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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吻(32)

作者:松子茶 时间:2022-01-10 11:02 标签:破镜重圆 甜文

  人活了这么些年,除了岁数还是长了点别的东西的。
  虽然岑南现在一股子绿茶的味道,但他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他忧郁地望着岑南,“恭喜你,把你在我心里最后一点纯洁破坏掉了。”
  他今年28了,不管七年里如何恼怒岑南这王八蛋,回忆起十八岁的岑南,却总有点白月光的意思,总觉得当初的还在高中的岑南,还不像日后皮厚心黑,还是朵清纯的小白花,人像他的白衬衫一样干净,安静,不多话,甚至有点生涩,连告白也不敢,全靠他力挽狂澜。
  如今可好,白月光滤镜一朝破碎,去他妈的小白花,这原来是朵天生的黑心莲。
  梁沐秋越想越气,上下瞄着岑南,蠢蠢欲动,想着从哪儿踹一脚合适。
  岑南却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俯下身,又叼住了他的嘴唇。
  亲吻也是会上瘾的。
  梁沐秋上一次跟岑南在这个卧室里亲吻,还是苦涩的,夹着眼泪和反抗的,如今却只是象征性挠了岑南一下,就沉醉在了这个吻里。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厮磨,勾缠,呼吸都逐渐变重。
  电影里在放什么已经没有人看了,最著名的催泪桥段也无人问津。
  梁沐秋晕晕乎乎的。
  他以前就很喜欢岑南的吻,这大概也是岑南故意的,总会在做爱前,长时间地吻他,安抚他。
  他轻轻哼了一声,像撒娇。
  岑南松开他,手却还流连在他的唇瓣上,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只剩下低低的喘息。
  梁沐秋心说不好,再亲下去要出事了。
  他早就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高中生,两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在卧室里滚成一团,不擦枪走火都不正常。
  但他还不想睡岑南。
  岑贵妃想侍寝,也得看皇上乐不乐意。
  在岑南又想来吻他的时候,梁沐秋推开了岑南。
  他低声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嘿嘿,岑贵妃没睡着~


