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这个挂比可以召唤元素精灵王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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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
　　很奇怪，伊莱古拉居然会喜欢上缝制小玩偶，我以为她仅仅是好奇蝴蝶结而已。
　　不过仔细想一下，女孩子好像都比较喜欢这种小玩意。
　　今天的艾库瑞博一如既往地毛毛躁躁，他老是会打碎我的试剂瓶，虽然过后他看上去也挺不好意思的，可是这样下去我就该因为买不起试剂瓶而破产了，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12.6
　　伊莱古拉今天没有来，埃莲朵说她有点忙。
　　本来今天约好要带她去老博格的店里尝试一下新品甜点的。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感谢慷慨的老博格，我已经学会了，以后伊莱古拉要是想吃，我随时都可以做。
　　12.11
　　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安西维罗终于肯来了！不过他看上去很害羞，连喜欢吃些什么这个问题都问了一个上午，我为他画像的时候他也很拘谨的样子，脸蛋红红的，有时候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啊，现在想起来，真是兴奋又尴尬。
　　12.16
　　我完全没想到安西维罗会干出这种事！ 天哪……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现在得去把我可怜的房子复原。
　　1.13
　　我的小本子上又多了一位！她的名字叫做德玛勒达，伊莱古拉已经完全把我当朋友了，我教了他们很久大陆语，可他们就是学不会，没办法，我只好尝试一下他们的语言。
　　真是奇怪的语言啊。
　　1.30
　　我以为我已经算是研究透彻了，今天又从伊莱古拉那里知道一个新的名字，卢瑟埃佛，是什么系的元素精灵呢？伊莱古拉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没办法，他们的语言太难了，我还只是勉强听得懂而已。
　　2.14
　　卢瑟埃佛，元素精灵王。
　　3.2
　　我觉得我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3.16
　　骗人。
　　4.3
　　伊莱古拉撒谎了。
　　4.16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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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中越是惊涛骇浪，表面上就越是波澜不惊。
　　老法师颤巍巍地端起瓷杯，他那似乎永远都是干裂着的嘴唇只轻轻在上面点了一下，根本没打算喝下去。
　　“我花了二十年解开它的禁制。”老法师的声音好像有回音一样，莱因觉得他好像站在云端对着在井里的自己说话，“我在上面加了个存储的法阵，每一天都往里面尽可能输送魔力，可就算这样，还是花了二十年。”
　　老法师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开玩笑，“啊，看来他和你一样，都是魔力用不完的那种人。”
　　“这里，是什么?”莱因并没有领会这其中的玩笑，他指了指日记本后面被撕下来的几页，它们仅仅残留了一点参差不齐的纸桩。
　　“啊，那个啊。” 老法师喝了一口水，让冰凉的水流进他的肺腑，他的眼睛就盯着被撕去的地方，嘴唇传来的刺痛让他眯了眯眼睛。
　　“我撕了。” 老法师说。

