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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和政敌清清白白!(21)

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 时间:2019-03-25 10:55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打脸

车马拐进一条小巷,快走出时,迎面撞上巷口走进另一波人马。顾三爷的车马被迫停下。他坐在车中不明就里,皱眉道:“为何停下?”
门外奴仆立刻禀告,“路窄,迎面过来一队车马,堵住了。”
顾三爷本就心情不畅,闻言便怒:“他眼瞎么,这么窄的路,还往里挤!”
车外已有奴仆立刻训道:“什么人,快些让路。”
同时,对面也响起一道训斥声,“这是静音王的车,闲人闪避!”
本朝惯例,亲王上路,除圣上外,一切人等需礼让。
顾家奴仆犯了愁,向安静的帷帐小声询问:“这……爷,咱们让么?”
帷帐里沉默下来。
荣王府。
荣王正在看书,鹿童从外走进,面色微微有异,他道:“顾国舅命人送了些东西来。”
荣王一愣,“他不是走了么。”
鹿童的声音有些奇怪,“听说昨晚通宵忙完政务,今日一大早便走了,临走前才下的吩咐。”
荣王接过他手里的礼单,并不是惯常见的礼单,只是一张普通的草纸,像是随手从桌上捡的一张。上面的字迹匆匆写就,是顾轻侯亲笔。末尾是他的落款,并上附“保重安好”四字。
荣王盯着那四个字。
他抬起头,将草纸折起,塞到袖里。
随着鹿童走到门外,门外竟站着十几个仆人,个个手里捧着物件,或是盒子或是包袱,大小不一,形状不同。
因礼物甚多,顾府的管家黄叔亲来押送,他本是不原来的,来了也没好气,只是毕竟荣王是主,他也不敢轻易发作。此刻只能垂手立在队首,默默无语。
荣王没理会旁的,目光只落在仆人手里的盒子上。那是个食盒,外形朴素,没什么精彩独特处。
荣王亲手揭开盒盖,小小的食盒里密密麻麻摆着许多雪白的芝麻糍粑。他静静看了一会,含笑道:“我府里难道还缺这个?”
打开第二层,是紫色的芋泥糍粑,第三层是黄色的黄豆糍粑。
荣王把食盒盖子盖上,走了两步,随意打开另一盒盖,这盒子小巧,打开还有另一层盒子,第二层盒子里还有一只布包,荣王打开布包,闻了闻,里面似是一些干枯草枝。
黄叔即便再不乐意,也得僵着脸开口,“这是我们二公子前些日子命人寻找的一味草药,据说生长在云贵地区,极难寻,善除风寒痼疾。”
分一些给你,算你沾光!
荣王听了黄叔最后一句,双手捏着那草药发呆。
余叔见荣王有些怔怔,只好替他向黄叔客套:“国舅大人费心了,听说港城离京虽近,海边却寒冷,国舅大人该多留些自己用才是。”
黄叔心中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他也不解!为何要送荣王礼物,还是这样好的东西!
他得机,眼里偷瞧着荣王身影,嘴里向余叔道:“我们王爷身边有家眷照料,倒是不打紧。”
荣王抬起头,问道:“家眷?国舅大人何时有的家眷?”
果然!你果然还惦记我们二公子,恶心的老色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们公子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女人围着他打转,马上就要生一屋胖儿子,才没有被你惊吓折磨的不近女色,才没有总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黄叔努力压着面色,道:“是一位爱慕我们公子的红颜知己,妙音馆的阮云笙姑娘,阖京有名。我们公子身旁虽不缺红粉佳人,却一直与她往来甚密。或是要收房,也未可知。”
荣王听了,什么也没说,半晌,“哦”了一声。
他送走顾府人,回到屋中,坐在椅中,趴在圆桌上,面对着琳琅摆满一大片的各色礼品,静静发呆。
正在此时,鹿童从外匆忙赶进来,焦急道:“王爷,定亲王府刚派人来说,静王和顾家三爷在街上打起来了!二人一路拉扯厮打着去了宫里,已闹到天子面前。”
荣王一惊而起,觉得荒唐,“当真?”
一个亲王,一个外戚,放到一处都怕炸的两人,竟然厮打起来……
鹿童道:“怎么不真!方才许多顾家人怕势弱被欺,已蜂拥而去,定王他们也怕吃亏,也急急进宫了!”
他几句话说完,荣王已沁出冷汗!
偏生在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时候,偏生这般最尊贵的两个人,搞出这样一件大事!
他摸摸冷汗,指着屋外,声音紧的几欲发颤,“……快!给我备马!”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改为每晚九点,谢谢各位小天使!





