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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三国(118)

作者: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1-03-02 10:19 标签: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朝堂之上 成长

  不可听,不可听。
  蒋干打定主意装聋作哑。
  李隐舟眼眸转了一转,声音透着无限遗憾:“也恰好可以解曹公心疾。”
  蒋干的步伐止住。
  忍不住回头,目光透过羽扇的一角,直勾勾逼视过去:“哦?”
  作者有话要说:  蒋干:一种神秘的场外力量拉住了我的脚步


第92章
  话一出口, 蒋干心头便泛起悔意。
  这江东的小祖宗决计没安好心!
  明知道对方抛来的是个香饵,可偏忍不住上前嗅一嗅。
  蒋干心道只听一听作罢。
  只要自己不中计,在曹氏的大船上, 他能奈我何?
  他摇了羽扇吹走不着边际的想法,镇定自若地瞥李隐舟一眼,以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江风吹散晨岚,遥遥的渔火在薄雾中闪了一闪。
  李隐舟垂眸瞧着甲板上稀稀疏疏的士兵, 见其纷纷咳嗽不止, 哆哆嗦嗦,脸上笑容淡去:“士兵们如此畏寒,不仅是因为风冷吧?若说天气严寒, 两/岸是一样的。”
  蒋干的神色也淡了一分:“天气没有分别, 人却有,这不稀奇。”
  李隐舟的眼神却意味深长:“你真的不觉得奇怪?”
  蒋干心头一跳——这人除了性情诡诈,原本还是个巫医,且医好了曹公难愈的头疾,想必是有些真功夫在身上的。
  难道士气低落真的有别的原因?
  只听一听,不按他说的做就是了。
  蒋干谨慎地“嗯”一声。
  见他谨言慎行,李隐舟也不慌不忙,从腰间取出了什么。
  蒋干撇出一星视线窥过去。
  不过是几粒指甲大小、扁圆扁圆的小果子,在青年指腹下稍一揉搓, 脱开薄壳露出脆白的果仁。
  蒋干看得不解,抬眸:“南瓜子?”
  这不过是逢年过节哄老小的玩意儿罢了, 难不成还能靠这个稳定军心?
  李隐舟对上他的视线,笑容纯良无害:“年关到了,不如给将士们也吃一点故乡的南瓜子吧,或许思乡之情一解, 身体也会好一些。”
  他松松撒了手。
  蒋干下意识地伸出羽扇去捞。
  不由半信半疑地盯着扇面上散落着的瓜子仁,心里犯了嘀咕——
  就这?
  ……
  虽对李隐舟不明不白的提议有所怀疑,蒋干思忖再三,还是提议给各军分发南瓜子。
  一颗小小的炒货未必能挽回军心,但也闹不出什么事,何况李隐舟如此成竹在胸,显然是下过苦功,有其深意。
  蒋干心头的算珠拨得精明。
  此事无伤大雅,若不成,没人会深究几颗不值钱的南瓜子;若有点用处,自己可谓小立一功,之前寻医不成那点败绩不就抵消过去了?
  至于方才的顾忌么……
  不就是派了几颗南瓜子,还能借此被李隐舟翻了天?分寸还是拿捏在自己手心的。
  这样想来,倒没什么可多琢磨的。
  指不定是那李先生在曹氏父子中游摆几日,终于懂得这人心诡诈,知道回头巴结我等良善了。
  蒋干笑眼眯眯,剥出一颗白白净净的南瓜子丢进嘴里一砸巴。
  真香。
  ——————————————
  转眼过了一旬。
  年关便在森寒的冬风里近了一步,眨眼便要到新春。
  蒋干派发南瓜子这事原不引人注目,但说起来也算一桩笑料,都是刀头舔血的铁血莽汉,难不成为了几粒瓜子仁便会感恩戴德、死而后已?
  隆冬,北风陡地凌厉,原本就冷的天气更湿、更尖利了几分,夹着细雪冰晶,洒了满江苍茫白雾。
  这样冷的天里,军舰上的咳嗽声却显而易见地减少了。
  哆嗦的身影也稳定许多。
  原本看戏的一帮人再笑不出来。
  这普普通通的南瓜子难不成真能化腐朽为神奇?
  莫说别人。
  蒋干头一个就坐不住了。