　　那个如果没人我先坑一下应该没人知道吧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就去找柯恩吧，他知道一切。” 莱因走的时候，老法师离开了温暖柔软的小窝，他佝偻着身子，也不硬要把它挺起来。他就这么站在门口，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柯恩不是法师，但是个博学的人，整个康顿应该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痴迷于这些他一点也用不到的法术卷轴了。
　　莱因点点头，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但老法师已经转过身，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莱因本来已经打算把这本原稿给老师看一下的，没想到的是，老法师拒绝了，他甚至对于元素精灵王的事情也不那么感兴趣了。
　　种种迹象都让他对传说中的真相更加好奇。
　　年轻的法师有意无意地摸上了戒指，他临时更改了一下目的地，规划好的一天也要重新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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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莫洛林一样，柯恩也快要栽进土坑里了，他们甚至已经规划好，死后就埋葬在科罗拉巨坑。
　　当这位凝聚着人类智慧的老人拿出做工精巧的眼镜，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郑重其事地戴好后，莱因才敢以不那么慢的频率呼吸。
　　和莫洛林一样，柯恩不喜欢所谓的等级制度，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坐过国王，也坐过流浪汉，他自然也不会吝啬让莱因也坐一下。
　　“我从莫洛林那里来。”莱因直截了当地说。
　　和莫洛林一样，这位老人也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
　　但喜欢自己拐弯抹角。
　　“莫洛林?哪个莫洛林?”莱因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的时候，老人亦是在看他。
　　“白魔之塔的那个莫洛林还是科罗拉的那个莫洛林？”
　　“科罗拉。”
　　“啊？我不认识那个莫洛林。”
　　“……白魔之塔。”
　　“哈哈，你一定在开玩笑，白魔之塔的莫洛林早就死了。”老人的目光忽而像一个祭司一样神秘，吊人胃口，“死在了科罗拉。”
　　“……”原谅一下天才们同时具有的怪癖。
　　莱因看着他，早已经在戒指上摩擦很久的手指突然转动了一下戒指。
　　两本笔记都出现在他手中。
　　“贤者之林亚当斯的研究室，我解开了那里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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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对于“疯狂的柯恩”早有耳闻，当他拿出笔记的时候，这个半个身子栽进土里的老人突然迸发出一股庞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把他从座位上弹射起来，那一瞬间扑过来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饿了许久的恶狼。
　　莱因甚至下意识地念出了魔咒，过后又迅速反应过来，把锐利的风刃改为了柔软的风盾。
　　这道风盾成功的让柯恩冷静了下来，他颤巍巍地接过莱因递过来的眼镜，那一次爆发似乎耗尽了他残余的生命，他只能瘫坐在椅子上，抖着声音说：“好孩子，你能把它给我看一下么?”
　　莱因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笔记递了过去。柯恩拿到后，却没有立马翻开，他抚摸着那本从莫洛林家的壁炉里掏出来的笔记本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才抬头问他：“你看过了吗?”
　　莱因点点头，顺势问到：“那最后面被撕掉的……”
　　“钥匙。”柯恩迅速回答他，“通往真相的钥匙。”
　　柯恩站起身，休息了一会儿他已经感觉好多了，他走到他那尺寸惊人的书柜前，从一排装订精美的书中抽出一本没什么特别突出的书。
　　柯恩把书放到一片杂物的工作台上，和两本笔记放在一起，“莱因。”他抬头问，“你知道高等精灵语么?”
　　“知道。”莱因答道，从沙发那边站起身坐到离柯恩更近的地方，“这是高等精灵的语言，因为太过于晦涩难懂，几乎没人研究和掌握这门语言。人类很多魔法咒语最初都是高等精灵语书写的。”
　　“是啊。”柯恩依然站着，他俯瞰着年轻的法师，“毕竟魔法，本就是高等精灵专属的特权。” 没等惊诧的法师用他在魔法史课堂上学到的东西来反驳他，柯恩抢先说道：“魔法，是高等精灵王对人类慷慨的恩赐。他把晦涩的咒语翻译成大陆语，几乎毫无保留地把高等精灵的特权给分享了出来。完全不害怕被人类反超的样子，啊，真是让人难懂对不对?人类有什么可图的呢，那时候的人类什么也不会。别想反驳我，你在魔法史课堂上学的那些东西不过是瞎编的谎言。”他顿了一下，“人类有什么可图的?”他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对自己的提问很满意。
　　“莱因。”他坐下来，和法师平视，“我想你也知道了吧。但还有一点你不知道。”
　　“高等精灵王的名字——这事我还没跟别人说过——就刻在遗迹的一块碎片上——用高等精灵语写的——也就我看到了。”
　　“卢瑟埃佛。”柯恩突然笑了，“真巧，和元素精灵王的名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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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没有能比颠覆一个人的世界观更让人舒爽的了。能看见曾在自己身上显现的震惊在别人身上出现的确让人有点安慰。
　　柯恩给时间让莱因去理一理思路，这些东西要让人接受的确很难，他自己则坐下来翻开这本《元素精灵名录》的原稿。
　　可是越往下看，他的轻松表情也渐渐褪去了，有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膨胀，这相比于震惊了莱因的事并不逊色。
　　“有什么问题么？” 疯狂的史学家额头一滴冷汗滑入皮肤褶皱，他被这一声呼唤猛的拉了回来，但眼神之中的惊惧尚未散去。
　　平复了心中惊涛骇浪的法师神色自若，捏得紧紧的手却出卖了他心中紧张，“有什么问题么？”有些心惊胆战的人并不只是他。
　　柯恩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抱着最后的侥幸问：“你能召唤出元素精灵王么?”
　　莱因点点头，但他并不太愿意这么做，尤其是在知道了一些惊天动地的小秘密后。
　　很显然柯恩已经完全无视他的情绪了，他急切地说：“那能不能……在这里召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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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地面的灰尘都没有震动，身后也没有人突然钻出来。
　　“我就是念了一遍咒语……”莱因拿着笔记，在地上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的确没人钻出来后，有些慌乱地向柯恩解释。
　　柯恩看上去比他要失望多了，但又多了一些迷样的安慰，“没事。”他说，突然笑了一下，像是突然被赦免的死刑犯一样轻松畅快。

　　。。

　　天色已经阴沉了。
　　莱因快走了两步，希望能快点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用飞行术。
　　夜色来临，贤者之林外的白色雾气围了上来，让这个存在了千年之久的特级老古堡显得格外阴森。
　　让他意外的是，沃金斯站在庄园门口提着灯等着他。
　　“沃金斯?”莱因看着灯火通明的贤者之林，再看看好像等了有一会儿的管家。
　　“那位让我来接您。”沃金斯为他打开庄园的门，他说那位的时候语气轻柔，似乎是在避讳什么。
　　“皮摩伯爵已经来了好一阵儿了，正和那位一起欣赏贤者之林里的挂画。”沃金斯在前面为他照明道路。
　　“那位?哪位?”莱因疑惑，整个贤者之林活人就他一个，除了沃金斯还真没什么东西能陪人看画的。
　　沃金斯没有回头，但他还是略带玩笑着说：“昨天与您共处的那位。”
　　卢瑟埃佛? 莱因怔住了，这也导致他直接夺过管家手中的提灯，大步向前走去。
　　他召唤成功了?
　　大门自动为他打开，他一路过去畅通无阻，被施了魔咒的家具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在急匆匆地要跑去二楼的画廊时，却看见两人坐在大厅，正交谈着什么，他猛的刹住脚，花了两三秒让自己恢复那从容不迫的样子。
　　“伯爵先生。”莱因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过去，坐到空着那个沙发上。
　　精瘦的衣着华丽的老人朝他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欣喜的表情：“法师阁下，你可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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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送走了一个贵族，莱因才连忙回到原位，他的目光锁在正悠然喝茶的人，“卢瑟埃佛?”
　　卢瑟埃佛脱去了他那身显眼又晃人的装束，他穿着法师最常穿的那种袍子，头发上也没什么奇怪的装饰。
　　“你……什么时候来的?”莱因在面对他时已经不能再保持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