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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不住(17)

作者:它似蜜 时间:2018-07-14 13:06 标签:甜宠 竞技 年下 冒险

  这话却被打断了,敷料碰上脸颊的一刹那,时郁枫突然躲开他的手,随便把那东西往脸上一拍,他像只受伤的豹子一样缩在L型沙发的拐角,伤手抱着膝盖,是防备的姿势。
  他瞪着霍英,“谁知道!特殊体质,”他又冷笑,嘴角一高一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又一个炸雷砸下来,雨声早已变得轰隆隆的了。时郁枫捂住脖子,在发抖。
  “……是那个刀疤,正在疼吗?”霍英也在发抖,他单膝跪上沙发,把时郁枫卡在自己和墙角之间,“别这样捂着,让我看看,小枫,让我看看。”
  “你最好现在去洗澡,然后睡觉,离我远点。”
  “我不能。”霍英不容反抗地掰开他压在颈侧的五指,俯身盯着那旧疤细看。没有太过可怕的变化,只是略微泛红。
  霍英安抚地摩挲时郁枫的额头,试探地想去触碰那道惨白的痕迹。他没能成功——这回时郁枫倒没再躲他,只是直接捏住他肩膀,一把将他压在沙发上。力气用得太大了,霍英被掐得生疼,张开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就被捂住嘴巴,只见时郁枫眼角烧红,笔直地盯着他问:“你不能?明明可以啊,留一张纸条就走,说句有急事,不就可以离我很远很远?现在我很烦,烦得要命,要你离远点就不可以了?不是你教育我要讲道理的?”
  这话说得异常冷静,也异常残酷,它们理应,完全,是不该从面前这个神情动荡的人口中说出的。霍英大大地瞪着眼睛,他的眼眶像是被硬生生地撑开,不情不愿地流露悲哀,“你疯了!”他从紧压的指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时郁枫怔了怔,他的眉眼是诧异的,无措的,隔着层浓雾,可他的手却把霍英的嘴唇压得更紧,没有动的余地。他低下身子,靠近霍英耳边凉飕飕地说道,“疯了,我可能是个疯子,一直都是,但是英哥,你比我更疯啊,这种天气,半夜赶回来,好像不要命也要回来陪我,说什么不要乱跑,不要害怕,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样。”他的发梢蹭着霍英的脖颈,刺着皮肤,残水流淌顺延着进领口,“更怕的其实是你吧?你是怕我出事,还是怕我出事之后自己后悔得要死,永远不能自由?”
  霍英默然听着,每个字都顺着耳道,冰刀一般深凿进大脑,他就一节一节地软下去,直到最后一个字从时郁枫贴在他耳侧的薄唇中说出,霍英就像是被人照着脑袋打了一拳,倒在沙发上,时郁枫的手掌下,毫无力气,被愧疚和茫然寸寸地淹没,或者说,那只是一种伤心。
  他知道,时郁枫说的也许是气话,也许处于一种难以控制的状态之中,也许时郁枫比他还难过。邱十里说过,时郁枫自己也说过,雷暴天会出奇烦躁,烦躁到某种程度,人可以做出任何事,霍英二十七年见识过各种厌烦和愤怒,他都能理解。
  而他伤心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些——以前被用作屏保的那只小黑狗可以在这种状态下带给时郁枫安慰,他会抱着它睡觉,谁都不能靠近他们。而现在霍英并非替代了小黑狗的角色,是他自己出了问题,没有带给时郁枫任何安慰,而变成了“无法靠近”的那个。
  邱十里说过,“你们现在的关系,他应该不会排斥你。”邱十里很笃定,可是错了。
  这一认知像耳光一般打过来,霍英阖上眼皮,只觉得眼仁和鼻子都很酸很疼,向来再怎么崩溃也只会无声流泪小声吞咽抽泣的他,居然呜呜地哭了出来。
  “别哭,”时郁枫还是那副梦游般的神情,指节却跳了跳,从霍英唇边弹开,身体压制的力气也松了很多,他扶着霍英的大臂想让他坐直,“你一天要哭几次,不许哭!”
