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超能力者(102)

　　听了厉炼的话，再稍微想象了一下，江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算是硬汉也头皮发麻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些被抹去了存在的人，就像生活在平行空间中，或者是生活在掉线后网络游戏里，无法与人交流，无法与人互动，久而久之，连自己存在与否都要怀疑了吧。
　　叶冗在旁边看着他们打电话，眼看着江姜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他干脆向江姜伸出手：“姜姜，让我跟他说两句。”
　　江姜把手机递给叶冗。
　　厉炼面对叶冗的时候，声音比较紧绷，他，或者说异常事务管理局所有人，面对叶冗的时候都控制不住紧张：“叶冗同学，有什么事吗？”
　　叶冗：“没什么事，向你们问个好，我和姜姜很好，你们过得怎么样？廉芹和杨天浩还好吧？”
　　这是让他们别瞎制造焦虑呢，厉炼秒懂，声音都带着点小心翼翼：“哈哈，我们也很好啊，刚才那些话都是猜测嘛，没凭没据的你让小江别放在心上哈，廉芹也挺好的，杨天浩……”
　　厉炼的声音突然迟疑了一下：“这名字挺耳熟的，杨天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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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这就是一次超能力攻击事件。
　　挂断了电话之后，叶冗的表情有点难看，江姜则有点茫然，他真切地体会到了杜晓菲之前的感觉：“叶冗，这个杨天浩，之前跟我熟悉吗？”
　　叶冗点点头，江姜的感觉更糟糕了。
　　明明刚才还在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许愿，这么快他就要打脸了：“叶冗，我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我应该记得杨天浩，对吗？”
　　叶冗盯着江姜看，然后点了点头。
　　一下子想起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像是脑子里一处黯淡的区域突然点亮，油然生出一种“我明明记得，刚刚怎么就忘了呢？”的感觉。
　　就像忘了一个字怎么写，又突然记起一样。
　　江姜干脆再次许愿，希望所有被遗忘的人都恢复，但这次没有成功，叶冗冷静地拒绝了他，因为这太笼统了。
　　“除非世界上没有超能力。”叶冗的表情很平静，但暗藏汹涌，“但世界上不可能没有超能力，姜姜的超能力是复活，我的超能力是成为人类陪伴在姜姜的身边。”
　　他盯着江姜的眼睛：“你不会死掉，会一直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江姜与叶冗对视了一会儿，放弃地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他盖住了叶冗认真得让他有点心慌的眼睛，宣布：“我们一起把干出这种事的人抓出来吧，我要狠狠揍他一顿！”
　　就从找到杨天浩开始。
　　江姜想了想，试着给杨天浩打了个电话，电话嘟嘟嘟响了一会儿，居然接通了。
　　杨天浩的声音非常激动：“喂！江姜，你居然记得我，哥，不，爹，以后你就是我亲爹！”
　　江姜：“你爹知道这事吗？”
　　杨天浩：“什么我爹，那是你大哥。”
　　显然不知道多久的被抹除存在的生活，已然让杨天浩有点变态，他呜呜呜的哭着，诉说着自己的凄惨。
　　江姜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安慰了他两句，没想到被新鲜出炉的亲爹安慰过后，杨天浩还越来越来劲了，哭声也从最开始普普通通的呜呜声变得充满了节奏和转折。
　　“住口，别哭了。”江姜凶他。
　　杨天浩的哭声被打断了，他沉默了一下，幽幽开口：“我前爹也是这么凶我的，真亲切。”
　　江姜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在做什么呢？”
　　说起正事，杨天浩也端正了态度：“其实我们之前就发现了，有市民莫名其妙的消失，一开始这种消失对超能力者的影响比较小，虽然普通人忘记了那些人，但是超能力者还能记住，我被安排调查这个事。”
