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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之子(74)

作者:青律 时间:2019-01-03 12:50 标签:甜文 娱乐圈 成长

  戚麟心里一软,把门关了好好的抱了抱他。
  他知道绝绝实在太好强了。
  江绝什么事都想做到最好,又不允许自己失败,每次把自己往最累的极点逼。
  江绝被戚麟一抱,刚才还倔强的什么都不肯说,这会儿心里的好些东西都化开了,只小声的把这些话讲给他听了。
  他其实知道该怎么找这种感觉。
  去买十只小白鼠,一只只的把脑袋尾巴剁掉,都能感受到那种变态而扭曲的感受。
  可是那也太残忍了,他做不到。
  戚麟搂着他想了半天,忽然把手机掏了出来:“我好像想到了一个游戏。”
  他给江绝的手机也下了一个,名字叫刺激战场。
  两个人肩并着肩坐在扫把杆上,两三句话就把规则和玩法讲通了。
  “活到最后一个,就算赢。”
  江绝跟着他落地捡枪,在各种房子间扫荡物资,戴着帽子和防弹衣在混乱不堪的枪声里穿梭。
  各种环绕般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听得人心脏狂跳。
  还没等江绝找到到底是谁在附近走路,戚麟突然扬手打了一梭子子弹,把他身后的一个人击倒在地。
  那个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像蠕虫一样哆嗦着想往外爬。
  “绝绝,你过去补刀。”戚麟轻声道:“要对着他的头和胸腔打。”
  江绝往前走了几步,看见那个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还在艰难地用手肘想爬出去。
  “再不补就跑了。”
  江绝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按下了射击键。
  后坐力让枪口不断地上仰,子弹纷乱地冲进那人的不同位置,绿色的血迹也如果酱般炸裂开来。
  那人最后踉跄着挣扎了一下,然后瘫倒在了地上。
  江绝仓皇地转头看了戚麟一眼,显然有些恐慌和紧张。
  这确实只是个游戏,可当他看见有人跪趴在自己面前,看见子弹射入胸膛的时候,心里毫无喜悦感,反而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慌乱。
  他平时从来不玩游戏,也不怎么碰触网络文化,对这些东西的感受与其他同龄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要停,继续。”戚麟坚定道:“你要想象自己是个杀人狂,要把外面潜伏的那些人统统干掉。”
  玩青铜局,没有狙击,没有阴人,就一个字,刚。
  江绝定定的看了眼手机屏幕,略有些头疼地继续听不远处的枪声。
  这也真的是为艺术艰苦付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绝:我不要杀人TAT
戚麟:不,你要,快打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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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年头跟网络文化完全隔绝的人真的很少了……简直都是稀有动物
昨天文里的两首歌我都挺喜欢的,也是B站拉郎剪辑必备品
梦龙的《Believer》真的超燃啊
  ☆、第 67 章
  这要是一般人, 上班时间被带着打游戏, 估计能开心的玩好久。
  江绝一局打下来, 简直比上班还累。
  他好几次和子弹擦肩而过,连跑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全程只想躲在小角落里安全蹲好。
  碰到要跑毒的时候, 整个人暴露在空旷的环境里,连心跳都会骤然加快。
  太危险了——这么跑随时都可能被人突突突掉。
  “你这是吃素型玩家啊。”戚麟一路护着他躺着吃鸡,发现游戏打完他比自己还累, 哑然失笑:“这样不行, 再排吧。”
  能狗就狗,狗完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狗, 哪怕全世界都在刚枪,我也要找个地方趴好。
  导演, 这跟剧本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差好远啊……
  江绝平时从来不撒娇,这个时候抱着手机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还要再来吗?”
  他宁可承包全剧组的杂务去扫一下午的地。
  然而玩游戏这种东西, 当真是被逼急了就会了。
  前面几把江绝不是落地躺就是被一帮萌新撵的到处跑,全靠戚麟护着玩到决赛圈。
  然而排着排着,总有敌人突然冲到自己脸面前的情况。
  江绝连大气都不敢出, 端着手机的动作简直快把它掰成两半。
  那人跟没头苍蝇似的端着把霰弹/枪就闯进房间来, 可江绝手里连把枪都没有,愣是在戚麟的小声催促下把那人逼到墙角里,手足无措的拿拳头完成了击倒和补刀。
  镜头前的血迹跟苹果汁似的噗叽溅了好些,江绝一脸惊慌的抬头看向戚麟,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开荤了呀。”戚麟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可以舔包了。”
  江绝生怕那盒子诈尸, 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摸了一下。
  然后瞬间接近毕业,三级头三级包AKM什么都有了。
  某个斯文男青年的脸上露出中彩票般的神情。
  戚麟一看他这个表情,心想带他来青铜局瞎玩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然后他们愉快地开启了扫荡模式。
  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白凭终于又看见这不知道躲哪去的两个小崽子,招呼他们过来啃羊腿。
  他只抬头瞥了一眼,就发现儿子身上某种气质被打破了。
  那种温润的,驯服的,听话的感觉,已经开始消失了。
  江绝的问题之一就是太乖了。
  道德水平始终在线的情况下,哪怕调动全身的肢体语言去表演一个坏角色,也未必能让观众本能地相信这个角色就是这样的。
  戚麟无意识的带他躲起来打游戏,其实也是在帮他找到那种破坏规则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都在熟悉场地里其他的环境。
  道具的重量和手感,布景的空间和距离,还有不同机位会从什么方向过来,打光的方式以及强度,以及充当龙头的一个绿球。
  江绝坐在他的旁边,看着戚麟若有所思的抚摸着那个贴着小红片的绿球。
  “你在抱着我的本体。”他一本正经道:“我的脑袋摸起来舒服吗。”
  戚麟一脸复杂地搓着这个球的绒布表面:“我真的要跟这玩意儿对戏吗。”
  “你看见后面这块墙了吗。”江绝思索道:“你要脑补我变成了鲜血淋漓的龙,在天空中挣扎着想要飞起来。”
  然而绿幕上什么都没有,而且也不可能帮忙涂鸦标记一下。
  “完全——完全都要靠我自己发挥吗。”戚麟揉着那颗球道:“我们是不是该找点什么方法确认下飞的位置?”
