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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266)

作者:甜冰茶 时间:2023-10-02 07:07 标签:无CP 美强惨 历史衍生 古典名著

  赵维惊道:“刺杀?”
  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却见姜汶摇头。
  “熬到他死,”姜汶说道,“他有痼疾在身,此原非秘闻,然我另有消息,听闻渭南战后,他数次呕血,他上门探访时,我令人领道人于门后窥伺,皆言此人寿数不长。”
  “那道人有半仙之称,看命极准。”
  寿数?谁能将手中名利钱财皆寄托于这虚无缥缈的寿数上?
  三姓大家皆是沉默,无人再言,心思亦是不一。


第197章
  盐者,卤也。天生曰卤,人生曰盐。
  天水的盐出于那一□□泉,时人称之盐井,乡人世代煮盐为生,此城便唤作为卤城。
  那池水是碧色的,在微光的映照下竟是显得格外的瑰丽,周遭的盐民日复一日的汲井煮盐,挽车运盐。
  “如今正是引水煮盐之时,若再晚些,池水将生赤色。”
  阎温在一旁解释道。
  天气愈热,身旁的青年只着一身轻薄宽大的旧衣,愈发显得身形清瘦,容色皎然。
  他绕着畦垄走了片刻,边上的盐民看到他皆是有些不安,他们见多了各地的商贩与交锋的军队,但这般样子的却很少能见到。
  荀晏很是耐心,他询问他们一日能赚多少,煮盐所得可能维持生计,一边听着他们结结巴巴,缺少了些逻辑的话,一边又讨了碗水喝。
  水是微微泛咸的,带着些许苦意。
  卤城的盐是上天赐予天水的宝物,整个关中与陇西地区,产盐之地屈指可数,天水便占其一,供给了几乎整个边地的食盐。
  人不可一日乏盐。
  阎温站在边上有些局促不安,那青年只是随意的向他挥了挥手。
  “伯俭,日头晒,怎不来阴头坐一会?”
  荀晏随意笑道。
  阎温这才向前几步,也不敢坐下。
  天水四姓中,属阎氏与凉州一方交涉最多。
  前些年他还任凉州别驾,族人也常有侍奉马韩,如今被特意盯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族中正巧有数人在卤城掌盐事,若中丞对此有兴趣,我叫那几人伴于中丞身边可好?”
  他低声说道。
  荀晏的视线落在了身前低着头的阎氏族长身上。
  阎温较另三家族长年轻,族人在凉州的活动中常有亲曹之意,所以他选择先抓了阎氏出来,未想阎温也极为上道。
  “我初至天水,不知陇西人情,”他缓声道,“听闻天水盛产战马,盐铁,伯俭可愿为我讲诉一二?”
  “天水市集常与羌氐相通,阎氏先前除却贩盐,亦有香料、织锦之业……姜氏则常贩马,族中有草场数百顷……”
  就着
  一碗凉水,阎温细细说来。
  其实荀晏对于这番话也不算陌生,先前姜叙已同他说过,但再听一遍也无妨,阎氏族长与姜氏族人的思路是不一样的,所言也略有不同。
  直至日头盛极,暑热难消,荀晏方才抬手请阎温停下。
  他笑道:“有伯俭在,是我之幸啊!”
  阎温感觉这话只能听听,前些时日斩人立威时,这人也是这般笑眯眯的。
  随后他又听那荀氏子说道:“今见此地盐民辛劳,方才询问几人,似并非此地乡人。”
  阎温心下一跳,他抬眼看去,正好与青年人那双清冽的眼眸对上,黑白分明的眼中似乎映照出了他的模样。
  “思及昔在徐州时,常见奸人猖獗,掠贩人口为害,禁卖奴婢乃旧制,当处以重刑。”
  荀晏又说道。
  阎温道:“若有人为恶,自不当辜惜。”
  荀晏笑道:“是矣,近日略感风寒,过上几日当彻查人口之事。”
  阎温同样笑着应道,却是猛的发现背后衣物湿透,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吓的。
  四姓在此盘根错节,贩卖奴婢于氐人,乃至于卤城盐民也多有奴婢出身,他虽不曾主动插手过此事,却也未曾制止过族人。
  这是警告,也是宽恕,容他整顿族人,该自首的自首,该处理的处理,该上交的上交。
