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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学院交换生(45)

作者:一世华裳 时间:2022-01-15 09:21 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现代架空

  娄郁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太忙,有时会顾不上这边。”
  纪澜道:“怕我跑了?”
  娄郁点头:“怕死了。”
  纪澜无言以对,谨慎地走了一会儿,终于迈进正门。
  客厅是黑白灰的配色,极简又大气。他上楼来到主卧,见周围架着好几个监控,中央是一张灵石做成的床,上面的人穿着真丝睡衣,正闭眼睡着。
  娄郁走到床边站定,拇指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
  那神色安静而柔和,纪澜仿佛看到三千年里他师父曾无数次地这么望着自己,期盼着他的苏醒。
  他下意识喊道:“师父。”
  娄郁看向他:“过来,我试试。”
  纪澜听话地上前,感觉干燥温暖的掌心贴在了额头上。
  灵魂的事慎之又慎,娄郁不敢来硬的,只试探性地动了动,发现太牢固,便放开了手。
  纪澜就知道这样怕是不行,没有失望或意外,近距离打量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有些稀奇,便捏了捏脸。
  娄郁看得失笑,问道:“手感是不是特别好?”
  纪澜不想接这个话茬,但实在没忍住,拷问着他师父的良知:“你没做过奇怪的事吧?”
  娄郁笑道:“当然没有。”
  纪澜满意地点点头。
  这师父虽说不要脸了,但他毕竟和师父与魔主都相处了那么多年,觉得对方应该没那么无耻。
  娄郁悠哉地补充:“如果亲手给你换衣服不算的话。”
  “……”纪澜默默劝着自己有些事别深想较真,面不改色道,“嗯,不算。”
  他体贴道,“不过我已经醒了,下次就不劳烦师父了,我自己来。”
  娄郁道:“不麻烦,做惯了。”
  一个“惯”字让纪澜的脑中又闪过了不少没下限的画面。
  他干脆另起了一个话题:“我本命法器还在吗?”
  娄郁笑了一声,不再逗他:“在,要拿走?”
  纪澜应声上前,放出神识摸上自己的胳膊。
  本命法器勾连神魂,哪怕他换了一具身体也照样认他,立即被引得缠过去,发出愉悦地嗡鸣。它名叫飘雪瑟,是五根极细且锋利的银线,他当年用这个着实坑过不少人。
  飘雪瑟对他小心又温柔,按照他的心意缠在他的胳膊上,刚好能被衣服遮住,看不出半点痕迹。
  纪澜收回手,最后看看自己的身体,和他师父到了院子里。
  这里远离闹市,月光很足,小院里中着一排花草,静谧非常。
  娄郁心情愉悦,今天周末,连续两天都没课,他徒弟不需要回学校,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吗?
  他问道:“这里怎么样?”
  纪澜环视一周:“还行吧,花是你中的?”
  娄郁道:“嗯,这次是不是中得好点了?”
  纪澜闻言想起当年那一堆歪瓜裂枣,笑着点了点头。
  娄郁近距离看着他,感觉一颗心都静了下来:“瑞白。”
  纪澜道:“嗯?”
  娄郁道:“今晚住下吧。”


