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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6)

作者:愁云伤疤 时间:2022-02-26 11:15 标签:ABO 破镜重圆

  梁绪也很出乎意料:“主播?”
  唐城点头:“店里还有客人,全都瞎他妈凑热闹,怂恿我一定要答应。我也不好拂人家小姑娘的面子,她说有三十万人正看着,如果我同意的话,可否露脸。”
  梁绪很期待:“你怎么说?”
  “我说‘不同意’。不同意露脸,只拍肩膀以下。我请她到旁边喝杯咖啡,按照她的剧本走一遍互问互答的流程,再交换联系方式,就算她挑战成功。”
  梁绪没忍住,心情难得轻松起来:“你全程奉陪了?”
  唐城叹气,笑叹:“嗯。现在年轻人花活儿真多,跟不上了。”
  “主播叫什么?我回去看看。”
  “别了,没什么好看的。”
  梁绪掏出手机:“那我搜搜关键字,说不定已经发布了。”
  唐城随他去,问:“喝一杯去?还是陪你到医院挂号,看看你这烟枪嗓。”
  “去医院不如去拳馆。”
  “拳馆算了,网球馆可以。”
  梁绪搜索无果,笑道:“我都行。”
  “说起来,很久没听你吹唢呐了,你现在还吹么?”
  梁绪轻轻摇头:“不怎么吹了。他不喜欢,嫌吵。”
  唐城钦佩他的发小,爱情真的会让人栽跟头,狠狠一跟头。
  他站起来,刚要说“走吧”,店里“嘭”一声,乍然陷入漆黑。
  梁绪问:“跳闸?”
  “电费透支。前几天就给我发短信提醒我余额不足,我每次去充卡人都多,懒得排队。”
  “现在还能充么?你这两个冰柜呢。”
  “能。我自己去吧,十分钟就回来了。”唐城摸黑把充值卡拔下来,“正好我开门换空气,放放味道,你帮我守着。”
  梁绪说:“行。”
  唐城外套都没穿,只着一件衬衫就推门走了。
  店里只剩下梁绪一人,昏黑,冷风吹,安安静静。
  梁绪对这种环境有点条件反射般的抵触,他垂手站了片刻,便脱下长风衣搭在椅背上,再卷起袖口到臂弯,把自己吃光的空碗拿到厨房去。
  水流声成了一点动听的慰藉。
  没电烧燃气,流过十指的水仿佛融化的冰雪,很快就将梁绪的双手冻到麻木发痛。
  他似乎全不在意,微微弯着腰,认真地用海绵和洗洁剂把碗一个个刷干净。
  还没到十分钟,甚至才刚过了两三分钟,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粗喘着,用带着疑问的语气喊道:“唐城哥?”
  泡沫被流水带走,梁绪的动作一下子凝固住。
  米贝明掏兜拿手机,边走近边问:“怎么不开灯?我是来找我妈的——”
  手电筒的光线照进厨房,把梁绪沉默的身影全部显露无疑。
  空气冷得要人鼻尖发酸,过于安静的空间也会让人产生一种耳鸣的幻觉。
  梁绪攥着海绵,转过身面对米贝明。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钻进耳朵,还是海绵里的冷水混着泡沫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手机从半空掉落,屏朝下,发出破碎的声音。
  这一点动静都仿佛地崩山裂。
  米贝明终于惊醒,猛地往后退去一步,脑袋里仍是一片空白。幻想过无数无数次重逢的场景,每一次都会以他毫不在意地擦身而过收场,绝不是眼下这样,被扼住呼吸,仓皇想逃。
  梁绪没有动,依旧沉默地站着,看着米贝明捡起手机,看着他跑走的身影。
  然后空无一人了。
  明明今年这么大的雪,手牵手随意转一圈,或是在秋千上荡一荡,就能一起白头的。
  紧紧抿着的唇消失血色,牙根也因过分用力的咬合而泛起酸痛。
  梁绪把海绵扔回到水池里,低声地、嘶哑地骂道:“操。”
  他掩在昏暗里,拳头朝着墙壁重重挥去。
  他的Beta说得没错,他的确像一条狗,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拳锋上沾满血,瓷砖碎片散乱地往下掉。
  梁绪离开厨房,回到刚刚唐城坐过的位置上,把椅子拽开,然后半蹲到地上,用手机照到了一条细链子,银色的,和墙缝贴在一起。
  梁绪捡起手链,猜想这就是米贝明要找的东西。
  “啪”一声,和乍黑时一样,灯光乍然大亮。
  梁绪把手链放进风衣口袋里,再回头看看他暴力发疯的杰作,墙上空了三个方格,碎了三块瓷砖。
  收款二维码就贴在厨房的玻璃窗口上,梁绪扫码,连着今晚的美味馄饨一起转账给唐城一千块。
  他垂下手,嘴角微微扯动,自嘲道:“疯狗。”
  作者有话说:
  感谢!
  日常求海星星!


