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巨星朋友(58)
他一露出这种可怜巴巴的模样,尤因就不知道说什么,两只手攥着南少虔两边衣摆,下巴挂在南少虔肩头,感受着和自己胸口紧贴着的那块宽阔胸膛的起伏,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南少虔是在骗人,他知道。上次他拒绝他的表白,也没见他放过他。
但心里,他没有一丝责怪和不安,反而倒是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仿佛他命里就该有如此一遭,和一个男人发生纠缠,为南少虔跨出这步道德准线。
“不作声,你又不作声。”南少虔几乎埋怨地低声说。
“让我想想。”尤因仰头盯着车顶,喃喃,“我要想想……”
尤因的声音轻的简直要飘到天上去,南少虔却听到了,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听到了什么?尤因真的要考虑接受他,要考虑接受成为一个同性恋了?
心里明明渴望那么多年这个答案,可当真的从尤因这里得到恩准,南少虔如同乍富的穷人,又不敢置信了。
这时候应该要说点什么的,比如再确认一遍尤因的心意,或者说点什么情话让尤因心变得更软,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知道把尤因更紧地抱住,有点像哭似的,闭着眼在他耳边叹了口气。
第43章
尤因耳廓一热,南少虔的呼吸热而烫,他的整个头皮都险些炸了。
心跳得飞快,人却是傻的,瞪大眼睛呆呆半蹲跪在车垫上,身上趴着南少虔有点重的身体。南少虔后脑勺的头发压在他脖子上,毛茸茸的,有点痒,也有点舒服。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南少虔手感很好的后脑勺,南少虔的颅形很圆,难怪做什么发型都很好看。
摸了两下,南少虔主动在他掌心底下蹭了蹭。尤因微微笑了笑,觉得自己像真正在驯服一匹野马,被盯着的时候,如果不怕也不躲,而是伸出手,就会发现它只是想让你摸摸它的大脑袋。
抱了起码一分钟,南少虔看上去还没抱够,尤因的腰却有点受不了了他的重量了,嘀咕说:“撒撒手吧哥,我赶不上飞机了。”
南少虔这才恋恋不舍放开他,直起身子的过程,一直盯着他,长而浓的原生眉毛压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目光里是浓重的情意,手上却轻之又轻,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顺手还帮他把安全带扣上。
两个人都坐好了,南少虔放下窗户喊临时充当巡逻警的小郑上车。
车辆启动,尤因的膝头突然一暖,受惊似的缩了缩,低头一看,发现是南少虔伸手过来抚摸他的膝盖,他穿的是五分黑色西裤,可能是在车垫上跪坐久了,膝盖蹭得发红。
南少虔垂下的眼皮柔和而安静,修长指尖的动作很轻柔,但还是吓了他一大跳,尤因咬着下唇沉默地看他一眼,因为有外人在,被欺负了也不敢做声,只惶然并了并膝盖,默默转开眼。
去机场的路上,尤因一直偏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会后悔的,你今天晚上就会后悔。
这么一想就是一个多星期,一个多星期里南少虔不间断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一日三餐这种小事情都要告诉他。特别烦人,他也没有后悔。
太习惯接收南少虔的自曝行程了,某天清晨醒来发现南少虔没给他发早餐图片,他心里还失望了一下。
当时他就愣住了,接着悲哀地想,或许这次是真栽了,弯得有去无回。
第一场公演从清晨八点录制到晚上八点,尤因一整天都没空看手机,累趴了回到酒店,洗完澡随意刷起微博,赫然发现#南少虔二十七岁生日快乐#的话题高悬文娱榜前排。
他惊呆了,马上给南少虔打去电话。
甫一接通,他有点儿心虚,又有点儿生气,小声埋怨了一句:“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告诉我你今天生日?”
南少虔先是愣了愣,接着笑出声,低低的,让人耳朵发痒。
尤因忍气吞声红着耳尖听他取笑的声音,那边笑完,说:“有那么好笑?”
