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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90)

作者:楚济 时间:2021-03-14 09:56 标签:校园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小命关天,林斐话不多说,跨过汽车扶手箱,商务跑车层顶逼仄,他弓着腰背,屁股费力悬在傅施阅大腿上方,清晰的听到耳后暧昧喘息一声,他面不改色地道:“你坐到副驾驶。”
  傅施阅仰靠在驾驶座,一动不动,鼻尖贴在林斐绷紧的背部,嗅着清新的沐浴露气味,偏头看着前方,一只手控着方向盘,一只手摁下他的腰,迫使林斐肉贴肉的坐进怀里,温凉柔韧的身躯像磁铁一样吸引人,他舔舔干燥嘴唇,意犹未尽,“稍等。”
  滚烫的体温隔着衣衫熨着林斐,整个背部沉在傅施阅硬挺的胸膛里,撑着他的大腿紧实有力,肌肉一张一合的跳跃,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敏锐察觉到傅施阅的变化,脑子里一道羞于启齿的声音放肆尖叫着。
  傅施阅是多久没解放过自己了,这都行?
  汽车驶过的轰鸣声模模糊糊,林斐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花了好几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睨一眼侧枕在副驾驶,一言不发,病怏怏的像条大型犬的男人。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忍了。
  傅施阅回味无穷,他觉得林斐比之前圆润一些,抱着沉甸甸,很踏实,不像之前一样像个精巧易碎品,而且软乎乎的屁股肉更多,平时穿的那样休闲宽松,令人根本猜想不到林斐会有那么一个分量感的屁股。
  林斐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这些玩意,直接一脚踹出车门了,他当做无事发生,专心致志地开车驶入小区,停在人声鼎沸的小区门口,他推开车门下车,拽拽衣摆,挥去身体上不适感,“傅总,找人来接你去医院,你这样开不了车。”
  “没有人。”傅施阅降下车窗,望着夕阳里镀一身金似的林斐,淡道:“我派他们回钱塘处理事务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林斐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他,“白秘书不在吗?”
  傅施阅手肘压在方向盘,低头伏上去,留给林斐一个汗津津的后脑,气息混乱,声音很闷,“不用担心,我可以开车回去。”
  林斐动了恻隐之心,晚高峰车流量大,傅施阅真要出个什么岔子,缺胳膊少腿,或许命丢了,即便他真的恨傅施阅,恨不得这个人去死,但那种想法只是一时的,如果傅施阅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那样他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人带来的心理阴影。
  深思熟虑一阵,林斐幽幽叹口气,“我家有退烧药。”
  说完,他扭头向前走去,身后车门“咔擦”一声响,高大的影子压在头顶,傅施阅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难得流淌光芒,全然不见方才的阴霾消沉,仿佛公司成功在华尔街上市,人生得意的商界精英。
  自打购入房子,林斐从没带其他人回来过,他是一个领地意识很重的人,家就像自己的地盘,现在结识的朋友同事还没踏入他的安全区,推开房门,他捞起玄关遥控器打开空调,头也不回地踢了球鞋,换上拖鞋往里走。
  傅施阅弯下腰,拎着横七竖八的球鞋摆整齐,解开修身的马甲扣子,端详走廊尽头,墙上一副五彩斑斓的油画,“临摹的里茨斯基的作品,构成主义的经典画作,林斐,你的眼光很好。”
  “上一任房主买的。”林斐拉开客厅柜子,一个人住,过的很随便,一时半会想不起药箱塞在什么地方。
  傅施阅走进门,扫一圈四周,望着茶几上的陶艺,鼻间“嗯?”一声,“布朗库西的作品,我在巴黎艺术展见过他本人,这是他最满意的作品,起名为《沉睡缪斯》,这件是你自己买的?”
