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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无华校园文(10)

作者:2暗白 时间:2021-04-14 10:11 标签:甜文 强强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家里有整整一条走廊,挂满了妈妈的照片。妈妈还是小朋友时,坐在小板凳的照片;小学时文艺汇演的演出照;高中和黄振华逃课去拍的大头贴;踮脚亲黄振华的结婚照;后来是全家福,一家三口的旅游照。一共两百二十七张。最后一张,是黑白遗照。
  小时候,黄振华会牵着他走过长廊,告诉他每一张照片后的故事。讲到后来,已经没有新鲜故事可以讲了,父子俩沉默地走过长廊,黄振华侧脸紧绷,像一尊中了“永远”的诅咒,被凝固在时光长河里的雕像。
  他自认已经从失去母亲的创伤中挣脱出来了。但是黄振华没有。他依然没有从失去爱人的阴影中走出来,甚至无法平静地走过爱人的照片。
  其实,老爹真要给他找后妈,他也不会闹,只要黄振华永远最爱他就行了。
  黄河远前天翻墙出去,第二天一早火速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他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给黄振华发短信。
  “我摔倒了。”
  过了几分钟,黄振华才回复,“您是?”
  黄河远:“你亲儿子。”
  没过几秒,他老爸打了电话,黄河远没接。
  “别打电话!我在寝室呢!”
  黄振华:“摔哪了???告诉老师了吗???”
  黄河远一看他老爹这drama的架势,倍感不妙,“你别给严辉和校长老头打电话!我屁股痛死了,你把我接回去。低调地来!”
  这次又隔了几分钟才收到黄振华的回信,“爸爸现在还在印度那边。我已经和孙叔叔说过了,他马上来。痛痛飞,爸爸给你吹一吹啊。”
  孙叔叔,也就是黄振华的生活秘书。
  “走开。恶心!”黄河远撅了撅嘴,眼泪倒是不流了。
  “怎么摔倒了?”黄振华问。
  黄河远这辈子都不想回忆在男澡堂摔倒的囧事,只问他,“你把我送到学校,是不是打算给我偷偷找后妈?”
  “……黄河远,你在胡说什么?”听口气,黄振华好像是生气了,但又很快平复了心情,“我的妻子,爱人,永远只会是你妈妈。别瞎想。孙叔叔很快就到了。爸爸去开会,有问题马上和我说。”
  “哦。”
  关于妈妈的事,是父子俩的禁忌。每次他一提起,黄振华要么跳脚,要么转移话题。习惯了。
  哭了一场,心情缓和了许多。黄河远擦了擦眼泪,慢吞吞地爬下床。
  穿好衣服,正准备穿裤子,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坨白色的纸。
  伸手一模,温热柔软,好像是饭团。
  “这谁送的?”黄河远喉结动了动。
  “顾海宇刚刚进来放的。”一室友回答。
  顾海宇不是说,绝对不会去的吗?
  居然不是白云间?
  黄河远心里一松,忽然之间,有些失望。三秒后,脑子又发出嗡嗡的轰鸣。
  为什么要失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住脑!!!快住脑!
  饭团什么的,最难吃了!!!


第8章 朴实无华的长更
  白云间觉得饭团很好吃。
  学校的饭团厚朴充实,阿姨生怕学生吃不饱,一根饭团卷得比球棒还粗。这饭团只能勉勉强强入口。他喜欢吃妈妈卷的紫米饭团,每一颗饭粒各自独立又紧紧相连,圆滚滚一小颗。剔透的紫米球,沾着香香的海苔碎。一口就可以吃掉一颗。
  虽然不喜欢学校饭团的味道,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只要食物没有变质,不管味道如何,他都可以泰然自若地吃下去。
  他不挑食,或许是天生的,也有可能是小时候经常吃不饱饭。吃东西最重要的还是摄取能量,其他不必强求。
  徐不倦从外面回来,说起了黄河远。
  他说,黄河远被一个中年男背下了楼。中年男好像是他爸秘书,很会搞事情,给他们寝室每一个同学都带了零食和饮料。徐不倦很羡慕。
  他还说,黄河远一边趴在中年男背上,一边还在咬饭团。饭粒掉中年男肩膀上,黄河远伸手一弹,那颗饭粒正好飞到了严辉嘴边。黄河远见状,骑马似的吆喝秘书快跑,秘书不明所以,还真的跑了起来,甚至哄小孩似的背着黄河远转了几个圈。
  徐不倦讲故事,一直很有画面感,白云间仿佛围观了全程。嘴里的饭团味道顿时变得奇怪了。
  “辉哥的脸色,别提有多精彩。”徐不倦指着白云间的饭团,“咦,就你这个饭团。你俩还挺有缘分,吃的同款饭团。”
  白云间:“……”
  顾海宇在上铺笑出声,“就是他买的嘛。”
  “啊……”徐不倦盯着白云间,“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忍了忍,换了个更加朴实的说法,“关系变好了?”
