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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倒酱紫大神(33)

作者:满地梨花雪 时间:2017-08-30 13:36 标签:悬疑推理 年下 兄弟 温馨


  “对了,明天你们不忙的话,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在醉江楼,随意些,就不去大酒店了。”见他们准备要走,茹霄急忙说。

  

  见沉夏闷声不答,希声拉住他的手,笑着问:“爸明天能出院了?”

  “嗯,又不是伤了腿不能走了,自然能出院的,这两天也不过是做做全身检查。”茹霄一手一个搂在怀里,说:“沉夏,希声,你爸……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沉夏似笑非笑地掀开眼皮,“他有什么话想说,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说?”

  

  茹霄一下子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身后,沈月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到沉夏面前,手臂已经抬起来,却还是放了下去,看着沉夏低垂的眉眼,说:“沉夏,对不起……作为父亲,我一直以来都很羞愧。你妈的事,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一次机会,和我吃一顿饭吧。这顿饭之后……我们不知道多久,还能再见了……”

  希声在背后,握着沉夏的腕子。

  沉默良久,沉夏低低地应了声“好”。

  

  沈月琮喜不自胜地侧过身子,对茹霄说:“霄,你开车送他们去吧,酒宴上难免要喝酒,希声自己开车不方便。”

  茹霄也高兴地弯起嘴角,见希声望着沈月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就先拉着沉夏出去了。

  “希声……你都知道了?”他示意希声坐下,静静看着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小儿子,试探性地问出口。

  

  希声直直望回去,低头说:“爸,你何苦……既然我不是你儿子,既然你和我妈从来没有相爱,为什么要……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最大的受害者是哥,不是我!”

  

  “我知道,所以他恨我是应该的。”沈月琮紧抿着嘴,把视线从希声脸上慢慢移开,“但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根本越描越黑,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儿子……你生父其实是我少年时代的一个好友,茹静和他未婚生子……却遭到家里反对。他本来要带着你们母子离开,那天……是我开车送他们走的,谁知道,路上发生了连续追尾事件,你爸坐在副驾驶上当场死亡。”

  “什么?”希声紧握的拳头禁不住抖起来。

  

  沈月琮的呼吸也随之沉重起来,“如果当时我能及时刹车或者调转方向,或许你爸就不会……你生父家里把这件事全归咎于你妈身上,因此你妈当时的情况很差,又没有人可以帮忙,我只好在M国照顾了她几个月,等她情绪稳定了才回国。之后,我就经常借工作机会去看她和年幼的你,直到后来你妈能工作了,才渐渐减少了探望的次数……”

  

  “既然如此,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早该告诉冰瞳阿姨的啊?”如果他早说了,冰瞳阿姨也不至于……

  “当时她和我都忙于事业,除了沉夏的关系,并不经常见面,更不会谈论私人问题。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因为家族利益才结婚的。这件事……你爷爷最清楚了。”提到这里,沈月琮重重叹了口气,从一个文件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希声。

  

  “反正明天……也是要告诉沉夏的,先给你看了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我担心,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他那么死心眼,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被全家人欺骗的孩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冰瞳是真的爱他的,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是真心爱他的。尽管,他当初只是被写在合同上的……一个必需条件。”艰难地说出这个事实,这个自己隐瞒了几十年的最大的秘密,沈月琮顿觉心力憔悴,倒在沙发上,默默闭上了眼。

  

  希声攥着手中的这几张纸,敛下睫毛,心里竟然生出了怯弱的枝桠,好似鞭打在四肢末梢,那么清晰的疼痛。

  

  “你说,是不得已承认我是你儿子的?”他躲避着,把话题又拉了回去。

  

  “那年,沉夏的生日,冰瞳对我表白,说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被我回绝了,我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弄假成真,或许家里的所有人都是那样想,我和她只要时间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我其实也努力过,但没有办法,我就是没有办法爱上她。适逢,那段时间,你妈妈查出了子宫肿瘤……你记得的吧……她惊慌失措地找到我,以为自己不久于人世,求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领回家……”沈月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下去:

  

  “当茹静告诉你,以后要喊我做爸爸,你高兴极了。我如何拒绝?本来,想等到办好领养手续,就告诉冰瞳的,谁知道这时……一个记者过去几年都在跟踪我,他手中有大量照片,都是我看望茹静和你的时候拍的。角度很巧、很刁,足以令人误会……最重要的是,当时茹静的生活费入账都是从我这里走的,也怪我当初不小心,这些东西一夜之间全被曝光……我简直百口莫辩!事情一出……公司就对我下了禁足令,商量对策,只有两个办法……”

  沈月琮笑意凄然地看了希声一眼。

  

  希声了然地点头,说道:“我猜得到,这两个办法,一个让你完全认下来,虽然有损形象但能很快平息风波;还有一个,就是抹黑我和我妈,把我们塑造成诬陷你、攀附你的一对母子,让你彻底置身事外。”

  

  “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一旦被媒体抹黑,你和茹静将永远背负着骂名生活。” 沈月琮苦笑着握住希声的手,“我当时也想的太天真,以为只要找机会和冰瞳说清楚,就好了。可是,我忘了,我和她之间是没有信任可言的,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除了认为我是真的跟你妈好上了,她不会另作他想,自尊心又强……结果,等我处理好媒体和公司的纠缠,想要坐下来和她好好谈谈,沉夏却告诉我……她出了意外。”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全然明了,沈月琮攥紧着希声的手,眼睛里浮动着浓重的雾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猝然,沉夏他当时很伤心,很痛苦!我又怎么对他说出真相……无论是哪个真相,都是伤他。”

  “我知道了,爸。”希声的眉头从开始锁紧,就一直没能松开。

  

  拿着那纸神秘的合同,希声折了折,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西服内袋,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才走到医院大门与茹霄、沉夏会面。

  

  “希声,怎么那么慢?”和茹霄说了一会儿话的沉夏,这时已然恢复了笑靥。

  希声坐在他身边,勾起他的脖子就凑了过去,笑:“哥,我才离开多大一会,你就想我啦?”

  沉夏一怔,紧张兮兮地看了茹霄一眼,捏住他的脸,使劲一拧,声音压得极低:“你疯了,干什么呀?”睁大眼瞪他——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刚才想吻我!

  

  希声伸手揪他的鼻子——我就是想吻,怎么着了?

  

  沉夏拍他的脑门,怒声道:“沈希声,别闹了,让茹叔看了成什么样子!”

  “舅舅!”希声也不管,趴在沉夏身上就要咬他的耳朵,直惊得沉夏踹他的腿,才笑着仰起脸,问盯着前方平稳开车的茹霄:“舅舅,有件事想告诉你……我有恋人了哦……”

  沉夏抬起的脚停在半空,蓦地心跳骤停。

  

  茹霄惊讶地眨了眨眼,从后视镜看着他们,“哦,真的吗?能介绍给舅舅么。”

  感觉到希声抓住自己手指,十指紧扣的手,沉夏脑袋“嗡”的一响,被铺天盖地雪白的所覆盖,瞬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希声,你该不会是要……不……不行……

  

  “舅舅,我的恋人……就是我哥。”希声抬起与沉夏十指紧扣的手,对他笑着,浅浅的笑纹里满是幸福的味道,绵延不绝,缠缠绕绕。

  

  “吱——”一声,茹霄紧急刹车,呆愣了几秒,回过头来,看看希声,又看看沉夏,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茹叔……”沉夏小心翼翼地喊他。

  

  茹霄却是忍不住轻声笑起来,指着希声肩膀上下直抖,“好好,好,希声你真是……厉害啊~~~你小子……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重申:沈月琮和茹霄不论CP不CP,我都不会详细写他们的,他们这是在这个案子里出来一下而已,因为此文的主角是沉夏和希声,谢谢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来吧,拜谢~!

