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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116)

作者:红口白牙 时间:2021-10-01 09:01 标签: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都市异闻

  郁桓却没有说话。
  阮秋平试着在郁桓施了一个治疗术,可对他好像没什么用处。
  阮秋平皱了皱眉。
  郁桓现在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生了多大的病啊?他现在的修为增长迅速,临近封神,连四十九道天雷都能挨得下来,却丝毫不能令郁桓身体好转。
  阮秋平再次询问道:“药仙来过吗?你有吃什么药吗?”
  郁桓似乎轻轻动了一下,额头抵在阮秋平腰间,两只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阮秋平低头去看他,只见他面色依旧惨白,只是额头已然渗出了汗,双目紧闭,显然是又晕了过去。
  阮秋平慌忙喊了两声也不见他答应,只好先将他安置到床上,然后立刻去医药馆寻药仙。
  药仙见到阮秋平时,放下了手中的药罐子,问道:“怎么又是你,难道是你母亲的病又复发了不成?”
  “不是,是郁桓。”阮秋平说。
  药仙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中的药罐:“……哦,是他啊,我前两天也去看过了,他没什么事儿,二十一阶神级的吉神呢,能出什么事儿啊,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可是他状态看起来真的很不好,现在都已经昏过去了!您就去看看吧,要不然我把他带回来也行……”阮秋平语气焦躁不安。
  药仙叹了口气,又从柜子上拿了几瓶药,说:“走吧,我跟你去。”
  可他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去,翻箱倒柜又拿了十余瓶药,全都带到身上了。
  “他……病的很严重吗?需要这么多药。”阮秋平问。
  “不严重,只是我要对症下药,药带得全更保险。”药仙将那些药装起来,背到身后。
  .
  两人到了吉神府时郁桓还没醒。
  他躺在不染纤尘的雪白床铺里,更显他整个人都虚弱苍白得触目惊心。
  阮秋平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这白色好不吉利,便伸手用法术将床铺全换成红色。
  “铺红床干嘛,又不是新婚。”药仙吐槽道。
  阮秋平解释说:“我只是觉得白色不吉利。”
  “他可是吉神,哪儿会缺好运气。”
  药仙探了探郁桓的经脉,轻车熟路地拉开床头的木盒,将几个药瓶补了进去,然后对阮秋平说:“你把这里的仙仆叫过来,我给他说说喂药的注意事项。”
  “跟我说就行,我一定会记得。”阮秋平说。
  药仙:“可是你用什么身份在他身边照料啊?”
  阮秋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说是伴侣,早已撕了婚籍。
  若说是朋友,可……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牵扯不清的朋友?
  最终,他还是将这个问题跳了过去,只回答说:“……不管是什么身份,我这段时间一定能一直贴身照料他,寸步不离。”
  “行吧。”药仙似乎是有些无奈,“那你过来,我跟你讲讲这些药的药性和用量。”
  药仙拿着一个白瓶子讲了一半,有些遗憾地说:“你要是能拿到红玉散就好了,那药效比这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只是有点难得……”
  阮秋平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从郁桓身上又拿下他刚还给郁桓的几瓶药,将一瓶红色的药瓶递过去:“你说的是这个吗?这个瓶底上写着红玉散。”
  “没错,就是这个!”药仙眼睛一亮,又扒拉起剩下的那几瓶药,“这儿还有聚神粉呢,这几瓶都是好东西呀,对郁桓现在的伤势都有用,郁桓既然有怎么不早拿出来!”
  “他……他前几日将这药借给我了。”
  药仙看着阮秋平的表情,叹了口气:“你也别担心了,吉神已经开始发热,就代表身体快该好了,他本就不是普通神仙,再加上这些上好药品,估计没多久就能醒了。”
  阮秋平抬起头:“……郁桓用的药和我受天雷之后用的药所差无几,那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等他醒了,你自己问吧。”
  .
  药仙走后,阮秋平一瓶一瓶地给郁桓喂了药,然后趴在郁桓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就在床边看了郁桓一天。
  直到天色昏暗也不挪动一下。
  似乎是怎么都看不厌似的。
  短短几日,郁桓真的瘦了很多,脸庞的棱角更加分明了,肩膀更薄了些,连手上的血管都比原来明显了。
  阮秋平的视线忽然定在郁桓的左手上。
  他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订婚戒指”。
  阮秋平轻轻的握上郁桓的手,两人无名指上款式相同的订婚戒指在昏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
  阮秋平还记得自己曾经为郁桓带上这枚戒指时,说是换成婚戒前都不能取下。
  现在他们的婚礼没有了,婚薄销毁了,可这枚戒指却仍在他们无名指上戴着。
  原来……郁桓没有摘啊。
  郁桓嘴里说着要和他解除婚籍,永不再相见,还将他们的山洞搬空,布了结界,不让他进去。
  郁桓做得那么绝,好似要与他断情绝义,对他已经厌恶至极……可却始终没摘下这枚戒指。
  阮秋平展开郁桓的左手,闭上眼睛,轻轻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他的手心里。
  .
  清晨的一缕金色阳光落在了阮秋平的脸庞上,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卧了一夜的姿势,让他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麻,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才忽然发现郁桓已经醒了过来,并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他。
  朦胧的睡意一瞬间就被抽走了,阮秋平彻底清醒了。
  郁桓的眼神深邃平静,可阮秋平却忽然慌乱了起来。
  “……不是我非要赖在这里的,是你,是你不让我走的!”
  阮秋平没什么底气地率先开口道。
  说不定郁桓昨天也是生病,烧糊涂了,才会说出那种话……戒指,戒指可能也是气晕了头一时忘记了取下来,说不定郁桓现在清醒过来之后,就又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了。
  他难以抑制地胡思乱想着。
  他再次重复着说:“真的,我没撒谎,是你昨天……”
  “是我央求阮阮不要走的。”郁桓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又喑哑。
  “是我求着阮阮不要走的。”他重复说。
  阮秋平愣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郁桓动了一下胳膊,似乎想要抬起手,但却没抬起来。
  阮秋平低头一看,才发现郁桓的整个左手被自己枕了一夜,都被压的发白了。
  阮秋平慌忙低下头去给郁桓的手按摩,低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郁桓另一只手却伸了过来,轻轻地触碰着阮秋平脸颊上被印下的戒指印痕。
  阮秋平眨眨眼睛,忽然小声地开口问道:“郁桓……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我生阮阮什么气?”
  “就是……就是我骗你的事,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了。”
  郁桓指腹在阮秋平脸颊上很轻浅地摩挲了一下,眼睛里轻轻荡起的笑意,温柔得如同湖面上落叶点下的微波:“我知道,阮阮是为了让我开心才是那么说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看着郁桓脸庞上的笑意,阮秋平觉得心里郁结成一团的思绪也缓缓舒展了开来,轻轻盈盈地如同绽放开来的花瓣,还落着些晶莹剔透的露水。
  他眉眼弯了起来,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那你当时说要和我断绝关系的话,都是气话,都不作数对不对?”
  “嗯,不作数的。”
  “……太好了!”阮秋平松了一口气,眼圈突然就泛了红,他开心地埋到郁桓的怀里,小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怎么会。”郁桓轻轻碰上阮秋平仍留着些蜿蜒伤疤的后颈,“倒是阮阮,白受了四十九道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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