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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探花[古穿今](26)

作者:开云种玉 时间:2018-08-18 23:12 标签:娱乐圈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古穿今

  可惜,严老师不但不笑,表情还那样严肃。
  严澹看到陶清风眼神逐渐变浑,眼皮也渐要垂下去,生怕他一口气松懈下去,耽误待会儿救护车上的治疗,连忙朝陶清风道:“小陶,别睡。”他看着陶清风果然乖顺着睁大眼睛,努力撑开眼皮。严澹便说起了他来这里的前因后果,好给陶清风提神。
  “你的短信发了一半,后一半一直没发。那也不是你作息时间到了——十二小时后,我打你电话也不通,就觉得有事。”
  其实,要失联超过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的。但是严澹就是有莫名的强烈直觉:陶清风肯定出了事。但他也没有直接去警察局,而是通过华大的人际网先去找。他的校友、师生间,有社会各个系统里,很核心位置的人。
  严澹先请他们帮忙先查一下手机最后的定位。一个计算机系的师兄在通讯部门工作,权限大到甚至可以不用黑,都能直接进入手机个人账户,读取gps位置,还好手机虽然被掰成了两半,但是gps信号源那个小芯片没有坏。
  根据这位置,一个交通系统部门的校友,权限大到可以直接调用道路摄像头的,查到了这个老旧小区里,从出租车下来到把陶清绑进楼里那十秒的画面。随即把录像片段发给了一个公安系统的老学长——已经在省公安厅有不低的行政等级,直接打电话指示了这个片区的分局局长。从出警到破门而入,十分钟,搜查令和逮捕令批下来,二十分钟。
  这一切距离严澹最初启动华大人际网关系拜托帮忙开始,只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其中有半个小时,还是因为交通系统那边没到公务员下午上班时间,那个校友没在办公室,所耽搁的。
  饶是如此,严澹依然阵阵后怕,并自责发现得晚了。虽然他们破门而入时,那个男人已经被陶清风蹬到一边,但是这么大的圆床,陶清风躺的姿势,还有他双手的脱臼——都很清晰地昭示着这里本来预备发生的事。一想到哪怕他不小心再晚个十来二十分钟,小陶被这个家伙……
  小陶这种看上去不熟悉社会,专读古代贤书的孩子——虽然今天出的事情,实在是太超乎严澹的预料,他在确凿知晓来龙去脉之前,还把小陶当成那个单纯又博学的好孩子——严澹在华大教课,已经习惯性把那些法律意义上虽然已经过了十八岁成年,但还在上大学二十出头年龄的,当做孩子看待。并不知道相比起来,古代成家立业更早,虽然陶清风没有成家,这个年龄和他经历过的事,也早已不是孩子了——会不会有什么想不开?
  想到此节,严澹觉得,必须把这种可能的心里隐患,扼杀在摇篮里。首先就是打破加害人施以的恐惧心理。严澹对陶清风说:“小陶,别睡。你不要怕那个人。他会被绳之以法的。”
  谢国珉也没认出严澹来,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虽然经常在自家长辈口中听说对方的“光辉事迹”,但实在对不上脸。
  直到警察从谢国珉身上搜查出他的身份证时,一个警官哼了一声:“谢国珉?又是你。谢董的儿子,上次酒驾撞人,驾照还没重考呢。”
  严澹一听,才吃惊地望着谢国珉,原来是他。自家父亲以前生意上合作者,谢东来伯伯的儿子。
  小时候,严代表还经常给他们三兄弟说谢家集团的发展情况,但后来就不说谢家的事情了,秉持着君子不议论口舌是非的原则。还是严澹那位素来消息灵通,在商业上和星辉集团又互有合作和竞争的二哥,有一次当做饭后的趣闻,给严澹讲了一些谢国珉这类二世祖的斑斑劣迹。严澹才知道他后来的近况。