 

 

 

 

69

 

69、完美越狱10 ... 

 

 

  临到进了庄家别墅,沉夏还一直在看茹霄的表情。

  茹霄停下脚步,透过平光眼镜注视他的眼,眼角藏着一丝温和笑,说:“沉夏,这是你和希声的事。还是说,我的意见,对你们很重要?”

  沉夏先点头又摇头,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他,“茹叔,你也是我的家人啊。”

  这孩子,一直都是让人最心疼最省心的,偏偏受到的伤害却是最深。茹霄在幽静的夜色里,透过月色看沉夏宛若星辰的眼,心里也生出了几分疼惜来,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为何茹静每次提到沉夏,都是一副格外愧疚的模样。

  

  走过去,半抱着他的肩头拍了拍,茹霄扬起一抹宽慰的笑,“虽然我吓了一跳,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不需要其他人认同,你们觉得好,那就足够了。”

  “舅舅,谢了。”希声在心里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如果要出柜,从茹霄这里开始是最好的。说白了,他一直认为,在这个家里,只有茹霄是情商最高的。

  茹霄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车子走去,背对着他们摇了摇手,“记得明天准时过来,我们边吃饭边解决问题……”

  沉夏笑着和他告别,回头拉住希声的胳膊,问:“到底要解决什么事啊,你知不知道?”

  “呃……有关过去、现在与将来的重要大事。”希声搂住他的腰,“嗯,当然还有我们的事……”

  

  “我还没说你呢!一声招呼也不打,把我吓死了……这件事要是被你妈知道了怎么办?她还不被我们给气死了,说起来小妈一直都对我挺不错的,我总觉得……哎呀,都是你太欠考虑了!现在怎么办?茹叔不会这么快就告诉小妈的吧?”沉夏紧皱着眉头,拉过希声的手背就是一掐。

  希声吃痛地看他,小声嘀咕:“哥,你不爱我了……”

  “呀,臭小子,不要在这里跟我撒娇!”差点吼了出来,沉夏忽然意识到这是庄家,连忙收了音,继续在希声手背上掐了几下。看到希声捂着手龇牙裂嘴的,才满意地整理一下衣襟,迈步往里走。

  

  两人虽然没有请柬,但是别墅的管家在这日的新闻报道上见过希声,沈月琮的儿子大驾光临,那可是不能怠慢的,他立刻走过来热情招呼,把他们让了进去,对后面两个女佣使了眼色,让她们立刻去通知庄夫人。

  这次酒宴的举办人是庄夫人,庄老板还在国外谈生意,因此若是贵客,庄夫人必须要出来亲自接待。

  一听说沈希声来了,庄夫人拽着庄卓群就走了过来,一张保养的姣好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不知沈公子光临,真是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这是小犬卓群,卓群……”她让了让,自己侧过身,让庄卓群正好面对着沈希声,是有意给机会让他们交好。

  

  庄卓群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好像对任何人,他都是这样,不因为地位的高低而改变态度。就这点而言,沉夏还是对他颇有好感的。

  “你好。”他颔首点头,与希声握了握手。稍微侧目,看见一脸浅笑的沉夏,轻轻举起酒杯,问:“请问这位是……”

  庄夫人在那日也看见沉夏了,原本以为,他是沈月琮经纪公司的新艺人,今日一见,顿时被沉夏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高贵的气质给惊住了。这会儿,也多瞧了两眼,在心底猜测他的身份。能与沈希声走得这么近,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哦,忘了介绍了。庄夫人,庄少爷,这位……是我哥。”沈希声抬起手,在沉夏的后腰一垫,沉夏顺势往前走了一步,右侧唇角微微上扬,弧度恰好停留半秒,是沈月琮刚出道时最具特征的一种笑容。

  看到庄夫人和庄卓群一瞬间张口结舌的表情,沉夏暗自冷笑:不过试一下演技,看来这效果非常不错。

  “原来是沈大公子么……我们真是失礼了,让您见笑了。”庄夫人眉宇间的笑意更厚重了,目光陡然又升高了几分温度。

  

