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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19)

作者:小狐狸菌 时间:2023-09-23 09:30 标签:重生 甜宠 先婚后爱

  段泽没说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狼狈为奸的二人,心生疑窦。
  江知也被他看得眼皮直跳,生怕再拒绝下去会被看穿,当即吩咐道:“下次别给他喝了。”
  反正也已经手把手教过三四次,应该没事。
  宋小大夫不安地揉捏着针袋,道:“可是三公子……”
  “没有可是。”江知也断然道,“让他吃点苦头就知道了。”
  于是这日,段泽没有喝药。
  宋阮捏着银针,战战兢兢地比划了一会儿,犹豫道:“段公子,我扎的都不是寻常穴位,很痛的……”
  段泽见他如此地迟疑,看起来很没把握的样子,更加怀疑了:“你只管下针便是。”
  “那、那好。”宋阮咬咬牙,“我可动手了。”
  这一针下去,刹那间难以想象的可怖剧痛直刺脑髓,仿佛有钢针从头顶插入,缓慢地搅动脑浆。
  段泽的惨叫响亮得连落霞院门口都能听到。
  “啊啊啊——!!!”
  江知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弹起来的段二公子,毫不犹豫地抄起汤药,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进去。
  动作十分娴熟。
  毕竟这种不爱听话自讨苦吃的病人他见多了。
  段泽没挣扎两下就昏了过去,软绵绵地倒在竹榻上,面如金纸,手脚都还在抽搐。
  “你继续。”江知也冷静地对宋阮道,“他活该。”
  宋阮被那一声惨叫吓得浑身发软,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继续下针,一边扎一边细如蚊虫地问道:“三、三公子……”
  “嗯?”
  “这套穴位针法真的要扎七天吗?不、不会出人命吗?”
  “要。”江知也没有半分犹豫,“七天之后再换我教你的第二套针法。那个不怎么疼,所以不用再给他喝药了。”
  “好。”
  那日之后,段泽喝药时再也没有半句废话,端起来就喝,喝完就睡。
  第八日清早。
  吃过早饭,勤劳的宋小大夫准时带着药箱出现了。
  段泽卷起裤腿,忽的目光一凝,问道:“药呢?”
  “药?”宋阮迷茫道,“已经不用再喝了,我就没煎。”
  段泽脸色唰地变了。
  他转过头去看江知也。
  不知为何,明明宋阮才是大夫,但好像最后一锤定音的都是江知也。
  江知也假装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装傻道:“怎么了?不想继续治了?那行,宋阮,你可以走了。”
  “等等,我没说不治——”
  “那就是害怕了?”江知也眨眨眼睛,故意挤兑他,“害怕的话,可以抓着本少爷的胳膊。”
  段泽盯着他看了片刻,眉梢一抬:“你……故意的?”
  江知也笑眯眯道:“本少爷就算是故意的又怎样?”
  段泽瞥了眼宋阮手里明晃晃的银针。
  针尖闪着冷厉的光,光看着就让人浑身发寒。
  “劳驾。”他忽然侧过身,伸手抓住江知也的手腕,轻轻一扯,把人扯到榻上压住双手,俯身看着他,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一会儿要是太痛了,我就掐你。”
  江知也:“???”
  宋阮目瞪口呆,直觉氛围不对,悄悄把银针收了起来,识趣地准备跑路。
  “站住!你跑什么跑??”江知也被压得动弹不得,挣也挣不开,不由恼羞成怒,“还有你!混账,放开本少爷!”
  段泽笑了一声,松手,看着陈三公子像小猫似的跳开去,毛都炸了,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难道只许你捉弄我?”
  江知也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理直气壮:“对!”
  “……”
  宋阮见两人闹了半日,疗程都要耽搁了,终于看不下去,小声帮忙解释道:“今日起会用另一套针法,不需要喝药,也不疼的。”
  “哦。”段泽神色一松,重新躺下去,“那就全仰仗宋大夫了。”
  那、就、全、仰、仗、宋、大、夫、了。
  江知也牙都快咬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除了江知也,谁都能在段泽这儿捞到一两句好?!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些疲惫。
  算了。
  反正人都死过一回了……何必再计较这些。


第17章
  江知也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日。
  他找了些没用的废纸,取来蜡烛,坐在廊下,一张一张地烧,出神地看着火舌慢慢舔上纸边,逐渐引燃、焦黑,最后变成一撮灰。
  他什么都没在想,只觉得这样脑袋空空的,很好很舒服。
  段泽闻到一股焦味,皱了皱眉,扔下棋子,摇着轮椅在屋里到处找。
  最后在窗边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蹲在廊下烧纸的陈野,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独。
  江知也烧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等最后一张纸也被烧成灰烬,江知也吹熄了蜡烛,无聊到开始尝试把蜡烛拗成一段一段的时候,段泽开口唤道:“陈野。”
  江知也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是段泽隔着花格窗框望着自己,拉下脸道:“……吓死人了。什么事?”
  “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
  江知也:“?”
  这还是段泽头一次主动要求出门,和自己一起。
  他扔下蜡烛,慢慢站起来,拍掉手上和衣服上的灰,走到窗边,趴上去,狐疑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段泽捉住他的一只手,又拎起他的袖子,仔仔细细地把手指上蹭到的灰痕给擦干净,“就是觉得你应该去晒晒太阳。”
  江知也被他弄得愣了一下。
  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拿我的袖子擦我的手!?”
  段泽:“难不成用我的?”
  江知也:“?”
  两人隔着窗子互相看了一会儿,江知也率先移开目光,低头搓了搓衣袖上的灰黑,别扭道:“行吧。我让人把轮椅抬出来。”
  花期已过,花园里的花已经落了大半。
  天上遮着一层薄云,阳光柔和,残花混着泥土发出腐烂的甜香味。石桌上摆着酒酿花糕和腰果酥,还有一壶刚煮好的清茶。
  段泽挑了一块酒酿花糕,刚拿起来,就被摁住了。
  “这是掺了酒酿的。”江知也探过身来,十分不信任地看着他,再次强调,“是酒酿花糕。”
  “……松手。”段泽挑起眉毛,“你是觉得我会吃醉?”
  江知也:“不然呢?上次那点药酒就把你灌醉了。”
  段泽瞧着他,忽然一笑,抖开他的手,把酒酿花糕塞进了他嘴里:“那你吃。”
  “唔……!”江知也睁大了眼睛。
  一阵风拂过,正巧有花瓣落在鼻尖上,他又眯了眯眼眸,咬下一口酒酿花糕,顺便把那片花瓣也摘下来塞进嘴里吃了。
  段泽一怔。
  他再一次觉得陈野很像某人。
  -
  那天江神医难得心情不错,允许他过来帮忙翻晒药材,自己则在满树簌簌飘落的梨花下把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收起来。
  雪白的梨花在江知也头顶积了浅浅一把,细碎的阳光落在其间,仿佛纯白玉石。
  段泽想帮忙拂掉,不想刚抬起手,江知也就是一躲。
  “干嘛?”话音未落,某人就被掉下来了花瓣糊了一脸。
  他眯了眯眼睛,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将花瓣放进嘴里,咀嚼两下,弯起眸子,笑得两颊一边一个小梨涡,嘀咕道:“甜的。”
  又继续低头整理药材。
  “……甜吗?”段泽也摘了一朵,却没尝出什么味来。
  临走前,他特意兜了一包梨花带走,让人做成糖渍的又送了回来。
  不知道最后江知也吃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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