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80)
在他们位置往前几丈远,被大树遮挡了一些的地方,阳光碎影投来的斑驳下,沾染着血腥的泥土地上,有一头死去的灵兽,如牛大小的尸体被五六头个小健硕的鬣兽撕扯着啃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林苏瓷赶紧挪开视线。他还是无法直视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跟在身后的轻缶看了眼,意味不明叹了口气。
“这种鬣兽不过低阶,好对付的很,小师弟,想必你一个曾经筑基九阶实力的修士,对付起来定然得心应手吧。”虚无妄说着,凌空把林苏瓷揪起来往前一抛,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是邪魅的笑容,“去吧。”
“呜哇哇哇!!!”林苏瓷临空被抛出,直直砸向了那一堆满嘴血肉的鬣兽之中,腰身一拧,试图改变他的方向。
只可惜没有了修为的林苏瓷,现在除了会说话,依然是个废猫。
“师父啊夭寿了二师兄谋杀我啊啊啊!!!”
林苏瓷直直跌落在其中一头鬣兽的头上,为求保命,林苏瓷简直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在鬣兽头上一蹬,火烧屁股似的飞速窜起来,爪子一把按在旁边巨大的树干上,蹭蹭蹭爬到树腰,惊魂未定回头,『毛』都炸歪了。
他爪子紧紧扣紧树皮里,四肢抱着树干,尾巴下面就是抬起头散发着幽幽血光的鬣兽,紧张刺激到他一动不敢动。
轻缶磨磨蹭蹭:“……咳,无妄啊,都说了你师弟还小了。”
“放心吧,逗他玩玩罢了。”
虚无妄面带笑意上前掰了掰手指:“也好让他早些知道,我这个师兄,是什么人。”
紧紧抱着树干的林苏瓷高高卷起尾巴,他低着头死死盯着那七八头鬣兽,生怕它们跳起来就给他屁股一口。
“小师弟,看样子你好像什么也不会啊。算了算了,师兄来解救你了。”
虚无妄信步而来,挽起袖子,笑看了林苏瓷一眼,招招手,格外亲切。
林苏瓷不知为何,反而警惕了。
七八头鬣兽盯着林苏瓷盯了半天,林苏瓷蹭蹭蹭又爬上去了一截,鬣兽抓不到,目光转移到了虚无妄身上。
七八头鬣兽龇着带血的牙,喉咙里发出呜嗷的恐吓之声,朝着虚无妄聚拢包围。
第一头鬣兽扑上来的时候,虚无妄空着手,直接伸了出去。
一把稳稳当当『插』|进了鬣兽的胸口,从鬣兽的后背伸了出来。
血红『色』的手上,攥着一颗温热跳动着的心脏。
“啧,低阶真无趣,一点益处都没有。”虚无妄小声嘟囔了句。
而后,他就像是失去了游戏的乐趣,捏碎了那颗心脏。
下一瞬,剩下的几头鬣兽爆体而亡,炸开的血肉挂了树干草叶一地。
林苏瓷,林苏瓷已经闭着眼,要昏昏不过去。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他的这个二师兄,徒手摘心脏?捏爆了?!
杀就杀了,为什么还是炸开身体的那种,残暴的血淋淋?
血|腥暴|力的甚至有种蔑视生命的残酷。
林苏瓷虚弱地向轻缶投出求救的讯号。
师父啊,您这个二徒弟,当真不姓宴么?
地上警报一解除,林苏瓷头也不回窜了出去,藏身在轻缶的兜帽里。
“师父,二师兄他……也是魔修么?”
“无妄不是魔修。”轻缶干笑着,“只是,可能比魔修稍微可怕了那么一点点。”
“你二师兄他修的是杀戮道。”
林苏瓷瑟瑟发抖,透过兜帽看见虚无妄犹如闲庭漫步,绕过那一地血腥,手『插』入树干中,似乎在吸收着些什么。
杀戮道……
林苏瓷晕乎乎的脑袋里什么都记不住,听着觉着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这三个字,就充满了邪恶的可怖感。
“这根本不是比魔修可怕一点点,师父,二师兄也就比大魔头逊『色』那么一点点啊!”林苏瓷恨不得摇醒自己师父。
这个二师兄,太可怕了!!!
在他心里拉起的警报界限,仅次于大魔头宴然了。
“乖,忍着吧。你是二师兄也是……”轻缶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揉』了『揉』林苏瓷浑身发凉的『毛』『毛』,叹了口气。
一个月的行程,他们走了两个月。几乎每到一个山头。虚无妄都会去杀戮修炼。
一开始林苏瓷死活不肯跟着去,毕竟虚无妄的手段太赤|『裸』『裸』的血腥,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生理不适。
后来虚无妄在他面前解剖了一条鱼,塞在他嘴里问香不香。
林苏瓷一边哭着一边吃得停不下嘴,哽咽着:“香。”
林苏瓷想开了。
虚无妄和其他用灵兽修行的修士中间的差别,就是别人用武器,干脆利落。他徒手,场面残暴。
林苏瓷觉着也不能这么浪费灵兽白白贡献的生命,在四方门穷惯了的他,试探着指挥虚无妄把灵兽残余的尸首和骨架皮『毛』全部捡了,到了城镇上去卖钱。
虚无妄愣了愣,一拍头恍然大悟:“出来了几年,差点忘了咱们家有多穷了。对,不能浪费。”
为了挣钱,虚无妄下手修炼的灵兽,已经到了高阶。就因为说,一头高阶灵兽,能卖一百头中阶灵兽的钱。
“师父。”林苏瓷趴在轻缶肩头,看着虚无妄哼着小曲切着兽角,艰难问道,“二师兄是什么修为。为什么他打高阶灵兽这么轻松?”