  “你好。”还道是庄卓群稳重,惊讶过后,也仍旧是将身子倾斜出一个微小的幅度,很有礼貌,也丝毫不显得殷勤过度。

  庄夫人询问起沈玉琮的伤势,听闻已经没事了,喟然地长出一口气,笑道:“这就太好了,不然千万粉丝可都要担心死了,要说当时的情况真是紧急,原本……我看到那个人拿刀对准了我,以为他要捅过来的!没想到突然就转了方向,哎哟,然后就看见沈哥忽然倒下了,可把我吓坏了……”

  “嗯,夫人是说,你亲眼看见,那人一开始是拿着刀子对准你的?”沉夏从侍者那里接过一杯香槟,对着庄夫人灿然一笑。

  

  “是啊是啊,当时心慌意乱的,可惜,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不过,好像犯人已经被抓住了吧。”被沉夏堪称甜蜜的笑容一晃,庄夫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庄卓群轻微皱眉,在身后敲了敲他母亲的手背。

  “噢……哦,说老实话,当时事发突然,我脑袋一下子就空白一片的,勉强记得几个片段,其他的还真记不清了。”神色变了变,庄夫人又补充道。

  沉夏“哦”了一声,对希声抿嘴笑了笑,看了庄卓群一眼。

  

  四个人站在人声鼎沸处又谈了一会,管家走了过来,在庄夫人耳边低声说:“夫人,天空乐队的经纪人刚打来电话,说他们还有晚一个小时才能到。”

  “什么?”庄夫人很是不悦,声音拔高了些,见沉夏和希声都望过来,转而轻笑道:“让两位见笑了,原本请来天空乐队过来给大家助兴的,但是……这些明星也真是忙,说迟到就迟到,这都推迟了两个小时了。”

  

  “那就取消好了。”庄卓群斜下眼,语调淡漠地说。

  庄夫人侧过头,瞪了他一眼。

  沉夏伸出手捏了捏希声的手掌心,希声望了望天,无奈地扁了扁嘴,但旋即露出笑容来,对他们说:“如果庄夫人不介意,在他们来之前,我上台献献丑如何?”

  说是献丑,这可是请也请不到的表演嘉宾啊!在场的客人如果知道,自己能请到沈月琮的儿子到场,庄家脸上何止有光,说不定还能上娱乐头条呢。

  庄夫人霎时喜上眉梢,连声道:“沈小公子愿意给这样大的面子,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啊,请往这边。”

  

  沉夏默然勾起一抹笑,跟着他们后面,向不远处的钢琴台走去。

  “其他的都不需要,请问有小提琴吗?”希声姿态优雅地在钢琴前坐定,抬头问庄卓群。

  庄卓群面色讶异地想了想,说:“有的,请稍等。”

  希声先在钢琴上试了几个音,颇为怀念地对沉夏笑着说:“哥,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摸你的钢琴,你是什么反应?”

  

  “去,你这是在跟我算旧账吗?”沉夏娇嗔地横过一眼,随后也在钢琴键上摁下几个键,流水般的音律,心说,这小子还记得我将他关在钢琴房外的事啊,不过后来他憋着劲,自己报了钢琴班去学了两个月,又回来抢他的钢琴弹,一脸的倔强和不服气。不过也是从那次开始,沉夏放弃了欺负他的念头。“你想弹什么?”

  “你想听什么?”希声扬眉冲着他笑,“好久没弹,可能生疏了。你选吧,我想和你的小提琴合奏!”

  

  沉夏弯曲着手指蹭了蹭下巴,拍希声的肩膀,“看看你的法语忘记没,就那首吧,Chanson de toile!”

