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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血相亲(17)

作者:月半丁丁 时间:2018-12-21 11:48 标签:兄弟 日常

  他用被打的脸来蹭我,那儿火辣辣的,我仿佛也随同他一块儿疼。我硬着心肠说:“谁让你抱我了?”
  “不能抱的话我会哭的。”他回答我。嘴上说着,这个小骗子的眼泪却已经沾到我耳边了。
  我快要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我一瞬间疲惫万分,连火气都被浇熄,手指弄乱了头发,脸埋在手掌里,半晌才闷闷地说:“小臻,我很累。”
  “我也很累啊。”他啜泣着说,“这么多年我学的东西都有什么用?给我钱?给我权势?哥哥真是个骗子,以前还跟我说去了越家只要学会了这些以后我想要什么都会有,但它怎么连让我的哥哥爱上我都做不到。我明明这么努力,我什么都尝试过了……”
  他喃喃地念着:“想和哥哥回到以前的关系也不可能。那没了哥哥我要怎么办?我……”
  我说:“当一个正常人。”
  他依恋地蹭着我:“没有可能性的,没有哥哥的话那我做的事情全都没有意义,连人都算不上。”他说,“哥哥已经把我惯坏了。哥哥也听过吧,有不少富翁,一旦破产了就会自杀。我也一样。哥哥不爱我的话,我跟死了也没两样。”
  我的胸口一阵揪痛,他的话太像刀子了,每句都精准地往我的致命点戳。我想要深呼吸,以求冷静,但连呼吸的空气都像是毒气。
  我哪里不明白。他以前可以留长发减重,今天可以穿裙子,后天说不定就能去变性,手段用尽后就是自杀。我连该怎么矫正他都不知道。
  他伏在我的背上,亲吻我的耳朵,再吻到脖子,眼泪作为辅料,在皮肤上的每一个部分都漫开。他的身体那么柔软温热,但却好像没有生命力,唯一的意义就是依附我。我躲着他的两年时间他变成了这样,而我连过程都一无所知。
  “只有哥哥能救我这个自私鬼。”他喃喃道,“哥哥不知道吗?”
  我静默许久,才放下了手,长长地叹一口气。
  我知道,只不过我装成不知道。我不愿意向他妥协认输,陪他一块儿去踏那条错误的荆棘路。我抱着只要僵持就能将他从那条路上拉回来的希望,然而他早已被刺牢了,即使分开了也只会血肉淋漓。
  “小臻。”我颤抖着说,“我们各退一步。”

45.
  
  退一步海阔天空,万事以和为贵,沟通产生理解,互相理解世界和平,积极营造美好和谐氛围。
  谢谢这段俗套鸡汤,我和我弟勉强心平气和谈了一场。他被我赶出去换回正常装束,把湿得一塌糊涂的脸洗干净,我则留在房间内,抹掉没有让他发现的眼角的湿迹。
  太丢人了,两个人都失态。
  