  他心下思绪繁杂,得了允许后便匆匆告辞了。
  荀晏自顾自慢条斯理抿完最后一口水,不大想起身。
  头疼,头晕,他只想瘫倒在这当一条咸鱼,走出这片阴头,他就不得不面临太阳直射了。
  他磨磨蹭蹭了许久,被看不过眼的亲信催促了。
  他这几日出行皆带一个排的亲兵。
  天水虽定,却不算安稳,不过最主要还是他对于天水大族下手了。
  若是不多带点人,他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哪天走路上就被人嘎了。
  阎氏有归顺之心,姜氏内乱,姜叙心向朝廷,姜汶软弱,又任赵二家未能处置……若听姜叙所言,阎温与任氏素有仇怨,关系着实不好。
  他漫无目的的想着,一边朝车驾之处走去,未得上车,反而是被一阵哭声断了思绪。
  他有些头疼难耐,回头望去,见一幼童蹲在垄边大声哭嚎。
  荀晏脚下一顿,迟疑了一瞬令众人原地等候,只带了两三人过去看看,只需近些便能看到孩童不过总角年纪,面上却无寻常幼童的稚嫩可爱,反而肤色惨淡而干燥,面色蜡黄。
  “为何哭泣?”
  他蹲下柔声问道。
  童子一惊,被他身后的壮汉吓得略微瑟顿。
  荀晏安抚的笑了笑,心生怜惜之情。
  常年与卤盐打交道的人,难免会影响到身体,身上皮肤干燥脱落,面色差,但这般年纪的孩子接触这些,他总觉得太早。
  童子打了个哭嗝,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大概是杂了方言,他没听太懂,又兼身体不适,只稍稍往前了一些,一边从怀中摸索有没有什么能哄孩子的小玩意。
  不察那童子竟突然向他怀中扑来。
  日光照耀下,一抹寒光刺眼而叫人眩晕。
  荀晏一惊,欲侧身避开,只是身体乏力虚软,他只得往后一仰,闭目间是冰冷的锋锐擦过眼前,带起一阵刺痛。
  他险险往后跌倒,身旁亲卫惊怒的将那孩童制止,在后方的亲从亦是狂奔而来,瞬息之间几乎将他包围。
  眼前是一阵刺痛与逐渐漫开的血色,荀晏急促喘了两口气,他厉声道:“留他活口。”
  声音不大,尾音更是低弱,但身旁之人顿时收起刀刃,只以力将那童子压在地上,毫不顾念不过是个孩童。
  “主君,主君可有事?”
  亲从连声慰问道,目光不掩担忧。
  一番变故叫所有人提起了心来,荀晏顺着他们的目光,后知后觉摸了摸额角,摸到了一抹鲜血。
  是匕首寒芒划破了眉骨之上。
  “不碍事,”荀晏说道,他转而看向了那童子,目光冷冽,“他——”
  他还未开口,却见那童子已是双目翻白,唇角溢出白沫。
  这是服毒了。
  当真是不择手段。
  荀晏怒极反笑,他撑住一旁亲从扶来的手臂,说道:“请老师来为他诊治。”
  他话落便连声呛咳起来,心绪浮动间更觉胸口滞闷疼痛,喉间都泛着淡淡的甜腥味。
  他咽下喘息,与身旁亲信说道:“咳……再请张府君去我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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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孩童为死士行刺客之事,实在令人不齿。
  荀晏本以为会是任氏动手,以他的了解下,任氏相对其余三家更有野心,小动作也更多。
  可出乎意料的是,顺藤摸瓜摸到的竟是赵氏。
  “赵维言,皆是任留挑动怂恿,他本不欲如此……”
  张既刚审讯完人,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荀晏倚在榻边,听罢才抬眼道:“既是如此,那任氏亦知此事?”
  张既一顿,“并无证据。”
  “只探查到任氏有族人外出,与氐人有通,姜汶闭门谢客,警告族人近日小心……”
  眉骨上的伤口有些痒,荀晏按捺着不去碰,却是不再担心天水四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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