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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82)

作者:哲学少男 时间:2021-08-20 09:34 标签:强强 ABO 年下

  在一群欢喜的人中吹胡子瞪眼是他。
  在一群规矩的人中趾高气扬的是他。
  在一群疯狂的人中红了眼的也是他。
  他那个人总是很惹人厌,总是尽他所能地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季鸣忱理智上也觉得他很讨厌。
  但心理上又没出息地喜欢得不行。
  那声“季鸣忱”像抡满了的摆锤,一下撞在了他无力的心脏上,轰隆隆的,腰上忽地就起了劲儿,没等反应过来,已经站起来大半。
  站起来才看清葛出云身前正挟着个人,手上还拿着半个沾了血的酒瓶子。
  还瞧见他皮肤罕见地透出赤红,脖子上抻出来的青筋根根分明,他朝四周大吼着,逼着他们退出个圈来。
  “季鸣忱,站起来,朝外跑,快!往外跑!”
  他嗓音早就哑得像个破锣,最后一个音愣是没发出来,闷在胸腔里没响。
  怕季鸣忱没听清,他忍不住撤开横在小经理脖颈间的酒瓶朝门口指了指,却忘了挟来的这家伙不过是看着温顺,酒瓶子刚一拿开,葛出云就感觉脊骨哆嗦了一下,重心也跟着偏了。
  狗东西趁他走神儿拿脚绊他,葛出云也一时间顾不上什么遵纪守法,干脆把酒瓶朝着人多的地方一甩,又顺着他的劲儿提起膝盖,照着尾椎骨就狠着击了一下子。
  小经理趔趄着朝前扑了几步,被Helen's 的人接住。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先后失掉了武器和人质,这让他处境一下子变得无比被动,但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狗崽子就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叫他往门口跑,他非要往自己这边扑,腿都不朝一个方向打弯,还自不量力地硬要往人多的地方挤。
  那时他离季鸣忱约莫十几米远。
  换作平常,也就是狗崽子撒欢儿颠两步的距离。
  他以前从没想过季鸣忱也会有跑起来如此沉重的时候。
  以至于他压到自己后背上时还有些恍惚。
  想拎着他的耳朵叫他滚下去,打着架呢撒什么娇?
  想敲他的脑袋问他到底被灌了多少药,还敢不敢再来?
  想踹他屁股问问他知道了错了没有,还耍不耍性子,闹不闹情绪?
  他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想和季鸣忱说的话。
  可是热腾腾血就这么不合时机的从他两肋流下来。
  一场闹剧像突然间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葛出云也跟被灌了药似的,站不稳了。
  膝盖硬生生怼到地上,疼得发酸。
  他忽然察觉起,季鸣忱这次朝他扑来时,眼里头一次没有映着他。
  那双黑漆漆的瞳孔里,映着他身后一把明晃晃的香槟刀,刀刃朝下,手柄被人高高地举起,蓄力朝下荡着,一下,两下,三下。


