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之际(25)
许约转过头,“解决完她,接下来就是陆仁琛了吧?”
“对,”陆殊同笑起,柔声问,“许约你想怎么玩?”
许约想了想,“每次只杀一个太慢了,这次就让陆仁琛和陆宁一起死吧,可以让陆宁觉得是陆仁琛杀了陆赋生和李姗,下一个要动手的就是自己,这样就可以借陆宁的手杀死陆仁琛。同理,如果陆仁琛察觉到陆宁对自己的杀意,肯定会想要先下手为强。”
陆殊同笑出声,他光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有趣十足,意味深长地说,“许约,你好像比我更会玩啊。”
许老板看了眼他,“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好好,你去洗澡吧,”陆殊同柔声说,“洗完后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许约看向他,“你今晚又不回去么?你到底有没有家。”
“有啊,”陆殊同迅速说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
许老板去洗澡了,不想和他说话。
出浴室时房间的灯已经关了,但很贴心地给留了盏夜灯。陆殊同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将许老板抱上床。
现在才十一点,许约坐在床上看了下时间,想着要不要再去工作一会,身旁的陆殊同却突然张开手臂,将他整个人搂入怀里。杂种的头靠在他身上,动作很温柔,但搂住他的双手却一动不动。
许约向后撇了眼,“干什么。”
“我在宴会上看到你和李洵玉两个人....挨在一起了....”
“然后呢,”许老板动了动身体,拉开他的手,“放开我。”
陆殊同顺从地松开他,但又抓住许约的手,让他直面自己,尽管在黑暗里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脸,但他还是垂下眼睑,有些委屈地说,“我很生气,很难过。”
“哦?”许约嗤笑,“那我还挺开心的,让你这样。”
陆殊同凑近对方,轻声细语地说,“我想亲亲你。”
“不要,”许约毫不留情地将人拍开,撑着手臂躺回床上,“给我滚远点。”
他感觉到坐在床上的养子也钻进被窝,像小孩子一样缠过来,抱住他,头枕在他肩上。许老板顿时感到烦躁,还没开口骂走对方,就听到陆殊同说,“既然不给我亲,那抱一抱总可以吧?”
在黑暗里对方声音低柔,听起来有种脆弱的感觉,许约察觉到了,但依旧冷酷,“给我滚开。”
“不要.....”陆殊同侧卧着身体抱住许约的腰,整个人像取暖似的窝在养父身边,“我想就这样。”
“......”许约深吸口气,“陆殊同,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没有得寸进尺,”陆殊同说,“我只想和你亲近,不管你会怎么对我。”
“......”
“至少比起李洵玉,你还是更喜欢我,对吗?毕竟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心甘情愿为你死的人。”
“......”
陆殊同说完后就睡着了,在许约身边他总会卸下防备,将全副身心交给对方,同时得到一种罕有的安全感。
然而许约却没那么快入睡,他在为杂种最后说的那句话感到困惑。
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吗
☆、10.1
第十章
1.
李姗的死是在12号深夜被人发现的,据说是这三天她部门的人联络不到她,秘书也不在,直到文件堆积得办公室再也放不下,身边的人才觉察出不对,一问、一找——尸体都有些腐败了。
陆宁是剩余几位高层里最先知道的,他清楚这几天李姗和陆仁琛之间的争斗,所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陆仁琛杀了她?
如果是这样,他图什么?
短短一个星期,陆氏的五大高层死了两个,如果说都是陆仁琛动的手,假设他的目的是想要当上掌权人的位置。
陆宁脸上出现疑惑,算算年纪,陆仁琛也有六十多,比林秋宜那老太婆还要年长,这么多年来他们五个平分陆氏的权利,各自也算赚的盆满钵盈,相安无事了这么久,不应该啊.....
他想了想,拨通秘书的手机号,“帮我联系下李洵玉,问他明早有没有空,去吃个早茶。”
隔天早上九点,兰园。
“陆叔好,”李洵玉掐着点走进包厢,接过陆宁手里的茶壶给对方倒了杯茶,“陆叔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陆宁佯装没听到,手一伸把菜单拿过来,“一大早过来,先吃点东西吧。”
李洵玉接过递过来的菜单纸,放在桌上用手臂压住,“还是先讲正事吧,您也知道我家刚出了事,在这个时间我跑出来不大妥当,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别兜圈子了。”
陆宁心思转的很快,立即改口,“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次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姐姐的事,有报警吗?”
