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失误(9)
他等着Alpha给他一个答案,但纪泱南却把指尖从他手里抽开,“到时候看。”
虽然不是肯定的答复,但白榆已经很高兴了。
“好。”
下午敲过钟后,白榆跟苏叶出了门,悠悠留下照顾冯韵雪,他们两个脱下围裙走路去的工会,一路上聊着天。
“夫人这感冒怎么老不好。”苏叶脸色担忧:“是不是该换种药呢?得让少爷带去医院看看。”
白榆跟她并排走着:“我这周去教堂,给夫人做祷告,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希望吧。”
工会位于联盟东边不远处的市集角落,这边环境一般,建筑久经风霜,墙面都斑驳了,领抑制剂的Omega早早排起了长队,白榆跟苏叶在最后,不知道得等多久。
“这回怎么这么多人?”苏叶腹诽:“难道是跟救助金一起发放的吗?”
如果联盟拨了救助金,工会的人就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但救助金不是每月都有的,要看政府统计的贫困户数量。
他们排了不到十分钟,工会大门口铺平的石砖上停了辆深绿色的军用汽车,上面下来了好些身着武装服的士兵,井然有序地排成两队,白榆只瞥了一眼,便看见从汽车副驾上下来的男人。
一双黑色的皮质长靴,扣紧的军用皮带,腰上别了把小型手枪,没穿军装,只一身比裤子颜色浅一些的衬衫,联盟的红色徽章在肩上熠熠生辉。
白榆看愣了眼,那是中午刚从家里离开的纪泱南。
“是少爷。”苏叶也看见了,轻声说:“原来派遣的任务是来工会维护治安吗?”
纪泱南走在最前面,他是所有Alpha里面最惹人注目的那个,白榆怎么都没办法把眼神从他身上挪开。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刻,白榆心跳一滞,纪泱南却侧过头,很小幅度地挑了挑眉,白榆的脸红得迅速,慌忙低下头。
将近排了一个小时,才到白榆,家里有三个Omega,他登记了姓名领了六支,纪泱南就站在长桌旁的窗户口巡视,白榆没敢多看,心跳不停,想着等会儿就该走了。
“是你呀。”
有人跟他说话,白榆一抬眼,发现是个长相极其优越的Omega,他从对方手里接过被牛皮纸包裹好的抑制剂,听着人说:“这么巧。”
是他,白榆记得,那天跟着夫人去乔家,看到过这个Omgea,但他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只是看穿着打扮猜测肯定不是下人。
“你好。”白榆说。
“今天是我第一次来做义工,上次在家里我就看到你了,可惜没打招呼,我叫乔帆宁。”
白榆不太有跟人打交道的经验,手足无措地也跟他自我介绍起来:“我叫白榆。”
“我知道,你是泱南的......”他拖长了尾音,眼睛也在从上到下打量着白榆,“童养媳。”
白榆却把重心都落在他的那句泱南上面,这个名字他只听夫人这么叫过。
“我……”他紧张起来,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我没别的意思,就跟你打个招呼。”乔帆宁说:“好了,你拿着,下一个。”
白榆怕耽误身后排队的Omega,往边上站,乔帆宁已经没有跟他继续寒暄的意思了,他跟着苏叶出了工会。
“小榆,我去趟公厕。”苏叶拍拍他的肩,让他等等。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白榆捧着抑制剂在门口安静地等,里面的Omega出来了一波又一波,他想起纪泱南来,心里忍不住,偏过头小心地往工会大厅里面张望。
纪泱南背对着他,面朝大厅的那扇玻璃窗,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宛如一尊完美雕塑,他身边站了个人,但不是武装士兵,白榆愣了下,发现是那个叫乔帆宁的Omega。
他很漂亮,身形修长地站在纪泱南斜后方,是稍微再往前一步就能挨着的距离,白榆看见他伸着手慢悠悠地去触碰纪泱南的肩,一点一点滑到他宽阔的背。
白榆刹那间心悸,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涌上来,纪泱南此时回过头,白榆心虚地连忙转过身,像是怕被发现,他捂住胸腔的震动,努力平复呼吸。
“做什么?”纪泱南悄无声息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对乔帆宁说。
Omega不满意他这副样子,但也没别的举动,“叫叫你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我听乔延说,你休假了。”
纪泱南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他也回来了?”
乔帆宁嗯了声,说道:“双胞胎侄子都出生了,他自然是要回来的。”
纪泱南无言,表情淡漠,乔帆宁又问他:“你还去我家么?上次你妈妈来过一趟,但按礼数,你是不是也得来?”
“什么礼数?”纪泱南垂眸看他,眼神深不见底。
“毕竟你父亲跟我父亲是老战友……”他还想继续说来着,但打住了,忐忑地去看纪泱南的脸色,他给忘了,Alpha最讨厌人提起他的父亲。
乔帆宁小声说:“抱歉,我……”
纪泱南没耐心了,领用抑制剂的Omega也都走光,他指挥士兵往外走,没有理会乔帆宁的叫喊,径直出了门。
门外的白榆神色落魄,苏叶从公厕出来时正好碰上纪泱南收队,Alpha越过白榆跟前,却没有看他一眼,俩人擦肩而过,白榆欲言又止地张着唇,最后也只能看他扬长而去的背影。
“小榆,怎么了?”苏叶问。
白榆摇摇头,嘴角扯出个笑:“没什么,苏叶姐,咱们回家吧。”
第九章 想你
月上中天,夜色融融,白榆给纪泱南收拾衣物时发现他衬衫的扣子摇摇欲坠,便拿着针线坐在窗边,借着头顶的灯给他缝紧。
纪泱南回来得晚,白榆等他到夜里,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这会儿等着人去洗澡他才闲下来。
纪泱南从浴室出来正好看见白榆拉长针线,低头咬断底部打好的结,鼻尖蹭过他的衬衫,整个人在灯下形成一道柔和的虚影。
“洗好了?”他朝自己看过来,把手里的针小心地收起,顺便把衬衫挂起来。
纪泱南浴袍腰间的系带很松垮,下一秒就要掉似的,白榆上前给他紧了紧,手指不小心碰到他坚硬潮湿的腹肌,热气直接从脚底冒上来。
他垂下眼注意到纪泱南活动了下右手手腕,仔细一看才发现虎口处破了皮,他心一跳,把人手捧起来看。
“怎么受伤了?疼吗?”
纪泱南收回手,自己也盯着看了几眼,淡淡道:“不记得了。”
可能不小心刮到的,他没在意,然而白榆却很当回事,迈着腿就要下楼给他找药箱。
“这么晚了你又要打扰谁。”纪泱南拽他回来,没让他走。
白榆一脸担忧地说:“我小声一点,不吵的。”
“用不着。”纪泱南坚持道。
白榆别无他法,咬着唇说:“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按摩。”
在他刚搬进这间卧室的时候,纪泱南状态很差,几乎不怎么下床,好些时候梦里都在喘,在说不舒服,他就会在一边给人顺气,Alpha因为长时间无法外出,他就学着给人按摩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