  如果是经验老到的演员,哪怕对着一头驴都能演出一场和爱人的生离死别。
  可现在对戏的背景和对象是完全不存在的,虽然表情和肢体动作很好伪装,可其实也非常容易演砸——因为眼睛的焦点很容易就找丢了。
  哪怕特效团队能做出很好的效果来,演员完全是内心一片茫然的情况下对戏的话,很多微动作都会暴露脱戏感。
  江绝突然想到了他在拍《龙血玺》时,台上台下的那些场景。
  他起身去找了根还算干净的拖把,然后举到了戚麟的面前。
  “你想象一下,这是我。”他摇晃着拖把上垂下来的布条,自己也开始幻想这是龙摆动的长须。
  “我们现在开始对戏吗?”戚麟站起身来,眼神开始有变化。
  “我来陪你熟悉轨迹。”江绝如舞龙的缦布下藏着的那个人,开始扬起拖把在他的身边周转。
  在剧情中,被解除封印的云烨直接强行运力想要以雏龙的身份逃遁,可没有飞多高就重重地坠落下来,再次被玄幽医治创口,帮助他暂时恢复成人形。
  “三,二,一——”
  拖把在戚麟的手下骤然间动了起来,很快被高高举起,开始在空中飞出并不连贯的波浪轨迹,犹如暴雨中摇摆来去的风筝一样。
  玄幽手里的药膏还没有涂完,惊诧的坐在原地,伸手想要挽留那条淋漓着鲜血的雏龙,却只能昂着头看它拼了命的想要飞离这里——再在空中惶然坠落。
  当它终于失去力气,跌跌撞撞落下的那一刻,玄幽本能地冲过去想要接住他,紧接着一人一龙因坠落的冲击力被猛地拍到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
  “起——!”江绝喝道。
  玄幽顾不上自己被蹭伤的手臂,翻滚中努力地试图保持平衡,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露出惊慌的神情,看着龙身和自己双手间不断涌出的污浊的血。
  他着急而短促的念着咒语,用手心的光芒极力的想要愈合雏龙的伤势,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腐烂生脓的一个又一个创口,连念咒的声音都随之颤抖结巴。
  下一秒,那条雏龙的眼睛里暴露出戾气和凶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它因为疼痛和恨意早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别动——你别动啊!”玄幽手中的光芒不稳,伸手试图抱着固定好它,却被动作溅上一脸的脓血,连眼睛都颇有些睁不开。
  那雏龙猛地往前一跃,再度摔倒在地上,几乎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它在这几百年里连视为最高尊严的龙角都被顽劣的仙人折断,灵力早已枯涸的所剩无几。
  江绝把地上的拖把往旁边一放,伸手把跌坐在地上的戚麟捞了起来。
  戚麟在起身的时候,身上的白T恤已经被蹭了好些个灰尘印,人也跟着打了个喷嚏。
  两人互相帮忙拍着身上的脏灰,一扭头发现清洁工阿姨一脸僵硬的看着他们。
  在她的视角里,有个小伙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抱着个拖把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念念有词。
  戚麟脸上一臊,露出颇为尴尬的笑容来。
  江绝没有怎么在意他人的眼光,毕竟比这羞耻的多的事情他以前也表演过,只帮忙拍着他腿上的灰尘。
  “找到感觉了吗?”
  “你很懂戏啊。”戚麟看着他道:“刚才那整套的运动轨迹都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吗?”
  江绝眨眼一笑,坦然道:“我看小说的时候,一直在脑补所有的画面,跟画分镜似的。”
  白凭就坐在不远处,打着电话看着这两小崽子玩闹,露出欣慰的笑容出来。
  “江绝——”他当着其他工作人员的面道:“你这几天就跟戚麟同吃同睡,两个人找感觉啊。”
  江绝身体一僵,意会到他在说什么。
  戚麟还没反应过来,把脸上的笑容控制了一下,颇为矜持的点了点头。
  “你有麻烦了。”江绝看向戚麟道:“他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我不能用筷子吃饭了。”
  戚麟懵了几秒:“哈?”
  剧组再一次优化统筹,决定在四天后在A棚先开始拍戏。
  他们上午在舞蹈指导和武术指导的引领下学各种系统性动作,下午偶尔要去听编剧团队讲戏,或者熟悉服装和各种武器。
  其他配角演员也早已进组,都在颇为紧张的默词。
  这要是其他导演的戏,他们也许还敢边拍边中途溜出去接广告接代言,最好再同时轧一部别的综艺。
  可白导的戏,没人敢要他这个面子。
  等到了晚上,江绝跟着戚麟回酒店房间了,诡异的事情才终于发生了。
  戚麟原本想和他一起泡杯茶对台词,或者拉着他再去洗个澡。
  但在两人换好鞋子以后,江绝默默跪在地上,找了个姿势趴到了地毯上面。
  ——这是个什么操作!
  戚麟深呼吸了一口气,颇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在……玩什么?”
  “我爸的意思是,”江绝瘫在地毯上,闷闷道:“我要呆在你的房间里,这几天开始入云烨的戏。”
  戚麟还是没反应过来:“咱不能站着聊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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