第5章 傻逼
  “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两个身影依偎在小屋房顶,冰天雪地,放眼尽是连绵的山峦被皑皑白雪覆盖,劲松笔直地傲立,一轮苍白皓月如霜花,又美又凄地挂在松树尖上。
  太冷了,哈气仿佛抽大烟。
  两个身影都很胖,裹成了粽子,挤在一条厚实的毛毯里互相取暖。
  “我先问你,你今天闻到我喷香水了么?”
  “嗯。什么时候买的?”
  “我没买,是我妈。去巴黎一趟,拉回来一皮箱的香水,其中有一瓶是马鞭草香味的。”
  米贝明艰难地把左手从怀里掏出来,手背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好像已经闻不到了。”
  梁绪把他的手捉回去,好不容易捂的一点热乎气儿就扑腾没了。
  “和我们花园里种的不太一样。”米贝明问,“和你的信息素呢?一样吗?”
  梁绪轻轻笑,说:“也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浓度。”
  米贝明被他挤牙膏似的回答吊烦胃口,凶巴巴地炸:“快说!一口气别停,说完整!”
  梁绪很习惯他这德行了,不慌不忙地,在浩瀚的银河下情话道:“一般情况下,我的信息素只有两种浓度——零或百分百释放的浓度。”
  米贝明琢磨一瞬才转过弯儿,脸有点热,心怦怦跳。
  他撇嘴问:“那现在,是不是漫山遍野都你的花香味?”
  梁绪“嗯”一声:“如果能飘到那么远的话。”
  “那...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了。”
  “什么?”
  米贝明吸吸鼻子,措辞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索性直接道:“你总是拿你的信息素泡我,虽然我闻不到吧,但是我大概、似乎、有可能是不是能够感受得到。”
  他转过头看向梁绪:“皮肤饥渴症,知道吗?需要被摸被抱才舒服。我这种情况,就是,好像身处在你的信息素里我就挺舒坦的。我鼻子闻不到你,但是我的皮肤好像可以感受得到。”
  梁绪的眼睛都在笑,听声音就晓得有多开心:“嗅觉换触觉?”
  “一丢丢,很微妙。”米贝明别扭,什么时候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别当真,指不定是我梦游说瞎话。”
  梁绪就把毛毯再裹紧一点,把害臊的小米亲吻住。
  银河渐渐隐没,朝霞将天地白雪染成绯红。
  这里的冬天没有尽头,但是朝暮轮回,日出和日落都是盛大的美景。
  日头升起,阳光金灿灿地倾洒,穿透晨雾和松林,一瞬间,茫茫雪山白得耀眼。
  米贝明扔了毛毯站起来,屋脊就只有两个脚底那么宽,他在冻死人的晨风里举起双手,放开嗓子喊:“啊——!”
  喊破音,一个劲儿咳嗽,舌头都被冻僵了。
  梁绪笑他几声,转身抱着毛毯从斜屋顶滑下去,直直摔进厚厚的雪堆里,砸出一个大坑。
  米贝明弯腰往下瞅,幸灾乐祸,也不想爬梯子了,就这么飞下去肯定特爽!
  “喂!梁绪!”
  雪坑蠕动,梁绪艰难地把自己刨出来,再翻个面,朝后半靠进雪堆,对米贝明张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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