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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人间晚秋(50)

作者:舍木氓生 时间:2019-06-17 20:25 标签:HE 相爱相杀 年上 职场风云

  金今无声地流着眼泪,他被廖骏生抱得有点痛,但没有把廖骏生推开。
  这时候武湛已经走了,廖骏生牵着金今下楼,让他坐到餐桌前,给他拿了早餐。
  金今趴在桌上情绪很低落,他没有吃东西,拿了瓶冰水咕咚咕咚喝光,走到偏厅把窗帘拉开来,他记得这个房子外公没住过几天,但暑假总会陪着金今住这儿,最喜欢的就是偏厅,在偏厅里看书写字,金今坐在他身边打游戏。
  “你去公司吧,我没事。”
  金今看着偏厅的窗外,对廖骏生说,廖骏生陪他坐在草垫子上:“我陪着你。”
  金今摇头,眼泪顺着睫毛滴落:“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金今催促着廖骏生离开,廖骏生只能边惦念他边去了公司。
  廖骏生走后,金今拿出手机下载了几个租房APP,他找了姚笑住的中医院边上的一些房源,和房屋中介约好时间地点去看房。
  西山公馆住不了了,里面也没有多少金今的东西,金今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在直播平台上发消息说要请假几天。
  目前金今的财政状况还算良好,所以他找了一间就在医院后面的两室一厅的房子,看完立刻就付了租金,然后找了搬家公司把西山公馆的东西搬去了那个小区。
  所有事情忙碌着做完的时候天还没黑,把最后一箱行李搬进新家的时候金今浑身是汗,付了搬家公司的钱,坐在新房间的沙发里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发呆。
  好像离开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所有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梦。
  时间过去已经很久了,金今已经平静接受了现在的一切,但直到得到外公的死讯之后,他才发现,那个自己是金今、是金历杭儿子的时代真的过去了,过去的一切像春日里渐渐融化的大雪,只剩下雪下的烂泥和污秽。
  七八点的时候廖骏生突然疯狂给金今打电话,像是十万火急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打,金今发呆发着发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手机里赫然三四十个未接来电,他刚碰手机,电话就又响了。
  “喂。”金今接起电话,刚睡醒声音还有些虚,廖骏生那边的声音不紧紧张甚至还有点颤抖,裹着喘息:“你在哪里?!”
  “我搬出来了。”金今的语气平静里夹杂着些疲惫。
  “我特么问你搬哪里去了?!”廖骏生在电话里怒吼,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后他第一次吼金今,金今愣了片刻,才把地址告诉廖骏生。
  不出十分钟,金今的房门被“嘭嘭嘭”用力敲响,金今走过去开门,门刚打开廖骏生便用力将门推到最大,狂怒着走了进来,他用力抓住呆愣的金今的手腕,压抑着嗓音,一字一句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今缩了缩手臂,没能将手成功从他手里拿出来,他皱眉:“我没想干什么。”
  “你不告而别、突然消失,还没想干什么?你是想摆脱我?还是故意想让我急死?!”
  廖骏生眼睛瞪得通红,他从到家发现金今不在,再到发现22号里空了,然后开车绕着城边给金今打电话边找他,甚至让自己手底下的人齐齐出动去找人;金今一直不接电话的时候他几乎绝望了,像几年前遇到夏和那件事那样绝望。
  “你根本不在乎我对吗?”廖骏生的脸色渐渐白了下来,声音也慢慢低沉,看着金今的目光变冷,他的话透着一丝恨和自嘲。
  “那你把瞒着我的事告诉我,你昨晚去见谁了?”金今的手依然紧紧被廖骏生攥着,但他没有解释,而是抬起头盯着廖骏生的眼睛:“我过去那么多年一直在被瞒,现在还是被瞒着?我不想听到「是为了你好」这种话,我想知道,我不需要被那样保护;既然你不相信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那我做给你看。”
  金今一开始语气很平淡,他越说越快越说越急迫,眼睛一眨不眨,用力而坚定。
  廖骏生的余怒依在,却也比刚刚缓和了一些,他脸上一闪而过复杂和隐忍纠结,金今目光明晃晃的:“不说是吗?你不说凭什么要我对你坦诚。”
  金今低下头,张开嘴用力咬住廖骏生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舌尖尝到了铁锈味,有黏腻的液体进入牙中,廖骏生终于松开金今,血顺着手背流到指尖、再滴到地板上。
  金今转过头朝屋子里走。
  “是夏和。”
  廖骏生的声音微微沙哑,他盯着金今停住的背影,面色紧绷着说:“他没死,前两天突然出现了。”