  白云间摇了摇头,没说话。
  徐不倦也就不再问了。白云间不想说的事,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他性子太闷了,不必自讨没趣。
  白云间吃完饭团,上床睡午觉。躺在枕头上时,后颈传来微微的刺痛。
  他没涂防晒霜,后颈可能被晒伤了。要不是黄河远撺掇教官去林荫道训练,现在或许会更痛一些。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各种声音画面翻滚。齐步踏地的剁剁声,喊军训号子的声音,黄河远的咆哮……
  不出意外的话,白云间午睡向来只睡二十分钟,作息比闹钟还准,到了时间就自动醒来了。室友们刚睡着,寝室回响着细小的鼾声。
  别人睡觉的时候,白云间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默默拿起枕边的《故事会》,侧躺在床上看起来。他什么书都看,但对什么时间看什么书有严格的要求。
  适合在床上看的书是故事会这类杂志。巴掌大一本,举着看不累,晚上看助眠,白天看醒脑。
  过了十几分钟,起床铃响了。室友们满脸痛苦地翻身,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叠被子。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徐不倦揉了揉腿,“站太阳底下的时候,我都能听到身上的肥肉被烤出滋滋的声音。”
  “就当减肥吧。我昨天称了称,我瘦了五斤。”一个叫作潘达的小胖子说。
  顾海宇被子也顾不得叠,先找出香炉,在桌子上摆了个简易祭台,一手拿着一把巴掌大的木剑,一手摇起一个小金铃,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求雨。
  “你不是佛教的吗?”徐不倦问。
  “我道术也略懂。对面山头就是家道观。”顾海宇说。
  “你心不诚。”潘达啧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萧敬腾的海报,挂在墙上,虔诚地拜了拜,“还是求雨神比较靠谱。”
  白云间:“……”
  白云间不信鬼神,看了一眼湿度计,预感到了求雨失败的结局。
  下午的军训,黄河远果然不在,站在白云间旁边的人变成了徐不倦。
  没有黄河远的军训,重新变得平静。一下午的时光像潺潺的流水,在反复地齐步走和喊号子中流淌过去。
  他还会回来军训吗?
  白云间判断他不会。他还认为,黄河远不会再来上学了。
  ————————
  “叔,你去给我办退学手续吧。”
  饭店内,黄河远嚼着牛排,委屈巴巴地看着孙秘书。
  “你这才上了三天学呢。”秘书笑叹,“我儿子去幼儿园都没和我闹。”
  “那能一样吗?”
  黄河远嘟了嘟嘴。他记得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也天天闹,早上送去幼儿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傍晚要是爸妈接迟了,也是要偷偷掉眼泪的。然而,妈妈总是第一个来接,扑进妈妈怀里的时候,他觉得他是全幼儿园最幸福的小朋友。黄振华就很不行,永远会被其他大爷大妈抢先,不过他认错态度好,会买零食哄他。
  现在他上高中了。妈妈永远不会来接他,他摔成这幅鸟样,黄振华却在印度,想来都来不了。
  黄河远眼眶发热,低头切牛排。相比于幼儿园,16岁的他其实还是有进步的,至少学会忍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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