎二的话，昨晚留在学校打扫弓道室？难道昨晚那人是卫宫士郎。
　　“ruler，你检查下那个红头发的学生身上有无伤口，以及身上是否有激活的魔力回路。”
　　虽然今天ruler已经在学校中寻找了一整天，也没有任何收获，但是很有可能是通过魔术遮挡住了这种广泛的搜索，而让ruler单独观察一个人则要消耗魔力，哪怕是以远坂凛远超同龄人的魔力也负担不起。
　　不过，如果只是一个特定目标的话，那就好办了。Ruler当下便运用自身的能力开始探查士郎，作为有一个以弓箭出名的神灵，必然具有极为出色的洞察力。
　　Ruler很快就告诉凛：“他身上并没有伤口，虽然有魔力回路但是根本没有激活，反而有强行练习不适合的魔术留下的创伤。应该是个想学习魔术却无门而入的人。”
　　所谓魔力回路就是储存魔力、释放魔术的基本条件，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魔力回路，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成为魔术师的潜能。
　　魔术师的后代拥有魔力回路的可能性更高，但是也可能出现不具有魔力回路的情况；相应的普通人的后代也有可能拥有魔力回路，如果再幸运地得到魔术修炼的办法，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名魔术师。
　　“是吗？看来应该不是他了。走吧，回家吧。”凛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了，怎么会突然觉得士郎也是一名master，平时看起来善良单纯的施琅应该不会掺和圣杯战争吧。
　　说完凛和ruler就转身离开了。
　　“怎么样，要不今天继续帮我打扫下卫生了，我可和美丽的小姐们有约咯。”间桐慎二继续对士郎说道。
　　很久之前士郎和慎二其实是不错的朋友，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刻薄，尤其是对待他的妹妹间桐樱更是如此。士郎一直把他当做朋友看，本着能帮助他人就帮助他人的信念，一直忍让着慎二。
　　但是还有在家中的saber在等他，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慎二，对不起，我今天的确有事。”
　　慎二从没想到过士郎会拒绝他，这个学校里的老好人居然也会拒绝他，他的表情在瞬间扭曲，拉住士郎的领口：“你居然也敢拒绝我！你也看不起我是吧！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会取得最后的胜利的！”
　　士郎完全无法理解慎二在说什么，他很担心慎二，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慎二！一起去打扫卫生吧！”几个女生跑过来拉住了慎二，作为一个普通人慎二十分优秀，家世显赫、人长得帅、成绩永远是年级前五，所以周围一直都围绕着很多女生。
　　看到女生上来，慎二恢复了理智，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去和女生们聊天去了。
　　士郎无奈地叹了叹气，也向楼梯走去，他没有看见的是，慎二盯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仇视的目光。
　　

　　☆、035ruler

　　凛和ruler在入夜后，便出门去探查冬木市内可疑的地方，布置结界或者使用魔术都容易留下痕迹，所以两人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定其他master的信息。
　　然而冬木市范围还是很大，一晚上下来也只是去了几个可能用来制作魔法阵地的特殊地点，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两人便折返远坂家，就在快到家的时候ruler突然对凛说：“家门口有master和servent。”
　　凛立准备着进入战斗，但是两人都发现站在她们家门口的master和servent并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就是等待主人归来的访客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在远坂凛家门口的正是方允和archer。在archer的提醒下，方允也发现了回来的二人，为了避免出现误会，方允并没有让archer拿出武器，而是静静地等待。
　　所谓善意这种东西，的确是可以被感受了。凛见到方允似乎没有战斗的意图，便带着ruler走了上去：“不知道两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方允朝着远坂凛稍稍低头说道：“我是方允，一名来自异国的魔术师。昨晚贸然攻击了二位，故此前来道歉。”
　　凛看了看方允身边的archer，并不是昨晚袭击她们的lancer，那就应该是后来阻止他们追击的archer了。
　　“昨晚为什么袭击我们？”凛单刀直入。
　　方允解释道：“昨晚看到你们战斗的那学生，是我旧识的孩子，我阻止两位只是为了防止两位因为魔术师之间的约定，而将他误杀。虽然他作为魔术师来说根本不入流，但也算的上一名魔术师，不用因为保密而将他灭口。在走廊上受伤的是在下。”
　　这也到解释得同为什么今天在学生中间，如何也找不出伤患，凛接受了方允的解释。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下次见面便是敌人，大家也不用留手。”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都已经前来道歉，凛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远坂小姐，不必如此冷漠，我想我们可以相互交换下情报，甚至可以进一步的互相帮助。”如果只是为了道歉，方允何必置自己于险地呢。
　　“哦？愿闻其详。”远坂凛也毫不意外。
　　“比如远坂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身旁这位英灵的情况？而我也可以告诉一些你关心的事。”正是因为方允把握了很多信息，所以更担心任何意料之外的变化。
　　“我关心的事？”远坂凛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方允带着节奏走了。
　　“比如你父亲死亡的真相。”方允抛出了自己了自己的诱饵，哪怕不是那个女性英灵的存在，方允也会选择把这件事找恰当的实际告诉远坂凛的。
　　远坂凛听到方允的话之后，果不其然失了神。凛没有立刻接方允的话，方允就站在一旁等着。
　　凛和ruler在意识中交流一会了，考虑到ruler的身份迟早要暴露，就准备先答应对方。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凛恶狠狠地对方允说。
　　“那是自然。令尊参加上一次圣杯战争，其实并不是被切嗣杀害的，而是被他最为信任的弟子言峰绮礼背叛了。如果你检查过令尊的伤势，你可以发现他只中了一刀，以令尊的实力，哪怕是对上servent也有周旋的实力，只有他完全没有防备的人，才有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你这完全是猜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凛声音却带上了颤抖，从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开始，她就一直在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而且这种猜测随着自己的长大越来越明显，因为在那个叫做绮礼的人身上，凛根本感觉不到人类的感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愉悦。当听到方允说出事情的经过时，凛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只是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