  嘴巴被放过了,霍英选择自己去捂,“对不起……”他努力把脸挡住,却挡不住泪水纵横的抽噎,远天的惊雷反而变成鞭子抽在他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时郁枫一筹莫展地坐着,他似乎在清醒和躁动间往返,想靠近,又不敢,又好像不想。“我是不想让你骗我,我不想听你说谎……”他一手握紧另一手的腕子,青筋暴露地压在自己小腹上,为了不去碰霍英,“说家里有急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又懊丧地深深低垂下头,“我的直觉……直觉是错的,你其实没有说谎,对吗英哥?是我错了,你其实没有骗我?”
  霍英埋头在本就湿透的袖口上擦泪,用力想把止不住的哭嗝压下去,可却越哭越凶,他这种状态没法说话。
  “我不是要逼你……”时郁枫的眼眶更红了,像是狂乱下场的轻妆武生,他把乱发都拢到耳后,声音低得就是呢喃,“家里有急事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想帮你,可是你不信我……别哭了,不许哭了!”
  霍英也不想这么哭,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低贱,很无理取闹,时郁枫在说服自己他没有说谎,可他就是说了,而且他打死也不愿意让这个谎被眼前人知道。他只得别过身子靠着墙,含胸蜷缩成一团,这种情绪的汹涌太密集了,从未有过,像旱地的洪水一样让人惊恐。他甚至在心里想,随便来个什么神,救救我,干脆把我的泪腺扯下来!
  可是没有神灵来管一个凡人的眼泪,停止这一切的是时郁枫。他拽着霍英的领口,扣着他的两扇胛骨,把他压进自己怀里,狠狠亲他。霍英浑身冰凉,脆弱得像是马上要被弄碎了,在他臂间打颤,可是时郁枫绝不松手,更不放开嘴唇。
  拥抱是共情最直接的办法。感觉到怀中人的溃退,时郁枫暴烈的思绪就被扎了刺,飘飞起来,撞上屋顶,撞上雨,撞上雷,他已经无法思考,唯一知道的就是,霍英的泪水和抽噎都是能毒死人的药,他不能让霍英就这么坏掉,就这么死了,他要用亲吻把毒药消磨殆尽。
  而霍英被他这么衔着嘴唇啃吻,竟真的渐渐平静下来。呼吸还是急促的,却有了规律,没了那种欲裂的痛。时郁枫混沌地感觉到,霍英回抱住了他,身体倚靠在他身前,更像是一种吸附,一尺尺,一段段,柔和滚烫地贴着他的血管和心跳,面颊的泪痕被磨干,双唇却越发湿润,不止是水,还有血。
  先前总结的技巧都忘了,一个原始而疯狂的吻,又把霍英亲出了血,腥气重得吓人,可那两瓣娇嫩的皮肉却根本不逃,执着地回应他的吻,还是那样软。
  软得时郁枫心都胀痛。
  “……哥,英哥!”他在喘息之间盲目地叫,中邪一样,他的手从霍英背后滑下去,滑到衣摆,他就用指尖挑开,又自然而然地滑进裤腰。霍英明显地抖了一下,抵死伏在他身上,而皮带的压力和皮肤的滑腻触感还是让时郁枫陡然清醒。那个地方……那么无辜,却比嘴唇还容易受伤。他不能,他现在不能!
  时郁枫难舍地分开,忽深忽浅地盯着霍英看了几秒,看他的潮红和迷离。
  “我必须去冷静一下。”他站起来,却是一把情动的嗓音。
  霍英扬起脸,也不说话,好像一时间被亲晕了,只是水汽朦朦地看着他。
  时郁枫简直落荒而逃。指甲嵌进手骨的伤口,他汲取着疼痛,把自己关进浴室。
  而霍英就还是呆呆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指搭上嘴唇,一动不动,眸子里泛着流丽波光。他好像的确是碎的,正在一块块把自己拼起来。
  几分钟后,时郁枫又回来了,头发半干不干地翘着发尾,银灰缺失以往的光泽,发根是原本的火红,脸上是又坚决又莽撞的模样,这是十九岁的人才能拥有的神情。
  “我刚才试过,发现我其实可以仔细听打雷,看闪电也可以,我好像没有那么烦,那么害怕了,可是我做出那种事,我乱想,乱发脾气,弄疼你,弄伤你,我想到明天你可能就再也不愿意和我说话,”他一下子跪在沙发沿,全身上下都冒着热乎乎的湿气,就好比抱着浮木漂近求救的船,“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照镜子,就在恨镜子里的那个。英哥,我就很怕!”
