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主角不想拯救世界(113)
不吞噬别人,就会被别人吞噬。当你选择走到台前,参与这场竞技的游戏,那你就只能遵循这场游戏的规则。
端泽给过i71许多次机会,只是他选择留下参与这场游戏。
i71从端泽的瞳孔里看见许多个自己的倒影。他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心里被恼怒填满,又像是被咬了一口,透着酸涩的疼。
他把端泽的头拉下,惩罚般地亲了他一口,“那你也别让别人碰你。”他气急败坏,亲吻带上了力度,“不然,不然你知道的!”
端泽眼里闪过诧异,他推开每一个i71,让他们回去。只有眼前这一个的台词不太一样,也许这个是真的。他安抚地回吻,像是安抚一只亟待学飞却又眷恋旧巢的小鸟,“好。”
*
“呜——”那如鲸鱼一般的未知生物发出了一声哀鸣,那颗本该早就避开的鱼雷突然变向,在它越水而出的那一刻穿透了它的眼睛。
鱼雷本不会有这样强大的冲击力,但剑鱼这一行本就有多名6级速度类能力者,在能力的层层累加下,已足够将这小小的鱼雷加速至穿破屏障。
他们抓住了机会,鱼雷在level 9的眼睛上穿出一个“针孔”大小的小洞。在他们从空中坠落下的那一刻,level 9把大张的嘴闭上,哀鸣着想要沉入海底。
这些狩猎者如吸血的虱子一般蛰在它的前额,随它一同沉入水中。他们不打算把level 9拱手相让给那名叫做i71的level 8,水下是一个非常适合鬣狗进食的地方。
血腥味已经在海面蔓延,引得其他鬣狗也纷纷入水,妄图分一杯羹。他们不能耐在天上飞翔的level 9如何,却毫不收敛对入海的level 9的赶尽杀绝。
“这些讨厌的家伙。”美杜莎恼怒道,对方这是完全没把自己,自己对i71的效忠看在眼里。她站在船头,风吹得她的长发在身后飞舞,“招来——”
本以浑浊的海面浮现出许许多多深深的漩涡,漩涡内缓缓冒出黑色的头颅,像是某种盛大而怪诞的祭祀。被美杜莎凝视者,直到死亡都将为她差遣。
“呜——”level 9终于意识到水下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地,这些猎手不需要呼吸,即便它已经以数百米每秒的速度潜入海底。而那些虱子在它的皮肤上钻了一个又一个的洞,正以教人惊惧的速度朝下深挖,妄图直达它的大脑。
它哀鸣着在水里挣扎着又浮了上来,海面因它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船只都被漩涡带动着要朝中心流去。
“松锚!”可船长听到了却是这样的指令。疯了!疯了!他心里如是想着,在这几乎要将他们吞噬的浪花中松了锚。
这艘未带任何主炮的小船,比其他任何一艘船都要快地顺着水流旋进了漩涡的中心,而在这之下,黑色的,哀鸣着的庞大身影,正飞速朝上游来。
就在它即将撞碎小船,跃出海面的那一刻——
浪停止了。
所有的天选者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他们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某种令人颤栗的存在。
区域时间停滞的静止。
这份能力被基地总部复刻了出来,此时正肆无忌惮地用在了这片海域。
时间究竟是如何静止的?这个问题被众多专家探讨过,最后得出了一个较为科学的结论。
当该能力使出时,能力者周围分子,如空气、水等,震动的速度将变得极慢,这种慢对处在其中运动的物体产生了极大的阻力,使它们看起来便也如静止一般。
虽然这个理论无法解释能量守恒定律,即想制造这样的阻力,必然要消耗同等的能量。但是并不影响他们将其运用在实战中,尤其是运用在海战中。
静止能力的叠加下,相较于空气而言,更高分子密度的海水是可以被静止的,或者说,被绝对静止,而海中的level 9也将同样被禁锢在海面之下。
level 9 的哀鸣被海水隔绝了,它无比艰难地朝上浮游,原本赖以生存的海水,此刻却像是一道难以迈过的天堑,寸步难行。
i71落在了海面上,尚留在海面上的天选者敬畏地望着他,以美杜莎为盛,他们以为这是i71的手笔。
而他的同伴,联盟,那些属于基地总部的实验体,和高等丧尸的目光里则更添上了一份狂喜。