　　“调查得怎么样？”
　　杨天浩语气凝重：“我已经找到嫌疑人了，然后我被发现了，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一直跟着他们，只是他们有人能看到我，我不敢贸然接近。也是从这时候开始，这个超能力的强度增加了，连其他的超能力者的思想也可以蒙蔽了，我对此有个猜想。”
　　江姜：“嗯嗯。”
　　杨天浩：“超能力的强度从觉醒初就基本稳定了，不可能出现越来越强的情况，现在的情况显然不符合超能力的规律，所以我觉得……”他喝了口水，“那个使用超能力的人，可能是被胁迫的，或者是被控制了。”
　　“他跟我们，利益一致，这对我们来说算个好消息。”
　　不得不说杨天浩说的挺有道理的，江姜点点头：“你现在在哪，我和叶冗来找你。”
　　杨天浩发了个定位过来。
　　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江姜摸了摸下巴，杨天浩竟然也在羊城。


第69章
　　江姜和叶冗本准备直接往杨天浩那边赶去, 但是鉴于天色有些晚了，差不多也到了晚饭时间，杜家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用来招待他们, 再加上杜晓菲的以死相逼。
　　他们还是决定吃了晚饭再出发，人类还是需要吃饭的, 杨天浩都失踪这么多天了, 再苦一顿饭的时间吧。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跟这么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吃饭，红木圆桌满满当当坐了一圈人。
　　两人刚坐下，手里就被塞了两碗汤：“来来来, 尝尝我的汤。”
　　两人先喝汤后吃饭，受宠若惊地吃了一顿大餐，虽说没有辣椒让江姜有些意犹未尽, 但偶尔吃点不一样的感觉也很好, 倒是意外的很适合叶冗的口味，他饭都多吃了一碗。
　　眼见两人吃完了，杜晓菲喝掉了最后一碗汤，又拉起自己还在干饭的哥哥，在对方茫然的眼神里帮他做主：“我和哥哥送你们去。”
　　杨天浩的定位在一家国际大酒店附近，距离杜晓菲家很有点距离, 她那一大家子人听到了江姜要去的地方, 纷纷热情行动起来。
　　她妈妈给他们带了点吃的, 怕路上饿了；她阿叔阿婶给他们拿了两床薄薄的小毯子，让他们在车上睡觉的时候盖住肚脐眼；连她一百多岁的太婆都拄着拐杖过来, 颤颤巍巍的给江姜和叶冗一人递了一个很大的红包。
　　江姜简直受宠若惊, 赶紧推脱：“奶奶, 我们是杜晓菲的同学，来你家做客的, 可不兴收红包啊。”
　　江姜不收叶冗也不收，他躲在江姜身后，完全弄不懂这种推让环节。
　　太婆笑呵呵的，露出了一嘴白得反光的锋利假牙，说话有些含糊：“都是好孩子。”
　　杜晓菲赶紧过来：“收下吧，我们这边的习俗，会给小孩子见面礼的，没多少钱，就是太婆的心意。”
　　十八岁的“小孩子”和两千多岁的“小孩子”对视了一眼，还是由江姜出马笑嘻嘻的接过了红包，谢过了太婆，叶冗在旁边当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器，把江姜的动作和说过的话又复制了一遍。
　　等几人上了车，江姜才知道为什么只是去市里的另一个地方，杜晓菲家人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羊城靠海，向来高温多雨，此时两项占全了。
　　绵绵细雨缠绵着，缠得发动机都熄了火，往外看，一片片的车子走走停停，慢得像蜗牛在爬——堵车了。
　　杜晓王转过头，傻呵呵的笑出一口大白牙：“哈哈，现在晚高峰，你们困了可以睡一觉，记得用毯子盖住肚脐眼，别受凉了哈。”
　　江姜：……
　　他就说怎么出个门还要带毯子呢，看着周围动都不动的车流，江姜干脆和叶冗偷偷把红包拆了，从里面拿出了两张崭新的纸币，一张二十的一张十块的。
　　杜晓菲一回头正好看到了两人手里的纸币，顿时惊呼：“我天，过年太婆给我包的红包都只有十五，你们居然有三十！”
　　受宠若惊地将太婆的爱好好收起来，江姜和叶冗聊了会儿天，又真的靠在一起睡了一觉，终于到达了指定的地点。
　　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了快三小时了。
　　江姜一言难尽：“……真是苦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