第26章 安眠药
  岑南当然不愿意放他走。
  梁沐秋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他从少年时期起,一被凶狠的亲吻就会像只掀翻肚皮的猫,眼睛湿漉漉的,雾气一样迷蒙,喉咙里发出撒娇一样的轻哼,嘴唇红得有些肿,眼神却乖巧无辜。
  天真地勾着岑南发疯,也让像在美梦中沉醉不醒。
  岑南没有很快让开,他的力气比梁沐秋大得多,沉沉地压下来,把梁沐秋圈在怀里,梁沐秋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梁沐秋推了两下,推不动。
  “岑南,”他急了,叫着岑南的名字,眼神都有点慌乱,“你松开我。”
  野营帐篷里已经够违规的了,现在这算什么事儿。
  岑南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体力当然足以碾压梁沐秋,他可以轻轻松松制住梁沐秋,但梁沐秋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他不甘心地在梁沐秋的下巴上咬了一下,然后松开了压住梁沐秋的手。
  梁沐秋立刻像兔子一样蹿起来。
  他在地毯上站直,慌乱地理了理乱掉的衣服和头发,也不敢看岑南,咳嗽了一声,“时间不早了,电影也结束了,我要回去睡了。”
  岑南也从地毯上站起来,“我送你。”
  梁沐秋心里想,就这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又不会天降陨石,有什么好十八相送的。
  可他抿了抿嘴唇,也没阻止。
  但是他站起来还有点腿软,在快走出岑南卧室的时候,被地毯边缘的一个凸起给绊了一下。
  岑南手疾眼快地从后面扶住了他的腰,但是他的手在空中无意识抓了一下,带倒了旁边书架上的一个医药箱,重重地砸在地上,里头的东西咕噜咕噜全都滚出来了。
  梁沐秋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站稳,“抱歉……”
  他低头想捡,岑南却拦住了他。
  “没事,”岑南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稍微一侧身,挡住了地上那堆花花绿绿的药,“我待会儿自己收拾就行,走吧。”
  梁沐秋也没坚持,顺着岑南的力道被拉出来房间。
  但是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回头,望了地上那堆药一眼。
  岑南只把他送到了门边。
  在梁沐秋换鞋的时候,岑南问:“我明天还可以找你吗?”
  梁沐秋蹦哒了一下,穿好鞋,扯了扯嘴角,“我说不你就会不来吗?”
  岑南笑眯眯的:“不会,我会坚持敲门。”
  那不就得了。
  梁沐秋懒得跟他掰扯,敷衍地挥了下手,“好了,我走了。”
  但他还没转身,岑南就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又啾得亲了一下,“晚安。”
  梁沐秋已经被亲得波澜不惊了。
  他抬眼看了面前的岑南,在玄关的灯下,长身玉立,面如冠玉,还是英俊得无可挑剔,但比起刚出国那时候,好像要消瘦一点。
  他想了想,在出门前,还是没忍住问:“你现在经常失眠吗?”
  岑南脸色不变,“你为什么这么问?”
  梁沐秋背靠在门上,双腿微屈,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岑南,“我刚刚在你的药箱里面,好像看见了地西泮片。”
  虽然刚才屋子里还很暗,但是惊鸿一瞥,他却看清楚了这个药瓶。
  他在岑南离开以后也曾经成夜失眠,短暂吃过一段时间的安眠药调整。地西泮片已经算比较强效的安眠药了,除了失眠也可以镇静抗焦虑,并不会轻易给轻度失眠的人服用。
  他自己是没吃过的。
  他微微地皱起了眉,“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工作很苦吗,还是,在国外太累了?”
  岑南笑了下,“我之前一段时间失眠是很严重,律师本来压力就大,十个有九个精神有毛病,我还算好的。尤其回国后,又遇见你,我已经很久没吃了。不信我拿给你看,那个药瓶里还有很多。”
  梁沐秋将信将疑。
  他当然知道律师压力大,编剧里面焦虑失眠的也不在少数,他自己刚进工作那两年,一度给压力搞得快自闭了。后来上手了,才自己慢慢调节过来。
  他想了想,还是相信了岑南的解释。
  “如果你一直睡不好,精神紧张,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他严肃地望着岑南,凶巴巴的,“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胡来。我们编剧里头好几个都定期去心理医生那儿做咨询的……”
  岑南神色温柔地望着他。
  嘴硬心软,简直是梁沐秋最好的写照。
  梁沐秋吧啦吧啦说了好几句,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管太多,咳嗽了一声,停住了。
  岑南认真点头,“我知道,但是自从跟你见面,我已经好多了,晚上睡觉也不常醒了。”
  梁沐秋撇嘴,“我又不是安眠药成精。”
  但既然岑南这么说,他也没什么好再教育的。
  他拧开了岑南家的门把手,闪身出门,“拜拜。”
  一溜烟就跑了。
  砰一下,大门被合上了。
  岑南在玄关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电影已经结束了,屏幕上在播放片尾曲。
  因为没有了梁沐秋,这间宽大的房间一下子变得空旷寥落,说不出的冷清。
  卧室里还没有开灯,依旧是一片昏暗。
  岑南慢慢蹲下身,捡起了散落了一地的药物,这个其实并不是他的常用药箱,除了地西泮片,里头只有一些碘伏酒精感冒药之类的。
  就算被梁沐秋挨个检查,也不会怎样。
  他真正不想被看见的东西,其实全都放在柜子里,锁上了。
  岑南把那个小小的安眠药瓶子握住手里,盯了一会儿,眼神一瞬间有点冷。
  他像是又回到了下着雪的芝加哥,医院里冷冷清清,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窗外的树叶都干枯了,而他站在窗边,盯着快掉落的叶子,一动不动。
  感恩节快到了。
  每个美国人都在彼此祝贺,医生护士也善意地跟他说开心一点,这是一个好日子,适合家人团聚。而他冷淡地点头,心领了,他削着苹果想梁沐秋在干什么呢,有人给他削苹果吗,他这么笨,切水果都要切到手,现在谁在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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