      第21章 第 21 章
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慌乱,那人不在京里……宫中满是顾家人……
但他是嫡长子,曾经的太子哥哥,他必须得去。
荣王数年未骑马,此刻一脚蹬上,顾不得许多,挥着鞭子一路披风猛行,鹿童在前为他开路。
他皱着眉头,紧攥着马缰。
静王这个傻子!不看情势!他能捞着好么!还闹到圣前!
生怕顾家找不到机会整治天家人么?
他刚至宫门,便见历来整肃的守门侍卫三两一处,正各自咬耳朵。有的惊慌失措,也有兴奋地直瞪眼的。
荣王下马,一路快走,接近于跑。
到含元宫门外,忽听到宫内许多人齐声嘶喊,尊贵严肃的宫廷如闹市般。“别!三爷快放下!”
荣王一脚跨进门,便得门口惊得发抖的宫人颤声通传:“荣王殿下到!”
许多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天家子孙更是立刻闪开道路,纷纷喊道:“荣王!”“皇兄!”
荣王沉着脸走进圈子,这才看见众人围成一圈,两位辅政老臣陪着小天子站在正中,小天子双目圆睁,双手微贴着裤子,惊慌失措的站在当地。
荣王来之前心急火燎的胡思乱想,到此处后,他微微一顿,先上前将那个黄色的小身影拢进怀中。
顾家二堂叔与三堂叔等人到得齐全,院中大半是顾家人,顾笑歌满头是血,手里举着凳子,被人拉阻。
荣王目光阴沉,问:“顾三爷这是要血溅宫廷?”
顾三爷气的扔了凳子,指着对面的静王,咬着牙喊:“静王殿下闹市纵马伤人!还将我打伤!”他举着青紫的肌肤问,“该当如何?”
荣王目光看着顾三爷,却沉声问静王,“是这般么!”
静王立刻道:“他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僭越!不肯礼让亲王,我是动手了,但绝不曾闹市纵马!”
顾三爷瞪着眼,“你放屁!我胳膊都被你撞青了!”
静王被人拉着,也要跳脚,“你含血喷人,颠倒黑白!”
顾二堂叔瞪着眼,“十几个下人全看着,还能有假?”
那边静王的奴仆立刻喊冤:“决计没有!奴才们也都看着!”
那边顾府人即刻声音更大,“有!有!看他把我们三爷撞的!”
一片纷乱中,辅政老臣李大人清咳一声,“依面上看,顾三爷确实伤的重,听说顾三爷自小练过拳脚?”
顾三爷砰地一声跪地,朝天子大喊:“求圣上做主!静王闹市纵马,不顾人命,还要将臣打死!臣所言句句属实!”
他身上伤痕累累,跪在地上直磕头,一磕一个血印。相比之下,静王好端端的站着,显得轻松健康。
小天子看着自家三舅舅如此,心疼的欲死,小脸皱起,“三舅舅快起来。”
李大人拈须道:“不论如何,静王下这样狠手,确实不妥。”
顾二堂叔冷道:“静王这是要置人于死地,今日幸得是老三,要是平常百姓怕早被打死!”
顾家人也大声喊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对!”
李大人问小天子,“圣上认为呢。”
小天子瑟缩着:“听大人的意思。”
李大人抬起了高大的身躯,垂眸道:“依卑职之见,无论如何,静王行事很是不妥,须得受几鞭子才好长长记性。”
他不再问小天子,径直道:“来人,赐静王十鞭!”
定王等人急了,“圣上!静王可是您亲叔叔!”
荣王也急了,可是大势所趋,顾家人叫嚣更响,天子与主事大臣皆不与亲王们一心。
宫人捧来一方垫着黄色锦缎的木盘,上陈一鞭。
荣王已满身僵硬,他认得,这正是当年穆严帝在含元宫鞭打钟老大人时所用,终有一日,刑具用在了天家人自己身上!
在这含元宫!列祖列宗在上!
静王又气又怕,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嘶声大喊,“我看看谁敢打我!含元宫从来还没有鞭打亲王的先例!”
宫人被喝吓得止步不前,顾三爷气极,一把掀开宫人,拽了鞭子,目光几欲吃人:“我是天子钦封的将军!也从没人敢打过我!”
他夺过鞭子,竟欲亲自抽打亲王!
荣王睁大双目,怎可如此?!
顾三爷早发了疯,一鞭子抽下!
荣王正在在他身旁,抬手便可将他推倒在地!
但他闪身一步,拦在顾三爷身前,将他落下的鞭子生生用手接住!
他拽着鞭子,一张脸阴沉严肃到极致。“我还是睿武帝的嫡长子呢!当今的荣亲王!有我在,不许你放肆!”
他将鞭子大力一扔。
眼看场面要控不住,另一位一直装聋作哑的辅政老臣陈大人忙道:“顾三爷快把鞭子放下!荣王不要动怒!”
他向一旁有些失措的李大人打个眼色,向含元宫众人扬声道:“勿要激动!勿要意气用事!这事圣上虽凭我们做主,但咱们私自决议,也很不妥。”
他脑子乱转,眼珠儿也四下打转,“不如将静王爷和顾三爷请回府里闭门思过,同时立刻传书与港城的国舅大人,请他定夺!”
荣王气冲脑顶,心跳的自己发晕,他依然挡在静王身前。
他尽力呼吸顺气,给血气上涌的脑袋降温,声调依然紧致,咬着牙道,“好。”
王孙们与他一同回了住处,他被一群兄弟包围着,直到了晚间,才惊觉手心火辣辣的剧痛。
他展开手,看见一道暗红的瘀痕。
静王顾三爷两人被关押在府中。静王寄言各兄弟,自己绝没有闹市纵马,请一定帮自己查明此事。顾三爷则在朝廷送出政务折子之前,先行写了一封密函,快马加鞭送给顾轻侯。
他心绪难平,将自己与静王如何相遇,如何争执详禀一遍,又将在宫殿上鞭打静王,却被荣王劈手夺鞭等尽述。同时也洋洋得意的写道,自己力道生猛,荣王空手接住,也没落着好。
他二哥一贯高深莫测,在荣王之事上,尤爱不置一词,顾三爷为此总觉得摸不着边际。又忍不住要去试探,看怎样才能讨得二哥欢心。
他知二哥曾受辱于荣王,或出于耻、或出于羞、或出于恨,二哥对此人回避,他自己却想为二哥讨回来。
故此,对荣王接鞭颇为夸大。
港城府内。
海边时不时传来狙击倭寇的炮声,府衙内兼造兵工之事,一天十二个时辰难有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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