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31)
乐希不解地问：“嗯？有吗？其实还好啊。”
池初霁收回视线落在重新落在阅读器上，淡淡地说：“我看着累。”
“你回去吧，家里会比较舒服。”
乐希笑了一下，托着腮帮子和池初霁解释：“我在这里挺好的……要是您觉得我写作业吵到您了，我可以做别的。”
“但……”乐希抿唇，恳求着说：“请您不要赶我回家。”
池初霁生病了，她一天不陪在池初霁身边，就十分不安心。
池初霁的视线在电子阅读器上看了两行，听到乐希这么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戳着屏幕，又翻了一页，好一会才说了一个字：“嗯。”
乐希笑了起来，握着笔转头继续写作业。
她在医院陪了池初霁一下午，傍晚的时候见池初霁周身散发的气息柔和了点，乐希转着椅子坐在床边，笑眯眯地和池初霁商量她今天就不做饭了，两人可以试着吃外卖。
池初霁同意了她的做法，晚上的时候乐希吃烤鸭，池初霁吃健身餐。
吃完晚饭，已经是七点半左右了。窗外的天已经全然暗了下来，笼上了一层缀着星光的厚重黑纱。
池初霁靠坐在床头，将右手放在床沿，垂眸看向坐在床边的乐希。
乐希拿着一次性的酒精棉，正在给她手肘的位置消毒。池初霁垂眸时，恰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轻轻颤了颤，胸腔不知为何泛起了一丝痒。
兴许是发情期信息素的左右，此时她看着乐希，身体自动就想起被对方拥抱的感觉。
痒意从胸口蔓延，胸口酸胀，四肢软绵，脸上也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室内的信息素浓度逐渐升高，如此难堪的时刻，池初霁觉得乐希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这么想的时候，乐希已经捏着抑制剂精准地扎入了池初霁的皮肤里。
细细的针头扎入肉中带来了疼痛，池初霁蹙眉，咬着唇瓣轻嘶了一声。
乐希骤然抬头，看着池初霁蹙眉忍耐的神情，关切地问：“我弄疼您了吗？”
池初霁摇摇头，没有说话。
乐希垂着眼眸，看着正在缓缓注射的药水有些自责地说：“我应该再小心点的。”
池初霁没有劝慰她，当抑制剂尽数注入后，过敏反应也开始了。
乐希喂着池初霁吃了抗过敏的药，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池初霁躺在床上，偏过头不去看乐希，极为冷淡地说：“你回去吧。”
乐希坐在床边，伸手去拉池初霁的手，轻声说：“我不回去，今晚我在医院陪您。”
冰凉的手被温热的掌心攥住，池初霁扭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床边的乐希：“这里离你的学校很远，你明天还得去上学。”
如果不回去的话，乐希岂不是要很早就起来了。
乐希笑了一下，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细细地揉着她的手指说：“我明天请假了。”
“请假？”
乐希点了点头，和池初霁解释：“明天是我去复查的时间，所以我也要请假去看医生。”
乐希是个有信息素缺陷的alpha，每个月都需要去医院复查一次，检测自己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池初霁也想起这件事，才了然地应了一句：“嗯。”
乐希握着她的手，小心窥着她的神情，轻抿唇瓣说：“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说……”
“我昨天晚上发现，用药的时候，我能嗅得到omega的信息素味道了……”
实际上，早在几个月前，乐希就能通过药物嗅到池初霁残余的信息素味道了。
医生也说她的情况在好转，有很大概率二次分化。可出于某些理由，乐希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池初霁。
池初霁听明白乐希话语里的意思，有些惊讶滴看着她。
昨天晚上，用药之后……
所以昨晚上，乐希是在用药之后，出来走动嗅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才会……才会……
乐希那个时候，并不是闻不到她的信息素味道，而是闻到了，但仍旧控制住了。
池初霁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心中的尴尬和某种不能言说的期许再次从情绪的深海翻出来。
她面上仍旧镇定，甚至是有些冷淡地和乐希说：“那……用药之后你自己会有信息素味道吗？”
昨夜的记忆实在是太混沌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乐希身上有什么味道了。只记得乐希身上，又烫又硬，硌得她有些疼。
当然，这些记忆在醒来的时候，她就决定再也不要想起来。
乐希并没有把昨天撞见池初霁自渎的事情当做一回事，与之相反的是，她为了能看到池初霁的另一面而感到无比的幸运。
她抿唇笑了一下，双眼亮晶晶地和池初霁说：“没有，我闻不到。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池初霁不解：“试什么？”
“试试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乐希这么说着，松开池初霁的手从椅子跳起来，去翻自己的书包。
池初霁看着她从书包里取出一支信息素药剂，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利落地拆开包装，做完简单的消毒之后，就直接扎入了体内。
浓度过高的信息素刺激得她的感官一下敏锐了起来，没一会乐希就捕捉到了属于池初霁的信息素香味。
兴许是处于发情期，哪怕池初霁已经注射了抑制剂，空气里的冷冽香味仍旧很浓郁。
乐希一下就有了反应，她夹着腿坐在椅子上，朝池初霁倾身，忍着身上的燥意倾身朝池初霁靠了过去，笑吟吟地问她：“您闻闻，我身上有没有味道。”
年轻人裹着奶香的温热气息在靠近，池初霁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
她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床边的年轻人，目光落在了她藏在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上。
池初霁心跳漏了半拍，仰头看了好一会，目光随着心跳来回游移。
池初霁沉默了一会，微微倾身，靠近了乐希的怀里，放缓了呼吸。
属于少女的清香灌入了口鼻，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味道。
池初霁敛眸，在这温暖之中轻声回答：“没有什么……别的味道。”
乐希有些失望，她压低了身子，几乎是要把池初霁圈在怀里，低下头撩开头发，露出自己后颈腺体的位置，不死心地问：“您再闻闻？”
池初霁垂眸，看着几乎要趴在她身上的少女，只觉被她挨着的地方都开始发烫。
她的呼吸乱了一下，将视线落在乐希白皙修长的后颈上。
池初霁看着乐希白皙皮肤下显露出来的青色血管，俯身闻了一下，好一会才起身，淡淡地说：“还是没有……”
“唉……”乐希佯装失望地叹气，放松了身体趴在池初霁胸口，收拢手臂抱住了她：“果然还是没有嘛……”
池初霁浑身一僵，乐希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大狗趴在了她身上，团住了她。
她伸手，下意识地想推开乐希。可手还没有落在乐希的肩膀，趴在她胸前的少女就抬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不过我现在能闻到您的信息素了……”
“味道像是冬天一样，冷冷的，又像是雪，有种锋利的柔软感觉……”
“很好闻！”
池初霁看着乐希的眼睛，忽然之间又不是很想推开她。
池初霁看着少女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她：“不会觉得太冷吗？”
“不会。”乐希弯着眉眼，笑眯眯地和池初霁说：“我觉得您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这个味道。像高岭之花，傲视所有人。”
池初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将手落在乐希的肩膀上，短暂地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