  霍英闻言,咬着受伤的嘴唇愣了好几秒,时郁枫心中有地层崩塌,几万重山脉悬在一根丝线上,那是无限漫长的几秒。忽然霍英抬起手来,“别怕,”他笑了,掬起时郁枫被各种半干液体弄得脏兮兮的脸,用拇指揉了揉,一字一句地宽慰他,“别怕,我不会不和你说话的。现在不会,明天也不会,永远不会。”
  话毕,他一点一点地调匀呼吸,慢慢地俯身靠近,像小猫第一次尝到鱼味一样,试探地,轻柔地,吻在那两片嘴唇上。
  震耳欲聋的雷声还在刀劈斧砍,整座小岛就像残破的诺亚方舟,随时就要被狂风掀翻,而霍英却仿佛置身静谧之地,用自己还在冒血的嘴唇,触碰浇透时郁枫的雨水,触碰刺伤时郁枫的雷,触碰时郁枫。
  “那你会不愿意和我说话吗?”他稍稍分开,和他面贴面,轻轻地问。
  “不会,当然不会啊……”时郁枫都快哭了。
  “那你还……喜欢我吗?”霍英耐心地把嘴唇贴回去,每个字都是一个吻。
  “喜欢。”时郁枫惊愕地狂喜着,抽着无端的气,“喜欢得要疯了,喜欢得能去死!”
  霍英笑了,他贪恋地嗅着时郁枫的气息,好像要深深地体味,什么又是他的了,什么永远是他的,“我们真是两个傻子啊。”他又狠狠地抱了时郁枫一下,继续着嘴上的吻,腾出双手两三下就解开自己的皮带,又扒在时郁枫运动裤的裤腰,定了定,便不带犹豫地伸进去实打实地捞了一把,整个人顺势靠在时郁枫身上,在那副肩膀上重心倒转,艳色都泼洒,他黏糊糊地咬着时郁枫的耳朵,“做吧,我现在就想!”


第15章 都是夜归人(5)
  现在就想。想什么?想要你。
  被霍英握住的一刹那,时郁枫以为自己会跌坐在地,可是没有,他只是有一种充血到疼痛的感觉,恨不得就这么把霍英按进心口,或者咬下去,吃干净他。可时郁枫万万不想再让霍英有一点疼了,“行吗?”他小心地问,小心地把手掌探进湿皱的衣裳,捋着他的脊背,“上次那样……”
  上次他们险些就做了。在一个潮闷的月明的夜晚,霍英照旧赖上时郁枫的床,八爪鱼一样黏着他睡,身上带着睡前喝的百香果茶味。时郁枫有点受不了,他本来活得很有规律,比如健身,比如不抽烟不喝酒,又比如一周自己解决两次,可是最近霍英老是这么抱上来蹭,他已经快变成两天一次了,正准备去浴室弄一下,却被霍英变本加厉地搂住,要拽他回床上。
  “我帮你吧。”霍英下巴抵在他小腹上,扬脸眨巴着漂亮的眼,好像什么都懂。
  于是时郁枫像个傻蛋一样靠在床头,睡裤被扒下来一半,霍英靠在他身上和他接吻,两手探下去,交叉圈在一起卖力地给他捋,大腿岔开,压在他的大腿上。捋了没一会儿,时郁枫又紧张,又确实很爽,已经满头大汗了,木头人似的一动都不敢动,霍英很有成就感,居然还拱下去,眼看着就要用嘴。
  刚舔了一下,他就被时郁枫一把掀倒在床面,那人两腿跨着他,裤子也没顾上提,就沉甸甸地晃荡着那根大东西,一言不发,剥橙子似的扯他的衣裤。霍英很配合他的折腾,还痒得咯咯直乐,只是时郁枫箭在弦上却傻了眼,那副白花花的身子横陈在面前,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一周之前网购的润滑液和安全套都还没影。
  时郁枫在心里把不知在何处逍遥的快递员撕扯了一万次。
  那天晚上他们到最后也只是互相摸了一番,两个情事菜鸟,晕乎乎地接了数不清的吻,黏腻的声音,无论是哼哼还是水声,自己的还是对方的,都像是第一次听到。事后霍英人还是红扑扑的,也不肯好好把衣服穿回去,羞涩又眷恋地趴在时郁枫胸前睡得很沉,时郁枫却失眠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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