  谢国珉还不知道他是严澹,在那里不怕死活地嚷嚷开了,面露凶光对警官们说:“你们今天扣了我的,都小心点。”他也不需要提他爹名字,反正他爹认识省公安厅的某副厅长,以前谢国珉犯事情被关拘留所里,最多一两天,就有上头指令,允许保释。谢国珉是觉得这些小片儿警估计也不懂他爹如雷贯耳的大名,所以落下这句狠话之后,就不再解释。
  那个以前拘过这位二世祖的警官对手下说:“谢董的儿子觉得自己能耐大,也是,上次三天就保释了。”
  不知为何,谢国珉觉得那警官语气中有一丝嘲讽。
  严澹走到谢国珉面前,打量了一下,还是没和小时候模糊记忆里胖乎乎的熊孩子小哥哥对应起来。真遗憾,他的脸瘦了那么多,打肿的话,会比较明显。
  严家和谢家这种商场上合作又竞争的关系,大概只算有一丝故交的塑料情谊。严澹更是和谢国珉毫无交情,至多是替谢东来董事长,礼貌性地感到一丝遗憾。
  剩下的,就只有愤怒了。
  严澹已经亲手人证、物证俱在地逮住了谢国珉。无论是公安、检察还是法院系统,严澹自信,他都能通过华大这个立身平台,找到顶尖的人去关照。并不会逊色于那位谢东来董事长在省公安厅里所谓关系——认识副厅长又如何?且不说刚正不阿的一把手不会吃这一套,一把手还兼任华大政法系教授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算半个同事。
  最重要的是,公理、道义与证据,全在这一边。
  严澹摸出了手机通讯录,其实里面有谢东来董事长的电话,来家里拜年给过名片。谢东来是个靠谱的董事长,星辉集团做得很大,电话号码也十年没有换过。但,商业上的事情,不是严澹的领域。他也从来不掺和这个圈子里的事。
  但并不代表,谢国珉不该受到教训,扭送警局拘留,起诉后法院的判决,是公义上的教训。且不说那够不够,站在严澹私人感情的立场,他有理由让谢国珉受到另一种教训。
  谢国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强迫小陶,不就是因为他有个星辉董事长的爹?
  谢东来之所以牛逼,不就是因为星辉集团产值惊人,市值上亿?
  有钱能使鬼推磨,谢东来不就是因为有这些钱的资本,才能手眼伸长,结交到各路神仙,屡屡为谢国珉的放肆开绿灯?
  那么,如果谢东来知道他儿子招惹到的,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家伙,而是严家呢?
  严澹虽然每个星期都要回家陪家人吃饭,但这尚是他第一次,准备去请他的二哥严放,动用家族资源,帮一个,工作上的忙。
  因为这个忙,也算是送二哥,一个可以讨价的彩头,所以严澹把它归入工作范畴。
  于是严澹拨通了人称“小严总”的,严家二哥,严放的手机号码。
  严澹没有找别人,也是因为——父亲太宽于待人严于律己,说不定还会看在谢东来那不剩下多少交情的丁点面上,秉持着君子仁恕价值观,得饶人处且饶人;严家大哥倒是二话不说会把人打得杀猪嚎叫还有本事一点伤痕不留,但是他在现役部队根本联系不上;也只有鬼点子坏主意最多的二哥,能领会他的意思,好好出一口气了,还是让对方有苦说不出哑巴吃黄连那种——谢家的产业,谢国珉嚣张的依仗来源。
  严澹眼神暗了暗,看着强撑着眼皮,冷汗直冒的陶清风,那股怒火烧得愈发旺了。
  于是谢国珉本来吊儿郎当的,听到他前面这个男人冷冰冰看着他,边打电话说的话,疑窦丛生,冷汗直冒——
  “二哥,我的一个朋友,被谢东来伯伯的儿子,谢国珉绑架了,还伤得很严重。”
  严澹举着话筒听了一会儿,又说:“有监控和手机物证,是警察当场破门而入抓现场的。”
  严澹又听了一会儿,说:“对,我特别生气。”他凉凉地说——
  “说得对,我也觉得,谢东来伯伯,会更生气。”
  接下来,严澹脸上闪过一丝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释然之色。
  “你明天正好要和谢东来伯伯在华中金融合作会议上碰面?”
