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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汽水(15)

作者:9号风球 时间:2018-10-09 19:17 标签:甜文 校园

小区门口的保安换了一批,年轻有朝气的面庞向她问好,何钰点点头当做应答。
26寸的行李箱对于女性来说还是太大了一点,她也没办法将里面全部填满,如果仔细听,能听到瓶瓶罐罐在里面叮叮当当打架的声音。
电梯门合上,何钰忽然紧张起来。所谓近乡情怯,不过如此。
别惜何刚刚挂断程青阳的电话。除夕当晚江边会有个烟花汇演,但是今年负责准备烟花的财团撤了下来,现在这个表演还处于空窗状态。程青阳家里跟原来的财团有点合作关系,走动走动或许能把这个汇演的机会拿过来,别惜何跟他说,尽力就好,没办法拿到机会也没事。他正要追问资金的问题,别惜何就补了句“钱不用担心”。
他知道别惜何家里什么情况,两位家长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别惜何一直是一个人住。平时有阿姨照顾他的起居,但是不跟他同住。程青阳不好评价别人家的事情,可是别惜何的这样总让他放在心里来回琢磨。
别惜何不主动提,他肯定不会主动问。虽然不着调的时候比较多,但程青阳还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富二代。
外头有开门的声音,别惜何心下奇怪,阿姨不是刚刚才离开?忘记拿东西了?他放下手机走到客厅,顿住了脚步。
他喊了一声:“妈。”
何钰点点头,回到家,疲惫的神色就掩不住,她眼下的青黑重得粉底都没办法藏。
“新换的阿姨还适应吗?”她把行李箱放到门口鞋柜旁边,说话的时候不怎么正视别惜何的眼睛。
他长高了好多,何钰想。
“嗯。”别惜何点头,“这个阿姨做的菜比上一个阿姨好,我喜欢。”
原来何钰也不是完全不关心他,还知道他换了个阿姨。
“这次回家住几天?”他上前帮母亲脱掉厚重的外套,顺便把客厅里的暖气打开。
“不会很久,可能过完年就走了。”
别惜何在心里默默计算,现在还是一月初,二月中旬才过年,那何钰也能在家留个把月,时间很长了。
她的工作比不得别人,跟国家挂钩的事情总是要特殊很多,一年半载回不了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为这事她没少和别惜何他爸吵,父亲认为男人在外养家,女人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连孩子都陪不了,还做什么事业?何钰不一样,她打死不肯放弃自己的事业,做研究就是她的兴趣,如果婚姻要以放弃事业为代价,她还不如不结婚。
但是冲突爆发的时候,别惜何都已经两岁多了。明明恋爱的时候男人稳重体贴,为什么结婚以后一切都变了?何钰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变脸的功夫比川剧艺人还要厉害?
“我给你放洗澡水吧,你先去房间休息会儿,好了我喊你。”别惜何放好母亲的衣物,主动走进了浴室清洗浴缸。浴霸在头顶热得有些过分,别惜何感觉不止心里,眼睛也有点酸酸的。
浴缸里放满水,他还滴了几滴精油下去,希望何钰能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叫了几声都没人应答,别惜何撑着膝盖站起来,蹲久了腿都麻了,推开主卧的房门,何钰穿着衣服就睡着了。
她手上还捏着从别惜何房间里拿的成绩单,上一次联考他考得很不错,他们班主任拍着他的肩膀,说是只要保持这个劲头,高考肯定没问题。
他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叫醒何钰。
阿姨做好的晚饭热了两回,第一次他没来得及吃,第二次热了给何钰吃。
临睡前傅皎童给他发了晚安,小孩子今晚一整晚都没有动静,估计也是快期末了被作业压垮。他想了很久,还像以前那样盯着上面的“正在输入中”没说话,等傅皎童不输入了,他才回一句“晚安,早点睡。”
恋人不是垃圾桶,很多事情他没办法对傅皎童开口,也没必要向他开口。反正也是些糟心事,何必徒增烦恼。
收拾好课本,一个电话打到别惜何手机上。那串号码没有备注,但是不会有比别惜何更熟悉那十一位数字的人了。
“喂?”他在响够五声之后才接起来,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惜何,睡了吗?”男人的声音很不错,被烟熏了十来年难得还能有这样的男声。
“睡了就不接了。”他的视线不自觉触及床头的摆饰,那是他爸爸在他五岁生日的时候送的,他记得自己拼了很久,最后还是求助妈妈才拼好的。
“嗯……最近还好吗?是不是……准备高考了?”
