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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124)

作者:摩卡滋味 时间:2019-12-27 11:10 标签:强强 重生 爽文 直播 基建

  钟恪叹口气,提醒道。
  “恪哥,多谢你。”
  厉弦轻声道,两世第一次,他心甘情愿地喊了钟恪一声哥。
  [嗷嗷嗷,要不要这么煽情啊!呜呜呜~~~眼泪都下来了,不就是点小钱钱么?拿去都拿去!]
  [呸!主播这穷鬼,老子赏你一千星币,启动十分钟星舰都够了,扫这点雪算什么?!]
  [虽然明知主播的哀兵之计,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上当了,啧!恪主播这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啊!]
  [仲家军,威武!有钱!!任性!!!]
  直播室里,星币如纷扬的大雪,哗哗飘下,转瞬之间,竟然累积三万七千多,折成积分有37万多了,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尤其是仲家军,正如他们自己宣称的,有钱、任性,一把就刷了一万星币。
  【哎呀!多谢多谢!多谢诸位慷慨解囊,我代我家阿弦弟弟谢谢大家了,都是好人呐!】
  钟恪一瞬间从愁眉苦脸化作了喜笑颜开,他刚才乞怜求星币虽有点作态,心底里确如他所说,就算是亏本,也得帮着阿弦把人给救回来。
  大不了以后让阿弦卖力做直播再给赚回来么!人命关天。
  在这一刻,他和直播室里的观众们一样,把这个世界里熟识的朋友们,真正当作了平等的“人”,而不是随意买票观赏的土著游戏。


