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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是个魔王(47)

作者:有点小叛逆 时间:2018-07-19 09:10 标签:爽文 重生 异世大陆 天之骄子

  书页翻动的那一页上记载着和面前这个魂魄长得一样的人的一切记录,就像是流水账的笔记一样,将对方每一项经历都写在了上面。
  骷髅飞快的浏览着,也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只是他突然停下查阅,奇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魂魄,问到:“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你突然这么问我,我也不记得我之前经历过什么必然会死的事情啊——说起来我其实一直都在生病,感觉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吧……”
  骷髅看着他满脸不太清楚状况的模样,手上书籍合上,被他做了一个向上抬的动作之后,如同之前凭空出现一样再次消失。
  “真的是,我这个月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事情,真是烦人啊。”他抱怨着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张卡片交到面前的博罗多尔·多亚特手里,“告诉你两个消息,第一,你应该是还没有死的。”
  “真的?”
  “别高兴的太早。”骷髅只有两团鬼火的眼眶里莫名看出翻白眼的感觉,他把卡片拍到对方手里,而后不怀好意的开口道:“第二,你能不能回去继续活下去,还是很靠运气的。”
  “你什么意思?”
  “你一会就知道了。”
  “什……啊啊啊啊啊!”
  卡片落在博罗多尔·多亚特手上的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下一秒还处于懵懵懂懂状态的新死鬼博罗多尔·多亚特感觉到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将他已经变为灵体的身体灼烧。
  身体被蓝色的火焰包裹,像是沾上了火苗的纸张,飞快地被点燃,而后一点点缩小。
  “为什么?”
  “这是赫卡娅殿下的命令,你可以去问问原因。”
  ——冥府月神,赫卡娅?
  这么一个相关的名词在罗多尔·多亚特脑海中闪现,就像是触动了关键词之后,被展开的一系列说明。
  疼痛和突然冒出来的记忆交织着,直到他再一次感觉到接触到地面的感觉之后,才都停了下来。
  跟换了所处的地方,博罗多尔·多亚特看着面前每一处都透露出冰冷感觉的宫殿,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
  他打量着周围,似乎在一处大殿里,穹顶是透明的,月亮就在上方,近的仿佛就是贴在透明的穹顶。
  月光透过透明的玻璃散落在地面,被分割成一块块的光影。
  将地面上在暗处隐约变成另一种颜色的地方铺上一层更为深重的色彩。博罗多尔·多亚特顺着着眼望过去,看到在冷色的王座上坐着的女人。
  月色的头发披散着,几乎和落下的月光融为一体。
  黑色的一群上仿佛是缀着星河的夜幕,女人脸色有种近乎透明的白,神色冷淡,目光如冰。
  她双手交握着,捧着一簇静静燃烧着的金色火焰,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博罗多尔·多亚特身上,而是依靠着王座,看着穹顶上的月亮。
  “又是一个不该死却到了西府地界的魂魄。”她开口,声音不是博罗多尔·多亚特想象中的冷清,而且一种难以形容的温软。
  只是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一棵开在月光下的兰花。
  “那么——”博罗多尔·多亚特望着她的脸有些走神时,那女人收回看着月亮的目光,她手对着博罗多尔·多亚特抬了抬手,那一簇火苗微微摇晃着,好像旺盛了几分。“你见过我的父亲吗?”
  一时没有明白“父亲”所指是谁的博罗多尔·多亚特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一簇火焰向着自己飞来,而后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耳边是他忽然明白过来的冥府之主赫卡娅的声音。
  温软的仿佛在撒娇。
  她问:“你见过他嘛?见过创造了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神明,伊让吗?”
  ……


