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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174)

作者: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1-03-13 08:56 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相爱相杀

  如今却连个妖影也难见着,到底还是被吓着了,但这些妖魔哪是闲得住的,想来不过多时,观商归来的消息就会传到众魔耳中,凡间还是要乱的。
  她并不着急,观商还未露面,便是因他境界仍未恢复,伤势还未好全。
  渚幽侧过身静卧,大半银发被压在脑下,她蜷起的五指不由得扣紧了掌心,那酥酥麻麻的痒意似乎未散,也不知这龙从哪学来的,竟还在她掌心写字。
  她把手摁在了胸前,半晌轻嗤了一声,心道还真是个一闻千悟的主,再这么下去,她当真要招架不住了。
  次日,虎妖仍未回来,若是他如先前一般,那便还有一日,就该准时进城。
  渚幽坐在冰上,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望着这纵横交错的街市,半日下来也不动上一动。
  一众妖魔先前还怕她,后来见她动也不动地坐着,便撞着胆子朝那被冻成冰的屋舍上望去,瞧见了亭台顶上坐着的朱凰。
  那朱凰面上无甚神情,斜斜倚在上边,姿态甚是惬意,就好似月华一般,看着柔柔软软的,叫人看不出半分威慑力来。
  她先前说的话可都被众妖记得牢牢的,见她并不如旁人传言那般喜怒无常,也不会无端端将妖魔扔进锅里炖,亦不会将其晾成干,这才从屋舍里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平日子寻乐的地方去。
  起初出来的仅有十数个妖,后来旁的看他们未触怒这位主,才跟着从暗处走出,遮遮掩掩地寻乐子去了。
  渚幽坐得高,自然能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未说什么,只隐约觉得有趣,若是在九天,哪能见到这样有意思的妖魔。
  她还是心疼长应的,长应本就不爱说话,在九天上,定也无人敢同她交谈,指不定那龙得闷成什么模样。
  虎妖是没来,可她却等到了个旧识。
  她正分出神识去看赌坊里那群妖下注的时候,躯壳忽听见有人在唤她,正是那祸鼠。
  那声音极轻,祸鼠想将她叫醒,可却又怕将她给扰着了,故而声音一颤一颤的。
  祸鼠站在屋檐下,发上插着的步摇晃个不停,她克制着声音着着急急道:“大人!”
  “怎么?”渚幽睁了眼,神情复杂地看向这祸鼠。她一看见祸鼠,就想起长应看过的那卷画,一看到那卷画,便想起长应在她身上践行之事。
  她抿起唇,蓦地收回了眸光,掩目捕雀一般轻咳了一声。
  祸鼠这才道:“大人,城里来生面孔了。”
  “细细道来……”渚幽正色道。
  祸鼠左右看了看,用眸光丈量了一下她与那飞檐的距离,为难得很。
  渚幽勾了勾手指头,“来……”
  祸鼠松了一口气,凌身一跃便到了这飞檐上。她哪敢靠这朱凰太近,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半刻前城门进了只妖,进来便到了无不知的住处,还在门口奉了茶酒,可惜无不知早就不知所踪了。”
  “女子?”渚幽皱眉。
  祸鼠颔首,又道:“这女子虽是生面孔,但她竟熟知无不知住在何处,连无不知面客的规矩都一清二楚,这女子见无不知闭门不出,兴许是料到出了什么事,竟破门而入,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着,她就走了。”
  渚幽越听越觉得古怪,“她在屋子里可有拿走什么?”
  “并未……”祸鼠连忙道。
  “她如今在何处?”渚幽琢磨着这妖应当不是观商手下的。
  若是观商手下,何必还要去找无不知,除非是妖界来人了。
  她顿了一下,又问:“你说她是妖,是个什么样的妖?”
  “她如今在西市里闲逛,跟个没头苍蝇一样,还打听大人所在。”
  祸鼠笑了一下,“可城中妖都怕得紧,谁也不敢说呐。”
  她将纸扇一展,朝浓妆艳抹的脸扇了扇,回忆了一番道:“似乎是只孔雀妖,她境界算不上高,修为也实属一般。”
  “带她来见我。”渚幽松了一口气。
  祸鼠压低声音道:“绑来还是设法引来?”