  他听从李隐舟的话,只不过觉得此事有益无害,自己也万万没料到居然能收到这么好的效果,一瞬便成了旁人口中神机妙算的高人!
  就像是抄了同席的文章,却不小心抄出了个头等的作弊学生,蒋干乍然惊喜之后,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必将面对的问题——
  他要如何对曹公解释?
  说到底,他打一开始也不相信一粒小小的南瓜子能起多大的效果,因而也压根没有抱多高期待。
  这结果可不是“一解思乡之情”的废话就能轻易敷衍过去的。
  想到这里,一个更深的问题浮出脑海:难道李隐舟这一手又是为了逼他和自己捆在一条绳上?否则如此讨好的功绩,他为何不自己一个人独占了去。
  还是怕亲自出手、一连立功,太过惹人注目,反被翻出老底?
  心头正似拆不开的线结万种思绪,却听下头的人回报一声——
  周先生来了。
  蒋干心头咯噔一声,下意识地头皮发麻,这才惊觉自己又着了人家的道,如今是不见也得见,再没有势不两立的余地。
  唯有叹息:“去请。”
  李隐舟推门而入时,便见一双含怨带恨的眸子幽幽于暗影中注视着他。
  不由一笑:“子翼立下这么大的功绩,难道还不知足?”
  蒋干一听他说话便觉心慌。
  总觉得前方还有个圈套。
  但事到如今,两人怎么说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主意究竟是李隐舟自己出的,不会好端端地把馅饼砸给他,总有个理由。
  想通了这一点,他警惕不变,但语气友善许多,带着些谨慎的试探:“这功绩原本是先生的,某不敢独揽。”
  李隐舟合拢了门,身影没入沉沉暗光,唯一双眼明亮温润。
  他悠悠地道:“某知道子翼担忧什么。那日事情未成,想必某说了子翼更加不信,所以没有一一告知。而今成果已经摆在眼前,想必子翼也愿意听某说道说道。”
  我不想听!
  蒋干欲哭无泪。
  却还偏偏不得不听——否则他拿什么和曹公交代?
  李隐舟也不管他爱不爱听,垂下眼睫敛住眼中淡淡的心绪,语气平平似一池静水。
  “将士们士气萎靡不振,除了心迹上的不适,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了身体上。长江一带有一种小小的虫子,密布于水乡之中,肉眼无法察觉。因此人染上这种虫子也不会发觉,只会默默生病,看上去如普通受寒一般,实则肺腑受损,五脏重创,精神自然困顿。”
  这种肉眼无法察觉的寄生虫,在这个时代被称为“蛊”。
  而在后世,它却有一个更加鼎鼎大名的称呼——日/本血吸虫。
  长江一带正是此种血吸虫的疫水,没有现代卫生部门严防死守的防疫工作,缺乏抵抗力的外地人只要一来就极容易沾染,在无声息间送了性命。
  所谓天险,绝不只是单指颠覆船只的惊涛巨浪,即便是一滴平平无奇的江水,也布藏着自卫的杀机。
  蒋干自然听得半懂不懂。
  却大概明白个味儿:这病是长江一带的土产,外乡人所知甚少,得了也无知无觉,因此江东的原住民李隐舟才能一眼瞧出症结。
  想来这南瓜子便是治疗此病的土法。
  他究竟不是个蠢人,融会贯通,推己及彼,迅速明白了这话该如何交代。
  另一桩疑惑更炽:“可这么大一桩事,先生为何交代给某,而不是……”
  李隐舟的目光在暗中悠长片刻。
  “听说子翼也是江东人。”
  蒋干心头一紧,这时候攀什么乡亲?
  面上只小心点点头:“说来惭愧,某也算富足之家,竟从不知道还有这种艰苦的病。”
  知道就古怪了。
  这可是来自两千年后的知识。
  李隐舟并不揭穿他的说辞,他正需要蒋干这话。
  眼睫一眨,泛起淡淡哀愁:“我知道当日设计子翼,子翼一定觉得某心怀不轨,其实某也是出于无奈。子翼也是江东出身,却投了曹营,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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