第85章
  在此之前,季鸣忱只近距离接触过两把香槟刀。
  一把是陪葛出云逛丹麦商店时买的,镜面抛光,流线刀身,在一众充斥着粗犷男性色彩的刀中,葛出云一眼就相中了它的温柔,但买回家后却发现远不如菜刀顺手,从此就只有大型宴会才被请出柜子透透气。
  还有一把是在葛建华的酒柜顶层,刀身几乎比葛出云那把长一倍,呈银灰色,背宽刃薄,威风极了,但葛出云死活不准他拿下来看,他要偏要拿,还挨了两脚。
  葛出云踹完才恶声恶气地警告他,那是把马刀,开过刃,很危险。
  他不信,晚上写作业的时候,一走神就真情实感地写上了一句“葛出云,小气鬼”,第二天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嘲笑。
  现在他信了。
  刀劈下来,第一下正中他肩胛骨边沿,划过中间的脊骨时,甚至能听到到刀刃被骨头刮卷边了的声音。
  但也没听全,耳朵很快就被突然爆发的大尖叫给塞满了,葛出云的声音混在其中,好像是哑着嗓子骂了他几句,明明是贴在耳边的骂的,他却一句都没能听清。
  *
  那刀痕一直蔓延到腰肋部,刀口长近二十五厘米,缝线缝了快三十针,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
  葛出云当时正在和季蔷通电话,那边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暴跳如雷,然后就开始不重样的骂他,从卧室骂到阳台,从阳台又骂到厨房,现在正在去机场的专车上骂他。
  葛出云一句嘴都没还,夹着手机一字不落地听着,顺手给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臼了的左胳膊接好。
  直到手术室灯灭了,他才捂着嘴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把季蔷的吼声掐灭了在电话里。
  通宵缝合,出来时医生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松塌的眼皮顶上都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葛出云冲他鞠了一躬,医生也跟他对着行礼。
  他提了口气,开始向医生询问季鸣忱的伤势。
  医生轻轻“啊”了一声,用袖口抹了把汗,神色看上去不算凝重。
  走廊说话不方便,他邀请葛出云去自己办公室细说。
  用医生的话来说,季鸣忱的情况还算比较乐观,这一刀虽然砍得不轻,但好在他背上的肌肉群比较发达,伤口不深,也没伤到骨头,是好事,但受损的神经比较多,就算日后伤口恢复好了,背部也很难达到现在这个肌肉形态,而且刀口有些长,明显超过十五厘米,医生还提醒他说,这种情况可以向法院起诉故意伤害。
  葛出云心说故意伤害罪都算小了,砍伤季鸣忱的那个Omega状态明显不对劲,胡言乱语的,他一眼看过去都觉得像嗑药嗑猛了,如今已被警方收押。
  还有Helen’s那把开过刃的香槟刀,以及季鸣忱晃晃悠悠的走路姿势,恐怕是被灌了药,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肯定不是让Helen's停业整顿就能了事的。
  正想着,医生突然递过来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钥匙扣似的小东西,黑乎乎的毫无美感,一边向他解释说,这是患者被送来时,手里一直抓着的东西,他抓得很紧,边沿都卡近了掌心的肉里,打了麻药才从他手里抠出来。
  葛出云接过来,翻看两下就顿住了,那是一个老式的录音笔,他在老商店碰到老师的时候,曾听他说季鸣忱在他那儿买过录音笔记去东京的路。
  现在看来这笔或许不止一种用途。
  葛出云莫名有点暴躁,这狗崽子到底想干什么?
  和医生道过谢,他就去季鸣忱的病房,护士小姐从主任办公室就开始跟在他身后,和他说之后的事情全部交给他们就可以,叫葛出云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葛出云知道她这是在变向撵人,这边的医院不兴陪床,陪太久了还容易被领导误会说她们工作没做好。但他也知道季鸣忱醒来之后,看不见他的话是要闹情绪的,而且语言不通很麻烦。
  结果护士小姐听完立即举起手说自己会中文,是从中国来的留学生。
  “求您了,那边都有监控,领导会约我谈话的!”她双手合十朝葛出云扬了扬,“您脸色也不太好,要不去附近的酒店好好睡一觉再来看他吧!”
  她语气诚恳还有点可怜,葛出云低头给季鸣忱掖了掖被角,算是点头了。
  “他大概多久能醒?”
  “这个……”小护士一听他问,就开始吞吐起来,“这个我们也说不好,其实缝针的最后麻药劲儿就已经过了,但他没醒,我就没再补……”
  葛出云迟疑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他是不是灌药了?灌得什么药能查出来吗?”
  “血液里是有一些化学药剂的残留,但是来的时候剂量已经被代谢得很微弱了……现在尚说不清是哪种药品……”
  奇了怪了,葛出云蹲下来小心拉开被角,打量季鸣忱的脸,“那他现在为什么还不醒?”
  护士小姐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主任说,他恐怕是……吓的。”
  “吓的?”
  “嗯,吓晕过去了。”
  葛出云:“……”
  *
  季鸣忱人还没醒,关于他的事迹就在医院的护士圈里传开了。
  季蔷是在等电梯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版本,是说有个帅气的牛郎昨夜在Helen's俱乐部挺身而出,与粉儿吸多了的瘾君子搏斗,然后被吓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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