  渚幽定定看她,淡声道:“那是我的侍女。”
  祸鼠大惊失色,将纸扇一收,惶惶道:“我这便去请。”
  西市里,果真有只孔雀妖在漫无目的地走着,逢妖便问有未见过朱凰,然而她似是只会说这么一句话。
  一众妖觉得古怪,并未理会她,未料到这孔雀妖似是失了方向一般,绕了一圈竟又绕到了他们面前,开口又问:“你们有未在城中见到一只朱凰?”
  众妖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索性闷不做声。
  他们将这生面孔细细打量,越看越觉得古怪,这孔雀妖怎好像被慑了神一般。
  祸鼠紧赶慢赶到了西市,见那身着绿裳的孔雀仍在询问,抬手便摁住了她的肩头,悠悠道:“我知道朱凰在哪。”
  众妖躲都来不及,哪料到这祸鼠娘娘竟似要带这孔雀去见朱凰。
  撼竹回头,问道:“你知道?”
  祸鼠将她端详了一阵,心道这孔雀也无甚特别,怎就能当大人的侍女呢。
  她暗暗腹诽了一番,脸上却腾起笑来,说道:“还请姑娘随我来。”
  撼竹并未质疑,还真转身跟了上去。
  祸鼠心觉莫名,这孔雀怎连戒心也没有,也不怕被讹,连问都不多问一句,怕不是个傻的。
  半刻后,撼竹被恭恭敬敬请到了那结了冰的沟堑边上,神情愣愣的,当真像是傻了一般。
  这蜿蜒了数里的冰川里,冻着成列的亭台楼阁,那冰结得厚实,又不见消融的迹象,怎么也不像是寻常术法能变出来的。
  祸鼠将撼竹带了过来,一边道:“姑娘你瞧,大人就在上边呢。”
  撼竹仰头,冷不丁瞧见了坐在上边将她俯视的渚幽。
  渚幽见到撼竹的那一刻陡然皱眉,好似眸光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落在她身上便移不开了。
  这感觉着实古怪,周身随即也燥热非常,就连身下这坚冰也未能令这热意消减半分。
  她紧抿起唇,心好似被攥紧了一般,那被她克制在心谷下的欲如浪潮般汹涌而来,撞得她近乎神志不清。
  不对劲……
  她抬手摁住心头,猛地朝自己胸口拍了一掌,将那躁动的心头血给硬生生稳住了。
  撼竹的瞳仁很黑,似深渊一般,在勾她往里一探究竟。
  “路上盘缠花完了,中道乞讨去了?”渚幽骤然闭目,转而又睁了眼,轻哂了一声道:“若非如此,怎在路上耗了这么久。”
  仍是这样熟悉的语调。
  撼竹脸上却不见喜意,就好似方才满大街寻人的不是她一般。
  她微微张开唇,似是想说什么,可半晌说不出话,竟觉镇在身上的威压和玄龙施予她的如出一辙。
  这斜倚在冰上的朱凰威压骇人,境界也着实可怖,她只仰头对视了一阵,便觉双目刺痛。
  渚幽定心凝神,缓缓将心头躁动按捺了下去。
  站在冰下的孔雀妖蓦地收回眸光,额角竟淌下一滴冷汗,明明已见到了她要寻的朱凰,却连一声「尊主」也未道出来。她牙齿颤抖着,缓缓抬手摁在了颈侧。
  祸鼠站在一边,心道这主仆二人怎如此古怪,连忙道:“大人,可需回避?”
  “不必……”渚幽淡声道。
  祸鼠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总觉得有点儿不妙。
  那冷汗直冒的孔雀妖再度抬头,可下颌抬得略微有点僵,好似提线的皮影小人,一举一动皆生硬得很。
  祸鼠本就有意讨好这位大人,见这孔雀妖跟傻了一般,竟呆呆站着一动不动,左思右想下连忙将展开的纸扇一合,朝她肩上敲了一下,低声道:“傻了?”
  这孔雀妖才好似是被打通了筋脉一般,蓦地开口:“尊主,恕属下来迟。”
  渚幽眸光沉沉地看着她,掌心近乎要被自己抠出血来,只消往下多看一眼,气息就会热上一分,连额角也突突直跳。
  不太妙……
  “当真够迟……”渚幽眸光克制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阵,不紧不慢道:“你这段时日,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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