  严澹瞥了一眼谢国珉一张拼命思索,却又忌惮看着他的脸,对严家二哥说道:“谢国珉今晚?当然是拘留在局子里,绑架故意伤害罪,至少四十八小时。”
  电话那头的严二哥说:“如果拿这一步做交换——虽然我觉得谢国珉值不了几块钱,但在谢东来眼里,他这宝贝儿子好歹值几百万。”
  蓦地严澹声线却严肃起来了:“不,这不是能谈的条件。我会找华大律所,最好的律师,起诉谢国珉。不让步。”
  话筒里严二哥声线懒洋洋道:“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放心,不让步,我照样让他疼出老命来——谁叫谢国珉是独子呢。能气一气谢东来那个老家伙,我们股市线又能往上涨一段了。不过我也不会真疼死他的,免得老头子又要骂我了。我们家也不缺那个钱。律师费贵不贵?要不要打给你?”
  严澹摇头:“不必,律师是我老同学,友情价非常低廉。”
  严二哥尽管不准备以谢国珉作为交换的筹码,也已经兴高采烈地挂电话,摩拳擦掌地准备搞事情了,眼神闪闪发光仿佛看到了股市疯狂的涨停板。
  谢国珉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盯着严澹死死地回忆了半天,心头隐隐有个猜测,等他挂了电话,试探着问:“你,你是?”
  严澹压根没理他,也不打算和谢国珉挑明身份。反正谢东来董事长肯定是会来看儿子,谢国珉那时候就知道,他招惹到了什么人。严澹根本不想和谢国珉这种人说话。
  严澹已经听到了外面120救护车的声音。但是巷子太小,估计车开不进来。严澹重新回到床边,对陶清风柔声道:“小陶你放心,谢国珉在局里会清算的。你先打起精神,救护车来了,我扶你出去。”
  陶清风听到了刚才严澹说的那番话,虽然有不少内容不太懂,但不难听出,严澹不但找到了他,救出了他,并且后续还会继续帮他,惩治这个谢国珉——似乎严澹家庭的背景,也不可小觑。
  “严老师,真的太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陶清风想要起身,但他双手一动就钻心地疼,根本起不了身闷哼一声又倒回了枕上,额头的汗水更密集了。
  严澹连忙制止他:“你别动。”严澹知道陶清风伤在肩和手臂上,脱臼了不能乱碰,一只手小心地从陶清风的腰下方空隙环了过去——小陶的腰,真是细,他一只手竟然能环住大半。另一只手按照力学支点位置,揽在了陶清风的膝盖弯下。双手同时发力——他把陶清风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没有碰到伤处。
  两个警察本来准备帮忙,一看严澹居然能抱起一个大男人,也是微吃一惊,为首的警官说:“严老师,你力气真大。”
  严澹皱了皱眉头,虽然他是练过一些,力气也比别人大一点,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小陶太轻了。”
  陶清风有些不好意思,他伤在手上并不在脚上,左手虚虚地搭在严澹肩上,右手无知觉地垂在身侧。只是起不来而已,他的腿脚并没有受伤。严澹把他扶直以后,陶清风是可以行走的,对严澹说到:“严老师,放我下来,你太辛苦了。”
  严澹却已经抱着他走到了门边,摇了摇头:“懒得放下来了。待会还要放躺平,几步路,不辛苦。”
  严澹心理还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感觉:他总觉得陶清风这副样子,好像触动了内心某个角落,那里有自己一直在找,也等了很多年,终于展现在眼前的东西……
  严澹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叹息声格外清晰。并不知道穿越了悠悠千年的时空,若有故人目睹此景,会如何五味杂陈——不但不觉得辛苦,而是在不敢放任滋长亲近的隐秘念想中,期望着在他展现着难得脆弱一面时,拍拍他的肩,甚至……让他靠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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