第五十七章 骏和传媒
  金今回过头来看廖骏生,面色懵着,他尚且无法把自己只在故事里听说过的那个“夏和”和现在的这个“夏和”联系起来。
  “是…那个夏和?”金今的瞳孔微微颤着,廖骏生点头,金今脸上逐渐浮现一层诡异而恍然的淡笑,目光里尽是荒唐:“怎么会…”
  “被丢下楼的那个人不是他,他被调包了。”几天前,廖骏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恍惚了很久才接受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是夏和,夏和看起来和两年前没有变化,只是目光更加沧桑了一些,声音都没变。
  “别来无恙啊骏生。”
  夏和笑着、亲密地搭上廖骏生的肩膀,廖骏生陌生而迟钝地看着他,夏和给他倒了一杯茶:“我的事说来话长,先说说你吧,和金历杭的儿子好上了?”
  廖骏生从几天前见到夏和的记忆里抽离出来,看着面前的金今,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措手不及。”
  “他想做什么?”
  金今很快恢复情绪,迅速问,他对夏和从一开始就带着敌意的,就算过去知道他去世,只是给那层敌意蒙上一层白纱,此刻这层白纱不再,敌意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倾弓而出。
  金今在廖骏生面前炸了毛,廖骏生却只盯着他不说话,似乎故意在欣赏金今这一刻的样子,金今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底映着刚刚的红,刚想转身却被廖骏生一把拉住。
  “他两年前逃出升天,现在只想让我帮他安全地和G省家人见面。”
  金今轻蔑地瞥了下眼睛,带着对夏和的不悦,接着似乎又想到什么突然睁大眼睛:“你大半夜去见前男友瞒着我?!”
  金今不可思议地看着廖骏生,廖骏生压根没想到金今的脑回路会转到这一茬上来,顿了一下然后他上来就回了个“嗯”。
  接着廖骏生的反射弧终于起作用,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那句“他不是我的前…”还没说完金今关上卧室门的声音便重重响起,伴随着“滚!”的喊声。
  “是我说错话了,但你搬家不告而别是不是应该承认错误?”廖骏生站在金今房门口,用一种不高但金今绝对能听到的声调说,他刚刚很自如地去金今的新浴室洗了把澡,又叫了一份外卖,问金今吃不吃金今不理他,于是便把金今的那份留着自己先吃了一份,然后又去敲金今的门。
  “你烦不烦啊!”
  金今在房间里吼,似乎还拿了个什么软软的东西砸了下门,大概是枕头或者被子什么的,廖骏生斜靠在门边上,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开静音,所以铃声隔着门也传到金今耳中了,不知道是不是廖骏生的错觉,他总觉得门里的金今此刻屏住呼吸在听。
  “喂,”廖骏生接起电话,大部分的注意力却集中在自己面前的这扇房门里,那边的声音机械地像机器人:“廖总,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知道。”廖骏生回以他不客气的口吻,那边“咔哒”挂了电话,廖骏生目光紧盯着房门,不出半分钟,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谁打来的?”金今理直气壮地问,廖骏生眼底闪过一抹笑,没回答便将站在门里的人向后推,抵到门后的墙上,接着捏住金今的下巴用力吻住,金今挣扎了两下就没再挣扎了,他的手从廖骏生的肩膀移到他的脖颈,微微弯曲地搂着他,然后抬起下巴让廖骏生吻自己,积蓄了一晚上的闷闷不乐和委屈自闭通通释放在这个吻里,两人唇舌相缠互吞吐息,一时间缠绵得密不可分。
  廖骏生整个人抵在金今身上,似乎要与他贴合得密不可分,金今受到些压抑,气不过便咬了一口廖骏生的嘴唇,廖骏生痛哼,接着将金今一把抱起放到床上,他的膝盖抵在金今双腿之间使得他的腿被迫分开,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金今。
  “滚蛋!狗屁鸭子!”金今口不择言地骂人,廖骏生还没告诉他到底是谁打了那通电话,但在金今眼里是夏和无遗了。
  廖骏生俯身搂住金今,一把扯他罩着肩膀的宽松睡衣一边在他随便低喃:“到底是狗屁还是鸭子啊?”
  “都是!你把话说清楚!”金今面红耳赤地在廖骏生身下扭动,廖骏生有条有理地把金今的睡衣、内裤扯得干干净净,从上到下除了白里透红的皮肤就剩下明显比金今黑了一个色度的廖骏生的手。
  “你妈的……”金今力气大不过廖骏生,只能占口头便宜,廖骏生给金今脱了衣服自己也迅速将衣服脱光,而后便施展得更加游刃有余,一只手便能将金今上半身压制住,埋头去吻金今的敏感点,不出五分钟金今一开始张牙舞爪的骂声变成了气若游丝的哼吟,他双腿紧紧夹着廖骏生,廖骏生的手指在他后穴捣弄着,一下深一下浅,嘴边是金今胸前已经挺立的、被他舔湿的乳头。
  不知为什么,这次廖骏生比过去要粗鲁很多,他每一次都将自己重重送进金今体内,再狠狠抽出,再送进去;一开始金今的快感是十足的,到后来着实受不住廖骏生如豺狼般的进攻,开始哭喊着求饶,廖骏生却像没听到一样,将金今身体的每一处都打上自己的烙印,床架的吱呀声和金今沙哑到不行的呻吟声整整响到天色发白才停下。
  廖骏生将金今抱去洗澡,那时金今已经昏睡过去,而廖骏生清明得很,他盯着镜子里赤裸的自己和金今,眉眼间郁色浓重,他仔细地看金今身体上每一道自己印下的红色痕迹,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看,半晌,怀里的金今哼着说冷,廖骏生才抱着他回了房间。
  第二天金今醒来的时候廖骏生早就走了,只留下他穿着带有廖骏生古龙水香味的白衬衫醒在床上,金今胸腔往上掀起一阵躁郁,他爬起来脱了廖骏生给自己穿的衣服,拿了自己最近新买的一套成衣,喷了香水便朝骏和去了。
  廖骏生今天走的时候连个条都没留,甚至一条短信都没发,就这么留下浑身酸痛的金今走了,令金今憋闷又受伤,心中怅然若失,到了骏和的时候脸都黑了。
  平时还不觉得骏和大厅上方悬挂了那四个“骏和传媒”的大字不刺眼,此刻觉得前头那两个字好丑,丑到金今想拿把枪把那个牌子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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