“嗯,叫了明青所的人过来看,确定是交通事故。”
“李姗那天是要去机场,但出事的那条路却不是去往机场的路,你有想过是为什么么?”
李洵玉摇头,“她的车子被彻底烧毁,行车记录仪和道路上的摄像头也都被人毁掉,很难找出什么线索。”
“最近集团里一下子死了两个高层,只剩我、鼎爷和林奕恒,虽然按照一般程序陆赋生和李姗手底下的所有生意都将由我们三人分担,不过我和鼎爷的年纪也大了,如果有后辈想要接替陆赋生和李姗的位置,也是可以的。”陆宁望向旁边人,耐人寻味地问,“你觉得呢?”
——他现在在想,会不会是弟弟为了上位,故意弄死姐姐。
李洵玉不慌不忙,“陆叔,您说您希望有后辈来顶替,我虽然不了解集团内的事,但鼎爷最近频频向李家找茬,破坏了李姗好几单的生意,似乎...并没有您说的想要让后辈上位的意思。您们二位什么心思我不清楚,但我对陆氏是没什么意思的,您也知道我从小就不务正业,突然要我每天去公司里上班,还是算了吧。”
李洵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您说呢?”
说的这么直白,陆宁不会不明白,他又问,“那你觉得李姗的死....和陆仁琛有关吗?”
李洵玉闻言,从背后拿出个公文包,陆宁瞥了眼,是叠薄薄的文件。
“我昨天接到消息,除了去看李姗的车祸现场外,还去了陆氏她的办公室一趟,这是我在那里找到的。”李洵玉抬起眼皮,压低声音说。
“我对集团内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插手,但陆叔您看了这个后,或许会对李姗的死有所定夺。”
陆仁琛是在今天早上知道李姗的死的,比陆宁足足晚了十二个小时。
原因是他昨夜去寺庙听僧人念了一晚的经,第二天清晨又跟着他们祈福。等到从里头出来,早就收到消息、在外焦急等待的秘书助理们一轰而上,陆仁琛立刻面沉似水,冷声问,“谁干的?”
秘书摇摇头,扶着他一步步走下石梯,“李家请了明青所的人过去调查,说是夜晚路太黑,司机一时看不清,轮胎打滑造成的事故。”
陆仁琛冷笑,“如果是意外,会导致车内三人当场死亡,还一把火烧得干净?前几天股东大会上我逼着李姗为陆赋生的死负责,又和陆宁强抢了她一半的生意,这女人现在突然死了,其他高层会怎么想?”
他望向秘书,“给我去查陆赋生被炸死那天的详细资料,当初李姗的手下坦白招供的视频也调出来,”
原以为陆赋生的死是意外,现在李姗也死了,这立刻就变得扑朔迷离、耐人寻味。
现在想想,那天李姗在会上极力反驳,或许还真是冤枉她了。
要真是被有心人利用,而他又财迷心窍的为了贪一点利益而错误地将陆赋生的死归到李姗身上,导致现在人死了惹一身的嫌疑,那可就真是亏大了!
陆仁琛一把推开身旁的秘书,颤悠悠地支着拐杖一步步走下这七七四十九道台阶,才刚从青灯古佛里出来,沾染上些许佛家的气息,这会又凶相毕露,显现出原本的心狠手辣。
李洵玉在把文件交到陆宁手里后,借口说要回李家处理李姗的后事,先行离开。陆宁叫了几笼点心,坐在包厢里翻看手里的文件。
这里面记录的居然全是陆仁琛在陆氏做过的肮脏事,有收人回扣的、盗用公款的、甚至还有他欺骗投资者,故意伪造财务报表,并频繁向银行贷款的。
欺诈金额有6亿,向银行借款的金额有37亿,而时间也持续了七年。
“......”
这陆仁琛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陆宁捏住纸张的手指发红,他瞥向在不远处等待的秘书,“叫司机现在把车开到门口,我要回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10.2
2.
陆殊同时隔一个星期,终于回到他的小诊所里。
赵怡当时正诊所的治疗是里帮病人打针,听到外面有人进来,还以为是病人,甫一转头,眼里闪过几分惊讶,刚想调侃下这位很多天没见到的上司,但又注意到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转身三下五除二的做完事,快步走出去,低声问,“怎么?又被你家许约赶出来了?”
陆殊同说,“你很好奇?”
“嗯,这么多天没见你回诊所,我还以为你们的感情终于上升了一点。”
“没被赶出来,只是昨天李姗的死刚被发现,为了避嫌,我们还是少点接触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