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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 第四部 - 第七部(95)

作者:风弄 时间:2021-06-11 10:27 标签:甜宠 军阀 民国

  年亮富哼道,「我对这些戏子,比你了解多了。你以为给几百块她就会老老实实走吗?她奶着一个孩子,那就是个聚宝盆,开了一个头,以后非逼着我往里面填钱不可。笑话,我看那丑模样,不像我的孩子。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又对司机叮嘱,「你今晚不要走了,就守在外头。她要是过来闹了,把她拦住,别让里头知道了。但也不要给她钱。」
  司机笑道,「我哪里有钱给她呢?况这又不干我的事。」
  这时候莫大娘已被送到戒毒院去了,这里换了一个老妈子照应,慢吞吞过来把半扇厚木门打开,年亮富进去,过天井,径直到了房里。
  绿芙蓉接到他出来前的电话,早等着了,见了就埋怨,「怎么路上耽搁了?我看你比往常来要多用了十来分锺。」
  年亮富拧了她水嫩嫩的脸一把,笑着问,「你还要给我计算时间吗?」
  说笑两句,便耳鬓厮磨,亲嘴摸乳起来。
  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过得极快,不多时,老妈子过来说晚饭准备好了,绿芙蓉打着哈欠懒懒地起来,把烫卷的头发胡乱把了把,年亮富就挽着她的手到饭厅吃饭。
  正喝汤,绿芙蓉端着碗忽然停了停,疑惑地问,「怎么我听见有小孩子哭啼的声儿?这附近的人家,没有小孩子常哭。」
  年亮富慢条斯理嚼着五花肉,说,「城里到处是乞丐,满大街的哭声,你管它呢。」
  绿芙蓉把脸半仰着,像要捉那一丝越过墙的哭骂声,正在出神,蓦然大门一阵轰轰作响,像有人在乱敲乱砸,绿芙蓉唬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
  站起来到饭厅边上,扶着门往天井那头看。
  只听一把妇人的声音夹着擂门的砰砰响,边哭边叫,「年亮富!年亮富!你快看看啊!你的孩子不行了!她病了呀!你总不能不看她一眼!我苦命的女儿啊……」
  绿芙蓉猛地把头扭过去,瞪着年亮富。
  年亮富急了,过来把手按着她的肩膀,解释着说,「你别信。这女人从前跟过我几日,讹了我一千块,现在钱花光了,又要来讹。我实在是招惹不起。」
  绿芙蓉问,「我听见小孩子哭呢,她怎么说是你的女儿?」
  年亮富说,「要是我的女儿,我能这样狠心吗?她抱了不知道哪来的野种,硬要栽我身上。你是知道我的,我心肠软,搁不住两句软话,平常见着可怜人,给几个钱也罢了。只这妇人太狠毒,要把遗弃骨肉的罪名来污蔑我,我是受不得这种陷害的。所以我不给她钱,她就撒泼吵闹。」
  两人对答着一阵,外面闹得更厉害。
  又有司机的声音在喝着说,「快离了这里罢!自己不规矩,生的野孩子,要抱到别人家里讨钱,你还要不要脸?」
  小凤喜指着司机的姓氏哭道,「谢大哥,我们好歹也是认识的人,你不要这样狠心。我的遭遇,你也知道两分,何苦逼迫一个走到绝路的苦命女人?我好好一个女子,跟了狠心的一个男子,现在沦落到当了街上的乞丐,我的孩子还不足月,也快病死了。这不是天底下最凄惨的事吗?你们怎么连一点同情也不给?」
  司机说,「你要的是同情吗?你要的是钱罢。快走!再不走,我叫巡捕房的人来抓你啦!」
  小凤喜说,「你好狠心,你和姓年的是一伙的,你们……啊!啊!我的孩子!她不动了!娃娃……娃娃,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小腿蹬一蹬呀!」
  便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绿芙蓉隔墙听了那哭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手帕来,虚掩着嘴,只怔怔的,后来,回头对年亮富说,「我真听不下去了。」
  年亮富叹气说,「你是个心肠好的善良女子。算了,好人总是常常要中这些计谋的,她要钱,便让她得一些钱吧,我也禁不住她这样吵。」
