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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穷(78)

作者:R先生的猫 时间:2018-09-03 19:31 标签:甜文 强强 业界精英

  不知道多少盆生理盐水冲下去,顾骋的脖子到后背上终于彻底了没有了那种滑腻腻的手感,霍誉非却依旧没停,直到医生忍不住提醒他已经完全没事了,再这么泼下去顾骋就要站不住了。
  他动作才一停,好几秒之后,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大厅已经乱成一片,几个移动床连带着输液器翻到在地上,以他们为中心空出了好大一片空白的地带,地面上已经铺满了液体。
  不远处,一个穿着牛仔裤的中年女人被消防兵用凳子压在地上,拉了一条消防管不停的冲水。
  而他身边不远处,挤挤挨挨的围着一群护士。
  那是宋誉莱的方向,霍誉非心里一沉,迅速赶过去,拨开人群。
  “姐!”
  蹲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宋誉莱转身就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霍誉非这才注意到,地上正在做急救的那个人是尹哲和一名女护士。
  他们很快就被送到了急救室。
  警方的排查结果也出来,大楼里根本没有什么炸弹,都是应梅东在虚晃一枪。之后那名向他们泼硫酸的中年妇女,也就是应小芳的母亲——刘章书,被抢救过来之后,也承认了这一点。
  这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人再关心应梅东了,短时间内军总医院还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秩序。
  刘章书的目标根本不是宋誉莱一个人,为了造成更大的社会骚乱,她一次性准备了六个浓硫酸做成的简易液体炸弹,在向四面八方扔出去之后,把最后一个向自己嘴里塞进去。
  但也立刻被警察制服了,刘章书不死心,立刻捏炸了手里的硫酸,往警察身上甩过去。结果也造成两个年轻警察局部重度烧伤。
  受伤最重的是一名护士,当时正扶着移动床转移病人,在硫酸弹被朝着病床丢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用手臂去挡了一下,因为住院部中央供暖,她只在护士服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开衫,当即就被碳化,之后就是胳膊上的皮肤迅速发白、皱缩,根本来不及碳化就大面积脱落。非常惨烈。剩余的几名医护人员和病人都只是受到波及,情况没有那么严重。
  和这名护士一起送进急救室的人是尹哲。
  他和顾骋一样,下意识就用后背挡住了泼来的液体,但是却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意识到那些东西是什么,直到看到那名女护士的惨状,隐约觉得背上一热,才开始拼命的脱衣服。
  幸好他和顾骋一样,都是半夜里匆匆从外面赶来,衣服很厚,才仅仅只是受了重伤。
  顾骋大概是运气最好的一个,直接被百分之九十五的浓硫酸泼在背上,检查之后,仅仅只是头发大部分碳化,其他地方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今天晚上医院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好心情,即使是这样,医生给顾骋昨晚检查,还是非常庆幸:“福大命大啊。”
  转而对霍誉非道:“幸好你反应快,临危不乱,小伙子还在读书?你将来肯定是个人物。”
  然后看看他们两个,感叹道:“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是谁的福星。”
  顾骋已经被霍誉非从上到下不放心的抹了一遍碳酸钠,这种天气,半夜三更站在漏风的大厅里被从头到脚浇了无数遍冷水,到最后如果不是害怕自己倒下去霍誉非担心,他根本已经彻底站不住了。
  等到检查完毕之后,顾骋就直接倒在了病床上,浑身上下都已经冻木了,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整张脸涨红,目光游离。
  但是他还记得抓住霍誉非的手。
  因为霍誉非虽然表现得冷静、非常冷静,但其实他心里特别慌。
  每隔几分钟就要过来摸摸顾骋的额头,捏捏他的耳朵,试一试脖子后面的大动脉。
  顾骋就安慰他:“没事,没事,你不要担心。”
  没几分钟就这么来一遍,直到他烧得彻底撑不下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霍誉非就坐在床边,盯着输液架上挂的药,用毛巾给他擦手心脚心帮助降温。等到一大一小两个袋子全部都输完,请护士来拔了手背上的针,才站起身出门。
  没有人想到,应梅东所谓的“引起关注”竟然是用的这么激烈的方法,而他们也确实成功了。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件就已经惊动了B市当局,并且自上而下传达了消息——这件事一定要从头到尾彻查清楚、犯罪分子也务必受到应有的惩罚。
  因为刘章书的行为太过恶劣,造成了四名医护工作者和两名执法者受伤的结果,很难不被报道出来。
  被报道出来,然后呢?
  霍誉非靠在由病房改造成的临时审讯室之外,仰头看着天花板想。
  应梅东的目的是什么?
  舆论?
  应梅东想要通过舆论达到什么目的?
  他最大的目的难道不是应小芳吗?
  有人在帮他?
  没有人在帮他?
  不可能,如果明天的舆论出现不明风向,就一定有人在帮他。
  或者根本不需要等到明天,霍誉非现在就能确定这一点。
  应梅东和他的妻子刘章书计划好了一切。
  一个人用自杀来吸引眼球,同时放出安置炸弹的谣言制造混乱,而另外一个人趁乱发起袭击,通过这一起恶性事件来引起关注。
  所以一定会有后续。
  应梅东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帮他有什么好处?
  帮他有什么坏处?
  谁有这个能力?
  谁有这个意图?
