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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释官的爱情追缉令(97)

作者:蜜秋 时间:2023-07-18 11:41 标签:强强 年下 职业

  秋焰想,也许现在的温遇河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不想大义,也不想他人与未来。
  这没什么不好的,秋焰愿意他这样,至于秋焰自己研究的课题,林江涯的NGO理想主义,这些其实跟温遇河无关,秋焰不必要一定要将他牵扯其中。
  想完这些,心里那点仅有的异样感很快消失了。
  春雾镇派出所到了,秋焰进去找到个警察自报家门,说是大学里做法律社会学研究的,想了解本地的一些案件情况。
  这边的警察似乎不太能理解什么叫“课题研究员”,秋焰只得找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来解释,说就跟记者差不多性质。
  警察看起来有些戒备,问说你要调查什么?
  秋焰说想了解下本地这几年性侵案的情况,有多少人报案之类。
  警察立马反驳,我们这儿哪有什么强|奸案,没有的事你别张口瞎说。
  秋焰直接问:“碧水村的情况你们了解吗?”
  警察瞪着他:“碧水村?碧水村什么情况?一村全女的能有什么情况?”
  从进来开始,秋焰没听到一句正常的交流和对话,他有些理解温遇河说的“别抱太大希望”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谈不上多失望,这半年他吃的闭门羹多了,比这更恶劣的都见过。
  于是笑了笑,跟警察道了声谢就转身出了门。
  骑车回到诊所,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秋焰车都顾不得锁,三两步奔到厨房,果然见到温遇河正在炖鱼,还扎了条彩色的围裙。
  又是夏季,又是日头火热的厨房,白日里的春雾镇还是很热的,秋焰见到温遇河额角细密的汗珠,掂住锅柄的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盛夏。
  温遇河眼睛盯着锅里,淡淡瞥过来一眼,平平常常地问道:“这么快回来了?”
  秋焰“嗯”了一声,突然顽皮心起:“知道你在家做饭,香得半条街都能闻到,迫不及待就赶回来了。”
  温遇河也忍不住笑了:“这么夸张,又不是没吃过。”
  秋焰看着汩汩冒泡的鱼汤,说:“吃过,吃过也想吃,一直都想吃。”


