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文明驱邪(263)

　　他就这么在灌木丛中一直呆着。
　　听到销魂工作室的鬼们讨论烤鱼多么美味的时候，他忍住了，没从灌木丛中出来。
　　闻到空气中残留着的烤鱼味阴气的香味的时候，他忍住了，没从灌木丛中出来。
　　有不讲道德的路人对着灌木丛抽烟吐痰上厕所的时候，他也忍住了，没从灌木丛出来。
　　作为“组织”里专门培养出的专业人才，这些他都能忍。
　　毕竟……他是专业的。
　　然而——
　　本以为能忍到最后，打听到一些有用消息的他，再听到林天零对楚非翊的表白后，彻底忍不住了。
　　原本藏的好好的，没有一个人发现的他，直接从林天零和楚非翊身边的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这表白简直太草率，太潦草了！
　　因为要研究销魂工作室的“暗号”的缘故，他把那本《如何追求英俊少年》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看着面前的楚非翊和林天零，心中甚至有些不理解。
　　根据组织里的说法，那本《如何追求英俊少年》，明明是销魂工作室的指定用书。
　　连他都把这本书背的滚瓜烂熟，销魂工作室的这些人人鬼鬼们，应该对这本书研究的更透彻，对里面的内容背的更熟才对。
　　——怎么连这种最基础的告白都不会？
　　他看着面前的林天零和楚非翊，心中犯起了嘀咕。
　　存在感不高的鬼就这样看着两人，一边想着《如何追求英俊少年》中的精心的告白步骤，一边回忆着刚刚林天零的那一句表白，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看了眼楚非翊，又转头看了看林天零，实在忍不住，对着林天零继续说着：“你到底会不会表白啊？”
　　“你要是不会表白，你跟就我说，”那存在感不高的鬼，对着林天零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些嫌弃，“我替你表白，都比你亲自表白，然后干巴巴说这一句话要好！”
　　林天零：……
　　楚非翊：……
　　楚非翊的脸色更冷了。
　　他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然而那存在感并不强的鬼继续对着两人，继续气势汹汹地叭叭了起来。
　　“不服？”
　　对面那存在感不强的鬼看到他们的表情后，默默感觉背后似乎有些发凉，但是即使这样，他依旧坚强地继续“突突突”地问着两人，甚至因为话过密，都没给两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都表白了，”那存在感不强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两人，“花呢？”
　　“蜡烛呢 ？蛋糕呢？”他继续问着，“鲜花呢？掌声呢？”
　　“都准备了吗？”
　　“没准备就敢表白吗？”
　　……
　　林天零沉默了一下。
　　那存在感觉不强的鬼还在继续说着，林天零也在仔细思考着对方说的话。
　　林天零感觉对面的这个鬼说的似乎挺对的。
　　他确实没准备好就表白了。
　　应该再多准备充分一些的。
　　林天零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着，已经开始认真地从对面那突然冒出来的鬼的话中，学习下次对楚非翊表白的方法。
　　不仅如此。
　　林天零甚至感觉对面这鬼的话，好像比贴在自己身上的静心符还要有效果。
　　那鬼还在继续说着。
　　“你这么表白，”那存在感不强的鬼，看着那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淡定，像是没什么反应的楚非翊，继续对着林天零震声说着，言辞犀地反问着林天零，“怎么可能有人会答应？
　　听到对面这鬼的话，林天零垂了垂脑袋，没说话。
　　跟那鬼想的一样，林天零对这次因为冲动说出口的表白，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他一边垂着脑袋，一边低头思考着下次跟楚非翊表白的流程和方法，表情认真。
　　然而，林天零这幅认真的模样，落在楚非翊眼中，像极了被对面那鬼训的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说。
　　楚非翊看着林天零表情，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对面那存在感并不强的鬼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楚非翊在他说话的间隙，终于开口了。
　　“闭嘴。”楚非翊的一记眼刀看了过来。
　　对面那存在感并不是很强的鬼本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楚非翊的眼神后，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听话地默默闭上了嘴。
　　还准备继续听一听对面这鬼讲“如何正确告白”的林天零：？？？
　　林天零没注意到楚非翊看向对面那鬼的眼神，感受到对方突然不说话了的林天零，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对面那鬼一眼。
　　存在感不强的鬼：……
　　他的身子再次抖了抖，伸出手小心翼翼指了指楚非翊的方向。
　　林天零更摸不着头脑了。
　　他转头看向了楚非翊。
　　而楚非翊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那鬼，转头看向林天零。
　　再次四目相对。
　　楚非翊看着林天零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犹豫地对着林天零认真地反驳着刚刚那存在感不是很强的鬼说的话题。
　　“我不是人。”
　　“他这样告白，”楚非翊的声音听起来依旧跟平时一样，但那低沉的声音中却带着不易察觉轻颤抖，“我当然答应。”
　　月色下，楚非翊看着林天零，神色认真地对着他说着。
　　存在感不是很强的鬼：？？？
　　答应？
　　楚非翊这就答应了？
　　楚非翊……居然接受了人的表白？？
　　不对。
　　《如何追求英俊少年》里，明明不是这么写的啊？？？
　　存在感不是很强的鬼看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的楚非翊，表情有些懵。
　　林天零：！！！
　　林天零听到楚非翊的话后，也忍不住抬头看着楚非翊，表情中带着震惊。
　　他仰着头看着楚非翊，那双好看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瞪的有些圆圆的。
　　那淡淡的月光洒在楚非翊身上，让他看起来缥缈又高不可攀。
　　居然答应了？
　　林天零也眨眨眼，表情中带上了些不可置信。
　　楚非翊答应的太过于爽快，林天零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真的答应了？”林天零就这样仰着头看着楚非翊，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句。
　　像是怕自己听错了，林天零甚至一边问着，一边上前走了两步。
　　听到林天零的问话后，楚非翊没什么犹豫地对着林天零点了点头。
　　“嗯，”他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林天零，“真的。”
　　真的答应了。
　　一种惊喜感笼罩着林天零。
　　他看着楚非翊，眨了眨眼，忍不住对着楚非翊露出了一个笑。
　　心情也莫名变得轻松了起来。
　　“那你之前要表白的……是我吗？”
　　虽然已经基本差不多知道了自己的猜测，但林天零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楚非翊一句。
　　楚非翊也忍不住对着林天零露出了一个笑。
　　“是你，”楚非翊微微低头，看着林天零，点了点头，喉结微微一动，“一直都是你。”
　　一边那被楚非翊“禁言”了的那存在感不高的鬼已经看傻了。
　　卧槽。
　　这不仅告白成功了。
　　还TM居然是双向奔赴？？
　　他不理解。
　　就在他正在在心中震撼想着的时候，就感受到“组织”那边发过来的消息。
　　【Y：怎么样？你没被发现吧？】
　　存在感不高的鬼沉默了一下。
　　确实没被发现。
　　但他自己忍不住跳出来了。
　　好在对面问这个问题只是客套一下，没继续追问下去。
　　那边的消息继续发了过来。
　　【Y：你听到跟我们研究有关的内容没？】
　　【Y：尤其是楚非翊说要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抓紧时间，赶紧弄明白。】
　　像是不放心般，那边继续发着消息。
　　【Y：你多注意点。】
　　【Y：要是快要被发现了，你就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