  ……
  他把问题一个一个列举出来,心里渐渐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范围。
  然后拿出了手机。
  正在这时,之前引领他上天台的那名警察拉开门出来,对霍誉非说:“现在可以了。”
  霍誉非点点头,站直身体,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这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但是承受了极大压力的警局已经在全力破案了。
  经过及时冲洗和抢救,刘章书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她坐在病床上,右手被拷在病床上,那张和应小芳十分相像的面孔上面无表情。
  警察在向她问话。
  问她行动的动机、目的、意图、同伙,让她最好“老实交代”。
  她通通不肯开口,好像整个人魂儿都被抽走了一样。
  问话的是老警察了,参加工作二十多年,向刘章书这种死鸭子嘴硬的,遇到过不知道多少。这种人最怕的就是“磨”,只要时间花到了,她迟早要心理崩溃。
  但是他们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
  就光是事发的半小时之内,局长的电话就要给打爆掉。
  局长的电话暴了,他的电话还能好吗?
  他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破案,因此在查明了刘章书的女儿和宋誉莱的同学关系之后,就想请宋誉莱来协助破案,作为突破口。
  但是被霍誉非拒绝了。
  他表示,宋誉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
  但是他可以。
  于是他现在在这里。
  霍誉非一进来,警察就问她:“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刘章书抬头看了霍誉非一眼,眼睛闪烁了一下,忽然摇了摇头。
  霍誉非嘴角带笑,静静的注视着她:“你确定不认识我?”
  刘章书看着他一言不发。
  霍誉非皱了皱眉,忽然又松开了:“那么你一定听过‘宋誉莱’这个名字吧?她是我的姐姐,她的男朋友为了保护她,被浓硫酸重度烧伤,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接受抢救。而另外的那个为了保护病人的女护士,不知道胳膊还能不能保住。还有,为了阻止你自杀的两位警察,也受了重伤在接受治疗。所以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认识我?”
  刘章书的眼睛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忽然转到一边。
  她不看霍誉非了。
  回答却没有改变,仍旧是那么冷冷的一句:“不认识。”
  一边的警员一直在关注着霍誉非的情绪,这时候就倒了一杯水,请他坐下,什么都不要说,再配合一下。
  霍誉非接过水杯,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首先说:“没问题。”
  然后非常客气的提出要求:“我就想再问她一个问题,可以吗?”
  大概是看他情绪仍旧非常冷静,问话的那个警察点了点头。
  霍誉非笑了一下,
  走近了一点,看着刘章书的眼睛:“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天,被泼了浓硫酸的是你唯一的女儿应小芳,你会怎么办?”
  刘章书陡然转过脸,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亮光,恶狠狠的说了两个字:“谁敢?”
  霍誉非忽然抓起床边的输液架,照着她脸上砸了下去。
  “我敢!”
  哗啦一声。
  旁边的警察马上反应过来,架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外面。反复说着让他冷静。
  霍誉非也确实很冷静。
  “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配合,刚刚情绪有点失控。”他诚恳的道歉,“一会我的律师到了,我会让他过来处理,给你们工作造成影响了,实在抱歉。”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实在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大概是他们工作不太久,才会没见过这种“说翻脸就翻脸”“说冷静就冷静”的受害者家属。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在房间里,就会发现自己也同样没见过这么扛得住事儿的嫌疑人。
  刘章书满脸是血的坐在病床上,大概是头上多了一道伤口,她脸部的肌肉无意识的抽动着。但除此之外,整张脸上竟然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坐在中间问话的老警察抿着嘴,用鼻子呼出一口气,脑袋前后轻微的晃了晃:“刘章书,你这是何必呢?推己及人,你也是当妈妈的人,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儿,却能对着人家的儿子女儿泼硫酸?”
  他是警队的队长,尽管这个刘章书行凶的别人家的儿女里面,也包括他们警队刚刚入职的两个小年轻,职业道德和法律都让他没办法对满脸是血的嫌疑人放任不管。
  然而得知要处理伤口的是今天晚上泼硫酸的人,护士站里根本没有人愿意来。
  倒不是怕她暴起伤人,就是纯粹不忿。
  他们警队的人催了好几次,护士直接急了:“我手上多少个病人?还不都是她惹出来的,好几个本来就病重,这么一受惊正在里面抢救呢,谁不比她情况严重?凭什么我放着这些人不管要去给你们这个犯罪分子包扎?万一我这其他病人有了个好歹,谁来承担责任?”
  去叫人的事警队里刚刚入职的小警察,和今天受伤的那两个警察还都是好兄弟,被这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一句话反驳都没有,回过头来还试图说服队长。
  几个老警员给弄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请了当天值班的男主任医师,过来给迅速的做了下处理。
  胡队长就对仍旧不肯交代的刘章书说:“你看看,你这难道不是天怒人怨?”
  刘章书这一次倒没有沉默:“天怒人怨又怎么了?我做这事就是做了,天怒人怨就是我该的,哪怕以后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要救我女儿。我管不了其他了。”
  胡队长马上就意识到什么,声音压低了下来:“你这样能救你女儿?好吧,就算你真的把她救醒了,小芳得知你做出的这些事,她能够接受吗?她不会伤心吗?”
  刘章书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在天台外面把自己挂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应梅东终于还是自己走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楼下的骚乱是不是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到了最后几个小时,他已经不再坚持要宋誉莱答应他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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