第53章 死而复生
  死亡对于伊让来说, 从来都和沉睡没有什么差别。
  灵魂离开身体的瞬间,苏格拉的诅咒再次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 跟随着灵魂而至。这种如何都无法摆脱的状态, 让伊让无可奈何的叹气。
  周围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泥土味道, 还没有睁开眼睛的伊让伸手略微动了动,却被限制了动作。
  “……”
  意识到自己这一次醒来,似乎不是在一个存于正常状态的身体上,伊让伸手向上够了够,没有多远就摸到了顶……
  好吧,遇到问题了。
  控制着新活得的身体, 伊让检查过自己所在的狭小空间, 头疼的得出一个结论:他被埋了。和上一次骤然死亡而他刚好附身的情况不一样, 这一次他穿上的这件衣服……已经被!埋!了!
  这种情况简直没有被列入过他的考虑范围。
  也不知道这个身体被埋了多久, 反正伊让觉得再继续呆一会儿, 自己又得要等待下一次随机在不知是谁的身体上醒来了。
  开玩笑, 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再次沉睡, 是他完全不想接受的。
  再说这一次的衣服里面, 没有什么残留的灵魂, 可以尝试的可能性就多出了许多。
  打定主意这件衣服就穿定了,伊让伸出手按在了自己此时所躺棺材的棺材盖内部,空气之中的魔力元素在近乎欢呼的汇聚在他身边, 而后感受着他所释放出来的魔力, 跟随着他的魔力所传递出来的波动聚集着能力。
  下一秒, 原本密封的棺椁空间中, 一阵清风拂过。
  填满严实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而后被不知名的里面冲开了大片的泥土,露出下面失去棺盖的棺材。
  “咳咳咳——”
  之前没有特别在意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当之前压抑着的东西被掀开之后,强烈的对比之下,就有种憋气到了极限之后突然呼吸的感觉。
  不仅仅是强烈的窒息感在一瞬间袭来,连带着所有的感觉都跟着席卷而来。
  就好像打开墓地的瞬间,也跟着放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疼痛,虚弱,无力,连带着四肢和每一个关节上的脱力疼痛。
  原本想要从坟里爬出来的动作卡在一般,伊让脱力地趴在坟墓坑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气间,把脸架在泥地上的伊让顺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荒郊野外,荒无人烟以及——这里就是个坟地(这个才是重点)是伊让最后的出来的结论。
  忽然想到什么伊让抬手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背皮肤,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一回没有再给他一个魔力储蓄量低下的身体还真是不容易。
  虽然在伊让眼中的魔力储蓄量的正常情况,和普通人眼中的正常情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和伊让·菲尔德比起来,这一句肉体的强度已经不是用较为低下可以形容的了,必须要用“完全不能用”这种程度的词形容。
  而相对的,魔法资质还算不错。
  苍白无力的双手捏了捏紧后又松开,伊让确定这一次不需要再因为魔力的缘故,拿着把武器而上前去拼砍。
  “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头顶高高悬挂着的月亮静静照耀着眼前的一切。
  作为棺木的木材,在木系魔力元素的刺激之下,再次复苏,它伸展出最后一点没有完全耗光的生命力,长出的枝丫缠绕成垫脚的藤蔓,一直蜿蜒着直到地面。
  折腾了这么半天,伊让总算是从棺材坑里爬了出来。而后靠在自己刚刚躺的墓坑的墓碑上,歪着脸读过上面的名字:博罗多尔·多亚特。
  看起来是个倒霉而可怜的小鬼头,名字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只是想不起来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过的。
  随手拍了拍墓碑顶,就当做是跟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打过招呼,反正死都死了,还能如何?
  一阵阵刮过的夜风在伊让身边打转,此时身穿单薄睡衣、赤足裸脚的魔王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当下一阵夜风卷过伊让身边之后,空气之中潮湿的水泽味道越发浓郁,再接着就下起雨来。
  “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只是淅淅沥沥的落下来的,算不上密集可是豆大的雨滴明显在预示着,这一场雨雨势将有多大。
  略略低着头,瞧见面前地面上被水渍染出的深色,伊让忽如其来的冒出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应该等雨下完了之后再从棺材里出来比较好?
  带着自己也知道完全不可能的想法,无奈地看过全是空荡荡坟墓的周围,有那么一个瞬间,伊让是真的有点憋屈的想要换个身体了。
  ——现在自杀来得及吗?
  自嘲且自暴自弃地向自己问了一句,认命的抬手将还剩下的魔力发动,驱使着光明系元素组成护盾——原本是用来作为防御之用的技能,在这种情况之下的使用,也算得上是效果贴合了。
  就是如此,雨幕之中出现了一块被隔离出来的空缺部分。
  远远的看过去,简直就像是被剪刀恶意的剪掉一部分一样。
  顶着一片阿紫树叶躲雨的雷欧·米尔顿远远看到雨幕中的人影时,还觉得这种见鬼的天气竟然也有人跟他一样的来这种贵族老爷的墓地里面偷东西吃。毕竟人类的居住地就是那么些面积,如果还要使用大片的土地用来埋葬尸体,那么就意味着,当权者需要更加扩展土地面积来解决活人的生活问题。
  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当死人要和活人抢夺土地的时候,这种事情总归是会有一个明显的结果的。
  墓地都被有意识的安排在相对安全的近郊。而贵族老爷们的墓地则更是专门清理过周围的魔兽。这种情况之下,这里在某些祭奠节日之后,总是会有些饭都吃不上的贫民前来偷东西——这种地方有守墓人,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哪个贵族付得起这种价钱。
  当然,皇族除外。
  雷欧·米尔顿这种时候来这里,明显是来检点吃的。要他说,给死去的人上供这种事情,是真的符合贵族老爷们的做派。活人都吃不饱了,死人还有东西吃。墓园里的食物被他一边吃一边拿,多余的都装在他自带的口袋里面。正午原本阳光正好,他就着太阳,蹲在无人的墓地里休息了一段时间。
  因为冥府之地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鬼魂和不死者都不会从墓地里面冒出来。鬼魂在拥有足够的亡灵法力之前,无法离开西府,而不死者则是拥有亡灵法力之后的鬼魂穿上自己身体造就的物种,拥有生前的记忆,不愿意出现在活人面前。
  这种设定之下,对于雷欧·米尔顿来说,风和日丽,阳光正好,周围安静静谧,自己的口袋里食物满满,虽然身在墓地之中,但是说是在郊游也不算过分。
  再说,贵族墓地多少有针对魔兽的驱逐结界,从某些角度而言,这个地方对于贫民的雷欧·米尔顿来说,用来郊游真的是完美。
  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不论是什么时候想要回去都无所谓——只要赶在守卫关城门之前就好。
  带着这样的想法,雷欧·米尔顿就在返程的路上遇到了突然落下的大雨,还有就是在大雨之中渐渐走来的怪人。
  原本以为对方是淋着雨的,可是越发走进了一些,才发现事情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样。
  那个人穿着雷欧·米尔顿打赌绝对不可能是麻布的白色衣服,绝对不是外穿时候的样式,没有鞋袜,赤脚而行看起来比自己还穷。
  总觉得比自己还可怜。
  捏着奥兹树叶,雷欧·米尔顿扯了扯自己手里的口袋,盯着看起来是避开他周身的雨水,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向着喊了一声,“喂,你要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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