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把男人的话截得一段段的,别惜何听得不太清晰。
“还行,快了。”
“小鱼是不是回家了?我记得她上次说过今年可以回来过年。”
“刚回来,那你呢?”
像是料到别惜何会这么问,男人干笑一声,说:“应该会回来,等摩洛哥这边的合作谈好了我就回去。”
其实学校里面那些传闻某种程度上也没说错,别家的生意虽然不是真的开矿,但也跟宝石相关,利润很是客观。
挂断电话,别惜何觉得他爸有点搞笑的,两夫妻一年见不了三次面,还要在他面前喊他母亲“小鱼”。这称呼还是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喊的了,不见得现在走到这一步真的会喊何钰“小鱼”。
睡一觉好了,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何钰曾经这么哄他。

“这一周开始周六要继续上课,周日放单休,一直到放寒假。”班主任把每周的例会内容简单说了说,挑着重点重复三遍,苦着脸离开了课室。
程青阳的心情一定是最复杂的,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居然通知下来要接着上课,而且周六全天拿来测验,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他想念家里的饭菜,想念他的泰迪犬。
小乔是负责周六测验分发试卷和最后整理试卷的课代表,她觉得这么一搞直接能瘦十斤。早上要比老师来得早,又要比办公室开门的时间晚,踩在迟到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烦死了,平时就每周测试测试,现在周六还要空出来一天测试。”有女同学小声抱怨,她不敢说得太大声,生怕被路过的教导主任听见,当成上课讲闲话被提溜出去。
别惜何没吭声,在课桌下给傅皎童发了个信息过去:周末要补课,不能给你做家教了。
“啊……”傅皎童瞄了一眼手机,有点难过,“怎么这样呀……”又看了一眼,胸口像是有股闷气出不来似的,难受得很。
可这是学校的安排,他没办法说什么,当然也没法儿反抗。
“那你好好学习。”他回复。
那边还没回复,傅皎童就追了下一句:放学能不能一起去吃东西?
看把他给委屈的,都用上“能不能”了。
别惜何回很快:可以。
说可以就是可以,放学没多久,学长已经带着傅皎童坐上了去城市另一边的公交车。这一路车没什么人坐,高峰期人都不多,这次两个人是真的“坐”公交,一车子人晃晃荡荡去往老城区。
小乔说老城区那儿有一条小食街,虽然环境比不上市中心的星级餐厅,但味道是没得说,还划算。
“我想吃凉粉,还想吃凉拌皮蛋。”傅皎童的膝盖跟别惜何碰在一块,他嘴巴不停,说完学校里的事情又开始说想吃什么。
“净是凉的,晚上回去要肚子疼了。”别惜何捏他手指,一个个指节轻轻捏揉,在中指的茧子上来回揉弄。
“没事,我有药呢!”怎么说年轻就是好呢,傅皎童这话要是被周围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听见,新一轮公交教育即将登场。
“那也不行。”他否决掉了凉拌,理由是又辣又凉,吃完肯定不舒服一晚上。
“干嘛呀你老管我!”傅皎童不乐意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让别惜何弄他了。
“你听不听话?”
傅皎童不吭声。
“听不听话?”别惜何碰他脸颊,两根手指捏住他嘴巴,傅皎童秒变小黄鸭,只好连连点头。
“听话听话,就听你话。”他拨开别惜何的手,自己凑到他跟前,眨巴着眼睛乱放电,“我是不是最听话的?”