南少虔说:“等会儿。”
“等什么?”话刚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尤因莫名其妙,正要回拨过去,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请求弹窗,他有点儿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南少虔真的特别喜欢看着他的脸讲话。接通前他对着镜头拨了拨没吹干的湿发紧急形象管理,发觉自己疲惫了一天竟然也还挺好看,臭美两秒钟,才姗姗来迟地害羞接通视频。
其实他原本是有点社恐的,除了家里人几乎不怎么喜欢接别人的视频,看到弹窗心里就忍不住咯噔。要是不熟的人突然发来视频,他一定会转为语音,心情不爽甚至直接挂掉。
南少虔算是硬生生把他这毛病治好了。
手机那头,南少虔正在走路,刚下班的样子,卸了妆的面容清淡而英俊。尤因盯着看了会儿,心里冒出个奇异的念头,这他妈这么帅的男人真的喜欢他?真的哪天会变成他的男朋友?光想想,心里竟然有点隐隐的快意。
他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翻身换了个趴着的姿势,这样举手机更省力,颇愧疚地道:“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你想给我什么礼物?”
尤因想了想,没想出来,有点气急败坏:“现想哪能想出来啊。我无语了都,你故意的吧,陷我于不义。”
“……真那么内疚吗,我也不要什么礼物,你把衣服全部脱掉让我看看吧。”
尤因愣了起码三秒钟,以为自己听错了,南少虔怎么能说出这么下三滥的话。从小到大都是乖学生,不会骂人,憋了半天,说了句:“臭流氓。”
“不想给我看,你倒是把领子拉上去。”
尤因赶紧低头看,果然,浴袍领子松了,露出一大片白嫩嫩单薄的胸膛,衣服穿了跟没穿一样,都让人看光了。
他臊得脸红,赶紧把衣服拉好。真是的,以前哪能想到还要防男人呐。
“变态。”他又骂。
南少虔闷笑一声,尤因这种骂法对从小和胡同男孩儿们厮混长大的他来说简直不痛不痒,认真来说跟调情比较相近。
他歪着嘴笑,有点帅,也有点儿桀骜不驯。笑完扯回正题:“别管了,我自己都忘了,屋里突然漆黑,导演把蛋糕推出来我才想起来。”
“去你的,我就不信一整天都没人给你打电话祝福你。”
“工作手机在小郑身上,胳膊肘往外拐,跟导演一伙儿瞒我。私人手机都是家里人,我家那边流行过农历生日,日子还没到。”
南少虔解释得特别具体,尤因想找茬都找不地方下嘴,这才支支吾吾消了气。
接着他们随便聊了一下白天的工作日常,说着说着南少虔已经刷卡回到酒店房间。尤因眼尖地看到他身后的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还未拆封的蛋糕,心里吧,还是惦记着没能给南少虔过生日的事儿,立马兴致勃勃安排:“去点上蜡烛,我给你唱生日歌。”
南少虔拿他没办法,自己也有点期待吧,拆掉蛋糕,然后又按尤因的指示点上蜡烛。酒店的灯原本就不太明亮,所以没关灯。
尤因唱生日歌的声线和舞台上唱歌不太一样,没什么技巧,全是朴素的感情,声音像摇篮曲那样温柔又平和,边唱还边鼓掌打拍子,眼睛亮晶晶的,满满的都是喜悦和开心。
又不是孩子了,生日对南少虔来说早无喜悦的意义,但此刻也被尤因感染,真心觉得又要在这世界上开启新的一岁真是美妙。
唱完歌,尤因催他:“许个愿吧。”
南少虔面露难色,或许是觉得难为情吧,说我觉得这个环节可以省略。
尤因不乐意,说我觉得必须有。
南少虔没有办法,双手握十闭上眼。想了想,低声说:“希望尤因快点答应和我搞同性恋。”
尤因瞪大眼睛:“喂——”
操,这算什么。
南少虔在这刹那睁开眼,面容英俊得过分,隔着黄色的烛火朝尤因温柔一笑,然后不顾阻拦吹一口气。烛火灭了,一小缕灰色的烟袅袅升起。
尤因有点生气,心脏砰砰跳得很快。他已经很久都没这么生气了,耳朵红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