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62)
谁都窥探不到他的心。
丈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谢慈唇边最后一抹笑意隐匿了行踪,他黑色的眼十分平静的看了眼徐和韵,道:“徐和韵,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赶客的意思很明显,徐和韵却并不在意,他甚至能厚着脸皮,带着笑意道:“阿慈,这还没到中午呢。景澄也说了,不能总让你一个人待在屋里。”
青年轻轻抿起肉粉色的唇,他有些不悦,态度在面对徐和韵时转变的十分明显。是一种藏在温柔皮下的不耐烦。
他说:“过一会儿我会出去散步。”
谢慈说完后顿了一下,其实这几年来他一直都清楚徐和韵的厚脸皮,对方好像对他不给面子的态度毫不在意,甚至有一种愈挫愈勇的感觉。
就像是将他当做了一座想要攻克攀越的高山,非要将他的态度软化下来才好。
谢慈很厌烦对方这样的行为,徐和韵如今不论在他身前如何伏低做小,他也依旧只能记得对方开始时候恶劣嘲讽的模样。
于是,青年又补充强调了一句:“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并不合适。”
谢慈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甚至暗指当初徐和韵追求过他的事。
徐和韵的笑容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甚至在谢慈话音刚落的时候还有心情不长眼色的开玩笑道:“不合适?阿慈,我们都这么久的朋友了,都是男性,有什么不合适的?景澄都不会多想,你只是想太多了。”
他避而不谈当初追求过谢慈的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徐和韵黑色的眼落在微微亮起的手机屏幕上,他随意的按动了两下,又不动声色的放下。
谢慈皱眉,温和的气质都冷却了几分,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手机微微震动的声音止住了。
青年点开手机,是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他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这种感觉十分糟糕,灼心的感觉像是黑色的幕布化作沼泽中的蛇类,长着獠牙朝他扑来一般。
他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战。
陌生号码发来了好几条信息,谢慈并不想点开看,可那些糟糕的记忆却让他无法控制脑海中疑神疑鬼的画面。
关于丈夫背叛的画面。
谢慈抖着手点开信息,他知道发来消息的人必然包藏祸心,可他没法视而不见。
就像他痛恨自己的懦弱,却依然不敢同丈夫开诚布公的说明一切。
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背景有些眼熟,就在这座山庄里,他的丈夫背对着镜头,对方穿着今早刚换上的浅灰色运动装,十分日常,领口的拉链还是对方哄着他早上拉上去的。
只是此时的丈夫有力的臂弯被另外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挽住了,是另一个长相显得贵气又天真的青年。
那青年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气质骄傲又明媚,像天上的骄阳。
此时他看着丈夫,眼中大概是带着几分爱慕和崇拜的。
他们的动作亲密又自然,像一对真心相爱的伴侣。谢慈看不清丈夫面上的表情,但这样暧昧的氛围却叫他不得不多想。
他失魂落魄的眼像失去焦距一般,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甚至遗忘了眼前的徐和韵。
直到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安慰的、心疼的,有人轻轻捧起他的脸柔声的说:“阿慈,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谢慈的眼有些空洞,他的唇苍白而干枯,像失去水的干玫瑰。
青年看起来可怜极了,他比刚生出的、茫然的小兽还要无措,水色的黑眸带着惶恐与惧怕,他无焦距眼对着徐和韵道:“他不要我了是不是?”