刚刚他就是眼睁睁看着虚无妄,把玩着那头犀角兽,一边尽着师兄的职责给他讲解犀角兽,一边给他看怎么猎杀,轻轻松松到现在,开始肢解了。
“唔,他出来历练之前,已经结丹了。”轻缶吞咽了下口水,“几年不见,好像,长进了不少。”
“师父。”林苏瓷忧心忡忡。“您说,二师兄真的是您那个徒弟么。该不会是被什么魔修给夺舍了吧?”
“当然不会!”轻缶斩钉截铁,“魔修哪有无妄这么凶残!”
林苏瓷:“……”好像是哦。
特别是在他身边的师父是个真魔修,在虚无妄的衬托下,师父简直犹如青莲化身,纯洁无瑕。
这么走走停停了两个月,林苏瓷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他这位奇奇怪怪的二师兄。
自然,平日里也是敬而远之。
两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金池所在的寒陵城。
交了十个灵石,师徒三人进了主城,跟在虚无妄的身后。
虚无妄熟门熟路带着师父和师弟,绕过了几条曲折的巷子,敲开了一处青瓦院子的门。
“来了来了,这么早青天白日的,谁这么心急啊。”
过了许久,里头传来了一个慵懒沙哑的女子声音。
林苏瓷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狠狠打了个喷嚏。
“儿,你受凉了?”轻缶『操』着一颗老父亲心,担忧『揉』了『揉』林苏瓷的猫脑袋。
林苏瓷『摸』『摸』鼻子:“不是,是味道了一股……一股呛人的味道。”
这个味道其实不是多呛,就是怪怪的。林苏瓷根本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虚无妄目光凉凉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翘着唇角。
好半天后,这扇门才被从里面拉开。
一个衣衫半褪的女子开了门。
那女子相貌艳丽,眉目含情,酥胸半『露』,斜斜依靠着门板,玲珑的身躯尽显成熟女子的万种风情。
她涂了花汁的手指轻轻一撩披散的长发,弯弯的柳叶眉一抬,目光扫过虚无妄,落在一身黑衣兜帽的轻缶身上,朱唇微启,慵懒着笑了:“哟,这是上门来找『操』了?”
第65章
现场气氛似乎有那么两份的微妙的尴尬。
轻缶藏在兜帽下的脸根本没有抬, 一声不吭。那妖冶女子捂着唇轻笑,只上下打量着师徒俩, 那眼神,似乎带刀子似的刮人骨头。
林苏瓷暗觉不妙,十分识相的装死。
轻缶悄悄掐了掐林苏瓷的尾巴,示意他开口。
眼看着虚无妄明显是要作壁上观,林苏瓷没得法,基于对师父的一点尊重, 他还是不太情愿的开了口。
“这位姐姐,我们找金池金前辈。”
这声姐姐叫的机灵,女子捂着唇轻轻笑了, 眸子里也『荡』开了一圈笑意:“哟, 好生乖巧的嘴儿。你说找金池,我就是啊。”
“啊?”林苏瓷傻乎乎的, “金前辈不是男唔……”
林苏瓷的嘴被轻缶一把捂住, 挣扎的小猫崽被塞进了兜帽, 轻缶咳了咳:“呃, 多年不见了。”
金池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 转身:“进来吧。”
这是一个范围不太大的四合院子。左右厢房听见有动静, 窗子都被悄悄推开了来。从里头伸出头来偷窥的,都是一群披头散发的少女。
林苏瓷和其中一个少女对上了眼。
那少女趴在窗扉,朝他挤了挤眼, 下一瞬, 眸『色』泛红, 少女『舔』了『舔』唇,满脸食欲的向往。
林苏瓷老老实实蹲回兜帽里。
师父魔修时候的好友,果然有些奇怪。
或许从他遇上二师兄起,画风就都变了。
此地种满了一种奇奇怪怪的花草,林苏瓷闻到的那股子味道,就是来源于这些花草。
外头种的有,进了屋,正堂两侧摆的花瓶里,『插』的也是同类的花,与外头的气息完全一样。
金池进了屋,走路也变得懒懒散散,直径躺到贵妃榻上,单手撑着下巴,慵懒的很。
“几十年都没有见的老朋友,找我恐怕不是来叙旧的吧。”
轻缶脱了兜帽。
“的确是有事情要麻烦你。”
坐在兜帽里的林苏瓷被直接连衣服带猫递了过去。
“我家的小徒弟,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