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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娃综成了大佬团宠(71)

作者:飞禽走兽 时间:2023-07-21 08:38 标签:甜文 娱乐圈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大概是抱着这么一丁点希望,司净继续留在她身边,以这种互相折磨的方式。
  司榆真的爱他吗?
  司净不知道。
  如果具体一点,司净并不知道什么是爱。
  司榆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有外人来到家里她会亲切热情地招待他们,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等他们走后,又会在司净面前歇斯底里仿佛恨不得他去死,真是令人作呕。
  司榆最疯的一次,是爷爷和奶奶来中国看他。
  司净太久没有见过他们,太久没有说过挪威语,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招呼,可是见到他们司净很高兴。
  他问爷爷,自己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他想回家,想回有爸爸妈妈的地方。
  爷爷好像很了解司净的遭遇,因为家里管家是爸爸曾经的朋友,他们一直有联系,一直在找机会带司净回去。
  “爷爷,不能现在带我回去吗?”司净疑惑地问他们。
  爷爷说法院将他的抚养权优先判给了司榆,他们不能直接将他带回去,只能找机会从司榆手里抢过去。
  司净问他怎么抢。
  爷爷告诉司净,只有司榆失去抚养能力,他和奶奶才有机会将抚养权抢回去。
  只有司净先变成没有人可以抚养的孤儿,他们才可以把他接回去。
  爷爷奶奶没有在国内待几天,就被司榆强行送回挪威。
  从机场回来路上,司榆问他:“你还想离开妈妈是吗?”
  司净说:“你不是妈妈。”
  没有妈妈会把自己的小孩整日关在房间里,逼他学习不喜欢的语言,逼他不准再用母语说话,逼他不准做任何违背她的事情。如果稍微让她不顺心,或者只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像疯子一样在他面前撒泼发泄。
  不允许他离开房间,不允许他和别人说话,不给他饭吃逼迫他投降妥协,等到要将他活生生饿死时,又会在他床边崩溃大哭,求他不要离开她,说他是她的全部。
  一旦他活过来,又会开始无休止地折磨,直到再一次将他折磨到濒临崩溃。
  “我不是你的妈妈?那个贱女人是吗?!”司榆陡然拔高声线。
  司净静静看着她,然后说:“不然呢。”
  司榆愣住了,她沉默许久,车速一点一点加快,好像下一刻就会从地上飞起来。
  司净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他的内心异常平静。
  “那我送你去见他们好不好?”
  司榆说这句话时放柔声音,温柔得不像她了。
  司净那时三岁半,他倚靠车门,闭上眼睛,感觉车速不断攀升,回答道:“好。”
  那么,只要他再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爸爸妈妈了吧。
  数秒后,司净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人天旋地转,身体被安全带勒得生疼,脑袋磕在前排座椅上,经过几次碰撞后被倒吊在车中。
  浓烟和汽油的味道呛得司净没办法呼吸,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像是要将他身体撕裂,鲜红液体从眼前流过,打湿眼睫,浓稠的鲜血几乎让司净睁不开眼睛,可他还是奋力地看向驾驶位置,安全气囊挡住司榆大半身体,看不清她的模样。
  终于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吗?
  终于……
  还是没能见到。
  在汽车即将失控撞向大桥时,司榆猛踩刹车,导致汽车侧翻,他们都活了下来,甚至没有受多严重的伤,在医院休养一周就回了家。
  回家那天,管家叔叔和司榆大吵一架,让她想死自己去死,不要带上司净。
  司榆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既然我活得这么痛苦,凭什么要让他好过?!”
  “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不然就滚出去!”
  那我们一起死不好吗?
  为什么要在最后时刻踩刹车呢?大家一起去死不好吗?这样我们都不用痛苦了。
  司榆大概是真的疯了吧,和管家叔叔吵完架后,又跑到他的房间痛哭流涕,说她不是故意的,说她只是被司净气糊涂了,说她不是想带司净一起去死,说她其实是爱司净的,说司净不能不管她、不能不要他。
  司净沉默地看着她,好像在观看一出自导自演的苦情剧,司榆把自己塑造成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似乎她所有不幸都来自于司净,所以司净应该补偿她,司净受到任何伤害都是应得的,世界上只有她自己最无辜。
  既然活得这么痛苦,为什么不一起去死呢?
  “那我们一起去死吧。”司净淡淡说出这句话。
  司榆听后趴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不能活着吗?我们不能好好活着吗?”
  司净迷茫了,她真的想过好好活着吗?
  为什么自称他妈妈的女人上一刻恨不得他去死,下一刻又能抱着他哭得声嘶力竭?
  司净不明白,他太小了,不能分清爱恨是什么,这个人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
  什么时候她才能放过自己,放过司净呢?
  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啊。
  等着他们一起去死啊。
  因为突如其来的车祸,司榆被怀疑患有精神方面疾病,如果一旦确诊,她将被送进精神病院,从而失去司净的抚养权。但是司榆不愿意接受诊断,爷爷奶奶也找不到理由强行将她送进医院,毕竟车祸只是一场意外。
  既然不能从司榆身上证明什么,就只能从司净身上来侧面证明。
  不久后,司净被送到《轨迹》节目录制现场。
  一旦他在镜头里有过激的反常行为,就极有可能被认定为生活环境出现问题所导致,在舆论压力下,司榆还想要他的抚养权就必须去做精神鉴定。
  参加节目前一天,司榆守在司净床边,求他好好表现,求他像个正常孩子那样,求他不要惹麻烦,她说自己是那样地爱他离不开他,如果没有司净在身边她会死的。
  司净好像越来越麻木了,他不清楚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在哪里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好像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没有意义。
  他没有多想逃离司榆,想象着或许一天司榆能带他一起去死。
  所以,他好像愿意为她扮演一个正常的孩子。
  又好像……愿意也没那么愿意,在意也没那么在意。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惹麻烦。
  施子明抢他的玩具,他不在意,施子明用玩具砸他,他不在意。
  明明被砸的是他,他只是吓唬施子明一下,错的人好像就变成了他。
  为什么呢?
  司净不想问,所以他扔掉魔方,连同心中疑惑。
  可是被扔掉的疑惑又随着那颗被推到他面前的糖果捡了回来。
  第一眼看见男孩时,他局促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分明眼中噙着害怕的泪水,却紧张地朝他露出笑容。
  他长得白净,和其他孩子不同,司净从他身上看到了第一次来到中国的自己,局促、不安,又别无他法。
  司净丢失的情绪好像从他身上找到了一点。
  原来世界上不止一个像他这样的小孩子。
  自我介绍的时候,听到他说他不是孤儿,他有一个把他丢在孤儿院的妈妈。
  司净想起曾经听说自己也是被妈妈丢弃的,只不过他幸运一点,他还有爸爸,还有一个对他很好的妈妈。可是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幸运,因为突然在某一天,他们在司净面前永远地睡着了,然后被他所谓抛弃过他的亲生母亲带回了中国。
  司净听到他对母亲的向往,想法其实和施子明一样,她早就不要你了。
  既然曾经能够抛弃你,对她来说你就是不够重要的,就像司榆一样,将他留在身边,为的不过发泄和折磨。
  司净不觉得宿宿脏,他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的接触,因为总是让他想起司榆被泪水打湿后的脸贴在他掌心黏腻的触感,让他觉得恶心透了。
  司榆不希望他在节目中引起注意,关于这一点司净是知道的。
  可是他没有忍住,或许是因为对宿宿有着一种找到了同类的怜悯,或许是因为宿宿对他的一丁点善意,又或许是因为施子明太讨厌,司净做了会引起注意的事情,他推了施子明,说他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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