徐和韵浑身的血迹几乎在逆流,他抖着手,握着谢慈的手腕时,像是在小心翼翼捧着一朵终于被青鸟衔来的、他朝思暮想的郁金香。
他说:“阿慈,我还在你身边,别怕。”
我可以磨平一切锋利的爪牙,戴上止咬器,将颈间的链子亲手递到你的面前。
你看看我,就当可怜可怜我这只卑微的、被关在笼子中的野犬。
第50章 第二只备胎12
齐景澄抽手, 英俊的面容沉下几分,鬓角的碎发予他一种从青涩走向成熟的韵味,他依旧稳重有礼, 只是眉头出不自觉拧起褶皱来。
齐景澄深黑的眼直视着眼前皎月似的青年, 年轻、漂亮, 连名字都极有内涵。
对了,这就是原著中第一个来勾引原主的配角, 名叫白辛。
白辛在原著中是个极有心机的富家少爷,他相貌贵气,总爱扮出一副纯粹、灵动、天真气的模样。
也正是这副同温顺如木的妻子截然不同的模样才吸引了原主。
白辛最聪明的地方是他知道如何不动声色的让人习惯他的接近, 他清楚自己的一切优势,一步一步诱着“齐景澄”自投罗网。
齐景澄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从前一段时间白辛刚出现, 以投资者的身份介入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什么,毕竟按照原剧情来,还有五年,这些配角才会出现。
但是随着偶遇这人的次数越来越多,齐景澄终于记起了白辛的身份。
他心中忌惮, 并且一旦想起原著中的剧情, 那种怪异的不自在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好像单是看着眼前的人, 他就已经背叛了妻子。
齐景澄不安着原著的剧情,他确定自己对谢慈的感觉, 并且随着同对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对谢慈的喜爱也愈发浓厚。
所以,他应该避开这些人, 最好离眼前的白辛远远的才对。
但齐景澄一方面也知道, 这是不可能的。原主的公司现在发展的很好, 白辛这段时间的助力做不得假,齐景澄抛下谢慈来白辛这边也是因为最近同白家那边签署的一个大项目。
他心中对谢慈是有愧疚的,但他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商人讲究表面客气那一套,他根本没法拒绝白辛的邀约。
齐景澄尽管清楚谢慈的失落,但他同时也清楚,青年离不开自己。
谢慈离不开他的。
准确来说,是离不开原主的。
因为知道对方不会离开,所以有恃无恐。
齐景澄其实也嫉妒过无数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青年的眼里只是原主的替身,却什么都不能说。
但齐景澄一直是个聪明人,他开始从细微的地方同原主区分开。
譬如原主喜欢芒果,他不会对谢慈说他不喜欢吃,而是微笑着表示他近来口味有所改变,他更想吃苹果、香蕉。
不知不觉的,在谢慈没有发现的时候,齐景澄已经成功的将他与从前的原主彻底区分开了。
白辛这边手中一空,面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悦,青年的笑容纯粹无害极了,很轻易的叫人想起某种清丽端庄的花梢。
他说:“景澄,你躲那么远做什么,今天我可是要来跟你说一个好消息的。”
齐景澄眉眼微动:“好消息。”
白辛挑眉:“上面说,跟你们公司的这个项目基本上确定下来,通过了。”
齐景澄指尖微紧,连白辛拉着他坐到位置上都没反应过来。
白辛见他这副模样,漂亮剔透的眼珠动了动,语气轻快:“高兴了吧。”
齐景澄唇边露出隐隐的笑意:“嗯,谢谢了。”
白辛唇边的笑意更深,青年的表情言语都十分无害轻松,对方一双黑色的眼灵动中仿佛带着轻微的光,白辛无疑是个十分会营造轻松气氛的人,与齐景澄聊了许多,两人倒像是多年友人一般。
简直可以用解语花来形容。
白辛并没有对齐景澄表白过什么心意,这也是齐景澄比较放心的一点,对方与他更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看对眼了,觉得双方是可以合作的朋友。
酒过三巡,气氛便更轻松了些。
谁也没发现,不远处的绿色盆栽旁站着一个穿着浅米色外衫、面白如纸的青年。
青年黑色的长发只用一根黑色皮筋束在脑后,苍白的脸颊两侧都垂下几分凌乱的碎发,肉粉色的唇被轻轻碾咬过,透着一种易碎的粉意。
他如同蒙尘的明珠,看着不远处两人的黑色眼眸雾蒙蒙的,整个人都有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