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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钱还给吗(23)

作者:木三观 时间:2021-10-31 10:01 标签:甜文 豪门

  “是我。”司延夏摆摆手,说,“我本来想去学校找你的,没想到那么巧,你也在。咱们聊会天,怎么样?”
  辛桃馥对这个笑起来跟狐狸似的学长充满戒备,尽管他对自己极力示好。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辛桃馥可不信什么莫名其妙的善意,哪有人对你无所求却打牌故意要给你输大钱的?
  辛桃馥只说:“学长请我,我肯定要去的。只是不巧我待会还有点事儿,确实去不了。”
  司延夏问:“是真的有事还是假的有事?”
  辛桃馥当然是“假的有事”。但他脸上一点儿不尴尬,还特别真诚:“真的有事。”
  司延夏笑笑,说:“要不,你先看看这里头的东西,再决定你待会儿是否真的有事?”说着,他晃了晃手里一个横式手提袋。
  辛桃馥说不上,到底是司延夏狐狸似的笑容更晃眼、还是手提袋里的东西更扎眼。


第16章 明天就不一样了
  司延夏和辛桃馥在商场的一家咖啡厅里坐下了。
  辛桃馥想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在狐狸托生一样的司延夏跟前,他心里的那点慌张是无所遁形的。
  辛桃馥不禁想起班子书说过的话。
  他说,殷相司君这些家族的本家子大多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所以,殷先生看自己才看了个稀奇。
  当时,辛桃馥还是半信半疑,他明明觉得自己也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倒是他见过不少家境好的同龄人,个个跟十四五似的幼稚。
  等他现在真的接触到司延夏,才发现好像真是如此。
  无论是班子书还是殷先生,都不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约是五十多岁的成熟生意人的心机都未必超得过他们。
  而司延夏也给人一种“这孩子一出生就懂事”的错觉。
  也得亏辛桃馥这边开始胡思乱想、神游天外,才让他真的有几分“我根本不在意这个手提袋里的东西”的感觉。
  司延夏拿着手机下单咖啡,一边说:“拿铁加一颗糖,加厚奶泡。这样可以吗?”
  辛桃馥不得不感到意外:司延夏还知道自己平常喝咖啡的口味?
  他喜欢喝加了糖还浮着一层厚奶沫的拿铁,他想,或许因为他还是小孩子的口味,喜欢丰富绵密又柔软甜美的口感。
  他从前与几个同学一起喝这样的咖啡的时候,还被取笑过。
  大约是在某些人眼中,往咖啡里加糖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还有在拿铁上附上厚奶泡,也会被一些“咖啡爱好者”笑问“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喝卡布奇诺”?他们又会说,“正宗的意式拿铁”的奶泡不能超过半厘米。
  但司延夏什么都没说。
  辛桃馥反而问:“你不觉得意式拿铁加糖加奶不正宗?”
  这么问的时候,辛桃馥其实已经有所预估。他想,司延夏会像在牌桌上讨好自己那样说一些漂亮话,比如“这样的拿铁也很好喝”“辛同学的品位特别”“谁说拿铁不能加糖”,却没想到司延夏只淡淡说:“在‘X巴克’就不要谈正宗意式了吧。”
  辛桃馥抿了一口咖啡,默默无言。
  司延夏将手提袋推到辛桃馥面前:“拿回去吧,这双鞋子很衬你。别人都不适合。”
  手提袋里放着一个崭新的鞋盒子,鞋盒子里放着一双全新限量版球鞋。
  辛桃馥最近为了“养家”而多花钱了。而殷先生给他的二十五万“冬衣钱”他不敢多花,为了维持他那个“温暖的家”,只好铤而走险,悄悄卖掉一双球鞋。
  那双鞋,他还没穿过,是全新的,所以能卖出一个很好的价钱——实在是超乎辛桃馥这种“平民”的想象。一双二手鞋,居然能卖这个价?
  而现在,这双被卖掉的鞋又重归辛桃馥眼前——这让辛桃馥想起了一个老故事:故事主人公把受诅咒的镜子丢进河里,第二天起床,发现那面魔镜又再次摆在他的床头……
  镜子里照着的脸自然写满恐惧和慌乱。