  从西装口袋里掏了一迭钞票,数了几张,大约有两百块,递给老妈子,说,「你拿给门口那女人,叫她快走。」
  那老妈子便接了钱往大门那头走。
  两人这才重又回到饭桌旁坐下,干干吃了几口白饭,便起身到屋子里头去。
  这里离着大门远一些,哭声隐隐约约,渐渐似听不见了,大概那妇人得到钱,总算肯走了。
  年亮富开抽屉取了白面,卷了两根烟卷,一支自己衔了,一支递到绿芙蓉面前。
  绿芙蓉懒懒地张开抹了胭脂的红唇,把那烟卷含着。
  年亮富又殷勤地给她点了烟,两人靠在软沙发上,肩挨着肩,吞云吐雾起来。
  绿芙蓉说,「我今天悄悄到戒毒院去了一遭,看了我妈和两个妹妹。」
  年亮富问,「怎么样?」
  绿芙蓉说,「气色不怎么好,瘦得厉害,但我估计着,这还算好的。只要能戒了这东西,吃点苦头算什么。这是一辈子的事。只那里一个医生和我说,我家里人的毒瘾,和别人的很不同,要问怎么个不同,他又一时说不明白。我看准和宣怀抿在里头掺的东西脱不了干系。这烂了心的蛇,害我们吃了白面还不够,另在里面加药,要我们一辈子做他的奴隶。」
  年亮富哼道,「我就知道,姓宣的都不是好东西。我告诉你,我那小舅子正病着呢,听说很严重,是肺病,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绿芙蓉问,「是宣怀抿吗?那可不好,他要是死了,我们如今还没有戒毒,白面问谁要呢?」
  年亮富说,「不是宣怀抿,是宣怀风。」
  绿芙蓉轻轻地叫了一声,说,「呀,那是管戒毒院的那个,我妈和妹妹可以秘密地去戒毒,都是人家帮忙的,你怎么反而盼他死呢?你这人,真没有良心。」
  年亮富笑道,「好,我没有良心。我的一颗心,就只放在你身上了。」
  凑过来,和绿芙蓉嘴蹭着嘴,啧啧作响。
  这时候吃饱喝足,也过足了瘾头,双眼迷离,浑身亢奋起来,便一路亲到床上,把一腔涌到头上的热血都花到云雨上去了。
  次日起来,年亮富说要带绿芙蓉去番菜馆子去吃时髦的西式早点,两人打扮一番,坐着轿车出门。
  到了昨日的巷口,忽地又一个人影闪出来,速度极快,司机皮鞋底子刚挨着刹车板,只听砰地一声,像是和什么撞上了。
  绿芙蓉惊得花容失色地问,「怎么?撞着人了吗?」
  年亮富忙心疼地抱着她,掩了她的眼睛说,「别看,你别看。」
  司机下车,到车头一看,果然地上倒了一个妇人,正是小凤喜。鼻子、嘴巴都不断溢出鲜血,两只眼睛瞪着天,手脚一阵阵抽搐着。
  衣服底下一滩血慢慢涌到路面,也不知道是身上哪一处出来的,一个脏布条裹着的婴孩掉在离她右手不远的地方,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那是个已经发硬的死婴了。
  年亮富从后座探头出来问,「真撞到人了吗?」
  司机说,「老爷,是小凤喜,怕是活不成了。这不能怪我,她这样跑出去,谁也会撞着她呀。」
  绿芙蓉在车里听了,猛地打个哆嗦,深深瞅了年亮富一眼,把目光转开,怔了半晌,竟不知触动那一根情肠,一颗泪珠从眼角滑了下来。
  年亮富急得安慰她,自己也跺脚,叹气说,「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要钱,我已经给了,这分明是要我不安生呀。」
  司机说,「不干老爷的事,她孩子病死了,大概自己也不想活,就到大街上撞汽车。」
  清早时候不少人出门做事,见到撞死了人,纷纷过来围看。
  年家连忙通知了巡捕房,又花钱寻了两个证人,作证说是亲眼看见死者抱着小孩子冲出来撞汽车的,巡捕房收了一笔钱,又看那妇人的孩子,尸身已经硬了,小脸冰冷青白,确实是妇人撞车前就已经死了,推断是妇人失去孩子犯了失心疯,撞车寻死,也说得过去。
  便由年亮富做了善人,出资买了一副棺木,把母女两人装在一块,做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法事,在城外找快地方埋了。
  绿芙蓉受了惊吓,当日回到小公馆就病了,请了一个中医来,说无妨,吃两剂药就好。
  不料喝了一剂,这天晚上睡下,越发地不好,忍耐着到了大半夜,下面竟见了红,把床褥子也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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