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卑微替身(91)
“你强词夺理。”不知是被药浴蒸的,还是被楚天璃撩拨的,萧凌白皙的脸颊染上一片潮红。
楚天璃挑了挑眉,“好吧,就算我强词夺理,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霸道的吻深情的落下,与萧凌柔软的唇瓣贴合后又改为小心翼翼的舔舐,好似萧凌是个易碎的美瓷,不敢过于用力。
这伤养了半个多月,就在萧凌觉得自己快要闷的发霉时,楚天璃带他离开断崖阁四处游玩。
后听闻皇帝重病,萧凌火急火燎的赶回盛京,楚天璃才发现他的身份不单单是富家公子那么简单。
国丧,满城白幡,天下同悲。
等萧凌跑回宫中,看到的是父皇的灵柩,迎接他的是母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孽障,你鬼混到哪里去了?你父皇想见你最后一面,熬到灯枯油尽,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母后又骂了什么萧凌已经完全听不见,只是跪在灵柩前不断的磕头,鲜血染红了地板。
夜里,闲杂人等撤出宫殿,只剩下几个皇子笔直的跪在那里守灵。
萧凌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双眼无神的盯着金丝楠木打磨的棺椁,偶有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从唇上晕开在口腔里泛出苦涩。
“凌儿。”萧凌的皇长兄萧誉偏头靠近萧凌的耳边,低声说道,“自父皇病后我一直派人四处找你,打探到一些我不愿相信我也不敢相信的消息。凌儿,从小我和父皇母后就宠着你,可昨日我见我家三岁的恒儿跪在灵前哭皇爷爷的时候,我猛然惊觉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知皇兄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脸上沾着泪痕的萧凌怔怔地看着他。
“你是皇子,是我的亲弟弟,很快就会册封王爷,拥享无边的尊贵。这些年疯也疯够了,玩也玩够了,也该收收心了,不要和江湖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有什么来往,他们的心机城府你根本都想象不到。”
皇兄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萧凌不敢细问,总感觉脑子里嗡嗡的随时会炸开一般。
“母后,母后也知道么?”萧凌很是担心的问道。
萧誉摇了摇头,“左不过是你交了江湖上的朋友,不是什么出格的大事,就没说给母后听,怕她又担心你被人谁骗。这事也只有我和平南王府的皇叔知道,所以你收收心别再往外跑了,毕竟生在皇家还是不要与那些草莽之人结交。”
白白受了惊吓,看来皇兄知道的也不多。萧凌胡乱的点了点头,心中隐隐后怕。皇兄口中“不是出格的大事”他便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说,若他知道自己已经和楚天璃……
后背隐隐渗着凉气,萧凌不敢再往下想。
翌日,棺椁从宫中的正门抬出,准备入皇陵。
乌泱泱的人群跪满了街头,百姓披麻戴素的哭喪。但凡是有色彩的东西都被白布裹的严实,一路走来,能见之处皆是刺眼的白。
萧凌跟在众兄长的后面,眼睛已经干涸红肿的流不出泪,显露岀一片悲痛与茫然。
忽而,萧凌缓了缓脚步,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追随着自己。他左右看了看,路边皆是跪在那低头痛哭的百姓,并未发现异样。
又走了几步,萧凌恍然般抬头往一旁的房檐上望去,正与楚天璃的目光相交,两人彼此凝望。
自萧凌入宫,整整五日不见,可楚天璃却总觉得度过了沧海桑田。
如今终于是见到了,虽然没有办法靠近,可楚天璃还是一路跟随,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
国丧之后便是新皇登基大典,萧誉是皇嫡长子,自然无可厚非的登上皇位。如此又忙碌了三五日,一切才算尘埃落定渐渐安稳下来。
因萧凌还未成亲,加之皇太后心有不舍,便没有急于封王开府,一直留在宫中。
四月底,白日虽有了暖春之意可夜里还凉着,萧凌随手将窗子推开,不过片刻身边的婢女又将窗子关严。
“殿下,春寒料峭,夜里千万别再开窗子了,当心染了风寒。”
“知道了。”萧凌趴在桌边打了个哈欠,“下去吧,我困了。”
等到所有人退出殿外,萧凌吹灭了烛火,偷偷将窗子又推开一条缝隙。
过了三更天,一道黑影借着夜色,从半开的窗子闪入萧凌的寝殿。
“阿凌。”楚天璃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榻边,只见萧凌正睡着。
墨发散落在身下,皎洁的月光映着他无暇的容颜,如坠落在凡间的精灵,妖美的令人窒息。
楚天璃低头轻轻吻住萧凌的唇瓣,贪婪的吸允着他的芳香。忽而舌尖上传来刺痛,楚天璃皱眉发出“唔”的一声。
萧凌睁开眼,笑的像只小狐狸。
“你没睡啊。”楚天璃满心欢喜的。
“我等你呢。”萧凌坐起身,很自然的靠在楚天璃的肩上。
楚天璃宠溺的刮蹭着他小巧的鼻尖,笑问,“等着咬我?”