第29章
  纪澜的心跳瞬间快了两拍。
  他现在用着小崽子的身体,以后要还给人家,他师父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但兴许是最近总被撩,他下意识就忍不住往暧昧的方向上想了想。
  他定了一下神,把这莫名的感觉压下去,同意了。
  院里有个茶座,娄郁进屋挑了瓶酒,每人各倒了一杯。
  纪澜看着满院的银辉,想起以前在云跃峰偶尔碰见下雪的天气,他们便会煮上一壶酒,坐在小亭里喝酒赏景。
  那时整座山都是下雪的簌簌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酒不是灵酒,是他师父闲着无聊自己酿的。
  味道不算太好喝,但他一直都蛮喜欢的。
  他问道:“这些年没酿过酒?”
  娄郁微微一怔,笑道:“你要是喜欢,我改天做一壶?”
  纪澜点头,端起杯子尝了一口他师父的藏酒。
  都是修士,这点酒不醉人。二人一边喝一边接上了先前被打断的话题。纪澜想知道封印是怎么破的,娄郁则想扒了给他法阵禁术的那个人的皮。
  他散漫地靠在椅子里:“都知道我是你师父了,那点封印有什么难的?”
  纪澜直勾勾地看着他,想要个答案。
  娄郁无奈让步:“好吧,我用强的,硬把你和封印的联系切断了。”
  纪澜的心顿时一紧。
  娄郁都不等他问,主动道:“受了点伤,但早就养好了。”
  纪澜半信半疑地打量他,想到他上次硬刚傀儡阵的画面,便应了声,开始交代他这边的事,说道:“我有纪子坤的手札。”
  纪子坤当年打过魔界的主意,自然对封印有研究,否则也不会成功把它绑在儿子的身上。
  娄郁想知道他研究到了哪种程度,曾专门看过相关的资料,并没有纪澜用的法术,便问道:“你家那些东西基本都在我手里过过一遍,哪有那种禁术?”
  纪澜一脸无害:“我当时藏起来一部分。”
  娄郁:“……”
  宝贝儿你够可以的。
  当年正道围山,你被纪子坤按住绑封印,九死一生,那种情况下还能在人们的眼皮底下藏东西?
  纪子坤死了三千多年,别说扒皮,鞭尸都没办法。
  另一个罪魁祸首娄郁宠着都来不及,根本不舍得动,只能灌了一口酒,问道:“你有手札为什么不拿给我看?我要是有办法帮你解开封印,你当年又不知情,不就能高兴地和我一起走了吗?”
  纪澜道:“我不是一开始就拿在手里的。”
  他当时那个情况,身上有什么都能被搜出来,所以是藏在了别处。
  之后他先是在七星宗养伤,接着在玄阳宗搅风搅雨,等成功洗完灵根便专心修炼,直到出山才抽空找手札。
  他家的山头被正道抄完又被魔修占了,东西扔的扔卖的卖,他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拿回来的,而那个时候正道已经快走了。
  “我自己先研究过,没有解封印的内容,”纪澜看着他,“也就没拿给你看。”
  娄郁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你是怕拿给我,我会猜出你对封印的在意,从而强行扣下你?”
  是他的错,他若早点坦白,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他把杯里的酒喝完,伸手又倒了一杯:“我要是当时就和你说了实话,你会负气离开吗?”
  纪澜想了一下。
  当年他师父如果忽然有一天把那张冰山脸崩开,忏悔愧疚地拉着他的手说“宝贝儿我是魔主,这些年和你聊天的都是我精分的。正道跑了但我跑不了,我舍不得你,你留下陪我吧”,他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
  不过正如他师父不想离开他,他其实也舍不得他师父。
  气归气,疯归疯,最终还是会留下吧……当然,前提是得看他这不做人的师父的表现,要是满嘴成婚之类的胡话,他搞不好真和正道的走了。
  他不想让他师父太难受,回道:“不知道。”
  娄郁轻轻苦笑了一声。
  瑞白这句“不知道”其实就是“留下”。
  已成定局的事,纪澜一向不喜欢耗费心神去后悔,便跳开这个话题,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娄郁同样不想太纠结过去,好在人已经在身边了。
  他于是故意卖惨:“后来可惨了,我的族人都走了,我一个人受着伤,饭都吃不上。”
  “……”纪澜提醒,“您已经辟谷了。”
  娄郁道:“然后就四处流浪,也没地方住。”
  纪澜道:“你族人在秘境里,那么大一个魔界呢?”
  娄郁满脸愁容:“你是不知道那些地主家的打手多厉害,我没有地契,封印破了也拦不住他们,就被他们赶出来了。最惨的时候是知道要下暴雨,身上实在没钱住客栈,只能匆匆给你弄个铺盖卷,抱着你蹲在街头卖身救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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