第85章 丧葬店买xing用品
  来春雾镇的第二顿饭终于不寒酸,温遇河新做的鱼是秋焰没吃过的口味,酸汤泉水鱼,配清炒南瓜叶,和凉拌米豆腐,清爽、开胃,秋焰忍不住又把自己吃得过撑。
  温遇河照旧吃得不多,秋焰发现,其实温遇河是个很会过生活的人,只要他愿意,但他又似乎对这一切都没什么兴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做什么都只如春水向东流一般,是一种自然的生存行为而已。
  下午两点左右,林江涯开车过来了,他原本问秋焰住哪个宾馆他好去接,结果秋焰给他的地址还是诊所,林江涯进来时摸了摸头,眼神在秋焰和温遇河身上转了个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疑问,似乎这两个昨天才刚刚认识的人,关系进展得太快了?
  秋焰有些抱歉让林江涯这么开车来回折腾,但又的确不可能跟他回梨川大学去住,想着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跟他坦白,告诉他理由,但现下显然还不是时候。
  去福利机构的路上,秋焰说以后要是去哪儿,他自己搭车过去就行了,不用来接,太麻烦了。
  林江涯不以为然,他性情直接,讲话也直接:“秋老师,您别跟我客气,您都大老远从澄江专门飞过来,我跑这几趟又算什么,再说也没几公里,一脚油门的事儿。”
  秋焰很喜欢他直爽的性格,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用绕弯子,他点头说声”谢谢“,又讲了通过他的学院去跟省委宣传部申请文化交流公函的事,说应该没问题,又说上午去了趟镇上的派出所,什么都问不出来。
  林江涯毫不意外:“就会是这样,这种性质的案子难侦破,没几个人愿意揽这活,当然是直接不承认更省事,不过呢——”他想了想又说:“也不一定是派出所不承认,也许真没什么人报案,毕竟光报案立案就挺难的,越是小地方越难,被侵犯了也都打碎牙齿和血吞。”
  而秋焰想到,他们马上要去探望的那个姑娘,性子刚烈到不愿意打碎牙齿和血吞,结局又如何?
  似乎更糟糕。
  想到此,心情又开始沉重。
  福利机构在梨川市郊区,是政府和国家公益基金联合办的一个机构,里头收留的人员都经过申报和层层审批才有资格住进来,有先天性智力低下,而家人无法照料的,也有重症残疾无法靠自己在社会生存的,但大部分人员都留有基本的行动力和劳动力,可以参与机构的一些简单劳作,为机构的运营和自己的生活赢取一部分费用。
  但那个叫叶玲的女孩是个例外,生活无法自理,无法劳作,还这么年轻,无论身体和精神,过这样的日子对她都是巨大的折磨。
  林江涯带着秋焰在机构前台办了手续,然后被工作人员带着去见叶玲。
  秋焰是知道叶玲的真实年龄的,才不过23岁,但见到坐在轮椅上那个女孩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因为极度瘦弱和极度病态,而产生的年龄错觉。
  叶玲见到来人,神情有些呆滞,工作人员低声解释:“她平时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但她头脑是清晰的,讲话和表达也没问题,有一只手勉强能动,你们跟她聊天讲话是可以的。”
  秋焰和林江涯谢过工作人员,跟女孩一起待在一个空房间里。
  短暂沉默了会,林江涯先开了口:“叶玲你好,我的梨川大学社会学系的一个老师,林江涯。”
  秋焰随即也说:“你好,我叫秋焰,是澄江过来的。”
  叶玲没什么表情,眼神定定地在两人脸上划过,突然开口道:“你们可以让我死吗?”
  秋焰楞了下,林江涯也怔愕地跟他互视一眼,再看向叶玲:“你怎么了?这里有人欺负你吗?”
  叶玲看着他们,那眼神令秋焰不寒而栗,满是愤恨与绝望,还有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的祈求,她反反复复地只有一句话:“你们让我死吧,让我死……”渐渐声音变得尖锐而凄厉。
  女工作人员很快闯了进来,匆匆对林江涯和秋焰说了句“抱歉”,然后按住激动的叶玲,蹲下来跟她说:“你又在干什么?有人过来关心你,你干嘛逮着个人就跟人家说死啊活的?你这个样子又不是别人造成的,现在还能怎么样呢?……”
  她语气不耐,秋焰没法再听下去,打断道:“我们没关系,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工作人员看起来很疲惫,对他们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这里谁不是有毛病的?就她搞特殊?她现在知道活不下去,那当初别跳啊,非要当烈女保贞洁,现在怎么样?现在随便来个男的都能吃了她,你说当初她那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秋焰被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玲在背后发出尖利的叫喊,工作人员一起崩溃,出去叫其他人:“她又失禁了,你们谁去给她换条裤子。”
  秋焰和林江涯赶紧出了房间。
  情况比来时预料的更加糟糕,一个那么刚烈地反抗过性侵的人,不应该落到今天的地步。
  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刚那个跟秋焰怼过的工作人员过来,跟他们道歉,说:“不好意思,刚刚一时激动,说话没注意语气。”
  秋焰没说话,林江涯点头表示理解,工作人员又说:“她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你知道最先放弃她的是谁吗?是她父母,她妈妈直接骂她,逞什么强,被人上一下能怎么样,你跳下来,以为自己很勇敢吗?既然敢跳,怎么不干脆去死啊……”
  说出这样的话,那工作人员也于心不忍,半截突兀地中断,然后叹了口气:“她好不了了,现在这里的义工还愿意帮她,但也没把她当人看,只是给口饭吃,有时候她失禁了,在饭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能给她脱了换裤子,你说,她当初拼死挣来的贞洁,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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