第124章 急驰
  仲衡的判断很正确,事实上若不是他们好运地遇上了被追杀的吉玛, 仍然留在原地过夜的话, 能不能活下来当真是万险。
  跟随吉玛走上去贝玛土部的道路时, 雪虽下得大,风却渐渐变小, 商队的人们点着浸透油的松枝火把,照着白雪皑皑的路面, 勉强还能分得清方向。
  吉玛是土著,对于部落周边的地形自是一清二楚,闭着眼都不会走错, 若不是雪实在是大,她早就心急如焚地跑回部落,看看是否有像她这样幸运逃脱的女人孩子们能躲回家。
  高过大车车辘的男人们, 不是被杀死, 就是被捆成串,作为奴隶掳掠走,草原上的女人和孩子们不会被杀死,而是胜利者的战利品, 对女人们而言,她们的生活就是忍耐,服从于强大的男人和胜利者,养育出更结实强壮的部族下一代。
  吉玛虽然是部族头人的女儿, 但她与草原上其他女人的命运并无什么大的不同,也许她会有机会选择一个更为强大的男人, 作为他英勇的奖赏。她虽然不喜欢这种日子,但也不会讨厌。
  现在,什么都毁了。被纳依部的豺狼们毁了。
  吉玛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奋力在没过脚踝的积雪中跋涉,贝玛土部其实离汉人们驻扎的车队并不远,但短短几里路,却让大家艰难地走了快一个时辰,刚停歇了一阵的白毛风不知何时又开始刮起来,尖利的啸声有如草原上饥饿的狼在凄厉地嗷叫。
  地上的积雪被风刮了起来,与天上落下的雪混杂在一起,疯狂地旋舞着,渐渐的,连地面都快看不清了,几匹驮马无声无息地倒毙,两个伙计不及防,被压到马下,嘶声惨叫。
  “把货车卸下!牛马缰绳栓连起来,都倚着牲口,一个拉一个地往前走!伤的人扛进马车厢里,走!快走!”
  仲衡提气凝声,大吼着,一手拎起身边跌得鼻青脸肿的烟青,将他和跌跌撞撞的吴管事缚在自己的腰带上,另一手用力拽住前方带路的吉玛。
  商队舍了所有的货车,仅仅带着几车煤和粮食、药材奋力前行,在白毛风彻底肆虐之前,终于抵达了贝玛土部。
  狂风呼啸着从部落前的土坎上刮过,带起无数积雪。
  部落里的惨状早已被雪覆盖,几顶破帐篷倒在地上,被风撕成了几块破皮子,雪埋了大半,根本不能再住人。
  好在用泥和着干草垒成的厚土屋并未被吹塌,几间土屋外墙上还依稀看得到糊满的牛粪饼,屋顶积了厚厚一层雪,看上去仿佛是一排雪白的厚实大方块。
  “把牛马大车倚着土屋围圈,架棚,伤病的入屋!”
  虽是疲倦已极,但在残酷的风雪之中,人人都必须为自己的小命而努力,稍有懈怠,要付出的就是性命。
  好在贝玛土部虽不大,土屋还是有十几间,羌蛮的土屋并不是如中原汉人的屋子般小小一间间隔开,而是长方的大间,吃睡起居都在屋里,甚至牛羊的幼畜都会养在屋内,四百来个人分屋挤一挤,倒也勉强挤得下。
  屋里还有未散尽的血腥,甚至还有几具被砍杀的尸首,众人默默抬出去,忙碌收拾一通之后,人员分散开来安顿,车马都倚着门旁而围,架出一个空档,免得雪停之后出路被积雪堵住,那才当真要命。
  至于拉车的牛马,屋中实在是无地安置,也只能让它们蜷在一起,盖上些麻布皮子挡挡风雪,若是熬过这一夜,风停雪止,还能活;若是继续下雪降温,怕是牲口也抵挡不住了。
  吉玛瞪着眼睛,拼命忍眼泪,和汉人们一起将族人的尸首拖出屋外安置。
  十几间土屋中,没有一个活口,也没人逃脱回来。她的父兄更是连全尸都未曾留下。
  土屋有门,并没有窗子,在土灶的位置留有一个小孔通烟,土黄的墙壁被熏得发黑,肮脏而压抑,这种屋子本是部族里头人手下的管事和亲族住的,奴隶们都是和牲口住在围栏里。牧人们不如汉人精巧,建的屋子很粗糙且阴暗,但这样的屋子更适合草原,能御寒,不畏风雪,换季游牧之时,舍弃了也不可惜。
  煤炉子被重新捅开火,又点起来,有几个商队中的护卫与伙计受冻得厉害,此时人已发烧起来,更多的人鞋子被雪打湿,脚趾冻得麻木发紫,若是不能及时救治缓过来,这脚怕是要废。
  “甘草、桂枝……熬汤,温水泡手脚,小心,足衣粘连的不要撕,慢慢浸泡开。取牛脂膏来,冻伤不重的都涂上!”
  仲衡熟极而流地背出一串药材,紧捏着自己的“护身钱”沉默了片刻,又立时吩咐诸人救治。
  这治冻伤的方子和医材,还有防冻的牛脂膏,都是行前阿弦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带上的,就怕有个万一,阿弦还让他背了一堆治骨折、虫叮蛇咬、通筋活血的方子,甚至连治妇人难产的偏方都让他背了一个。
  阿弦当时振振有词,说是即便自己用不上,也能随手治人,要知在草原上能用会这几个方子,简直能称得上神医了!这名头,别说小部落,就是突厥王帐里都混得开。
  现在倒好,还没混成神医,自家先用上了,仲衡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也正是因为准备齐全,队伍里冻伤的人能救治及时,应当不会伤残太多。
  如今,也只能盼着老天爷开恩,早停风雪了。
  仲衡垂目轻抚手腕上的铜钱,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活下去。
  ***
  因为比仲衡他们的商队迟了十几日才出发,厉弦紧赶慢赶,赶到折枝关时,大雪已经下了两三日,待得他们好好休整一夜出关,雪已小了,地上的积雪却快没至成人的膝盖,靠着车马走着入草原追人,估计比之蜗牛也快不了多少。
  厉弦看看脑海中的舆图,代表仲衡手上“护身钱”的光点有些黯淡——这是充能未足的表示,测算一下距离,离着自己足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若是平常的天气,赶一赶,也就一两日的路程,可如今……
  “改橇车!”厉大人猛地一声吼。
  郑青忙挥手让护卫们将几辆大车停下,在铁甲的指挥下将轮子七手八脚地卸下,装上了在狄丘赶制的撬板——这是上人们雪地行军计策之一。
  虽然因为时间太紧,这撬板做得极为粗糙,但比之车轮子,这东西简直好上太多,每辆大车底下铺了四条粗平且一头翘起的板子,使得沉重的车身不再深陷入雪,牛马拉起来省力许多。草原上也无许多坎坷沟壑,这撬板走起来就顺当得多。
  护卫们也跳下马来,坐上了撬板加几个简坐的小板车,让马拉着走,比之骑马或是跌跌撞撞地自己踩雪走,那是方便快捷太多。
  厉弦本也想过让护卫们用单人“雪撬”,只是那东西技术性实在太强,刚上手一不小心就摔跤,如今急着赶路,倒还是撬车更方便实用。
  老仲仔细看了几眼撬车等装备,说道:“你这倒有些像是北蛮的做法。”
  “管用就好,哪里顾得到这许多。”
  厉弦烦躁地说道,他唇上起了几个燎泡,眼中血丝遍布,连着好几日没听到自家夯货的声音,虽然看得到“同频发生器”在缓缓移动,心中仍是空落落地不安。
  前两日,也就是大雪开始下时,“同频发生器”便停在一处不动了,不知道阿衡是躲在哪里躲避风雪,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敢想,只能拼力前行,尽快找到他。
  “老二怎样了?”
  老仲和厉弦坐在一辆雪撬车上,突地低声问道。厉弦既然能在此时,如此准确自信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行,他的师门又如此神奥难言,说不得,他与老二能有什么秘法相通。
  “我不知道。他停在一处已经快三日了,离此七八十里地。”厉弦焦躁地凝视前方,也低声道。
  老仲沉默片刻,突地在车上长身站起,盯着厉弦问道:“你找得到他?想救我家小子,你敢不敢跟我走?”
  厉弦嗤声冷笑:“我自然找得他。若是不想救你儿子,这种鬼天气我来格和勒踏青么?!”
  “好!”老仲大喝一声,一手抓起随身的背囊,一手将厉弦拎起甩在背上,便如脱弦之箭般从车上射了出去,也没见如何用力,脚下一蹬,已奔出了十几丈远!
  厉弦一时晕头转向,只来及朝郑青大吼一声:“跟上我的印迹!”便被老仲驮着飞驰而去。
  老仲这牲口在雪地上狂奔,竟跑得比牛马拉车还快得多,只这一路颠簸,害得厉大人如骑在疯牛背上,被颠得黄胆水都快吐尽。一边晕,一边还得不时纠正方向,向路边甩出几个电球,在雪地上做出个老大的雪坑标记,以便让郑青他们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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