  我深思了五分钟,自己也去洗把脸,冷水对大脑有冷却作用。我看着镜子,被他囚禁了这么些天,中途他给我刮过一次胡子,后来又长了出来,胡茬刺刺地扎人。但他在卫生间内没有给我留刀片,我也没能自己清理。
  就这样邋遢地重新见了他。
  他眼眶仍然是通红的,这些天来,眼睛几乎就没有消肿过。穿着正常t恤短裤的他比穿裙子正常多了,是个清爽挺拔的少年。我凝视了他几秒,走近他,抬起手比了比,锁链被吊在空中摇晃。
  “你也长到这么高了。”我叹息。
  他和我只差五六厘米了,只是身形太过瘦弱,所以穿裙子都没有违和感。他点了头,我张开手臂,这些天来头一次主动抱住了他。
  他的骨头能硌到我的肌肉上,先前那么热情什么事情都敢做,现在主动被拥抱,他反而不自觉瑟缩了一下。我将他的头按在我肩上,他乖巧地一动不动,肩膀完全缩在我臂膀之中。
  我还是向他妥协了,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臻,我可以答应给你一个机会。”
  “是什么机会?”他颤了一下,迟疑地问。
  “你必须答应我,把你现在这扭曲的思想改掉,什么当女孩子穿女装,得不到就搞强迫……你想过后果没有?伤害我伤害你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人,你早就站法庭上去了。”
  他小声反驳:“不会有哥哥以外的其他人。”
  “这不是重点。”
  “这是重点。”他坚持地说。
  我跳过了它:“好吧,不谈这个。”我放开他,转而用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双眼直视他,“总之你绝对要改掉,必须要改掉。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最大的要求。你不懂得改,我会逼着你改,我教你改。”
  “我……”他抓紧自己的衣服下摆,咬了咬牙,答应,“我不会再伤到哥哥!”
  我纠正他:“是不会再伤害你自己。”
  这点对他来说是次要,他也点了头,迫不及待地问:“哥哥说的给我机会是什么?”
  这破小孩还是只关注自己想要的部分,我又叹气,这些天来我都不知道叹气几次了,都快把自己叹老了。我的手垂下来,又沉淀了几秒钟,我才开口道:“你可以追我,我不躲了。”
  他失望地皱了皱眉头。
  这表情真的是欠扁,我没忍住说:“干嘛,你以为我会一日跃进三千里立刻和你步入乱伦大和谐吗?”我踢他的脚尖,“你想得美!”
  他拼命摇头,又露出一个笑容,努力说:“这样……这样也可以。”
  和弟弟乱伦还是一件一想就恐怖的事情,离经叛道惊世骇俗,身为年长方,说出去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这一事实对我来说仍然难以接受,但是和我弟本身比起来,还是后者更为重要。
  我是他哥哥,我们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相连的,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原谅。
  他蹲下来捂住脸,瘦削肩膀颤动着,一会儿,发出了似泣的声音。我寻思着现在我应该蹲下去,喊他别哭了像什么样子,能不能有点男人样,他又猛然站起来,说了声“哥哥等我”,飞快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拿了钥匙,手指都哆嗦地给我解了镣铐。手腕那儿已经被磨出了两道红痕,脚踝也是,几乎破皮。他托着我的手,看了几眼,慢慢低下头去,亲吻那个痕迹。
  这些天来被他时不时非礼一下,我都习惯了,放在以前肯定炸毛,现在都没有反应,甚至有点儿理所当然。我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堕落,挠了挠下巴,又摸到胡子。
  他仰头看我,目光里有痴迷和渴望。他请求同意地说:“我给哥哥刮胡子。”接着也不等我同意,自己跑出去拿了工具回来。
  刮胡子这种事只在电视剧里看妻子对丈夫做过,他想必也是存着这个心思。他帮我洗脸,打上泡沫,仔仔细细地把胡子刮掉,整个过程花费了我自己做时的两倍长。
  再次洗干净后,他又忽然凑上来,对着自己的成果再亲了一口。
  “我真的好喜欢哥哥。”他第无数次不厌其烦地表白。
  我想说从头追起,他已经超进度了,但看着他那样的表情,满心满意都只有眼中人,我还是没有开口。

46.
  
  我被他囚禁了九天,回到公司的时候,同事们大惊失色。问了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原本已经在准备去医院看望我了,礼物准备得很隆重,情绪也酝酿充分,全都以为我酒精中毒得了个不治之症,为了不让大家伤心才悲情地隐瞒。
  看见我健康活蹦乱跳时他们惊喜万分,惊喜过后顶头上司扣了我一周的工资。
  没被降职真是太好了,下班后我到唐人街买了个香坛,拿回家摆着拜拜。
  