如此体量的level 9,他们作为参与者自然也能分一杯羹。而这份食物或许将比以前任何一份都来得美味,因为它太大了,大到它完全可以,甚至不得不承受这份恐惧,被蚂蚁一口一口吃掉大脑的全过程。
那只穿了一个孔的眼睛盯着i71,如深渊的巨兽盯着渺小的讨伐者,它为自己竟然会如此狼狈而感到恼怒不已。
在那双靴子踩在它正上方的那一刻,无形的波动以它为起点朝外扩散,将所有人都裹挟了进去。
……
有人在弹钢琴。
在海面之上。
天空投影在光滑的琴面上,也投影在湛蓝的海里。这架钢琴和弹琴者便像是在纯粹的天空之上了。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跳动,琴音流水一般潺潺流出。
弹琴者背对着i71,“你来了。”他的眼睛被一条纯黑的缎带所覆盖,白色西装的衣襟上别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这次还是借用我的能力吗?”
可以造成恐惧幻觉的恫吓、区域时间停滞的静止等等这些属于永都市的能力都是i71向面前这人请求得来的。
白以声,这个永都市的七层能力者,再度相见时的等级已经越发教人捉摸不透。level 8?level 9?甚至level 10。i71在他的面前如婴儿一般弱小,不堪一击。
i71注视着海面上自己的倒影,道,“是。”
白以声手下琴声不停,只是节奏更快,像是步入了琴曲的高.潮。
“我一开始以为,如果我的等级越高,越能够找回作曲时的心情。”那样纯粹地投入一种孱弱的感情的心情,白以声犹记得记忆里的触动,那是一种用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满足,比进食还要愉悦的满足。
“但很可惜,我没能找回。”
“我告诉过你,我不对你下手的原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种于众不同的地方。”(见35章)
“而现在,我有预感,你要抛弃这份与众不同。作为我们的约定,那你将要为所有预支的付出你的报酬。”
琴音走到了终点,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这片海面仅余下静静的浪花声。
“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在所有人都已经远远领先的时刻,你选择放弃你的不同,摒弃我对你这份不同的尊重。”
他很失望,i71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也知道,端泽会同样的失望。
i71的声音被浪声淹没,“但它找到了端泽。”
如仔细听海浪的声音,会听见某种特别的频率,它执着地,一刻不停地呼唤着,对所有的T病毒感染体——这些在绝对禁区的辐射波动面前,抵抗力为0级的生命体。
“快到我这里来吧,我的同伴。”
等级越高,这声音也就越发清晰,直到如同贴着你的耳侧低语,你便发现,它已在你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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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冲冲冲_(:3」∠)_
第89章
我是一条鲸鱼。
我想在天空翱翔。
每当我游近海面,天空倒映在水面,看起来就像我也在游在天空一般。
但我知道,我仍在水这一方,我想在水的对面游泳。
鸟和我的不同,在于它有一双翅膀,所以我在水的这边寻找翅膀。
我告诉我的族人,我要一直找下去,我的寿命很长,肯定能够找到。
他们送我到大洋的边界,我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寻找。头几年,我寻找长着翅膀的鱼类,我没能找到。
接着我开始频繁地探头出海面,想要寻找和我一样庞大的鸟类。我仍旧没能找到。
我p游遍了地球上每一片海洋,因此我知道地球是圆的,当我一直朝着某一个方向出发,我就会回到终点。这是否在暗示我,我永远也无法得到翅膀,只能在浮出海面换气时,瞥见天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