  “装修公司送的。”
  林斐蹲在柜子前,翻个底朝天,冷冰冰地说:“傅总,如果你不会赞美人,我教你两个词,真棒,真厉害,可以代替一切情况。”
  傅施阅轻哧,眼底含笑看着他忙碌身影,就像是又回到几年前,钱塘郊区的那套房子,他们同居过一段时间,林斐时常找不见东西,睁着那双清透明亮的鹿眼,可怜巴巴地求他帮忙一起找,他向来心硬如铁,碰上林斐的眼睛,却变成潺潺流水。
  旮旯角里,林斐拎出尘封医药箱,掀开盖子取出电子温度计,清瘦的下巴一抬,傅施阅坐到了沙发上,林斐握着温度计,戳了一下他耳后汗湿的皮肤,“滴滴”几声响,屏幕上豁然显示39度。
  “39度,你没感觉吗?”林斐眯着眼睛,扫视他全身一遍。
  傅施阅摇摇头,波澜不惊,“我以前没发过烧,不知道这是生病。”
  林斐讶异他在这方面的无知,“这是常识。”
  傅施阅迟疑,静静望着他,缓缓道:“很多事情我不太懂,没有人教过我。”
  林斐心底不是个滋味,打开一盒退烧药,倒杯水递给他,“先吃药,过两个小时再测一次体温,如果没有降温,你该去医院了。”
  傅施阅咽下药丸,吞一口水,仰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养神,清晰的感觉到头脑晕眩疼痛,像是有个打蛋器在脑子里搅,这段时间一直洗冷水澡来克制欲望,带来的副作用显而易见,这种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感受难以忍受,唯一令他觉得安定的是林斐熟悉的气息在身边。
  如闷热烦躁夏日拂过的清风,吹散他焦躁情绪,抚平激烈心跳。
  室内陷入深沉的安静,林斐摸出手机,刷着页面上的工作数据,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傅总,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正常吗?”
  “我不清楚。”傅施阅手臂横在眼前,像逆光而行的人,语气平稳淡定,“应该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
  林斐望着他,别人或许听不懂这句话,但他了解过傅施阅的过往,这个男人没有错和对的定义,别提正常与不正常的意义了。
  傅施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白金的腕表上点一下,“这里有道疤,是我母亲留下的,她自视甚高,嫁给一个她不上的穷小子,以为能过上作威作福的日子,没想到是个流连花丛的人渣,宁可和街头巷尾最低贱的妓女厮混,也不肯碰她,她恨那个男人,也恨流着同样血的我。”
  “我第一次见到她轻生是割腕,她诱导我一起参与,一同挽回她的男人,那时候我很小,不想让她失望,同意了,但她技艺不精,血很快凝固起来,我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平静的清理血迹,帮她叫了一个医生。”
  傅施阅低下头捏捏鼻梁,声音很轻,“生存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普世的定义里功名利禄能带来愉悦,所以我去追逐,可即便有再多的钱,我没有任何感觉,不止感觉,我甚至没有欲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乏味无趣的。”
  林斐很少听他提起这些,他们两之间更多是彼此戴着面具的甜蜜,虚与委蛇的忍耐,这样赤裸的坦白少的可怜,或许是生病,令他们的距离更近一步。
  “林斐,你是我唯一想要得到的。”傅施阅抬起眼看着他,眼底蕴藏着燃烧的火苗,“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激烈渴求,我想得到你,让你无法离开我,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我选最简单的一种,把你锁在我身边,可到头来,我发现……锁住的是我自己。”
  林斐预感到即将到来的表白,试图打断,“要再测体温吗?”
  傅施阅自嘲地笑一声,他就像一潭腐烂发臭的死水,林斐是投进的石子,即便石子消失在水里,一圈圈激起的水波却永远存在,“我要的不是你在我身边,而是让你爱我,可惜明白的太晚,我已经伤害了你。”
  顿一下,他用一种询问的语气道:“林斐,我学编程只用三个月,我学东西非常快,你能不能教我怎么能让你爱上我?”
  林斐抿住薄削嘴唇,果断摇头拒绝,“傅叔叔,我做不到。”
  熟悉的称谓令傅施阅怔愣,往日甘甜的回忆似只隔着一层薄薄玻璃,林斐的拒绝意料之中,他不奢望林斐能和他重新在一起,只要能看到希望,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铃声打断寂静,茶几上手机显示“贺言宁”三个大字,林斐睨一眼神态沉静的傅施阅,抄起手机,大步走向阳台,关上推拉门,轻轻道一声,“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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