“谁叫你喜欢耍流氓,惩罚。”
被萧凌傲娇的语气逗笑,楚天璃回身将他压在身下,低沉着声音如在耳边蛊惑,“你知道什么是耍流氓么?”
气氛一下子暧昧不清,萧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像有只小兔子在里面乱蹦。
“我,我当然知道。”萧凌结结巴巴的说着,“你经常去烟花巷,不,不就是去耍流氓么。”
声音愈来愈轻,有点羞涩有点泛酸。
楚天璃在他白皙光滑的脖颈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偷笑着,“我去那里只是喝花酒,又没做过什么。”
“谁信啊。”萧凌冷哼,心底却因为楚天璃的解释而漾起甜蜜。
“那……。”楚天璃再次亲吻萧凌的唇瓣,“你要不要检验一下?”
情动,再无声,只有两个身影爱意绵绵的纠缠着,在寂静的夜发出细碎的呻吟。
凌乱的床榻上,萧凌气喘吁吁的躺在楚天璃的怀中,纤细的手指用力在他腰上拧了一下,撒气似的拧过之后还用指甲抠了一下。
“啧。”楚天璃吸了口凉气,“疼。”
“我才疼呢。”萧凌满脸委屈的,“好像撕裂了,都不敢乱动。”
楚天璃急忙低头亲吻安抚着,“你看,我说我没经验你还不信,下次我会轻点的。”
而后挺心疼的问着,“房里有药膏么?我给你抹些。”
“没有。”萧凌气哼哼的回着。
“寻常百姓还知道备些化淤去痛的药,你这么尊贵的身份倒是粗养了。”
“我说的是没有下次。”萧凌又狠狠的掐了一下楚天璃,“以后你还是去烟花巷吧,不许再来招惹我。”
“不成。”楚天璃翻身再次将萧凌压在身下,低语着,“这辈子就你了,你不要也不行。”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萧凌虽无法出宫,可楚天璃却是常来看望。他轻功好,能避开大内侍卫,只是白日还是不得相见,只有夜里才能偷偷私会。
那日,萧凌生辰。
楚天璃将一块玉牌递在萧凌手中,“我思来想去的也不知送你什么,你自小锦衣玉食不缺金银,就把这个护命符送你吧。”
将手中玉牌颠来倒去的细看了一阵,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萧凌好奇的问着,“怎么用啊?”
“我们断崖阁隐匿着三十六名死士,只听从这块玉牌持有人的调遣,他们都是绝顶高手,曾经屠杀蛮夷的一座城。”
“这个,应该是你们断崖阁历代宗主的信物吧?你给我?”
“嗯。”楚天璃轻咬着萧凌的耳垂,笑道,“谁让我色令智昏呢,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至于楚天歌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这是我今日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萧凌转过头,第一次主动亲吻着楚天璃。
就在两人难舍难分之时,忽然间,殿外亮起一片灯火。萧凌紧张的推开楚天璃,顺着窗缝望去,只见外面—排排的弓箭手将这里包围。
而身穿龙袍的皇兄与最疼爱自己的皇叔,面色铁青的就站在外面。
第110章
萧凌这一生就是活的太顺,每个人都宠着他让着他,以至于突然遇到点什么事就六神无主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楚天璃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走时,萧凌犹豫不决的拿不定主意了。
情正浓时,萧凌的态度让楚天璃有种说不出的失落,目光黯然的盯着萧凌眼中的纠结,“你不愿和我走?是舍不得荣华富贵么?”
萧凌错愕,“你是这么想我的?”
彼此相视,又是彼此沉默。好像心里都有个小结,却因为习惯了高傲,谁也没开口解释。
殿外,平南王萧擎安身披战袍,单手按着腰间佩剑,煞是威风的与楚天璃喊道,“何处来的宵小之辈,竟敢夜闯皇宫。识相的就放了小殿下,还可饶你性命。”
这话说的甚是巧妙,定了楚天璃是贼,抛开了他与萧凌的任何关系,且只要肯离开就既往不咎。又不失皇家威严,又保全了萧凌的名声,又给楚天璃留了回旋的余地。
楚天璃看着萧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留下,转身从窗子口飞身跃出。
黑色的身影刚刚露面,萧誉手一挥,喝道,“放箭。”
幸而楚天璃是在江湖上飘荡惯了的,对人总是留了三分防备,身法灵活的躲过了射来的箭刃。
这会儿萧凌也跑了出来,急声喝止着,“皇兄,放他走。”
火光映着翠色的琉璃瓦,也映着房檐之上楚天璃轻盈飘逸的身姿。
手中握着适才躲避之时随手抓的两只利箭,楚天璃满眼不屑的讽刺道,“只以为你们皇家是金口玉言,原来也是狗屁倒灶的说话不算话。你们最好把这里守的严实点,别把小殿下弄丢了。万一被我偷走了,你们可就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