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照骗ABO(94)
“晚饭还是我切的胡萝卜,我怕噎死你。”郁识阴阳道。
谢刃没接他的挑衅,扬起下巴道:“去湖边洗个脚,穿上鞋再回去,草地里有虫子,你那皮/肉蛰一下就一个包。”
郁识起身去湖边,他确实被蛰了。
他坐在岸边一晃一晃的踢水,脚背奇痒难忍,但碍于面子还是硬撑,没有弯腰去挠。
该死,不会是毒虫吧,别真被谢刃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忽然,湖底水草浮动,一串气泡冒上来。
一只水鬼出现,猛然握住他的脚。
郁识被吓得差点掉进湖里,抬脚就要踹过去,谢刃从湖里冒出来,甩了甩头发说:“别动。”
“……”郁识怒道,“你什么时候下去的?有病吧,吓死人了。”
谢刃哂笑:“你刚才不也把我吓一跳……别乱踢了,我看看你的脚。”
他一手包住郁识的脚腕,拉到眼前仔细看那片红印。
湖水温凉,手心灼热,随着水波轻轻剐蹭皮肤。
郁识被看得不好意思,缩了缩脚道:“没什么,被蚊子咬了而已……”
谢刃握住他凸起的踝骨,视线往上移动到小腿处,两只裤管都挽到膝盖,露出修长的胫骨,线条笔直漂亮,带着星星点点磕碰出的淤青,有种凌/虐放肆的美感。
那枚被蚊子咬的包,微微凸起,泛着红晕。
谢刃内心变得湿热起来,连湖水都被晒得发烫,水珠顺着喉结滚动,在热气中蒸发成水汽。
他觉得自己快烧着了。
尤其是水底下,某个地方。
郁识正想抽回腿,谢刃却骤然放开他,转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眨眼功夫,游到了几米开外。
“你去哪儿?”郁识疑惑地问。
谢刃没浮上来,跟水草一起憋气。
郁识怕他憋死,用脚拨弄水面,“问你话呢,你以为你是鱼吗。”
谁料谢刃不仅没理他,还转身游得更远,连一个气泡都没冒上来。
郁识无聊地待了会儿,见他睁着眼在水下发呆,确认他想溺毙的决心,嘀咕了句莫名其妙,甩干脚底穿上鞋袜。
当他走到树荫下时,谢刃终于浮上来,硬邦邦地冲他喊:“树下面有把伞。”
郁识刚要回头说话,只见他又沉了下去。
“……”
这家伙犯什么病??
他走到树下拿起那把伞,是用废纸板和木棍做的,原来谢刃刚才在捣鼓这个。
郁识撑起伞,脸上不加掩饰的嫌弃,好丑啊,这把伞。
收都收不起来,只能挡一挡紫外线。
真的很丑,丑到撑着它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谢刃在湖底阴暗地盯着他,仿佛一只水鬼,好像他不撑着伞走,就会扑上来把他拽进湖里。
真怕了他了。
郁识满脸无语,撑着伞走了。
当天晚上,谢刃干活到九点才回来,安娜不解地问他怎么这么晚,见他又累又饿,给他热了馒头当夜宵。
谢刃啃着馒头说:“我把你交代的都做完了,给你和阿布减轻点负担。”
安娜先是迷茫,随后震惊:“上帝啊,我没听错吧,你把所有的活都做完了?那是我们一个礼拜的农活!我的天哪,你一定累坏了!”
谢刃:“……”
郁识:“……”
谢刃崩溃到:“靠,话不说清楚,给老子累成狗了!”
初次干农活的两人闹了个大乌龙,不过好消息是,接下来几天都可以躺平了,因为暂时没活儿可干了。
晚上安娜烧起热水,让他们好好洗个澡。
他家的洗澡方式也很原始,需要一个人不断往莲蓬头加水,另一个人在帘子后面洗。
谢刃一瓢一瓢地舀兑好的温水,嘴里问道:“你把那把伞放哪儿了?”
郁识动作一顿,没敢说丢羊圈旁边了,随口敷衍道:“放灶台边上了。”
跟灶王爷一处,给你供起来好吧。
谢刃连忙说:“那可不行,万一烧着了怎么办,待会儿我拿到屋里来。”
“……”郁识一阵无语,“你闲着没事做把伞干嘛?”
谢刃解释:“沙漠太阳毒,你又不肯戴头巾,细皮嫩肉的晒伤就麻烦了,你冲水的时候疼不疼?疼的话就是晒伤了。”
郁识的后脖颈还真有点疼,水浇上去火烧火燎。
“安娜那里有晒伤膏药,我等下帮你涂点。”谢刃道。
郁识心想你帮我图,不太好吧,但转念一想,这地方只能互帮互助,他们都是给彼此添洗澡水的关系了,抹后脖颈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让他别碰到腺体就是。
他洗完擦拭身体,问道:“对了,回头我把匕首还给你,我今天发现手柄上居然刻了几行诗,是你爷爷弄上去的?”
谢刃刻意不去看帘子那头的影子,一直在扯东扯西分散注意力,避免产生旖/旎的遐想。
闻言说道:“我妈妈刻的,都说了那是传家宝,只传给谢家儿媳。”
郁识愣住:“那把匕首现在属于你妈妈?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谢刃沉默下来,安静了许久,久到郁识穿完衣服,他还是一言不发。
郁识拉开帘子,边擦头发边端详他,“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谢刃冲他扯了扯嘴角,眼里没有笑意。“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失踪了,就消失在这片沙漠里。”
郁识停下手上动作,怔忪地看着他。
“她是随军医生,跟着军队来到这里,当时兵荒马乱,医疗队运药材的时候和大部队失去联系,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放弃找她。”谢刃闷声说道。
郁识明白过来,原来他频繁接受第九区的任务,竟然是这个原因,可沙漠环境恶劣,消失这么久恐怕凶多吉少。
人人都懂的道理,谢刃不可能不懂。
他自嘲地说:“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也觉得我很蠢吧。”
郁识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你很有勇气。”
谢刃没吭声,显然觉得这是敷衍的说辞。
郁识认真地注视他,“你母亲一定会感到欣慰,我被困在星舰上的时候,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排除万难找到我,不管最后结果怎样,如果她知道,有个人一直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为了找她付出这么多努力,她一定会觉得非常开心。”
除了讲解武器知识,他很少说这么长一番话。
谢刃喃喃道:“你是这么想的?”
郁识点头,温声说道:“你看,这支匕首上刻的是古天晷文,是一首诗。”
“我的旅程费时很长,旅途漫漫,天刚破晓,我穿越大千世界的旷野,在许多星体上留下辙痕。”
“谢刃,你的母亲是个内心细腻强大的人,她肯定能理解你为她做的一切,你做的努力意义非凡。”
郁识望向他眼底,仿佛望向曾经的自己。
谢刃眼眶泛红,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表情动容。
他心想,忽然有吻他的冲动。
这个念头犹如平地惊雷,将他猛然兜头劈醒,接着郁识就看见令人震惊的一幕。
谢刃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眼神闪躲,仓皇夺门而出。
郁识:……?
刚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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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刃:深呼吸,克制,自我反省。
郁识:莫名其妙让他穿鞋,莫名其妙水底憋气,莫名其妙扇自己巴掌,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
(小谢,麻麻觉得你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