  我弟把我放了之后,我揪着他好好盘问了一通。这小兔崽子之前跟我说得一点不假,提前一年就在C国买了个房子,在里面做好布置。他跟越老爷子说大学要出国读,就来我的学校,毕竟它的商学院也是世界闻名。他要先来一趟找哥哥认错和好。
  为了不显得太夸张,他就只带了一个保镖。我看着保镖面生,他向我解释,这个保镖是去年新选入越家的,基本上等于是他安排,带着这个人比较保险。既不会泄漏机密,也可以帮他打掩护。
  说完还期待地看着我,等着我夸他有先见之明。
  这怎么夸得出口?!这变态弟弟没救了!
  我没把他的房子砸了已经是用尽自制力,只是砸了关我的房间,他半点也不阻拦,还在动手的时候,站边上主动给我递棍子。
  “你干什么?”我看着棍子。
  他诚恳回答道:“用手砸会很累,哥哥还是用这个吧。”
  搞得我没砸完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给他做的事擦屁股,邻居的疑问,先前商业合作的客户的询问信息,上司公司和我的职位,累得我晚上连回家都是摇摇欲坠恨不得立刻倒地睡到不省人事。
  结果一打开我自己的房间,他就不请自来地睡在我床上,也不是睡,两只眼睛睁得可大了,像只小狗盯我:“哥哥,欢迎回来。”
  我:“……”
  他自己解释:“那个房子哥哥不喜欢我就卖掉。两年前我还没有在这儿呆多久就被哥哥赶走了,这次不要赶我走……”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哥哥说会给我机会的。”
  
  我弟还就厚着脸皮在我这儿住下了,我每天上班,他呆在家里不知道做些什么。直到再下次回来,他站在厨房里,围着我的围裙,严阵以待,我这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他的手按着土豆,一片一片很仔细地切下来,那样子严肃极了,动作也慢,土豆几乎薄厚都没有偏差。他把锅里的热油烧得太沸,把土豆片丢进去时,溅起好几滴油。多半是烫到了,他抽了一口气,后退,又跟面对敌人炮灰的小兵一样,英勇地再次谨慎前行。
  嗯那盘土豆片最后不好吃,他垂头丧气,发誓再接再厉,每天也不读书也不做别的,就呆在我的厨房里浪费食材,势必要亲手做饭打动我的胃。
  他能够学着找点事情做,而不是整天想些七七八八违法犯罪的破事,人还开朗些,看着顺眼可爱不少。
  
  只不过他本来要强行和我一块儿睡,但被我冷酷无情地赶了出去。
  哪怕对他宽容,不跟他计较他做过的错事,我也不能够心无芥蒂地和曾经强上过自己的家伙同床共枕。不能一起睡觉,取而代之地,他要走了早上叫我起床的任务。
  夏天的时候被子很薄,我也睡相不好,睡得七倒八斜。他在我家住到第六天的时候,我大早上还没睁开眼睛,他就坐在床边,一只手按在我衣服皱起而露出的腹肌上,欣赏般摸了好半天,最后我觉得痒了,不悦地醒来,低头一看,他已经弯下了腰,脸凑得离我的腹部很近。
  他皮肤像牛奶一样白,舌头探出来却是粉`嫩无比的,像只狡猾毒蛇,轻轻地、仔细地,在我的腹肌上舔了一口。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像小动物的叫声,用一个看过去近似于……近似于口`交的角度,纯良地看了我一眼。

47.
  
  “哥哥早上好。”他若无其事,甜腻腻地跟我做早安招呼。
  我一下子浑身起鸡皮疙瘩,僵得没动,他舔舔嘴唇,又看我,几秒钟后,他的手按上了我的裤裆:“哥哥这里好鼓。”
  废话!这大早上的给我舔一口,老子生理功能正常,不硬怎么可能!!
  这小王八蛋心机得很,他仍然趴在那儿,吓得我不敢起身,生怕一个动作,不该碰的地方就碰到他的嘴了。他却有恃无恐,手用一种异常轻柔的手势,对着那儿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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