  辛桃馥再次喝了一口咖啡,他心里还有疑惑:这双鞋他又没穿过,司延夏怎么知道这是他卖出去的?
  辛桃馥看着司延夏,保持微笑,好像根本不在意,一切的不安都溶在深褐色的咖啡里,藏在厚厚的白色奶沫之下。
  他说:“为什么突然送我鞋子?”
  司延夏知道辛桃馥不肯承认这是他卖掉的,便说:“阿明是一个诚实的生意人,但是口风不严。”
  辛桃馥背脊颤了颤。
  阿明,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同学,兼职当球鞋的二道贩子。辛桃馥卖鞋无门,是偶尔听说到阿明在干这个,才悄悄把鞋卖给他的。
  他明明还让阿明不要透露他的身份,而阿明也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绝对保密的。
  辛桃馥觉得自己像被逼到了墙角,眼前就是司延夏狐狸一样的钩子眼睛。可司延夏并无趁胜追击,他似乎也没打算威逼辛桃馥承认自己卖鞋了这件事。
  司延夏好像想表示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随后,他又径自聊起另一个话题:“现在大学商业街鼓励大学生开铺创业,还有优惠,你知道吗?”
  “听说了。”辛桃馥不知道司延夏为什么说这个。
  司延夏则道:“我在那里开了一家咖啡厅,你有兴趣入股吗?”
  辛桃馥答“我没钱。”
  司延夏说:“人才入股嘛,也可以的。你当店长,可以拿到相应的股份和月薪。”
  辛桃馥笑笑:“我算什么人才?”
  司延夏道:“你的形象好,又懂得待人接物,是最适合的。”
  辛桃馥道:“可我对咖啡一窍不通。”
  “不必懂太多,只是一家又卖咖啡又卖轻食的小店而已。”司延夏道,“你可以先来试工,如果你实在是‘德不配位’,我也会不留情面地辞退你的。”
  那天回家,辛桃馥拎了一个鞋盒子,还得到了一份工作。
  司延夏所说的咖啡厅就在大学商业街里一个角落,门店不大,里头有轻食和咖啡。店里有人专门做咖啡,也有人做轻食,有人做收银,有人打扫,也就是说辛桃馥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早上去开店,下午去对对账本清点一下物资,一天的工作就已算完成。
  甚至说,如果是刮风下雨,或是辛桃馥那天无课不用上学,还有另一个店长主动替辛桃馥完成这些工作,叫辛桃馥不必特意跑一趟。
  辛桃馥发现,自己不是去当店长的,是去当爷爷的。
  那家店虽然是司延夏开的,但司延夏去得更少。
  那么说,辛桃馥是爷爷,那司延夏就该是太爷爷。
  司延夏对这家店不太过问,就像他根本不在意这里头投入的钱。辛桃馥虽然没开过店也没学过管理,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这家店是不太挣钱的,有时候可能还要亏损。
  但司延夏不在乎。
  辛桃馥甚至怀疑,司延夏是不是故意开一家店来给自己做“店长爷爷”?
  当然,司延夏发现辛桃馥的疑问后,也解释了一番:“这家店开了好几个月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开店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哪根葱呢。
  辛桃馥不禁疑惑:“那你开这个店是做什么的?”
  司延夏说:“我报名了校内创业项目。”
  “……”辛桃馥懂了。
  司延夏这是响应学校的号召,踊跃参与创业比赛。玩儿呢。
  虽然这家店不挣钱,但辛桃馥还是收到了不菲的工资。
  辛桃馥知道这钱不是白给他的,但他似乎不能做到像那天在牌桌上那样风度翩翩又干脆利落地拒绝。
  他想到父亲和奶奶现在是多么的幸福洋溢,他就无法拒绝这一笔钱。
  中秋节来临之际,辛桃馥就跟店里请了假,因为他要随殷先生一起出国旅游。
  临行之前,他也回了一趟家里。辛思劳完全没了那个嘲讽地说“你找到好去处”的样子,特地为辛桃馥做了一桌子菜,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等你出国了,肯定会想这个。”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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