别惜何只是笑,不回答。他心想,哪儿还有得比较呀,不就只有他一个嘛。
下了车的傅皎童就跟出笼的鸟儿似的,完全不听管了,背着别惜何非要去买凉粉,还买了十块钱的。那么大一碗凉粉,他愣是一个人吃完了,居然没有求助别惜何。
端着凉粉路过卖棉花糖的摊位,傅皎童又好奇地停下来看。这儿的手艺人确实厉害,棉花糖都能做出十来个花样,跟做糖人似的,很神奇。
“吃不吃?”他扭头问别惜何。
“我成年了,小朋友要吃吗?”
嘁,不就是比自己大了一岁,拽什么拽。傅皎童吐舌,在心里悄悄鄙视别惜何一波。买好棉花糖,他非要别惜何帮他拿着,自己专心吃手上的,吃完了再找他要。
别惜何一开始还没发现他的小心思,直到傅皎童磨磨蹭蹭,走到街尾了才把最后那口凉粉吃掉的时候,别惜何才意识到小家伙就是故意买了给自己的。
他刚想到,抿着唇笑,走在前面的傅皎童又喊了一声:“哎,别惜何。”
三两步追上去,就见傅皎童站在卖奶茶的铺子前面,问他要喝哪个味道的。
他不怎么喝饮料,那一排名称看下来都没挑出来一个顺眼的,都是面向小女生的奶或是茶。
“我跟你说……”傅皎童攀着他的肩膀,凑过来咬耳朵,“别点白桃乌龙,亲测不好喝!”
笑自唇边蔓延开来,别惜何使坏的心又起,还就点了一杯白桃乌龙。
“我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傅皎童从窗口取过他俩点的饮品,皱着眉想给别惜何一脚。
“怎么啦?你看不起老年人就爱喝茶?”
傅皎童脸上一热,绝了,他在车上小声嘟囔他是老年人这句话都被听到了,听到了还不告诉他!
两人吃吃喝喝一傍晚,在街巷里吵吵闹闹拌着嘴,像每一对普通的恋人一样为奶茶的口味吵嘴。
这样的生活就很好,至少跟傅皎童在一起的时候,他不需要面对他复杂的家庭,不用去思考那么多说不清的未来。



18
“走最后的同学记得关好电器门窗,门要锁上啊!”
班主任抱着一大堆塞在讲台的杂物站在课室门口,一屋子鸡飞狗跳的学生,也不知道有人听进去她说的没有。
今年寒假放得比往年早一些,还没考期末考这群毛猴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狂野的心了,晚自习走神人数倍增,好在有惊无险渡过三天期末。分科以后的大考还是需要参加九门的考试,最后一天就是考的文综,不过是分卷答题。班主任听他们聊思政的题目有多变态,听着听着自己都想笑。
谁能猜到,在带这个理科班之前,她是教初中生思政的呢?你大概永远猜不到自己的任课老师以前是教什么的,她本人就见过很多,比如先教数学后教体育的,没办法,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思政题目那是什么东西啊我靠,我哪儿知道经济发展的趋势啊!”陶耿恶狠狠地铲地板上沾了水的纸片,连理综的题目都来不及骂了,先骂了文综!
“这就恐怖了?小同学,历史了解一下?”麦子伸了个脑袋过来,挥挥手上的历史卷子,“请问1977年我国发生了什么?”
“这题我会!”傅皎童在角落里跳出来,兴奋地抢答,“距离我闪亮登场还有23年!”
靠,别人是人造革,傅皎童是真的皮。
“我看你是缺少社会人的毒打!”陶耿跳起来,举着扫把作势要打傅皎童。他怎么可能任陶耿宰割,扭着身子在书桌间乱窜,嘴上叫唤着:“社会人陶哥动手打人啦!救命啊!”
别惜何进门就看见陶耿追着傅皎童满屋子跑,后面那个手上还抓了个扫把,一副不打得傅皎童叫爸爸不罢休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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