  

  “遵命,我的王子。”沉夏轻抬指尖,手指犹如跃动的精灵般跳动起来,在键盘上滑过一连串灵越清脆的旋律。

  恍若是冲破雨雾而出的那抹最亮的云彩,飘渺而清越,众人的目光很快被希声的独具磁性的歌声吸引过来,静静地站在原地,安然聆听。

  

  听他轻声低吟:

  Je viendrai te prendre 

  Je saurai te défendre 

  Au-delà des frontières

  Je foulerai la terre

  Je tisserai des chants 

  Au soir et au le vant 

  Un point pour chaque étoile 

  Chanson de toile

  ……

  Je tisserai des chants 

  Au soir et au levant 

  Un point pour chaque étoile 

  Chanson de toile

  

  唱到副歌阶段,沉夏从庄卓群手中接过小提琴,神色静谧地执起琴弓,跟着希声合奏起来,钢琴的古典曼妙,与小提琴清远悠长的音色,在一瞬间完美融合,营造出一座奇妙的银白宫殿,它有着高大的穹顶和碧蓝的墙壁,仿佛能容纳无穷无尽的欢乐与忧伤。

  一曲结束,在场的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沉夏和希声相视而笑,带着清浅自信的微笑,对着众人一一点头。

  庄卓群往身后望了望,心里奇怪,这时母亲就该出来,向大家介绍他们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他对管家招了招手。

  “夫人呢?”他略显担忧地问。

  “夫人刚才进了书房,说是要找什么东西。”管家往楼上看了看,“可能耽误了一些时间,我去请她下来吧。”

  “算了,还是我去吧。”示意管家去招呼沉夏和希声,庄卓群急忙向楼上走去。

  即使没有庄夫人介绍,沉夏和希声此时也引起了很多社会名流的注意,好几个曾有幸受到邀请去了沈与琮见面会的,这会儿靠近了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庄夫人这么有面子,连沈月琮的儿子都肯赏脸呀!

  

  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清楚沉夏是谁。几个富商家的小姐都聚在一起,面色潮红地打量希声,也时不时看沉夏一眼,想要上来搭讪,却没有一个敢先去。

  沉夏掩嘴打了个哈欠,姿态慵懒地靠在钢琴边,眼角瞟上二楼。

  “庄夫人上去有半个多小时了吧。”他语气随意地说。

  希声点头,从钢琴边站起来,取过一小碟抹茶蛋糕递过来,对着沉夏笑:“哥,再坚持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单独接触庄卓群的机会。”

  

  “嗯,是啊。庄夫人看他儿子看的真紧,从我们一进门,我就发现……只要是上来找庄卓群说话的,庄夫人必然会一起跟过去。”舔了舔勺子上的奶油,沉夏眯了眯眼睛,低头把勺子含进嘴里。

  希声伸手帮他撇掉唇边滴落的奶油,顺手舔进唇边,看了看一楼大厅里觥筹交错的众人,轻声说:“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沉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扫视了一遍,皱眉说:“啊,刚进门时,这里的保镖有十三个,现在……只有七个,几乎少了一半。”

  

  “对啊……你说,他们都去干什么了?勘察屋外了,还是正巧要换班了?”接过沉夏的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希声点头道:“味道不错,不晓得是在哪家酒店定的。”

  沉夏又舔了舔嘴唇,说:“宁蒗大酒店。”

  “你怎么知道?”希声纳闷了。

  

  “三年前生日那天,我心血来潮,也可能是搭错了神经,在那儿订了一个七层的大蛋糕,还让他们大厨亲自送到家里来……”想到这件事沉夏就忍不住笑出声,“当时这位大厨惊讶死了,他还以为是谁家要结婚什么的,没想到是个宅男作家突发奇想,其实我只是想尝尝那七层蛋糕最上面那一层什么味道而已。”

  

  “哥,最上层和最下层,其实根本一样。”想象一下,就觉得沉夏当时在家围着个七层大蛋糕的样子很好笑,希声一不小心,一口吃掉了整块蛋糕。

  “所以啊,我当时就后悔了,后来把蛋糕分给一整栋楼的邻居吃了……害得最后居委会大妈还给我颁了个‘最和谐住户’奖!呀……你把我蛋糕都吃了!”沉夏鼓起脸蛋喊。

  希声一跳老远,端着盘子笑:“你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还不让我吃啊?”

