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在下(43)
“王爷说笑了,自然是要娶一位妻子回去,打理东宫。”顾清玄笑着说。
“你可会嫌弃公主生母位分低微?”
“不会,只要性格和善便好。”顾清玄少时遗落民间,并不是很在意位分的高低。
“宫中的佑宁公主秀外慧中,温婉亲和,倒是不错,但她的生母只是个贵人。”沈白景真心道,“佑宁公主曾得宜归皇后照拂,性情教养是没得说的。”
“且看容公子便知,多谢王爷提点。”顾清玄拱手道,“王爷放心,只要陈国我还有说话的权力,兵绝不犯定国半步。”
“但这是私诺,仅限于您还立于定国朝堂,若来日您不得志,陈国的大门,永远为您和容公子敞开。”顾清玄一直很欣赏容华。
“好,一言为定。”
不出意外,顾清玄就是下一任陈国之主。
顾清玄趁着夜色回了驿馆,沈白景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夜空,天越来越凉了。
“王爷。”容华迷迷糊糊的察觉到沈白景回来了。
“嗯,是我,睡吧。”沈白景柔声哄着容华,搂着人进入梦乡。
次日,沈白景上朝。
“启奏陛下,西北大旱,几乎颗粒无收,民不聊生,西北巡抚请求赈灾粮,以稳定民生。”
“何人愿往西北赈灾。”容晟自彗星袭月后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幸好国库充足。
“臣举荐熠王前往。”
“臣附议。”
“臣举荐雍王前往赈灾。”
“臣举荐静王前往。”
“臣附议端王前往赈灾,以安民心。”
“臣……”
“好了。”容晟打断众大臣意见不一的想法,“此事容后再议,先由户部准备赈灾的银钱和粮食。”
“是,臣领命。”
散朝后,容远独自去御书房面见皇帝。
“父皇,儿臣自知多次犯错,惹您不快,但此事事关百姓安危,陈太子在京,熠王公务甚忙,不宜一心二用,内阁事务繁多,四弟抽不开身,儿臣位列长兄,虽资质浅薄,但也想为父皇分忧。”容远一席话说的赤胆真诚,让人动容。
容晟看着容远,这是他的长子,他本来也对容远寄予厚望,但容远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失望。
“父皇,求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容远诚恳叩首。
“远儿,你先起来,朕再想想。”容晟揉揉眉心,他心中被打动,他不是不想给容远机会。
“是,儿臣告退。”
沈白景回府的路上,买了些新花样的糕点。
“王爷,西北旱情,父皇可有派遣赈灾官员?”容华关切的问。
沈白景摇摇头,“暂时还没定,不过……”
“嗯?”容华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这个好吃。”
“我记得了。”沈白景见容华气色越来越红润,用的也多了,跟着心情好,“不过,退朝后,端王去了御书房。”
容华沉思片刻,“父皇还是很看重端王的,想来是不会轻易放弃。”
“但愿端王能以大局为重。”
容华不担心容远和容礼争斗,甚至他们是平分春色还是一枝独秀他都不在意,但他担心容远不顾百姓安危,为自己翻盘谋取私利。
“别想那么多了。”沈白景舍不得容华皱眉,“对了,我为佑宁公主寻了一桩好亲事。”
“嗯?什么?”容华确实一直记挂着佑宁公主的婚事。
“陈国太子妃。”
“联姻?那陈太子可是个好相与的?”容华没参加那场接风宴,所以并没有见过顾清玄。
“这个陈太子,你也认识,他还很承你的情。”沈白景笑着说。
“我认识?还承我的情?”容华陷入深思,确实没想到有这么个人。
“你还亲自送他回的陈国。”沈白景提醒道。
“苏冠枫?”容华不可置信的说出这个名字。
沈白景点点头。
“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婚事,就是不知道敏贵人舍不舍得将公主远嫁。”容华想了一下说道,“看来明日我要进宫一趟。”
按理说,以敏贵人的位分,佑宁公主最多也就是嫁一个世家庶公子,但若是和亲,便是太子妃,甚至是未来的陈国皇后,而敏贵人也可以母凭女贵,和亲公主的生母必然会抬一抬位分。
“不急一时,你还是好好养病要紧。”
“我早就好了。”
第七十四章 歪理邪说
“真的好了?那怎么还推三阻四的不许我亲近,难不成是故意装病骗我呢?”沈白景挑眉问,这两天他每次想亲容华,都被躲开,非说风寒快好的时候最容易过人。
“没有,就是……才好。”容华垂眸不敢直视沈白景,他日日按时喝药,也有忌口,再加上他身体底细就不错,不消几日便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沈白景还是看着他,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他开始是真的担心过给沈白景,后来便是故意不给沈白景亲近。
“之前的,本王大度就不追究了,现在呢?给不给亲?”沈白景调笑着挑起容华的下巴,动作略显轻佻,但眼神中却是浓浓的爱意。
容华红着脸,轻轻的点点头,“给。”
“给什么?”沈白景不依不饶的追问。
“给……给你亲。”容华实在受不住,偏过头,躲开沈白景的手和灼热的视线。
沈白景也不恼,凑过去再次挑起容华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还有一点点糕点的甜腻,和微微的中药苦涩。
“王爷,那药能不喝了吗?”容华软着声音问,他一日三顿的喝,真的喝的嘴巴都苦了。
“还剩两副,要喝完的,听话。”沈白景轻声哄着,把人抱起来往榻边走。
“太苦了,我都好了,不想喝了。”容华知道自己今天估计是躲不过一顿折腾了,不如讨点福利,撒娇的仰起头亲了亲沈白景。
“乖,我给你买你喜欢的点心,等这两副药喝完,让小厨房做松鼠鳜鱼,好不好?”沈白景柔声哄着人。
容华被亲的晕晕乎乎,上下失守,也顾不得讲条件了。
“等……晚上的。”容华死死的按着自己的里衣,外面天还亮着,来来往往都是人,哪怕知道那些人不会靠近,但一想到那些人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就莫名脸红。
“原来正君是嫌天太亮。”沈白景若有所思,放开了容华。
还没等容华想明白沈白景怎么这么好说话,沈白景就回身再次把人压在身下,手里不知道从哪拿来的三指宽的红绸子。
“王爷……”
红色遮挡住了容华的视线,失去了视觉,容华不自觉的搂紧了沈白景。
“别怕。”沈白景很喜欢容华下意识诚实的小动作,“正君脸皮薄,本王知道,这样就不是青天白日的了。”
容华无力反驳沈白景的歪理邪说,自己也被沈白景撩的兴起,只能任由沈白景胡闹。
……
沈琳原本有事禀报,上乘的耳力让他还没靠近房门,就自觉得退的更远了。
等沈白景开门要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黄昏了。
“把正君的药热了端进来。”沈白景吩咐道,“再拿些热乎的点心。”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说。”
容华穿着里衣,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沈白景端着药坐到床边。
“我不喝。”容华偏过头,抱着锦被,眼眶红红的,闹着小脾气,他刚刚被欺负的那么惨,还没缓过来,就要喝这苦汤药。
“喝了药给你吃梨花酥,刚做好的。”沈白景颇有耐心的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容华偏过头,躲开喂到嘴边的药。
沈白景无奈又纵容的叹了一口气,转头问沈琳,“你要说的事,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