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照骗ABO(66)
没有任何解释和消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几天,他一直尝试破解文件密码,但只是徒劳无功。
第一道是九位密码,按照军队的习惯,会有三道锁,第二道可能是单词密码,第三道句子密码,光是第一道,排列组合下来就有几十万种可能,哪怕交给特/务部都无法轻易破解。一旦遭遇暴力破解,文件就会自动销毁。
他给秦殷的那份名单也是如此,所以就算给秦殷几个月时间,都不一定打得开。
从教学楼回去后,郁识翻进第七区网络,继续寻找专业破译者。
他找得专注,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
郁识愣了一下,走过去捡起来,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房门紧闭,门缝里飘进来熟悉的薄荷酒味,夹杂着一丝血腥气,像是从伤口里散发出来的。
他看过新闻,知道谢刃坐在那辆押送车上,在爆/炸的前一秒,闻到火/药味跳车逃跑,但大概率还是受了伤。
“郁指导,你在里面吧,我看见灯亮着。”外面响起谢刃的声音,有些干哑,像是很多天没休息好。
郁识没有回答,望着那张字条出神。
“我是专程回来向你道歉的,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对你产生了误会,还在你身上放了窃听器,对不起。”他闷闷地说,“和你交易安抚剂的那人是危险分子,周钦从他那里拿到你的信息素,在码头被缴获,但是上面因为一些原因,没法定他的罪。”
“你……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我明天要启程去第七区,或许回来的时候,能赶上你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月,谢谢你这段时间……请我吃饭,帮我改论文,我……”
郁识侧耳听着,外面突兀地没了声音,戛然而止,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他又站了一会儿,推开房门。
感应灯亮起,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几本习题册和一个冰冻盒。
纸条飘落在地上,露出反面一行小字:【虽然你发情期已经过去,但还是给你准备了些信息素,以防万一。】
郁识打开冰冻盒,里面躺着十支未稀释的信息素,抽取信息素和释放信息素不同,后者是自身主动反应,前者像抽血甚至抽骨髓一样,对身体损耗很大。
他把那些习题册拿回房间,随手翻了翻,每章都写得满满当当,有一页还夹着咖啡粉,看起来有些滑稽。
回来告别,还不忘记交作业。
通讯器屏幕亮起,郁识以为是谢刃,却发现是李旸发的消息:[明天猎鹰团出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送送谢刃?]
[李旸:本来都是唐校长亲自去的,他临时有会议,让我过去。]
郁识面露疑惑,唐家栋还挺有仪式感。
打字道:[去送他一捧花,然后说再见吗?]
[李旸:哈哈哈,捧花可以,不过一般不说再见。]
[郁识:为什么?]
[李旸: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需要高级指挥官去的行动,通常危险指数非常高,其实唐校长不说我也会去,我都送过他好几次了/叹气/]
郁识微微愣神,明白了为什么谢刃会来道别,又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离开。
原来对他而言,每次出任务都是一场生离死别。
他肯定有太多话要说,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关于对郁识的怀疑。
关于对郁识的愧疚。
以及,关于对郁识的不舍。
[郁识:他这次去第七区,和奥洛有关系?厉元帅也去第六区了。]
[李旸:不知道/摊手/,他们的行动向来保密。]
[李旸:明天七点,军区车站,你去不去?]
[郁识:再说吧,我明早有课。]
发完消息后,郁识托腮望着习题册发呆。
他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独自待了许久。
角落里,cos落地灯的郁只只闪着光走过来,打破沉默道:“主人,激光炮程序已储存完毕,还有其他吩咐吗?”
郁识点了点它脑门,说:“变回狗,说了好几次,别叫我主人,共和国没有奴隶。”
“可是你不让我叫爸爸。”郁只只委屈巴巴,变回了机器狗。
“你可以叫我郁老师。”
“这和其他人没有区别,按道理来说,你应当是我的爸爸。”
郁识没有理它,问道:“你和守护者融合的怎么样?”
郁只只得意洋洋:“经过十五天的磨合,我已经能很好地操控它的战斗系统啦,你设计的程序是天晷最无懈可击的!需要我马上演示一遍吗?”
“不要,你想把宿舍楼捅穿吗。”郁识面无表情地招手,“过来。”
他拿出一管信息素,放进郁只只的中控,说道:“把这个基因设置为最高指挥权限。”
“遵命!”郁只只愉快地摇尾巴,“咦,这不是你的暗恋者吗!”
郁识呛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郁只只:“根据事件分析,他偷偷关注你多年,经常匿名给你送玫瑰花,打卡你的获奖地和大屏幕,爱缺课但你的每节课都去上,不爱写作业但你的每次作业都很积极,怕你发情期难受还给你准备了大量珍贵信息素,综上所述,要么他暗恋你,要么他——”
郁识:“?”
“是你亲弟弟!”郁只只快乐道,“9527昨天给我传了本《上将偏宠:在逃孕夫竟是我弟》,里面就是这么写的啦!”
郁识严肃道:“你以后不准跟9527玩,现在闭上嘴巴,回到角落cos落地灯去。”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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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七点,猎鹰团陆续登上星际列车。
这辆列车很特殊,停靠在没有滑轨的车站,等启动后会经过特殊通道,直接由星轨驶向军舰,然后飘进太空前往第七区。
谢刃坐在前列靠窗处,着装和平时的训练服不同,肩上佩戴少校军校,他只有在出任务的时候,才会戴军衔。
旁边坐着一个女alpha副指挥,铭牌上写着孙萧云三个字,是他的直属手下。
她刚才隔着车窗,和男朋友拥抱吻别,男友哭得眼睛通红,鼻涕差点甩在谢刃的袖章上。
谢刃咬牙切齿:“第二十一次了!事不过三,你们吻别了七个三,有这么夸张吗,每次送别都要哭得要死要活,能不能有点素质!”
孙萧云边打字边说:“你懂个屁,你个母单小学生,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然理解不了成年人的世界!足足一个月的异地恋,让我的小猪怎么熬!”
她冷着脸打下“宝宝我也想你”,回复刚分开十分钟的男友。
“操,太踏马恶心了。”谢刃起了层鸡皮疙瘩,“我理解不了也永远不会理解,我这辈子都不会黏黏糊糊喊一个成年人宝宝,真让人反胃。”
孙萧云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心里有病,不能接受正常的亲密关系,可以去我家猪猪那里挂个号,找他做个心理咨询。”
“你才有病,能不能别一口一个猪猪了,他是佩奇吗。”
孙萧云扫过窗户,眼神忽然定格,“哇哦,好漂亮的omega,比猪猪还白诶。”
谢刃嘴角抽搐:“比他白得都泡在福尔马林里,三心二意的女人。”
“这不叫三心二意,这叫欣赏。”孙萧云的话戛然而止,睁大眼睛盯着窗外。
郁识敲了敲车窗说:“你说谁泡在福尔马林里?”
谢刃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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