  “呀,你真是越来越……”想起每晚两人的床上的抵死缠绵,沉夏转过头不看他,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耳根。

  

  正要再去取一块蛋糕过来,希声从楼梯口走过,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只见面瘫脸庄卓群惊惶无措地跑下来,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在他身上。

  “出什么事了?”希声一眼看见他指缝中,有不断渗出的红色液体。

  “妈,妈妈……她死了……让人杀死了!”浑身剧烈抖动着,庄卓群两手抓住希声的胳膊,瞳孔微张,满满的惊恐溢出了眼眶。

  

  “怎么回事?在哪?”希声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昂贵的衣服了,拉起他就大声问道。

  沉夏也挤过拥挤的人群走过来,先对管家说道:“报警!告诉保镖关上大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是,是!”管家也被吓得面无血色,稍愣了一会,被沉夏的气势所慑,急忙带着人下去了。

  希声和沉夏架着庄卓群回到楼上,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胆的男士,都是庄家的挚友。

  走到房门大敞的书房前,庄卓群哆嗦地抬起一根手指,喘着粗气说:“就,就在这里面……不要看,不要看……”

  

  为什么不要看,莫非是死状很恐怖?不过越是这样,沉夏和希声越是好奇。把他交给旁边的两个人,他们注意着脚下,慢慢走了进去。

  超过十二坪的书房里,摆设着一套樱桃木座椅、一排满满当当的书架,一盆吊兰摆放在飘窗上,紧挨着床边的,是一个宽大的皮质按摩椅。

  按摩椅旁边,是一盏欧式风格的落地灯,于幽暗的房间中散发着昏暗的橘色灯光。从中心到周围泛着红色,渐变的橘色光圈映照在一张惨白的脸孔上。

  

  庄夫人就仰躺在按摩椅上,一双眼圆睁着,嘴巴张大,脸上残留着异常惊恐的神色。与其说是她的喉咙,不如说是整个脖子,完全被一字刀口横向割开,殷红的血液还在汩汩流淌着,顺着衣襟、手臂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似乎远远没有尽头。

  沉夏闭了闭眼睛,低下头看周围。

  

  希声还在看庄夫人几乎被切断的脖子,半晌,抬起头问沉夏:“你见过这么快的刀吗?”

  “嗯,像是军用道具,而且……力道够狠,差点一刀砍下她的头。”沉夏在地上寻觅了一阵,仰起脖子,“地毯很平整,连个凹陷的脚印都找不到,说不定……凶手是脱了鞋进来的。”

  “他应该不是偷偷进来的,就是这别墅里的人。”希声很快下了一个结论,沉夏也表示认同,对他努了努嘴,说:“有个人,嫌疑很重呀。”

  

  希声轻轻点头,两人又看了一会,走了出去,拦住想要进来的几个人。极为默契地对着他们摇头说:“不要看了,庄夫人死的很惨,我想……她不会希望这样的自己被众人围观的。”

  “那你们……”你们看了就不怕吗?他们想问。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名侦探。而我哥,是著名的推理小说家。”只不过是耽美风格的。

  

  眼前的人又是一阵惊讶。

  很快,方跃接到报警来了,带着一众组员,一上楼就看见他们,忍笑道:“就说你们和死神是邻居吧!我看,每次只要跟着你们……就能提前抵达凶案现场了。”

  希声和沉夏都白了他好几眼,才侧身放他们进去勘察现场。

  

  该看的都看过了,沉夏觉得很累,希声一看时间,也觉得该回去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便和方跃说了几句,又与庄卓群说了节哀,在众人还在等待警察盘问之前,得到特准,离开了庄家别墅。

  没想到的是,茹霄还没走,居然一直在坐在车里等他们。

  看见希声身上有两个大血印,茹霄左看右看,问:“这不会……是人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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